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轻易瓜分林家留下来的巨额财富绝非易事,这一点做为帮主,胖子自然是比谁都明白,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谁不想瓜分一点林家的金山银山,但真当别人寻上门来时候才晓得自己弄来的哪里是财神爷,分明是要命的被谁都惦记的香饽饽,面前几乎来了江南一大半帮会,甚至有不少平日里经常见到的熟面孔。
“也不晓得是从哪里吹来的风将各位带了过来,我天狼帮真当真算的上是蓬荜生辉。”
胖子稳稳坐于堂前,那把红米椅子经过加持,自然是承受的气他这愈二百斤的体重,虽说早就晓得这些人为什么而来,他倒还是不紧不慢为自己斟茶一杯,遥对堂前江南帮会领头人。
“明人不说暗话,咱们同属江南,平日里更是同气连枝,如今刘帮主得了林家灭门凶手,怕是少不了金山银山,原本这些事情早就有人做主谁能抓到谁就能有资格去林家,可是据我们所知道的信息,刘帮主也并非是靠自己力量将这几个人抓回来,所以这等凭空掉下来的金银岂能有不见者有份的道理?”
堂前人有不少,但能与胖子如此说话的定然辈分也不会太矮,就譬如这位金刀帮的帮主。
胖子帮主不以为然道。
“首先,我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去的消息说是人在我这里,其次就算人真的在我这里,那也是我天狼帮靠自己能力抓回来的,莫非你们以为别人是傻子会自己送上门来?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各位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刘帮主你就不用多解释了,我们既然来了,那我们肯定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倘若真是你天狼帮靠自己能力抓回来我们自然是无话可说,可是我们晓得你天狼帮不过是以无辜村民作为要挟才将那几人抓住,自己不过才死了一二十个人而已,一二十个人恐怕不能够资格去林家拿钱,倘若刘帮主觉得自己二十来个弟兄不能就这样白死,我倒有个建议,不如你将那几个凶手交给我金刀帮,你死的那些个弟兄安家费我金刀帮来出,如何?并且保证他们家里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不觉得如何。”
胖子帮主冷冷道。
“看来今天各位是明摆着打算不给我天狼帮面子?莫非大家就觉得我天狼帮可欺负不成?”
“当然不是,倘若你天狼帮真为林家报仇死了几百个兄弟,那我们绝对无话可说,可是现在也不过才二十来个人而已。这恐怕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大家也不会服你的对不对?”
“那你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要我天狼帮为此死绝你才开心?总而言之一句话,今天大家若是为上门拜访而来,那我天狼帮自然是欢迎,可各位若是为了强取豪夺而来,那我天狼帮恐怕也不会就这样任由你们欺负。”
“刘帮主这句话的意思莫非是要动手不成?虽说现在是在你天狼帮地盘,不过你以为我们会没有准备而来?既然刘帮主不肯松口,那就把你麾下高手叫出来与我们斗上几个回合,待刘帮主服气之后再好好坐下来谈谈如何?”
金刀帮帮主丝毫不让。
堂中有高手,并且高手不在少数,不过也只是相对而言,对整个江湖,譬如落霞山一战对的那些绝顶高手来说自然是不够,不过在这小小江南之地却已经完全够用,江湖男儿大抵就是如此,说开打就开打,不过几十个呼吸时间便将这房间给掀了个底朝天,有道是恶虎架不住群狼,落霞山已入天人境界,距离最后陆地神仙不过一步之遥远的姜文太尚且抵不住西楚百名高手车轮战,又更何况一个天狼帮?没用多久天狼帮便有敗相,即便是银枪杨毅都负了不小伤势,天狼帮到底还是没有就这样垮掉,因为酣战时候又有人到来,这人来的架子并不大,不过十余人而已,但酣战中的高手们却不约而同停下手中兵器,因为这十来人皆是皇家之人做派,为首的二十来岁脸上胎毛尚且不曾褪去的年轻公子眉清目秀,一身青衫宛若谪仙落人间,眉清目秀风度翩翩,其后十余人皆配统一样式的北魏刀,身着只有皇家侍卫才有资格穿戴的鹰纹铁甲。
三皇子轩辕宏观不说,只迈着步子缓步走至早已被拆的七零八落的堂前,身后十余侍卫皆目不斜视,端端正正站在轩辕宏观身后,不说这十余人省的是如何相貌不凡,因为这十余人看起来更像是雕塑一般,除了时不时眨眼证明他们并非雕塑而是活人以外。
“鹰字军?”
