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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子这首词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长安城一间酒馆内,吴岳在长安的好友程德正在仔细品读吴岳抄袭的词。
“光这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便不知压过了多少诗人墨客,我们和他相处这么久,为何没发现他竟这般有诗书才华?”程德细细的品了口酒,砸吧砸吧嘴,眼中钦佩之色更加清楚“你说他会不会是写给我们的?”
程德对面,坐着的正是二皇子李景。“要我说,这小子啊,跑到夏州就把我们给忘了,这么久了都不知道来份书信,我猜这多半是他写给某个长安城的小妮子的!”
程德微微一笑,此时的程德相比之前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成熟“岳子可不是那样的人。”
二皇子李景努努嘴“我知道你已经被他这首词折服了,不过你放心,父皇看了这首词也是赞不绝口,并且亲口许诺要将岳子调到京城为官。到时候,可必让他请我们吃一顿好的!”
程德将手中的纸片放到桌上”二公子,我们想他来长安,可是,他会来吗?“
“嗨,你这说的什么话,父亲可是调他担任京官,不论俸禄还是平时的生活条件,都比夏州好多了,他有什么理由不来。”
“二公子,难怪父亲说你只适合为武将,个中缘由不便细说,岳子必然不会来长安为官。”
“他敢不来!父皇圣旨一下,他难道敢抗旨不尊?”
“二公子,你且拭目以待。”
“我说你个程子,怎么越来越怪声怪调的。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我赌岳子肯定会来京城!”
程德笑道“好,那我就赌他不来京城。”
“那说好了,你输了,我要你家传的那柄宝剑!”
“那若是我赢了呢?”
“你赢了,你说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做到!”
陈德指了指李景的腰间“我也不要什么好东西,便拿你这玉佩来换!”
夏州城,吴岳手上正拿着一封未拆开的书信,信封上写着“灵州节度使鲜天睿拜谒”的字样“樱桃,你去将范长期大人请过来,便说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听得门外的樱桃应了一声,吴岳这才拆开那信封,看了半天,吴岳才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没想到自己因为思念妻子时不小心背诵出了小学时学习的词,竟然传到了鲜天睿的耳朵之中。
整封信都在夸吴岳这首词如何的为天人之作,如何的让他敬佩,唯独末尾提出了要宴请吴岳之事。吴岳看着这篇满是赞美之词的书信,甚是想不出来一个文采超群的人在这个世界的地位竟然有这么高。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敲门声,而后樱桃的声音传来“少爷,范大人来了。”
范长期一进门内,便连忙道“大人,可是查出孙奇文有什么阴谋了没?”
吴岳笑道“长期,请坐,我这次来不是找你说这个事的。”
范长期疑惑地坐在吴岳对面,就见吴岳将手中的书信给他递了过来。范长期眼中疑惑之色更甚,待他将书信内容看完后,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他将那书信递还给吴岳,而后道“莫说鲜天睿,只怕这天下的节度使看了大人那首词,都会想着宴请大人的。”
“哦?”吴岳将书信放在桌上“此话怎讲?”
“他们必须证明自己有品位,识人才。无非如此而已。”范长期淡淡地道。
“那长期以为,我该不该赴宴?”
“依长期看,此次宴会,大人必须去。”
“我若离开夏州,只怕夏州更不稳定。”吴岳用食指轻轻地敲击着椅子的扶手。
范长期道“大人,我以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蒙宇将军跟随您那么久,就算他和孙鸿德有旧,也断然不会做出投诚孙鸿德之事。冯老将军那边,那夜您一手神箭早已降服了他,便是他和孙鸿德有旧,也只会保持中立。至于元布将军,他此刻奉命驻守天阳峡,便是和孙鸿德关系斐然,他的宇军一动,我们的探子必定能够获悉,以信鹰部队传递信息的能力,您一定能赶在宇军抵达夏州城之前作出部署。”
吴岳摇头道“你这只是推测,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应离开夏州。”
范长期接着道“大人一首词传遍大江南北,已是我朝名人,况且您此番乃是应了灵州节度使之邀,和灵州处好关系,于我夏州好处甚多啊。而且夏州军最精锐的一千人掌握在清平将军手下,还有两万食军在父亲的掌控之中。”
吴岳双目微闭,心思急转。范长期便静静地等待吴岳做出决策。
思考半晌,吴岳才下定决心“既然如此,我便去灵州一趟,你代我给鲜天睿大人回一封信,便说两日后我便道灵州赴约!”
