? 士燮缓缓抬头,看着士允,苦笑一声道:“叔父,您还没有看出来吗?这是刘宠在逼我们啊!我要是去了,刘宠就会再叫我们士家的别人也去,若是我们士家依她的诏令,那就是慢水煮青蛙,一点点的走向死亡,您想一想,我们若是都落到了刘宠的手里,他说我们如何,我们不就得如何吗。”
士燮说到这里,长叹一声,又道:“而我若是不去,那直接就是抗旨不遵,这样的罪名,可大可小,她想追究,就大一些,她不想追究,就小一些,而你们看,她的人马已经到了曲江关外了,这会她会不追究吗?”
士壹、士文、士武几个也都赶回来了,听到士燮的话,不由得都露出了恼意,士武大声叫道:“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既然怎么作都没有活路,那我们就明确的反了!从这里一直向北打,抓住刘宠,擒下丁立,看看他们还有没有能耐和我们作对!”
士家的人没有一个理会士武的,谁都知道,他这话就是解气的废话。
士壹走了过来,道:“兄长,这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不是我们想不想要造反了,而是我们必须造反,所以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守住这份家业吧!”
士燮长叹一声,道:“先调兵马,增援曲江关,只要那里不陷落,那我们就能守住岭南之地了。”
士燮说完又道:“另外你以我的口气,给刘宠写一封信,就说我身上染病,不能前去见驾了,只要他肯收入这信,那一切就都还有缓和的余地!”
迟昭平看看艾能奇的人被逼得向后退去,左手夺一挥,叫道:“架桥!”樊家投降之后,就把樊玉凤要劫杀张家旧部的事和李飞琼说了,李飞琼立刻派出数路人马接应,迟昭平早就来了这里了,所以有所准备,这会弓箭手向前,用弓箭压制着张家的残兵,而架桥手把砍倒大树做成的木板就都铺到了被炸毁的路段上,填坑兵将身上背着的泥土都倒在了大坑里,炸毁的路段一点点的被填平,迟昭平带着人就冲过来了。
艾能奇被迟昭平给压制得狠了,他手里的弓箭手跑了一半,还有一半被射翻在地,所以艾能骑完全无法还击,只能是被动的挨射,惟一的办法就是后退,眼看这会迟昭平过来了,艾能奇总算是抓着人影了,大吼一声:“贱人!”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大戟一颤,向着迟昭平刺了过去,迟昭平双夺‘如封似闭’在身前一合,正好把艾能奇的大戟给锁住了,艾能奇向回扯戟,迟昭平向回后拉夺,两个人一齐用力。
眼看着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迟昭平突然一错手里的双夺,锁住大戟的夺翅骤然分开了,艾能奇惊呼一声,向后倒去,迟昭平双手一掷,两柄夺都飞了出去,就向着艾能奇的胸腹刺去。
艾能奇知道,这会大戟已经用不上了,他甩手丢开,拔剑在手,用力一拨剑鞘,檀木的剑鞘飞离,打开了一支夺,跟着一剑刺去,就挑在了夺翅子上,剑身担着夺翅子用力一转,那夺就在他的剑上不住的转动着,艾能奇蓄足了力量之后,猛的一甩,单夺就向着迟昭平射了过去。
迟昭平不躲不避,也不知几时从身后抓出来的一面小盾,迎着飞过来的单夺撞了过去,轰的一声,夺砸盾上,咚的一声,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迟昭平向后飞摔出去,口中喷出一股血来,抛洒在空中,而迟昭平完全不顾这些,右手一翻一支短弩对准了艾能奇,扣动了弩牙,十余支钢箭一齐射了出去,都钉在了艾能奇的身上,巨大的冲力,带着艾能奇向后飞摔出去,一直飞出两丈多远,摔在了地上,口中不住的喷血,血雾里还夹杂着破碎的内脏碎片,两只眼睛不甘的向着天空望去。
