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佟洁如觉得自己站在十字路口,无论向左向右还是前后,选择都很困难。
张涵兰用一番话,彻底击破了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线:“就算你不为自己的将来考虑,难道你就不能为了你爸爸妈妈想想?你爸那么大年纪了,还要在海上漂着。船员虽说收入高,但是他还能干几年?你妈妈也是,每天都要加班,一个月下来没几天休息,就那么点儿工资,还要拼死拼活连个家里也顾不上……小洁,不是外婆说话难听,你这么大的人了,应该自己有点儿想法。眼看着你明年就要大学毕业,可是工作在哪儿都不知道。考公务员当然是条好路子,但你确定你考了就一定能上?”
“以前你跟我说是想要读研。博士咱们就暂时不考虑,就说说硕士。就像公务员,你确定能考上?而且就算你带着硕士学位出来,这工作单位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好的。现在燕京的生活成本你是知道的,一个月下来没个几千块根本不行。还有你上次带回家里来的那个男同学,他家是淮西的,看看身上穿的衣服就能知道经济情况。人长得还行,性子也很老实,可还是那句话:老实能当饭吃?一个女人想要过上好日子,还得找你表哥这种男人。”
……
送走了张涵兰与佟洁如,贺明明双臂横抱在胸前,看着关闭的房门出神。
谢浩然走过来,双手从后面将她抱在怀里,轻嗅着她头发里透出的香气:“你在想什么?”
“你的这位舅奶奶有些奇怪。”贺明明轻声笑道:“可能是我想多了,我觉得她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儿。”
谢浩然想要进一步有所动作的手指顿时变得僵硬:“喂,就这样把我和一个老太太扯上关系,有意思吗?”
手指向上,插进了贺明明的胳肢窝。这是她的死穴,一点就中。贺明明笑着想要躲避,可无论力气还是修行境界都不如谢浩然。她不断讨饶,跳着退着落到了沙发上,谢浩然丝毫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两个人就这样闹着,空气中充满了贺明明的哀求讨饶,以及笑声。
打闹中,她看到摆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随即传来悦耳的电子铃音。
“别闹了,有电话进来。”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贺明明好不容易从谢浩然的魔爪下脱身,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拿起手机,看着号码,下意识地对谢浩然说了一句:“是贺则打来的。”
她随即滑动屏幕,接听。
简单说了几句,贺明明结束了通话。看着走到对面的谢浩然,她神情变得有些认真:“贺则回来了。”
青灵集团现在的业务面向全球。虽说灵玉橘的问题暂时无法得到解决,必须等待北美最高法院的判决,但是各个青灵超市的扩张速度却不慢。尤其是上次张新河的事情,谢浩然对卡拉尔方面产生了怀疑,贺则是集团驻卡拉尔王国的最高主管,具体的调查事务也就交给他负责处理。
谢浩然问:“他在哪儿?”
“楼下停车场。应该是刚进来。”贺明明伸手给谢浩然扣起散开的衬衫纽扣:“他打电话过来是问问我们在哪儿,说是有事情要向你汇报。”
虽说谢浩然是公司董事长,又是雷极掌门,但贺明明毕竟是贺则的表姐,从亲情方面更显得熟络。
几分钟后,贺则走进办公室。
他恭恭敬敬递给谢浩然一份装帧好的文件:“掌门,这是调查报告。”
三个人围着茶几坐下来,谢浩然一边翻看文件,一边听着贺则汇报。
卡拉尔那边的事情并不复杂,来龙去脉也与张新河所说的一样。宴会所需的瓷器的确是王储格拉莫克森向张新河下单订购,他也的确向张新河提出了“生命之果”的额外要求。
贺则指着文件上的中段位置,认真地说:“格拉莫克森应该是想向“新河瓷业”施加压力,威逼张总经理就范。毕竟这次的事情是他挑起来,张总经理也满足要求,给他带去了咱们的橘子。但是格拉莫克森在当初签约的时候耍了个小花招,导致“新河瓷业”无法向卡拉尔方面追究违约责任,无法得到赔偿。”
这不是谢浩然关心的重点。他皱起眉头问:“王室的宴会怎么可能说停就停。张新河那批货我是看过的,无论设计还是做工,都是上上之选。现在卡拉尔那边单方面终止合同,是不是找到了另外的供应商?”
