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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邪回到家,就看见宫小白斜躺在沙发上,平坦的小肚子上窝着一团雪白的小奶猫。
小猫:“喵呜~”
宫小白学它,“喵呜~”
小猫咪忽然蹬直了腿,在宫小白肚子上爬来爬去,缩在了她臂弯里,“喵呜~喵呜~”
宫小白又跟着叫。
一人一猫对着叫唤,她故意捏着嗓子,发出的声音娇娇软软,比小猫儿还奶。
宫邪顿时停下了脚步,外面燥热的风似乎透窗拂在了脸上,嗓子一紧,难以启齿的饥渴冒了出来。
“咳!”他清了清低哑的嗓子。
宫小白猛地回头,“你回来啦?”
宫邪目光深沉,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
以往她在家,他从外面回来,她都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过来扎进他怀里,眼下,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手指一下一下抚摸着小猫儿的脑袋。
宠物猫温顺,被摸舒服了就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眯着眼睛倒在她怀里。
“放几天假?”他压下不适,走了过去。
“哪能有几天假啊,就明天一天,后天我就要走了。”说到这里,宫小白情绪就开始低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飞往全国各地,是真正意义上的分居。她在京郊影视城拍戏,他好歹能抽空看她。
出了帝京,不可能想见就能见到面。
她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也不了解,有可能今晚在这个峡谷拍戏,一觉醒来,眼前就是一片大沙漠,再眨眨眼,又有可能是山清水秀的林间。
宫邪坐在她旁边,默不作声地拎起了她怀里的小猫咪。
小面团的两条后腿不停地在空中扑腾,喵呜喵呜地叫得好不可怜。
“你干嘛呀,吓到它了。”宫小白忙从他手里抱回小面团。
安抚似的摸了摸小面团的脑袋,“不怕不怕,妈妈爱你,咱不跟爸爸玩儿了。”
宫邪:“……”
他太阳穴突突地跳。
看着她怀里毛茸茸的小东西,这小东西管他叫爸爸?
不能忍。
宫邪压抑着怒气,平静道,“它叫什么名字。”
“什么?”宫小白安抚完小猫,抬头,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小猫的名字,她两只手将小面团小小的身子托起来,放在掌心,“叫小面团儿,是不是超可爱?”
不知为何,宫邪松了一口气,庆幸她没有叫它“小小白”。
他后悔了。
不该买一只猫回来。
她之前一直吵着要养猫,他不喜欢,严令拒绝了。他很少有不顺着她的时候,养猫的事算一个。
她过生日,想来想去不知道送她什么,脑海里便蹦出了这件事。
想到她会开心,他冲动之下就买了一只。
他亲自挑选,要漂亮一点、小一点的猫咪,最好还是母的……
现在倒好,她完全沉迷逗猫,跟他说话都有几分漫不经心。
“宫小白。”
“啊?”她抬头,眼神不解,“怎么了?”
“不准自称是它妈妈,不准让它进卧室,更不准让它上床。”
宫邪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准”,最后说出威胁的话,“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扔了它。”
宫小白吓得立刻抱紧自己的小宝贝。
小面团感受到主人的紧张,扭着脑袋喵喵叫。
“哪有你这样的,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是我的东西。”她试图挣扎谈判,虽然跟小面团相处不到一个小时,已经有身为猫主子的自觉了。
“恩?”
男人拖长了尾音的一声,比任何威胁话语都管用。
宫小白妥协般垂下脑袋,正对上小面团湛蓝色的眼珠,心又软了,坚决不能丢弃它。
她抬手,“我不让它叫妈妈了,你准它进卧室行不行?我保证不让它上床。”
三个“不准”,她同意了两个,已经算很大的让步。
她夜晚想看小面团是怎么睡觉的。
他不说话,她就举起猫咪在他面前晃,“看看我们小面团儿多可爱啊,喵喵喵~”
“宫小白……”宫邪瞳孔微缩,里面陡然滴入了一团浓墨,深邃得犹如古潭,“别学猫叫了。”
再叫他就有反应了……
始作俑者宫小白丝毫不觉得自己学猫叫有什么不对。
小孩子心性作祟,大人越是不让干的事,她越是想干。
“喵喵喵?”她眨着大眼睛,琉璃般剔透,水汪汪的,里面藏着恶作剧般的笑。
偏生,一听到宫小白叫唤,她怀里的小猫咪就跟着叫。
客厅里安静,她的声音再清晰不过。
宫邪一把将她的拦腰抱起,她怀里那个毛茸茸的小东西,跟它的名字一样,像面团似的滚到了地上。
毫无防备,宫小白“啊”的叫了一声,双手揪住了他的衣服。
“怎么啦怎么啦?”阿姨举起汤勺从厨房冲出来。
眼见男主人抱着小白急不可耐地往楼上走,阿姨迅速转身,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可怜地板上趴着的小猫咪,主人走了,它迈着小短腿追上去。
可是它太小了,一级台阶都跳不上去,急得喵喵叫。
宫小白听见小猫急切的叫声,心疼了,捶了下宫邪的肩膀,“你干什么?!”
