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石秀和时迁把潘巧云和裴如海的身份告诉了杨雄。
杨雄自然不信,把两人都臭骂了一通,恨不得和石秀割袍断义。
石秀于是定下了这个计策,假装劫持了两人,让杨雄在外面带兵虚张声势。
他趁机套话,让潘巧云自己说出实情。
杨雄此刻面如死灰,气是撒了,但是却惹了大祸了。
他身为蓟州总兵,掌管蓟州城防营十几万兵马,可是现在却成了杀人犯了。
他提着刀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
这时候,破庙外面突然有人喊道,“他们在这里。”
周通和李忠先跳进了破庙里,眼见里面潘巧云和裴如海血溅当场的模样,吓得也愣在了原地。
宋玉婵和武松,燕青随后就进了里面。
一群人带在狭窄的破庙里,让气氛一阵压抑。
还是宋玉婵第一个开口,与杨雄问道,“杨将军,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这杀了人,在朝廷里可是待不下去了。”
杨雄黑着脸,闷声喝道,“这个不用你们操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杨雄杀了人,让官府也拿了我的脑袋就是。”
李忠大叫,“不可如此,杨大哥,你可想清楚。此事不光是你受罚,即便是你的族人,全部都得受到牵连。到时候抄家灭门都是有可能啊!”
周通道,“杨大哥,你是受害者,此事兄弟们都站在你这一边。你的路还很长,千万不能自寻短见啊!”
时迁抱着胳膊在一旁劝他道,“事到如今,杨大哥还是加入我们义军吧!现在义军的水兵围城,这蓟州反正是坚持不了两天了。”
石秀认真的看着杨雄道,“不错,大哥要是带兵起义,到了义军里也是一员将领。”
杨雄看着他惊讶问道,“你也是义军的人?”
石秀点头,与他致歉道,“对不起,大哥。我骗了你,我来这蓟州本来的意思是想招降你。只是遇到这两个贼人,稍稍改变了一下计划。”
“石秀!”
杨雄气的都喝了出来,冲着石秀都拔出了长刀。
石秀仰着脖子道,“大哥,我是真心为你和蓟州城的百万百姓着想。朝廷黑暗无道,大哥在官场是能看见的。眼下又逢北獠人犯境,马上都要打进燕门关了。要是再让这些奸臣掌管燕云,这北獠人打进来,那我们宋人百姓可是要遭受灭顶之灾的啊!这是兄弟的肺腑之言,大哥要是不信兄弟,尽管动手砍了这脖子就是。”
杨雄手里攥着长刀,脸上的神色阴晴变化,好半天才扔掉了长刀,蹲在了地上颓丧道,“你们这是害我于不仁不义啊!”
石秀和宋玉婵一行人对望了眼,这时候都是保持了沉默。
杨雄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只能狠下心背叛了朝廷。
有杨雄相助,本来已经岌岌可危的蓟州城很快与城外的义军打开了城门。
这城防营兵马与禁军不用,禁军直属枢密院,听命于皇帝一人。
但是这城防营,全都是城内总兵的私兵。
此次水军由阮氏三雄统帅,他们带着上百艘战舰开进了蓟州城的内河。
原本建在河上的栅栏,还有河岸上的城墙,被雷神炮轰炸的一片狼藉。
原本高有百米的城墙,现在只剩下了一半。
沿岸百姓纷纷围观,好像这两天的战争不管他们的事情一样。
有百姓指着船上的雷神炮炮筒惊叫道,“这个就是昨天打雷的那个东西?”
“对对,这玩意能放天雷。轰的一响,把咱们的城墙都炸了个稀巴烂。”
“天啊,这支贼军也太强大了。”
“你小声点,他们现在叫义军。”
“听说他们不但不抢掠杀人,还给百姓免费的分发各种粮食钱财啊!”
“真的假的?”
“啧啧,这么说,杨雄总兵这次还是为了大家委屈了自己了?”
“……”
人群议论纷纷,为杨雄暗中叫好,说是得亏是杨雄识时务。
不然的话,坚持下去,不知道多少人死在这玩意的炮火下面。
杨雄带着城防营的弟兄,在城东门集体投诚。
阮氏三雄带着大军过来接管防务,在他们的前面,由一个半大的姑娘跨马带领。
她来到了杨雄的面前,翻身下马。
杨雄看的都呆在原地,与她惊叫道,“是你?”
宋玉婵勾起嘴角,与杨雄仰着小脑袋轻笑道,“杨将军,我代表义军接管这里的防务,还请你协助我们。”
“末将领命!”
杨雄怅然一笑,早该料到,这一切原来都是出自这个小姑娘的手笔。
蓟州城丢掉后,知府王大年带着全家老小先行走传送通道逃去了大名府。
杨雄本来可以阻拦他,但是念及他多年的提拔之恩,还是让他离开。
他把这事情与上面紧急通禀后,大名府的各衙门官员皆是巨震。
短短一天,此事便传遍了整个大名府。
那些富商官员,有的已经收拾了行礼,准备连夜逃走回京城避难。
童贯和高俅更是怒火中烧,让人把王大年直接关进了死牢。
蓟州城乃大名府的门户,蓟州一丢,整个大名府便危在旦夕。
高俅让人收拾了下行礼,与童贯直劝,“恩相,大势已去。蓟州城都丢了,大名府也决然是保不住了。趁着贼兵的大军围住这里,咱们还是尽早走吧!”
童贯黑着脸,与他冷声喝道,“现在我们回去,陛下还不得把我们的皮给扒了?蔡京他们抓住把柄,还不得趁机把我们全都扒皮抽筋?”
高俅面色难堪道,“可是我们要是不走,更没有好果子吃啊?”
童贯问他,“那大夏国的蛮人现在何处?他们不是说要支援我们,怎么迟迟不肯过河?”
高俅身子缩起,摇着脑袋道,“这个属下要不知情,还在调查之中。眼下即便他们过来,咱们也围剿不了贼军了啊!与其如此,还不如趁早回去,省的这些贼人四处乱窜,惹出什么大祸。”
童贯盯着高俅,脸色顿时越发的深沉。
他盯着高俅冷声道,“事到如今,只能兵行险招。你是想要自己的权位,还是要大宋的天下?”
高俅满脸不解道,“恩相是什么意思?”
童贯与高俅阴沉着脸道了一声,“养寇自重,眼下危难之际,只有大宋乱起来,我们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官位。现在燕云还是小乱,我们要是能让燕云大乱,皇上怕是一时半会便离不开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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