贺则点点头,手指在文件纸面上滑动,在一个中文姓名上停止:“一个叫做“江宏”的人介入了这件事情。我买通了格拉莫克森身边的亲信,他告诉我,格拉莫克森之所以对张总经理额外提出灵玉橘的要求,以及这次的合约终止,都是因为这个江宏。”
“哦?”谢浩然来了兴趣,他一目十行看完目前的部分,很快翻到了下一页:“怎么,就是这个江宏告诉格拉莫克森,张新河带给他的灵玉橘是假的?”
贺则点着头笑了:“这条情报是花钱买来的。为此,我花了二十万美元。”
谢浩然对事情真伪的兴趣显然要比二十万美元浓厚得多:“就因为我给张新河的那个橘子没有贴上标签?”
“是的。”贺则回答:“事后,江宏向格拉莫克森提供了一批新的宴会瓷器。货物来源地是法国,交易价格也比之前与“新河瓷业”签订的合约提升了百分之十五。”
谢浩然问:“这批瓷器的品质怎么样?”
贺则没有说话,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是一摞拍摄清晰的照片。
全部都是杯盘碗盏之类的餐饮用瓷器。
贺明明注视着手上的一张照片:“这品质与张老板那边的货差不多,设计也谈不上有多新颖。”
“那是因为你之前看过张新河的货,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谢浩然的评价较为公平:“这些瓷器与张新河那边的产品比较起来,应该算是质量对等。既然交易价增加了百分之十五,那就说明他们从一开始就想要赚钱,是针对张新河故意设下的圈套。”
贺明明蹙起眉头:“圈套?”
谢浩然点点头:“商人嘛!在商言商。卡拉尔人财大气粗,脚底下有的是石油,根本不愁卖。一次宴会订购瓷器花几百万美元还是一千万美元在他们看来区别不大。还记得以前那个笑话吗?有钱了就吃油条喝豆浆,喝一碗,倒一碗。我估计张新河从一开始就被人家盯上了,为了就是这笔生意。对方应该是给格拉莫克森身边的人塞了钱,把咱们灵玉橘的事情递了上去,说是张新河可以弄到,他被逼的没办法才找到咱们。说不定,标签什么的根本没用,就算我给张新河的那个橘子包装完整,那些人还是有着别的方法让交易终止,把他们自己的瓷器卖给卡拉尔人,取而代之。”
这件事情其实并不复杂。谢浩然的疑惑也只是在于“橘子标签”。这是因为修士强大感知产生的疑虑,所以才派出专人,对整件事情进行调查。
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想多了。
贺明明坐在旁边听着,微微颌首。
见事情告一段落,贺则脸上神情也变得轻松下来。他是个活泼的性子,这种场合没有外人,贺明明与自己也有血缘关系。看着谢浩然收好文件,贺则不由得笑着问贺明明:“表姐,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上次给门里的兄弟打电话,他们说你和掌门已经订了日子。我估计这次回来你们在时间上也差不多了。呵呵,是不是忘了给我一张帖子啊?”
谢浩然搂着贺明明笑着回答:“你们就不专门一个一个发了。人太多,请帖写起来很累的。这段时间不会安排你们外出的任务,你们该修炼就修炼,只是不要轻易闭关。婚礼地点已经定了,就在公司里举行。到时候你们都要来,一个也不能少。”
贺则脸上的露出感激的笑意:“掌门,谢谢你。”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意思。
贺则很清楚,如果没有谢浩然,包括自己与贺明明在内的这些人,永远不可能拥有现在这样的生活。
谢浩然摆了摆手:“又不是外人,说这些话做什么?”
贺则年轻,在谢浩然面前也放得开,没有贺嵘等人那么守旧。他笑嘻嘻地问:“婚期既然定了,那姐夫你有没有算上一卦,看看那天的运势?”
一句话,把谢浩然问得哑口无言。过了几秒钟他才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你这一句话就把我给将了军。我还真没算过。”
贺明明有些不满,在贺则看不到的位置,伸手用力掐了一下谢浩然腰部的软肉。偏偏贺则在旁边说道:“那姐夫你现在就算上一卦看看,我也趁机从你这儿学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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