迟昭平丢了弩弓和小盾摔坐在地上,口鼻之中也在不住的出血,她的内脏被震伤了,疼得她浑身抽搐,但是她看着艾能奇,一双眼睛里尽是快意,原来迟昭平知道自己没能力杀死艾能奇,但是她对张家那些人都恨之入骨,于是就用了这样博命的法子。
此时的迟昭平全身力气耗尽,内脏被震得移位,已经一动都动不得了,一个张家残兵突然闪了出来,一刀向着她脖子上劈了过来,迟昭平自己动不了,汉军的人也一时之间过不来,眼看着那刀就要劈到迟昭平的脖子上了,突然一声大吼,一块大石头飞射就打在那个残兵的头上,把他的脑袋给打碎了,鲜血飞涌而出,溅到了迟昭平的身上,迟昭平猛的抬头,就见一个生得粗壮的女子就站对面的一块大石头上,瞪着眼睛看着她们。
迟昭平的眼睛极毒,一下就把那女子的样子给记住了,才要招呼,那女子径自转身离去了,迟昭平不由得急声叫道:“恩公,恩公!”只是那女子早就走得远了,哪里唤得回来啊。
艾能奇一死,他手下的兵士再无战心地,大部跪下请降,小部溜进了山里,就此在这大山之中,自生自灭了。
亲兵过来,把迟昭平给救了下来,迟昭平躺在担架上,沉声说道:“立刻通知前面,我们……赢了!”随后她再也支撑不得,昏睡过去了。
这个时候,李定国和樊玉凤两个斗得不可开交,李定国的武功高,但是樊玉凤的地形熟,所以一时间之间难以决出胜负,可是随着李定国拖延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手下则是信心越来越小,撕杀的力量在减弱,不住的有人在逃走,就连李定国身后的山谷里,他的人也逃出来了。
李定国此时恨透了孙可旺,若是他在这里,李定国只要缠住了樊玉凤,他就可以带着人冲过去,可是这会不要找到孙可旺的人,就连个鬼影子都找不到。
李定国眼看着樊玉凤不住的转着,猛的一咬牙,心道:“再这么转下去,我刺不到她,而她的兵士却能把我的兵士都杀了,如此之下,只能是行险了!”想到这里,李定国大枪一挥,一记‘八方风雨’向着樊玉凤卷了过来,这是一招最普通枪招,樊玉凤很轻松的躲了过去,但是山道狭窄,樊玉凤躲开了枪招,人就已经贴着山壁而立,在她的对面就是崖边,按着正常的情况,樊玉凤这一下就算是躲过去了,因为李定国没有办法站到她的对面出枪,位置太小,根本不足以用力,可是李定国一心犯险,身子一闪,就到崖边,两只脚只有脚尖踩着地面,脚跟已经从崖边出去了,完全就是空的。
李定国怒声喝道:“独撑天南第一枪!”虎头枪化成一根大柱向前刺去,他竟然就在这样的地方,发动了暴击,用力之下,他脚下踩着的山道,哗拉拉不住的向下落着石头,两只脚山道踩进去一块,没进了石中。
几乎就在李定国发动暴击的一刻,在樊玉凤身侧闪出一人,抓住了樊玉凤,一把将她扯得离开山壁,却是陈丽卿到了,原来那山谷之中,李定国的人马战败,就是因为陈丽的原因。
李定国的大枪轰出去就撞在山壁之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山壁被轰碎了一块石头都向着李定国打了过来,李定国又惊又怒,虎头金枪震荡,把那些石子都给打散了。
李定国打石子的时候,身子就跟着摇晃,脚下已经是极度的不稳了,陈丽卿、樊玉凤两个人看到,两枪齐出,贴地扫去,向着李定国的腿骨上打了过去,李定国下意识的一纵,躲开了双枪,但是再落下来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向着山崖下滚了下去。
陈丽卿和樊玉凤一齐向下看去,就见李定国好像一个转动的石子一样,快速向下,骨碌碌就没有影了。
樊玉凤沉声道:“我下去看看,这家伙死了没有!”
陈丽卿不以为然的道:“这么高的山坡,没有不死的,看他做什么啊!”
