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炎坐在大巴车上。
对,你没听错,就是大巴车。
大巴车上坐着形形色色的大妈大叔,老妇把嘴里的葡萄皮吐到地上,一旁的老汉裹着厚厚的外套,把脚翘在座椅上,双手在脚趾缝间扣啊扣···
这就是一辆很普通的旅游大巴,上面坐的游客也很搭那廉价的车票钱。
但问题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抛弃了价值上千万的迈巴赫空调房,却带着贵为公主的伊丽莎白来坐这趟旅游大巴?
陈炎眼睛冒着黑烟的望着窗外,杨千崖的浪漫逃生手册中交代了他抵达呼市后立刻要去的地方,并且说那里有熟路的人能将他们带去海参崴。
的确,陈炎去过海参崴,但对于去那里的路线却是不甚熟悉,在他的第一猜想中,应该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司机,躺在酒红色的法拉利上···
“这闺女你生的啊?长得贼俊了。”座位对面的阿姨手上剥着花生皮,满嘴的东北话。
从美梦中惊醒的陈炎,听到这话却是脸色更黑了。
我他喵才二十一!你二十一岁能生这么大一个宝贝出来!还有那满嘴的不可置信是什么意思?我陈炎的倾城美貌生不出来这样的漂亮娃?
倒是伊丽莎白疑惑的抬头望了一眼对方,抿嘴含蓄的笑了一下,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却也不会去问。
陈说在华夏不能和别人说话,虽然太明白为什么,但是她会乖乖去听。
以前她听老师的,现在她听陈的。
陈炎看到伊丽莎白这一抹笑容,心里所有连带对大妈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
女儿养大了,会笑了,真好看~
陈炎在一旁感动的抹眼泪,望着伊丽莎白,一脸幸福的模样,却是让周围的人一阵恶寒。
大妈显然也看出来两人年龄差距并没有这么大,而且虽然伊丽莎白的面容带有东方的柔和,但是也还是有很明显的外国特征。
两人如果能达成遗传,那么至少也是华夏田园鸡到外国绿孔雀级别的基因突变···
于是大妈尴尬的笑了笑,不在这个事情上纠缠,转手剥起花生递给伊丽莎白,后者一开始还有些羞涩胆怯,但在陈炎的默许和鼓励下,还是乖乖接了过来。
“你们是去海参崴旅游吗。”坐在大妈身旁的小姐姐说道,她也算是陈炎选这个位置的原因,虽然比不得萧衍雪和沐晓黎的漂亮,但是总比和身后扣着脚的老汉坐一起强。
“是的,这是我居住外国的姑妈的孩子,顺便把她送回去。”陈炎说道,对方口音像是个南方姑娘。
“最近听说那里有些不安全,和小妹妹要小心哦。”
陈炎一愣,觉得对方突然说这样的话不免有些突兀。
而且最近有好好关注海参崴的相关新闻,哪里传来过什么不安全的消息,但是他还是礼貌性的表示自己会注意。
那小姐姐笑了笑点点头,看向窗外,休息站已经到了。
陈炎下车要去解个手顺便去买包烟抽,杨千崖给的那条望京都被落在了之前的迈巴赫上。
把给伊丽莎白手机上的定位打开,然后就赶紧走进男厕所,旅游大巴不能随地停车解手,差点没把他憋死···
正当陈炎沉浸在自己随地解手的无德行为中时,一旁却传来了巨大的水流声,他错愕的转头。
“看什么看,没见过比你大的!”一旁小便槽,站着的那位抠脚大叔,仿佛因为陈炎的突然转头受到了惊吓,羞怒道。
陈炎顿时火冒三丈,转而眼睛直勾勾的盯向对方那里,再三确认对方比自己至少短了三寸后,愤怒反驳。
“你有没有我大心里没逼数?”激动下的陈炎转身,把二弟对着那位抠脚大叔要让他好好看清楚,带着没尿完的甩了对方一身。
谁知那大叔也是社会人,同样是猛然转身,吃亏就吃亏在已经尿完了,没有给陈炎同样的攻击。
“你他妈看清楚谁大!”
“看清楚也是我的大!”
“我比你大!”
“我比你爸爸都大!”
“我比你全小区都大!”
······
陈炎从厕所气冲冲的走出来,这一趟厕所上的哪里是小便,根本上的就是作为男人的尊严!
回想大叔那最后屈辱认输以及嫉妒的神情,陈炎现在只想仰天长笑。
而这时他注意到远处的便利商店中,有人群拥集和嘈杂声不断传来,依稀可以看见伊丽莎白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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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偷了东西还不承认!走,这就把你带到警察局去!”人群中穿着讲究的年轻少妇尖声骂道,他的面前是满脸不知所措的银发小女孩,伊丽莎白。
四周的人群传来窃窃私语,人啊,总是非常容易被引导,明明都还什么都不清楚,但是针对伊丽莎白的质疑声和看笑话的声音,已经铺天盖地而来。
“看这小小年纪不学好,头发染成那样,一看就不是好坯。”
“大姐,这好像就是个外国洋毛子····”
“洋毛子?这就更是了,那些外国人来咱们这就没安好心!”
“搜她身,一下就都弄清楚了!”
伊丽莎白站在原地,四周的人围的越来越多。
她努力寻找着陈的身影,快一米六的身高在她的年龄已经很高,但是被围在人群中的她,除了人们扭曲的脸,什么都看不到。
耳边的叫骂质疑声越来越密集,眼前的光头中年人的语气也是越来越暴躁,如同打雷一般让她害怕。
她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能体会到,他们讨厌她。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座宫殿,又回到了那个国家,所有人都那样的看着她,无论走到哪里,那种嫌恶,憎恨,都围绕着她,阴魂不散。
她还天真的以为逃掉了,只要在陈的身边,他会给她买蛋糕,会对他笑,会有大叔给她调咖啡,会有阿姨给她剥花生···
但是她还是没有逃掉,她又回去了。
啊咧?好像有些难过,眼睛很酸,可是,为什么?明明应该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伊丽莎白下意识的张张嘴,却又想起什么,死死咬着薄嫩的嘴唇以至于有些发白,她就是站在那里,眼神慢慢暗淡,眼眶发红。
她疑惑着,茫然的站在那里,像是被围观,被不断扔石头的小兽。
像是少妇老公的光头男人已经走了过来,就要粗暴的抓住她,而这时一只手伸来,轻抚在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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