“干你。”
“……?”
这人是宫邪?
宫小白顾不上叫得凄惨的小猫,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的表情变化。
她整张脸如熟透了的番茄,红得滴血。
唇瓣蠕动两下,一个简单的音符都没办法发出来。
她要怎么回答他的那两个字?
要了她的命好了。
“开门。”
四周没人,宫邪不用再压抑自己,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堪比魅人的魔音。
宫小白大脑当机了,直到偏头看见紧闭的一扇房门,便明白了。他横抱着她,双手占用了,腾不出手来开门。她颤巍巍地伸手,摁下了指纹锁。
啪嗒!
宫邪踢开了门,抱她进去。
看到熟悉的天花板,以及周围熟悉的景物,宫小白当机的大脑找回了一丝丝神智。
我为什么要帮他作案?
宫邪长腿一钩,门被带着关上。
“你……”宫小白蓦地瞪圆了眼睛,终于明白他说的不是玩笑话。
看着她露出意外的表情,他轻笑了一声,俯下头,温热的气息将她包围在其中。
脑子昏昏胀胀,听到他不加掩饰的低沉嗓音,如醇香的红酒滴在柔滑的丝绸上,那样的醉人,“你,感觉到了?”
宫小白故意别过脸,逼自己不去看他斯文的样子。
哦,她想到了一个词,斯文败类。
他将她放在床上,双手固定住她的脑袋,让她不得不看着自己。
宫小白眯了眯眼睛,完全不知他怎么突然就……有反应了。
他穿着纯黑色的西装,扣子领带皆是一丝不乱,里面穿着雪白的衬衫。因为她喜欢看他穿白衬衫,他的衣柜里就多了一半的白衬衫。
他的衣着打扮,端的是高冷禁欲。
可,眼下,他眼睛微红,胸腔上下起伏,气息极为不稳,把小女孩压在身下,仿佛是急需要饮血止渴的吸血鬼。
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宫邪。
宫小白看得怔住了。
他低下头,在她唇瓣上啄了一下,“再叫一声。”
“叫什么,叫你老公?”
“不是这个。”宫邪忍不住,又啄了一下,一下又一下,“学猫叫。”
宫小白:“……”这是什么癖好?
呃呃呃,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脑子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她就羞得脚趾头蜷缩在一起,脑袋里乱成了浆糊。
宫小白搂着他的脖子,声音有些不自然,“我、我不是故意的。”
宫邪深邃的眸子里漾出了温柔的光,“恩,我知道。”
不是故意的也不能放过你。
他这样想,低头咬住了她的唇瓣,她轻嘶了声,松开牙关,他的舌尖探入,纠缠着她的小舌。
事实证明,宫爷想要做什么,没人能阻挡。
——
晚饭时间比平常晚了一个小时,下楼时遇上往小餐厅端菜的阿姨,宫小白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她眄了身边男人一眼,他神情自若地与她对视,“别这么看着我,我会误会。”
她以为自己先前死缠烂打追求他的时候已经够厚脸皮了,他比她更胜!
“明天我休假一天,在家陪你。”
坐在饭桌上,宫邪淡定地说。
头顶微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宫小白没办法把这个优雅的贵公子跟禽兽联系起来。
如果是以前,他抽出一天时间陪她,她自然开心。
现在……
“不用了,明天又不是周末,总裁大人怎么能无故旷工呢,太不负责了。”宫小白咬着筷子尖儿,朝他笑了笑。
就好像自己只是理性建议,绝对没有生气!
宫邪斜睨一眼,“你确定?”
他语气认真,一点不带开玩笑的。仿佛只要她说“确定”,他明天就会照常去公司。
宫小白咬着下唇,不确定……
十月初她的戏份才能杀青,意味着他们有一个月的时间见不到面。
这次分别的时间太长了。
“……你还是留下来吧。”她投降了,不跟他较劲。
宫邪满意了,捏着乌黑的木筷夹起一根鸡腿奖励她,“乖,不让你学猫叫了。”
宫小白的小脸红透了。
他说的是在床上,她抑制不住嘤咛出声的时候,他逼着她学猫叫……
这个混蛋老公!她刚才为什么要对他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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