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未婚夫死讯,面对恶婢逼迫没落泪的少女,现在却泪下如雨。
睹物思人,少女记得很清楚,看到这个小香囊,就像是看到自己的未婚夫,这是自己亲手缝好,然后结束在丈夫衣扣上,被丈夫贴身携带。
现在这个香囊却到了自己手中。
想了一下,这个香囊是黑虎叼到自己手上,当时看来,黑虎是想着香囊里面有银子这件事。
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发现?
难道说跟着老虎就能找到丈夫的踪迹,少女的眼前忽然打开了一扇窗户。
如此一来,又有借口见那个薄幸无情郎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橐橐橐橐”,传来许多脚步声。
陷入胡思乱想的云步摇,立即被这些响声惊动,开始忧心自己的处境。
脚步声由远至近,整齐而快速,听声音正是到她的门口了。
他们要抓自己,一定是,这些衙门的捕快怎么就来的这么快。
云步摇眼泪再次沁出,这下自己就算是跳到黄河里面,也洗刷不清自己的冤屈了。
“咦!”
脚步声听,一人声音惊讶而肃杀。
“这里居然也有凶杀……莫非……”
“大人,这与万家的凶杀一起发生,我们并案追查吧。”
“……”
捕快破案有讲究,如果两个案子能并到一起,就代表着是同一人或团伙所为,破一个案子,另外一个案子就不用去管,而且也当成破案的功劳。
“看看再说。”
赵山河手一挥,三人在左,三人在门右,还有四个人两两分开,想着放后面悄声而去,防止里面的人从后面跑掉。
然后在为首赵捕头的手势下,剩下的三十多人悄然离去,看方向正是要去北新桥的玄武大街去。
而臭名昭著的万家便是在玄武大街。
砰砰砰!
门环被人重重的连续扣及,只敲的榆木破门,一道道尘土像射箭一样,被拍出门缝,到处都是烟尘,被黯淡的阳光映衬的如梦如幻。
“等一下,我来了。”
里面声音传来,门外捕头手腕手指一紧,口中刀柄,随时准备全力出手。
强做镇定,云步摇刚刚打开门,就被如狼似虎的衙役猛然出手,快速一击,狠狠撞在太阳穴上。
云步摇脑袋一晕,还没摔倒,就感觉被人扯住肩膀,脑袋狠狠压下。
哐啷一声响,又是一道重重的铁链猛然缠下,束缚住云步摇颈部,又在背后缠绕几圈,捆住了云步摇双手。
“大胆人犯,杀人居然还不跑,胆子挺肥!”
说话的是一个老捕头,大约四十多岁,精壮悍勇,双眼亮的像是一团火,根本就不管十七八岁女子,能不能杀死十几个人,而且还杀得如此凶残,如此触目惊心的事实。
他的办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破案,每破一起案,自己就能得到百两赏银,所以,虽赵山河也不相信这个女孩子就是凶手,但是靠直觉中,这个女子一定与凶手有关。
这就够了,办案么,如果抓不住凶手,把这个女子办成死案,轻而易举。
哐啷!
一个重重的枷锁,枷在云步摇的脖子上。
就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百米远的佛寺,大雁塔顶上,正有一头凶恶的老虎,将脑袋搭在窗户上,目光有些忧郁的看着下面。
“虎兄今日心神不定,可用三卷光明经静心。”
盘膝坐在蒲团上的人,也不是外人,正是当代恶人谷的谷主,关长生。
乃是七十二恶人中食人魔金程的首徒,虽然年龄只有三十岁,但是境界高妙,早就修炼到了恶鬼道聚魂后阶,即便是比起七十二恶人来说,也绝对不遑多让。
要知道,恶鬼道虽然有采阴,聚魂,化形,嗜魂,夺体,鬼王六个大境界,但是在大唐,还没有人练到化形以上。
聚魂已经相当于人类的筑基期,可以动用一些鬼道法器了。
不过凡事无绝对,关长生之所以喊黑虎“虎兄”,便是因为黑虎的境界要比他还高那么一线,已经隐约踩在了化形的边缘上,大概便要在这一两个月突破。
关长生之所以有些担心黑虎,是因为黑虎与人不一样,一入化形,便要承受化形之劫。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还有就是师弟,他做什么我不管,想去就去吧。”
黑虎幽怨的看了关长生一眼,这是大白天,我是老虎好不好,下去会被人打死的,唐人的脾气有一个软性子吗?
看来这件事,还是得找白玉京。
……
现在白玉京已经感觉到了百无聊赖,他来稷下学宫是来躲麻烦的,可不是来听课学习来了,作为“语文、数学、英语……”这些的九门提督,史上最强的数理化大魔王,他才不想学这些小孩子把戏呢?
“白玉京,白玉京!”
被晃醒的白玉京满脸黑线,自己刚才做梦正睡觉呢,睡了好舒服一个觉,一睡五百年,那里有座山,山里有个猴?
有个猴,白玉京一下子愣住了,这个山上难道还真的有个猴不成。
“你论述一下,为君之难与为臣之不易和平边之策。”
“呼老师……”
“我再次重申一下,我姓曹,不姓呼。”曹延庆老师满脸黑线,他那里知道后世有一个呼延庆大闹汴京的故事,早就完全毒害了白玉京的心灵。
“好的,呼老师,说个正经事,那五行山下是不是压着一只猴。”
砰砰!
老师的教尺重重敲在檀木黑桌子上,“这是上课,不是讲故事,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为君之难与为臣之不易,这是今上于登基之日,有感于皇家之大,难容亲情,难容仁义,不管是亲兄弟还是袍泽,接而连三叛变,才发出的感叹……”
“平边策其实也简单,当今回鹘、大夏、突厥人被王玄策赶入大漠,早就不成祸患,如今内忧大于边策,当今之虑,敲子当落在削军镇。”
哗——
一阵文具落地的纷乱。
白玉京也真敢说。
“小子,不要看你长得帅,我就不敢打你。”
“是的,我忍你好久了。”
“平边策乃是当今皇上定计,不但要平靖西域于阗、疏勒、龟兹之国,而且还要打过葱岭……”
这些人纷纷发言,有的是因妒生恨,真的想和白玉京发生身体上的冲突,有的则干脆是借机蹭热点,夸耀才智。
白玉京就知道这些人眼界限制了智商,可恨可怜,大唐今日虽然如火似荼,但是锦上燃油,须臾之间,便不得长久。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白玉京慢慢的把脑袋伏在桌子上,恍然不知,这一番牛刀小试,依然在这些女生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好!”
最后盖棺定论的却是曹先生。
下课铃声响起。
白玉京懒洋洋的伸懒腰,动作几乎与前一排的林妙语如出一辙,然后同时站起,同时转身,往外走。
就像是同性相斥,这两个人身上都有种懒洋洋,视世间如无趣牢笼的模样,气质神似。
所以,从头到尾,这俩人从来都不说一句话。
虽然不至于既生瑜,何生亮,但是至少,没人有兴趣和对方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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