胖子帮主皱皱眉头。
他有些不确定,与其说是不确定倒不如说是不敢相信,因为这鹰字军并非寻常人能请得动,传闻这支不过百人的军队个个皆是皇家之中能以一挡百的高手,鹰字军不为朝廷命官服务,亦不为当今三位皇子服务,专门用来保护皇帝,一人一步,百人便是百步之遥,从来没有人能近皇帝百步,传闻即便是上朝时候也有二十鹰字军保护皇帝周围,都说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可用到皇帝这里即是连一只苍蝇也靠近不了皇帝,因为苍蝇会被这百人鹰字军身上杀气吓走。
传闻终究是传闻,但今日真正见到这鹰字军的时候众人才晓得传言虽有夸大其词之嫌疑,不过倒也算是八九不离十了。
三皇子殿下弯腰扶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一脚踹倒的红木椅子,轻轻吹去上面并不多的灰尘之后才轻轻坐下,轩辕宏观笑道。
“都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怎的我这位朋友来到天狼帮贵地连一壶茶水都无人送上?这可不像是我北魏子民的待客之道啊。”
分明不过二十来岁年纪,轩辕宏观说话却是老成持重,甚至让人有感觉像是 一位至少古稀年龄的老者在与他们说话。
胖子帮主见多识广,虽不晓得眼前来人真实身份,不过见其能将鹰字军都能带出来显然非富即贵,甚至说非富即贵都有可能是太看不起眼前这年轻公子,作为东道主,自然不敢怠慢这等贵客,一壶至少值几十两银子的香茗很快就被送上来,丫鬟战战兢兢为轩辕宏观沏好茶,见其并不就此离开之后三皇子殿下才笑道。
“小姐姐莫非是还要等我喝完了继续倒不成?我有手有脚,自己来就可以,你下去就是了。”
这时候那丫鬟才小跑着离去,她自然不是怕轩辕宏观,哪怕三皇子殿下身后侍卫单单看起来就不像是普通人,她怕的不过是这些才来天狼帮便大打出手的帮派老大们罢了,只不过得了轩辕宏观一句话后也不知怎的竟感觉心里像是抹了蜜一般甜,甚至在离去之后也不忘偷偷瞥这位英俊男子一眼。
轩辕宏观的确是那种单单是看上去便很好接触的人,这一点倒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后天培养罢了,如同三皇子殿下这般清秀又不失敦厚甚至再加不少谦逊有礼的男子绝对是天下女子心中的白马王子。
轩辕宏观到底不在这丫鬟身上停留,他看向堂下这些不久之前才大打出手的江湖帮派们轻声道。
“怎的不打了?我来只是讨一壶茶来喝,不管你们打架的事情,事实上你们越是打我才越是开心,因为死的人多了我大魏王朝每年就会少了很多扶持百姓的支出,这部分节约出来的银子还能用在军政之上,如此两全其美办法去哪儿找是不是?所以别管我,各位继续便是,若是不介意我还能为大家做一个裁判,谁最后活下来那奖品就归谁,如何?”
