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
蜡照半笼金翡翠,麝香微度绣芙蓉。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雪花飞扬,今冬终于下了一场大雪。吴岳静静地坐在樱桃的坟前,他的头发和衣服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雪。坟前的火盆里是熊熊燃烧的纸钱,吴岳抓起一把纸钱丢到火盆里,激起一股灰尘,吓得雪花不敢落下。
“樱桃,都是我不好。”吴岳眼中流下一行泪水。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酒又冰又辣,冰到他的胃里,辣到他的心里。
范青等人静静地站在远处,谁也没敢说话,天地间已经白茫茫的一片,吴岳落魄的背影如秋风中的落叶,他每往火盆里撒一把纸钱,便端起酒杯喝一口辣酒。
吴岳带来的一背篓纸钱烧完了,他使劲倾斜着酒壶,可那酒壶里已经没有一滴酒流出来。吴岳苦涩地扬了扬嘴角“樱桃,李曾已经被我斩首了,你就放心的去吧!”
吴岳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他原本打算将李曾带到樱桃的坟前斩首,可是想起樱桃可爱的样子,吴岳实不忍心让她看到那么血腥的场面。
范青等人看到吴岳起身,这才赶快围了过来。吴岳沙哑着声音问道“八号呢?”
范青拱了拱手“大人,八号被接回家,葬在他们祖坟了。”
“祖坟。”吴岳头晕目眩地晃了一下脑袋,他狠狠地敲了两下头,然后道“回头把曹行放了吧,削去他的官职。告诉他,不杀他是八号拿命换来的。”
说完,吴岳便摇摇晃晃地向夏州城走去,“范大人,以后可能得辛苦一下你了。”
范青跟在吴岳身后“大人请讲。”
吴岳停下脚步,眯着眼看了会南边“范大人,绥州刺史李德贤不会当官,你就代天子去治理一下绥州,三万内军你全带过去,驻扎在绥州。”
范青迟疑一下“大人,这,不妥吧?”
“不妥?”吴岳扬了扬酒壶“没有什么不妥,李德贤辜负天子的一片好心,你是一个好官,你就担任绥州刺史,内军编入绥州。当然了,明年开春,包括夏州和银州南边的地区,开荒之事刻不容缓。回头我给天子上书,你完全可以胜任绥州刺史之职。”
范青皱了皱眉头,而后答应道“臣领命。”
吴岳又用沙哑的声音大声道“长期呢?”
范长期快步走上前来“大人,臣在。”
“长期,你就接任你父亲的位子,担任夏州刺史。”吴岳将酒壶递给范长期,然后向前走去,风中传来范长期答应地声音。
前边有一棵枯树,吴岳的战马就拴在那里,吴岳拍了拍战马的脖子,然后解开缰绳,翻身上马。
那战马好像感觉到吴岳心情的低沉,感觉着吴岳坐稳了,便撒开四蹄跑了出去。
寒风如刀子割在吴岳的脸上,吴岳眼前又浮现出樱桃的笑容“少爷,樱桃走了,你可要振作起来,你答应了樱桃,要扫清世间不平之事。”
吴岳嘴角露出笑容,他抬起一只手就要去抚摸樱桃的脸庞,谁知那樱桃忽的化作片片雪花,在空中飞舞。
吴岳一下子回过神来,他咳嗽一声,狠狠地甩了甩脑袋,寒风刮去了他的悲伤“樱桃,少爷一定会扫清世间不平之事的!”
他胯下的战马亦是打了两个响鼻,而后朝夏州军营飞奔而去。
“参加大人。”蒙宇、冯铁信和清平三人已经在军营门口等了半天了。
吴岳翻身下马,“三位将军,军营内说话。”
进了大帐,吴岳这才抖去了衣服上的雪花,而后将头发上冰和雪的结合物抓下来,丢到地上,他坐到主位上“此战战果如何?”
冯铁信率先开口道“大人,我威军无一伤亡,此外,俘虏了五百零一人,其中五百名骑兵,以及绥州军大将军周勤。”
“甚好。”吴岳微微颔首“蒙将军,震军呢?”
