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单洪抱头鼠窜的走了,众人一阵哄笑,丁立摇头向樊梨花道:“你这个促狭鬼,我还想向他打听消息呢,却让你把他吓跑了。”
樊梨花忍住笑道:“那是我坏了公子的好事了,不如我去把他请回来吧。”
丁立连忙摇头道:“请回来就算了,人家大概让你吓出毛病来了,再不还回去治治,以后看到女人就抽抽,那就不用传宗接代了。”
众人又是一阵笑闹,丁立眉头轻锁,了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回房,慧梅看在眼里,急忙打了一盆热水跟着进来,蹲在地上帮丁立洗脚,一边撩水一边小声道:“明天卫家就算是不来人,我想八重那里也应该有消息回来,要是还是不行,我就去找找那个单洪好了。”
丁立一笑道:“你以为我真是因为那个单洪才头疼吗?我是为蔡大家担心,若是卫仲道不好,只怕卫家会把这股气都发泄到她的身上去了。”
慧梅惊愕的道:“怎么可能啊!”
丁立摆摆手,不再说话,只是回到床上躺下,史书有记,蔡文姬的丈夫死了之后,卫家认为是蔡文姬克死了卫仲道,对她百般折辱,心高气傲的蔡文姬破门而去,离开卫家,由于当时蔡邕名气太大,加上又得到了董卓的支持,卫家这才不得不放过了蔡文姬,现在卫仲道犯病更是因为蔡文姬带着他雪夜赶路的原因,只怕卫家的人会更对蔡文姬不满了。
只是丁立现在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先把这件事丢开,由于赶路也实在辛苦,丁立倒在床上之后,很快就睡去了,一觉到天亮,连个梦都没做。
第二天丁立他们估计着卫家说什么也会来答理他们一下,给个谢礼什么的,所以丁立他们早早起来之后,并没有外出,而是守在了驿站之中,可是他们一直等到了下午未时末也没有一个人过来,樊梨花恼火喃喃咒骂不休,丁立起身长笑一声,道:“行了,别说我们报得身份只是行商,就是我以丁家的身份来这里,他们也不会太在意我的,世家大族的体面在哪里呢,我听说当初董卓任河东太守,两次拜谒卫荣,都被拒之门外,更何况我们了。”
丁立长出一口气道:“好了,他们不来管我们自己出去逛逛,慧梅;你陪着爷出去溜溜。”
慧梅从里屋出来,脸色青白难看,手捂着小肚子,说道:“公子,奴婢……。”丁立从不让慧梅和慧英自称奴婢,只是现在丁立提出来要求,慧梅实在做不到,有些惶恐,这才自称奴婢,丁立却是一眼就看出来她是怎么了,在现代过来的,只要交过女朋友,虽然不用迎接大姨妈,可是又有那个男人没在女友压制下,间接受到大姨妈的荼毒啊。
“好了,你这个样子还能去哪啊!”说完丁立跑了出去,过了一会亲手端了一大碗了热的****进来,抱怨的说道:“奶奶个的,连红糖都找不到,在古代有什么好的。”一边说一边送到了慧梅的身边说道:“把这个喝了,肚子就不那么疼了,然后好好躺一会。”
慧梅羞得小脸通红,扭着头不看丁立,丁立哈哈一笑,道:“没事,你喝吧,我走了。”说完出去还体贴的把门给慧梅给带上,慧梅好一会才抑住羞涩,端起那碗****,只觉得从嘴边甜到了心里。
丁立出来之后向樊梨花道:“来,你陪爷出去转转。”
樊梨花似笑非笑的看着丁立,道:“怎么?叫不动慧梅才来叫我吗?”