范长期点头应是,而后离开。
“少爷要去灵州?”樱桃在门外微微露头,轻声问道。
“怎么,樱桃有什么异议吗?”吴岳看到樱桃可爱的样子,不由得一笑“你先进来吧。”
樱桃吐了吐舌头,然后走了进来“少爷若是要去灵州,能否帮樱桃一个忙?”
吴岳疑惑的看着这个小妮子,在他的印象中,樱桃很早就到了他身边,而且她一天在家里忙来忙去,并没有去过灵州。
看着吴岳思索,樱桃以为吴岳为难,便连忙道“若是少爷去灵州行程太忙,可以不用管我的事。”
吴岳这才回过神来,他摸了摸樱桃的头“说吧,什么事?”
樱桃忽听的吴岳答应帮他忙,整个人都好似换发出光彩来,“少爷,您可知樱桃是哪里人?”
吴岳略一思索,顿时明白过来,他轻轻地刮了下樱桃的鼻子,“樱桃是灵州人吧?”
樱桃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少爷,樱桃是个孤儿,是被养父养母养大的,后来因为吐蕃侵犯,灵州一片战火,樱桃便和养父走散了。”
“吐蕃,我迟早有一天要把他打回老家去!”吴岳一拳砸在桌上“樱桃,我这次是应灵州节度使的邀请前去灵州,你把养父的以前居住地和姓名告诉我一下,我想这种事对一州之节度使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少爷,樱桃只知道人称养父为马老六,具体姓名我也不知道。”樱桃眼中范出泪花,好像在后悔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不问清楚养父的姓名。
吴岳看到樱桃的表情,急忙道“樱桃,你别急,你告诉我你养父居住的地方是哪里?”
樱桃擦拭了一下刚刚流出的眼泪,道“我和养父以前是居住在灵州城西边山里的一个村子里的,那个村子叫大槐村。”
“大槐村。”吴岳重复了一遍。
好像是想起了亲人离别的痛苦,樱桃不由得泪如雨下,她哽咽地说道“少爷,也许,也许养父早已死在那场和吐蕃的战争中了,少爷此去不必把樱桃所说放在心上,就当我这半天说了一通胡话。”
看着脸上满是泪痕的樱桃,吴岳轻轻地蹲下来,缓缓伸出手擦去了樱桃眼角的眼泪“樱桃,你放心,这次去灵州,少爷一定帮你找到养父,不论他是生是死。”
“樱桃谢过少爷。”樱桃轻轻地点了点头“少爷,樱桃失态了。”
吴岳这才站起身“樱桃,在我这里,所有人都没有等级,没有主仆,我们就是朋友,只不过有不同的职务和工作。”
“少爷你太好了。”樱桃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吴岳道“你养父以前是以什么为业的呢?”
樱桃吸了两下鼻涕“少爷,养父是个郎中。”
吴岳点点头“我知道了,你都哭的眼睛肿了,快去休息会吧,少爷安排一下去灵州的事宜。”
樱桃感激地看了吴岳一眼,而后将一个玉佩塞到吴岳手中,“这是养父买给我的,我送给少爷了”,说完这话,她便逃也似的跑出了前厅。
“八号!”
听得吴岳叫他,八号急忙从门外走了进来。
“清平已经去了灵州,你拿我的虎符去清平军中调二十人过来,明日一早我们出发去灵州。”
八号接过虎符,正欲离开,却被吴岳喊住。
“这样,我亲自去挑选吧,你去把一号他们几个都喊上,今晚我们住在清平军中,免得又是兵啊又是马的,把母亲惊到了。”吴岳拍了拍脑袋。
“是!”八号又回来将虎符交还吴岳。
“对了,吴江近来可有什么可疑行为?”吴岳便穿外套边问道。
八号仔细思索了一下,而后才道“大人,卑职好像有几日未曾见到二公子了。”
“哦?几日?”
“好像是,两天,还是三天吧?”八号吞吞吐吐地说道。
“八号,你是我的亲兵,但你还是个兵!怎么说话这么不干脆。两天就是两天,三天就是三天,说清楚了!”吴岳说这话时,正系好腰带。
“大人,是两天前,二公子收到夏州名流的邀请函,便出去了,至今未归。”八号拱手道。
“夏州名流?谁啊?”
“那邀请函写的模糊,我们几个都没看懂,便放他出去了。”八号挠了挠头。
“你现在去和一号他们集合,到达军营前你们几个一起把那邀请函上的内容给我想出来,不然军法伺候!”吴岳穿好鞋子,走了出去“我先行一步,去军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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