蒙宇拱手道“大人,我震军受伤四十三名,皆是轻伤,无一人阵亡,斩敌一千三百二十四人。”
“我军受伤二十八人,无一人阵亡,斩敌两千二百一十一人。”清平汇报道。
“绥州军真是一群饭桶。”吴岳笑了笑“清平,我想,应该给你们军队成立番号了,你们就见飞虎军吧。”
“唐虎军,飞虎军。”清平默念一声,而后急忙感谢吴岳。
吴岳摆摆手“你们三人记着,将士们每打一仗,都是拿性命在拼,有功者一定要赏。”
“末将谨记大人教诲。”三名将军齐声说道。
“大人,你们看,周勤怎么办?”冯铁信问道。
吴岳摸了摸额头,周勤乃一草包将领,此人对唐虎军没什么用处,可要是放了,万一他跑到长安城乱说一通,对吴岳就很不利了。
若是不放,又不能让他在军中任职,总不能一直关押着。
“这样,回头把他从军中提到夏州大牢,我想长期对他会有办法的。”吴岳一时想不出好的主意,便这般说道。
就在这时,门卫禀报范长期和房烨求见,吴岳笑道“请他们进来吧。”
“长期,房先生,你们怎么过来了。”吴岳奇怪的问道。
房烨推了推范长期的胳膊,示意范长期先说。范长期开口道“大人,灵州派来使者了。”
“哦?灵州派来使者,现在何处?”
“就在帐外等候。”
“请他进来。”吴岳招呼几人坐下,就见一文质彬彬之人带着一个仆人走了进来“灵州特使刘五里拜见定难节度使。”
吴岳笑道“刘先生请坐,不知刘先生此来何意?为何事先未曾知会我等。”
刘五里作揖道“吴大人,事出紧急,我家鲜大人未曾书面知会便直接遣我过来,望吴大人恕罪。”
吴岳笑道“我和戍弟亲如兄弟,何来恕罪之说。”
刘五里从身后的仆人手中拿过来一个盒子“吴大人,请看此物。”
“哦?这是?”
刘五里哗地一下打开那盒子,只见盒子内赫然摆着一个头颅。
“戍弟这是什么意思?”吴岳挠了挠头。
刘五里合上盒子“吴大人,昨夜我灵州来了绥州的使者,他们要我们出兵攻打夏州逼唐虎军退兵。”
“所以这是那绥州使者的头颅?”吴岳大笑道“李德贤和李曾也是疯了,我和戍弟的关系是他们可以想象的?”
刘五里也笑道“我们鲜大人亦是像您这样说的。他直接就将此人斩首然后让我送过来了。”
“原来如此,长期,快安排刘先生坐下。”吴岳很庆幸自己昨夜便当机立断攻下了绥州,虽说自己帮了鲜戍大忙,可是人心毕竟难测。
刘五里摇了摇头“吴大人,事出紧急,所以我才如此冒昧,既然吴大人知道了我家鲜大人的意思,我便告退了。”
“刘先生怎么这么快就回去,喝杯茶吃些饭再走也不迟。”范青起来劝道。
刘五里笑道“感谢大人好意,灵州还有一大摊子事要解决,鲜大人那边不能没有我,我先告退了。”
刘五里退了下去,吴岳看着兴奋的房烨,笑道“房先生,何事如此兴奋?”
房烨搓了搓手“大人,我终于可以放个假了。”
吴岳闻言激动地站起“你研制出来了?!”
房烨得意洋洋地道“大人请看。”
冯铁信、蒙宇、清平和范长期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吴岳和房烨在打什么哑谜。
吴岳急道“带过来没有?”
只见房烨从袖口缓缓掏出半截钢管,那钢管材质特殊,吴岳接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那钢管没有接口,正是自己要的无缝钢管。
吴岳将那钢管递给清平,然后兴奋地道“房先生,我给你放假,给你赏一座院子!”
房烨喜道“如此最好,我要城南给我修一个院子。”
且说清平拿到那无缝钢管,他顿时一喜,明白过来吴岳想要干什么“大人,您真这么打算?”
吴岳点点头“当然了,我们有这个技术,为什么不付诸使用?”
清平连呼太好了“到时候一定要先装备我们部队。”
蒙宇和冯铁信二丈摸不着头脑,他们不懂吴岳和清平在说什么。房烨道“以现在的冶铁技术,我们的钢产量非常低,所以距离完全装备的时间还很远。”
吴岳看到冯铁信几人的表情,大笑道“几位,我们说的你们听不懂,但是等到时候呀,你们就知道啦。”
说着,他安排范长期给房烨在城南修一座大院,“房先生,你既然有这个头脑,我想提高炼钢产量的任务就得交给你了。”
房烨拍了拍胸脯“大人,只要有钱有人,我保证把我们唐虎军的装备换个等级。”
“要钱,没有,要人有很多。”吴岳打了个呵欠“我又不是地主老财,哪来的那么多钱,你要钱,找长期要,看长期给不给你。”
大帐内都大笑起来,范长期亦是笑道“房先生能研制出炸弹这等杀器,想来这脑袋里装了不少东西,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只要我这边能周转过来,都可以给你。”
绥州之事告一段落,接下来,吴岳准备搞科举了,近些年皇帝沉迷蹴鞠可是没管底下官员如何调动的,吴岳可不忍心有才之士被埋没,科举必须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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