丁立嘿嘿干笑,凑到了樊梨花的身边扯了她就走:“哪那么多的废话,你昨天把单洪气走了,今天还不负则把人帮我追回来。”樊梨花气得牙根发痒,狠狠的跺了丁立一脚,又吩咐了女兵不得擅自离开驿站,有事去找慧梅商量之后,这才跟着丁立离开了驿站。
丁立和樊梨花两个人径向着安邑城而去,申时才到了东门,而东门这会还开着城门呢,虽然天色将晚,但仍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里是河东首县,虽然太守行辕早就移到了蒲坂,也就是后来的河中府,但是卫家坐镇安邑,让这里比太守行辕的所在地还要繁华,卫家百年来,各支都在这里居住,一支支的府宅不下百来座,每天消耗的肉食、蔬菜的数量庞大的吓人,所以每天进城贩卖这些副食品的农民,也是多得惊人,本来按着县令卫钊的命令,申时就要关城门了,但是为了能保证卫家各府的需要,卫府特意在东门设了一处家兵的军营,有卫府三房二爷六公子卫迁,也就是植入人物魏文升统领三千卫家的家兵,在此驻防,城门可以开到酉时末。
丁立和樊梨花混在人群之中进城,丁立找人打听了卫府老宅的位置,和樊梨花缓骑到了被称为‘大将军巷’的老宅所在的街道,没等进去,就看到街口立着一块牌子:“到此下马”
樊梨花脸上带着讥笑的说道:“听说卫家这里的规距,是从明帝年间开始的,其中有两任河东太守到了这里没有下马,被卫家生生给搞得丢官杀头了。”
丁立冷哼一声,道:“老子还非就要在这条街上跑马了!”
樊梨花四下看看,小声道:“你还是老实一点吧,不然的话,我们只怕连城都出不去了。”
丁立不以为然的道:“我又没说是今天。”他四下看看,就见离着大将军巷不远有一处酒肆,他用马鞭一指,道:“我们去哪里喝酒,等着看看有没有我们认识的卫家人出来。”
樊梨花自然没有不肯的道理,跟着丁立到了酒肆门前,把马栓在了旗杆上,大步向走了进去。
汉代的酒肆远远达不到宋元明清的酒楼那样的精致典雅,二层楼的酒肆,一楼里欢声笑语,歌妓往来,香气和人身上的味道混在一起,差一点把丁立给熏一个跟头。
樊梨花急忙道:“伙计,二楼开雅间!”
一个伙计过来,点头哈腰的道:“对不住,二楼雅间只能是开给卫府,二位应该是刚到安邑不知道这个规据,不过您要是受不了一楼这个样子,请到二楼大堂吧。”
丁立哼了一声,低低的嘟囔道:“这卫家还真是一手遮天啊!”
樊梨花怕惹出祸来,忙道:“就在二楼大堂好了。”
伙计把二人引上了二楼,这里又是不同,设有清洁的坐具,如果有需要可以在坐具的边上摆设屏风,虽然不是雅间,但也能有一个独立的空间。
丁立满意的点点头:“就在这里吧。”两个人捡了一个可以看到卫府的窗口坐下,虽然知道卫府那么大,不知道有多少个门能出去,可是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能守一个是一个了。
伙计送了酒肉过来,丁立双腿伸直的坐在席子上,樊梨花却是标准的跪坐,丁立看了叫道:“那么坐着多累啊,这又没有别人,换了盘腿吧。”
樊梨花笑笑刚要说话,就听旁边一个屏风后面有人叫道:“那么坐着多累啊,这又没有别人,换了盘腿吧。”不由得和丁立相视而笑。
丁立好奇的向外探头看了一眼,两条浓眉立刻锁起,轻声道:“是他!”
樊梨花也凑了过来,就见那面来了三条大汉,这会屏风还没有铺上,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其中一个正是郭太,还有两个青巾胡服,扎束得紧身利落,身上带着腰刀,一幅草莽的样子。
樊梨花眼睛微眯轻声道:“那个长身的叫杨奉,那个五短身材的叫胡才,他们都是并州张牛角的弟子,当初三十六渠帅大会的时候,他们随待在张牛角的身边,我见过他们的。”
丁立眉锋一挑,郭太、胡才他没有印像,可是这个杨奉他可是记得,那是曹魏五子大将之中,官拜‘无敌将’的徐晃徐公明的原主,汉末纵横一时的‘白波帅’,丁立心生疑惑,低声向樊梨花道:“你听听他们说得什么。”
郭太、杨奉、胡才三个都是粗人,嗓门大得历害,根本没有刻意去压低的意思,只是他们说得都是黄巾军的黑话,就是有人听到了也不懂他们说得是什么。
樊梨花一边慢慢吃肉,一边听着,小声向丁立道:“他们说得是黑山军和张扬交战的事,说是张扬战败,上党郡东边的城池都已经不归张扬所有了。”
樊梨花说着说着,脸上露出惊异之色,小声说道:“每想到这郭太是张牛角的外甥,杨奉、胡才他们想请他出来,也凑一支人马起事……。”
“他们说……还有两个黄巾旧部、韩暹、李乐在白波谷已经招了近万人马了……。”
丁立急急的问道:“郭太什么意思?”
