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没事,连长!”
一炮手迷瞪着双眼爬起来,晃了晃脑袋叫道,刚才一颗飞石击中了他的脑袋,幸亏有凯夫拉头盔的保护,要不然或许已经去阎王殿报到了。
“赶快架炮!给我继续打!”
“是!”
“咚!”、“咚!”、“咚!”
“轰!轰!轰!”、“轰!轰!轰!”
在这两种轻重不同的轰鸣声中,这场神奇的炮战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虽然果化城垣已出现数处坍塌,但大西军阵前的重炮终于已所剩无几,剩余的几门炮也逐渐哑火,操炮兵大多畏缩着不敢再开炮了,天知道啥时候那催命的炮弹落到自己的头上。
然而,郭景云嗡嗡作响的耳中终于传来了一个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连长!没炮弹了!”
站立于远处一个土丘之上观战的孙可望,静静地观望着这场从未见过的炮战,心中一阵阵发凉。
看情形,对方貌似只有一门炮,可这是什么炮这么邪门?打得这么远又这么准,发射的炮弹看着不大但竟然是开花弹!
现在,他终于相信那个郑国曾跟他描述过的琴川侯所部西洋火器的威力了,幸亏对方不是主力,要是多几门这种炮,那老子这么多人不是上赶着挨宰么?
正疑惑间,忽然发现城垣上的炮声停了,而己方还有三五尊重炮尚在零星发炮。
“他们,终于没炮子了?”
孙可望立即反应过来,随即转头对侍立身侧的马宝喝道:“你去,告诉马进忠,明军没炮子了,命剩余的大炮再轰他一阵!随后即刻攻城!”
“末将遵令!”马宝抱拳领命,飞奔而去。
……
这次,李元胤和郭景云就毫无还手之力了,好在对方的重炮也不多了,飞来的炮子虽然威力巨大却并不密集,城垣上的士兵可以比较从容地避开弹道,伤亡不是太严重,只可惜本就单薄的城墙又被轰塌了几处,比较大的豁口都已经出现了三四处了。
李元胤见状,命亲兵抬着自己到处巡视,不断的吆喝着为部下打气,安排火铳手严守豁口处,并组织人手把战死者的遗体和伤员抬下城头。
这些初上战阵的菜鸟士兵,虽一个个被炸得灰头土脸,但见到了战友同袍的鲜血之后,反而升起一股以死相拼的热血冲动,脸上纷纷露出坚毅之色。
损失较大的反而是郭景云手下的这些老兵,一场炮战下来,已有十多名战士阵亡或重伤。
这些所谓的老兵,其实也只不过参加过为郁林解围,以及围歼孔有德的两场大型战斗,这几次战斗都赢得过于轻松,以致自郭景云以下所有人都有些轻敌了。
因自认是守城主力,郭景云早早就把两挺机枪布置在了城头,结果移动不便的其中一个机枪阵地不幸被一颗炮子砸中,两名机枪射手也当场阵亡,连遗骸都被埋在了崩塌的碎砖石之中。
眼看损失了一个最强的火力点,郭景云心疼得直打哆嗦,连忙下令另一侧的机枪手下城隐蔽。
……
不到半个小时后,该来的还是来了,随着城外一阵战鼓声响起,大西军的攻城战终于开始了。
马进忠的前锋营也有七千多人,手中轻型火炮、抬枪、鸟铳、刀枪、弓箭配备齐全,在一阵紧似一阵的战鼓声催促下,这些人扛起云梯,一窝蜂地狂呼着向前涌来。
郭景云见状,内心反而稍微安定,没有了远距离重炮的威胁,近战他可不怕,当即提起卡宾枪,带着通信员四处巡视,口中不停喝道:“不要慌,放近点再开火,注意节省子弹。”
两里多的距离,全力奔跑只需几分钟的时间,转眼间人潮就涌到眼前了。
还剩不到一百米的时候,郭景云看到敌军阵中有火铳手和弓弩兵停住了脚步,开始做掩护射击的准备,当即大喝一声:“打!”,抬起手中的卡宾枪就是一梭子。
顷刻间,枪声四起,冲在最前面的刀斧手倒是还好,密集的子弹几乎全朝那些火铳手和弓弩兵飞去了,顿时血肉横飞,数百名火铳手和弓弩手成排成排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尤其当唯一的一挺机枪吼叫声响起,其弹雨的密集程度使其凡弹道扫过之处,就是一道血肉墙,挡者无不肢体破碎,命丧当场。
没有了远距离武器的威胁,城头上明军的火铳手和弓箭手也一下子活跃起来了,纷纷探出身子向城下放铳、射箭,那些扛着云梯的刀斧手有一些没有配备盾牌的就倒了霉了,顷刻间便有数十名士兵惨叫着跌倒在地。
可是,大西军毕竟人多势众,很快就有人冲到了城墙根下,一张张云梯冒着弹雨陆续靠上了城头,后面,大批的人还在继续往前涌,城墙下的人潮越来越密集。
“轰!轰!轰!”
城头上的虎蹲炮适时吼叫起来,一片片五钱重的小铅子和碎石块呈扇状喷向人群,顿时敌阵中惨叫连连,人群如蝼蚁般四散而避,攻势顿时凝滞起来。
被这种炮击中的人特别痛苦,因不会马上死去甚至还能奔跑,但全身都被射成刺猬状,数十个血洞汩汩向外冒血,眨眼间便成了个嚎叫着到处乱窜的血人,其状惨不忍睹,见者无不心惊胆颤。
土丘上的孙可望见状,脸色铁青,随即抬头望了望天色,转头对冯双礼说道:“你去,给马进忠加派三千人,告诉他,再给他一个时辰,若再拿不下果化,提头来见我。”
“遵令!”冯双礼领命而去。
马进忠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他清楚秦王给他加派人手的意思,当即抱拳对冯双礼道:
“副帅放心,末将就是用人命填,也要把这果化镇填平!若是拿不下来,末将的家眷,便拜托副帅多多照应了!”
“你明白就好,去吧。”冯双礼眯了眯眼,一挥马鞭,向前一指。
“末将遵命!”
目送冯双礼转身离开后,马进忠立即组织己方的轻型炮向城头各处发炮还击;另一方面,他把加派给他的人手留在最后压阵,仍然命他自己的人冲在最前面,他要以此表明,他马进忠,是一名骄傲的有本事的将领。
尽管城墙已有数处豁口,他仍然下令手下各队四处散开,从各处同时冲击,迫使明军不得不分散火力。
(提问:历史上,锦衣卫的哪个机构因执掌诏狱而臭名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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