樊玉凤道:“我弟弟追着那孙可旺下去了,我不知道他追到了没有,要去找找他,顺便看看就是了。”说完招呼了十几名亲兵,就寻路下去了。
陈丽卿则在山坡上面,招降那些张家的残兵,这些残兵本来就没有士气,不过是碍着李定国,这才在这里强自撑着,这会李定国已滚落山崖,九死一生了,这些人哪里还有战意,就都被陈丽卿给招降了。
樊玉凤带着人一路找了下去,只是找了半天,既没有看到樊玉明,也没有找到李定国,那李定国倒也算了,但是樊玉明是追敌人下去的,若是找不到……樊玉凤都不敢再往下想,提着大枪不住的拨打着路边的树木,又向下走了一会,突然一口断刀出现在她的眼前。
樊玉凤急忙过去,就见断刀的手柄上,还有四根断指,樊玉明小时候掏气,一次在外面惹急了一条大狗,被狗把食指给咬去了一截,而这四根指头里,就有一根断了一截的食指。
樊玉凤双手冰凉的把那四根手指都给捧了起来,尖声叫道:“散开了找,一定要把少爷找回来!”她手下的十几个人都散了开来,四下寻找,突然有人叫道:“姑娘,快来!”
樊玉凤身子打了哆嗦,只怕那些人发现了樊玉明的尸体,既怕过去,又不得不走了过去,分开掩路的绿草,一眼看到,李定国就躲在那里。
樊玉凤长出一口气,随后恼火的道:“不过是发现他了,有什么可叫的!”
那此喊了樊玉凤的人,道:“姑娘,少公子没有踪影,只怕是被那孙可旺给抓了,他们不是商量着要去曲江关吗,我们就拿这李定国去向孙可旺换人就是了。”
樊玉凤眼前一亮,道:“你们把李定国给我搭回去,然后调大队人马来找!”
樊家兵士里两个力大的就背着昏迷不醒的李定国回去了,樊玉凤他们还在这里找,过了一会,陈玉卿也带人下来了,只是一路搜寻下来,他们一点樊玉明的踪影都看不到,这会樊玉凤也只能想着樊玉明是被孙可旺给抓到曲江关去了,而他们人少,不敢就向曲江关,只得一路回去了。
此时李飞琼正在兴高采烈的给刘宠上书,言明战况,张家所部的残兵败亡,南下已经没有阻挡了,李飞琼就向刘宠请示,能不能不立刻进兵,直指曲江关。
刘宠接到消息之后,不由得向着唐赛儿道:“你这员大将还有几分办法啊!”
唐赛儿得意的道:“她就是在荆州险死的李飞琼,我的部下之中,她是最了得的一个了。”
刘宠一掌拍在桌子上,叫道:“告诉你这个最了得的部下,立刻进兵曲江关,然后通知士燮,过来见我!”说到这里,刘宠冷笑一声,道:“我们的人马就屯在曲江关,南下之意,已然昭然若揭了,我倒要看看,那个士燮敢不敢来见我!”
唐赛儿笑道:“若是他来了呢?陛下也饶过他吗?”
刘宠冷笑一声,道:“他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也配得到我的恩典吗?他来了,他还有老娘呢,老娘来了,还有兄弟,兄弟来了,还有儿女,就算是他把老娘、兄弟、儿女都叫来,我也能想出花招来逼证他已经是反了,只是那个时候,他人在我的手里,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办法不反!”
唐赛儿哈哈大笑,道:“好吧,那我们就看看,士刺史如何回复我们的天子就是了。”
唐赛儿就安排了人,立刻前往番禺,通知士燮,立刻北来见驾,同时催令扈三娘,带着人马,抢夺阳朔,李飞琼则兵进曲江关。
接到命令的李飞琼立刻带着人马穿出骑田岭,就到了曲江关,把关城围住,然后派了一个小兵进去,就向守将,索要张可旺和樊玉明。
曲江关被围,还有勒令士燮即日起,北上见驾的消息,几乎是同一时间被送到了番禺,看着北方新流通的信纸,士燮好像在观看着什么最好的艺术品一般,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士家的那些人都猴急的望着他,不知道他要如何安排,等了一柱香的工夫,士燮还不说话,士家长老士允不觉得有些急了,试探着向士燮说道:“威彦,你……究竟有何打算啊?说出来,我们大家帮你参详参详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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