简简单单一句话算是开场白,三皇子殿下古井无波,这话落在堂下众人心中则掀起惊涛骇浪,不过一年轻公子就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议论家国大事,甚至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想必不是傻子便是真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但眼前公子显然不是傻子,那么可能性也就只剩下一个。
“当朝三位皇子,大皇子殿下少年从军,一身军人气息,身体强壮,不过才三十多岁便入一品之境界,阁下绝非大皇子,至于二皇子,也就是当今太子殿下温文尔雅心系天下百姓,几年前白马游江湖,遍识天下英雄,身上早就有了不少江湖豪气,太子殿下也不会说出如此言论,三皇子久居深宫,遍习天下三教真义,年纪轻轻便开始韬光养晦,天下几乎无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没想到今天见到三皇子殿下之后才发现江湖传说到底是传说,传说难以描述殿下真风采,我等江湖草莽一时未能将殿下认出来,有怠慢之罪,我等向殿下赔罪。”
到底有人眼疾手快,一眼便道出眼前男子真实身份,满堂众人皆俯首行礼。
“没想到居然能有人认得我,这实在有些让人觉得意外,赔罪什么的就不用了。同为大魏子民,没有谁比谁高一等,若是各位不介意的话,轩辕宏观比各位年小,我便称呼各位为兄,适才言语之间或有激烈之处,各位大哥也就多多海涵如何?”
“三皇子殿下说的哪里话,我等岂敢与殿下兄弟相称?只是不知道三皇子殿下怎的会突然造访我天狼帮?这实在有些让人难以置信,想必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我天狼帮恐怕立马会水涨船高。”
一番客套之后总算是进入正题。
轩辕宏观笑道。
“此行为两件事而来,想必大家也能猜到一些,江南百威镖局灭门案影响甚大,牵连甚广,朝廷上下大为震动,因此,太子派我下江南调查此事,碰巧收到一些信息,所以才来了天狼帮,这第二件事情,现在不说也罢,待到解决百威镖局事情之后再说也不迟。”
“殿下果真是神速,我们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来天狼帮,也正因为这件事情才有今日的大打出手,只是有些事情....”
“各位不用说我也明白,江湖事江湖了,你们自己立下的规矩,我在此表态,朝廷不会管,有能耐者得之,反正不论如何这笔钱都是在我北魏境内流通对不对?不过有件事情要提前说好,我不会问你们要人,我来只是跟各位讨论一下我所查到的一些事情,据我所知,此次百威镖局灭门之案恐怕跟最近频繁出现的魔教脱不了关系,眼下各位差不多是江南之地最为有头有脸的道上人物,江湖虽在王朝之下,有些事情由各位出面始终来的方便的多,至于是什么事情,相比各位老大心里也明白,当然我也知道要你们得罪魔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因此,也算是我轩辕宏观请大家帮一个忙,只需要替我盯住最近江湖上的行踪可疑之人,向我提供线索就行,其他事情我来解决,事实上我也晓得我江南男儿多血性,已经有不少人猜测到林家之事跟魔教或有千丝万缕联系,更有人组成联盟向魔教伸出手,只是这些事情还未大白天下而已,我相信总有那么一天我会将魔教绳之于法,也算彻底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轩辕宏观已然放下身段与这些草莽男子论交,天下事就是如此,总有那么一些人嘴上说着不与庙堂为伍,但真正朝堂之人寻上门来以礼相待时候却又比谁都来的自豪,轩辕宏观的请求自是算不得什么大请求,以举手之劳换取一位当朝皇子的心,没有人会放弃这么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不得不卖其面子,与天狼帮一起坐下来和谈,席间有酒有肉,更是少不得美女作陪,轩辕宏观不近女色,滴酒不沾,只看着这些草莽汉子谈天说地,做些一笑泯恩仇的面子功夫。
红楼之中多风流雅士,亦少不了江湖名流,却有那么一位着青衣的年轻僧人途径江南来此化缘。
这僧人相貌堂堂,一身青衣却是风尘仆仆,红楼不欢迎这僧人,有人欲轰其出门,却被轩辕宏观拦下并请入房间,奈何这年轻僧人却并不进门,这让三皇子殿下极为意外,他笑道,
“莫非大师并非为化缘而来?”
僧人作揖道.
“贫僧为渡人而来。”
轩辕宏观错愕。
“渡什么人?总不会是渡我而来。”
那僧人摇摇头道。
“天雨虽宽,难润无根之草,佛门虽广,不渡无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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