樊梨花又听了一会,道:“郭太既恨卫家折辱他,又不想离了这里,说他受了一个叫丁璜的大恩,已经答应他不反叛了,不过听他的意思,还是有一些心动。”
丁立深吸一口气,用筷子轻敲酒碗,低声道:“太好了!”在系统给他的五个人里面,丁宝祯和张森的忠诚度最高,但是张森的忠诚度是对卫勇娥而言的,没有卫勇娥的消息,找到他也没有用,本来丁立还想着丁宝祯姓丁,在这里找他不知道有用没有,所以才让八重帮着打听卫勇娥的消息,没想到现在却得到了丁宝祯的消息。
丁立沉声道:“一会跟着他们。”
樊梨花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去听他们说什么了,和丁立专心吃酒。
大概将近申时四刻,郭太起身道:“二位贤弟,你们大嫂还在家里等着我呢,你们却也在城里住下,我却回去,明天给你们答复可好?”
杨奉为人精明一些笑道:“大哥好说,只是我们明天还在这里等你吗?”
郭太道:“就在这里吧,明天我还要来辞行,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丁先生,但是这份心意不能错了。
三个人就此出了酒肆,杨奉、胡才两个向城中而去,自寻宿头去了,郭太喝得有些醺醺然的,骑了一匹马向着东门外而去,丁立和樊梨花两个小心的跟在了后面。
出了东城门,走了大概五、六里地,有一处小村子,郭太就到了村前的一家,伸手拍门,叫道:“娘子开门!”
丁立和樊梨花两个急走几步过来,那院门才一打开,丁立几步过去挟了郭太进去,开门的一个婆娘还没等说话,就被樊梨花给推进去了,随后樊梨花自把三匹马也都带到院子里,小心的四下看看,这才把门关上。
郭太的酒就在丁立一挟住他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丁立用一柄匕首抵住了他,郭太不敢妄动,只能是由着丁立把他推进屋里,等到丁立收刀退开几步,这才道:“这位朋友,若是江湖有急,几贯银钱郭某还是出得起的,有什么话还是好说好了才是。”
丁立怪笑一声,向着跟进来的樊梨花丢了个眼色,樊梨花上前和郭太攀谈起来,几句黑话下来,郭太的脸色变得和霭起来,先请他们坐下,又让他的娘子端了热水过来,然后不好意思的道:“我昨天才租住在此,家里什么都没有,怠慢二位了。”
丁立一笑道:“郭大哥不必客气,我们问点事就走。”
郭太拱手道:“有什么话,这位兄弟但讲无妨。”
丁立沉思片刻才道:“我想向郭大哥打听一个叫丁璜的人,现在何处。”
郭太沉声道:“说起来那是郭某的恩人,不知道你们打听他做什么?”
樊梨花笑道:“我们没有恶意,这一点请你放心。”
郭太沉吟片刻道:“我相信你们,丁先生是卫府三房现在的掌房卫蛟的老师,现在卫府三房做西席。”
丁立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个卫蛟傲慢无礼,这件事和他扯上关系,只怕不好办。
郭太看丁立一脸的晦气,想了想道:“我明天还要去见丁先生,向他辞行,若是你们有什么话我可以给你们稍过去。”
丁立大喜,道:“那就再好不过了,郭大哥只替我们稍一句话就是了,就说有故人请丁先生在丁府巷外的酒肆见面,不拘那一天的未时开始,我都会在那里等到申时初的。”说完起身深施一礼,带了樊梨花就走。
郭太暗暗长出了一口气,连忙相送,丁立到了大门口,樊梨花开门的时候,他突然向着郭太诡异的一笑,道:“郭大哥,你要是想报复卫家,别忘了跟我说一声,兄弟我也帮帮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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