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这是,用黄金做脸盆,怎么不做马桶呢?”毕晶凑过去瞅了瞅,大惊小怪道,“难怪人都说暴发户没品味呢……”但随即又反应过来:“看来闯王埋这宝藏也挺匆忙的哈,这从哪个土财主家抄来的,连熔铸一下都没来得及?”
火越烧越旺,黄金脸盆架在火上,冰块雪块很快融化,咕嘟咕嘟地烧起来。
直到这时候,几个人才松了口气。听里边动静,好像小了一点,毕晶问:“怎么没动静了?难道生了?”
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同时摇头。毕晶看得直叹气,这种事,问谁不好,问一帮老光棍,谁有这经验啊!
“啊哦——”洞里传出一声前所未有的长长嘶喊,带着几分难忍的疼痛,也带着几分解脱。嘹亮的婴儿啼哭随即响彻山洞。
“哇——”
毕晶一跃而起,大叫一声:“生了!”随即感叹道:“这小子哭的,可真够响的!”
几个老光棍都长出一口气,欣慰地笑起来。毕晶转转眼珠子,一把搬起金盆:“我去送热水!”
萧峰笑道:“胖子这种时候总这么积极啊!”
毕晶忍着金盆上传来的热气,端着盆往里就走,这回没人拦他了。进洞一看,胡青牛坐在一边,背对着胡夫人,嘴里嘱咐道:“记得剪脐带——剪漂亮一点。”看来老头儿一直背身做技术指导来着,想不到这老头妇产科也很擅长哈。
殷素素母老虎和胡一刀围着胡夫人,片刻之后就道:“好了。”
“好了那就来洗澡吧!”毕晶端着盆,异常殷勤地冲过去,“可别着了凉!”
母老虎回身瞪他一眼,手里轻轻抱着婴儿,递给胡夫人:“姐姐你好好看看吧,这小子真壮实!”
胡夫人衣服已经穿好,看上去虽然有点累,却一点虚弱的感觉都没有,直接坐起来抱着婴儿,和胡一刀一起仔仔细细打量了半天,目光中爱怜横溢。
过了一会儿,才对毕晶说了声:“谢谢毕兄弟。”将婴儿放在盆里,仔仔细细地洗起来。
这孩子手长脚长,皮肤黝黑,一脸的细毛,脑门上贴着脏兮兮的头发,闭着眼攥着拳头哇哇直哭,哭声响得惊人。一群人都聚过来,围观孩子洗澡,嘴里纷纷议论:
“嗬,这个儿头!我看起码得有十来斤。”
“肯定有,真够大的啊!”
“哭得中气十足啊,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你看他那手脚,好好练练将来绝对是个高手!天赋异禀啊!”
毕晶上上下下瞅着这丑不拉几的孩子,忽然倒吸一口冷气,呆呆点头:“果然天赋异禀——是够大的!”
母老虎拍他一巴掌:“看什么呢你!”
胡一刀摸着乱糟糟的胡子,满脸骄傲:“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嗯……是挺大,像我!”
胡夫人又好气又好笑,白了口不择言的丈夫一眼,却是满脸笑容。
等把孩子洗得干干净净,包裹好了再递到胡夫人怀里的时候,毕晶忽然道:“对了,这孩子……你们打算叫什么,起好名字没有?要不咱现想一个?”
丁典道:“这孩子生在雪洞里,叫冬生?”
狄云点头道:“这名字挺好,我们乡下好多这么叫的——嗯,叫冰生也挺好。”
毕晶哼一声:“没韵味。”
殷素素道:“生在冰雪之中,继承飞天狐狸遗志,要不叫雪飞?”
狄云又点头:“这名字也好。”
毕晶又大摇其头:“这名字怎么怎么女性化呢?这可是个带把儿的!”
“那完了。”母老虎笑笑,“这孩子是另一个胡斐,我还想叫他胡一斐呢!”
“胡一菲?这什么破名字?”毕晶嘴都快撇到后脑勺去了,“你怎么不叫他曾小贤?”
“这也不行那也不好,”母老虎怒道,“你行你上啊?”
殷素素笑道:“就是!你不号称读书多么?什么P大中文系毕业的,你想一个?”
“我想啊?”毕晶瞅瞅胡一刀,瞅瞅胡夫人,又瞅瞅已经闭着眼舒服地伏在妈妈怀里的婴儿,托着下巴眨巴眨巴眼,忽然长叹一声,“孩子啊孩子,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偏偏在这冰天雪里里生下来,千不该万不该,你爹妈不该不跟我们走……”
殷素素道:“胡不该?”
“呸!我是那么没文化的人吗?胡不归!”毕晶怒道,“这名字怎么样?田园将芜胡不归啊……”
“哇——”刚刚消停下来的“胡不归”当时就哭了。
“滚!什么破名字!胡说八道的,”母老虎怒道,“简直有辱贵系系格!”
毕晶撇撇嘴:“胡说八道不侮辱系格,警告删帖不让人胡说八道才有辱系格呢——贵T有什么高见?”
母老虎横他一眼,指指胡一刀两口子:“人正主儿亲爹妈在这儿呢,轮到你个胖子瞎掰?”
众人把目光转向胡一刀夫妇。两口子对视一眼,微笑起来。
“你们刚刚说在你们那边那个孩子……”胡夫人神色温柔道,“叫胡斐?文采斐然的斐?”
众人一起点头。
胡一刀和胡夫人点头,深深看着怀里的孩子,同时道:“那就还叫胡斐!”
……
于是,这个刚刚出生几分钟的孩子,也取了个名字叫做“胡斐”。实际上,这个胡斐,就是那个胡斐——就像有人在曹操墓发现的那具小号骸骨,其实是小时候的曹操……
不过,爹妈都在,更和苗人凤化敌为友,这个胡斐未来的命运,一定不会那么坎坷。而且一定会比后来的胡斐更早成为一流高手。但这也并不排除,他将来仍然会遇到袁紫衣,不会遇到程灵素。
那么,家里那个胡斐的某些故事,也许会在飞狐世界里继续上演。
这样,也许对时空的影响,就不会那么大了?
……
毕晶正胡琢磨这些哲学兼宇宙时空学问题呢,胡一刀忽然一拍脑门:“对了,说起胡斐,我倒想起一个人来——你们刚刚说,有个平阿四,在我们出事之后,拼死救了他的命,还含辛茹苦抚养成人是吧?”
他这一提,毕晶也想起来了:“对了,这回我们还说把他带回去呢——坏了!”
胡一刀见他脸色突变,忙问:“怎么了?”
“我刚想起来,平阿四遇到你们之前,家里出事儿了!”毕晶焦急道,“他家三年前欠了当地赵财主驴打滚的高利贷。赵财主把他爹抓去,逼迫立下文书,要把他妈卖给赵财主做小老婆。就这几天的事儿!”
胡一刀一掌拍在石壁上,打得石屑纷飞:“可恶!”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我去!”苗人凤站起来拦住胡一刀,“你照顾嫂子!”
说着转身迈着大长腿出洞。毕晶在后边喊:“在你们见面那个小镇上,平安客店,人们都叫他癞头阿四!”
苗人凤声音远远传来:“记得了!胡大哥,等我回来,小胡斐干爹的位子给我留着!”
说话间,他高大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胡一刀兀自怒气冲冲,也有点忧心忡忡:“希望还来得及。”
“来得及的。”胡夫人柔声劝慰:“今儿是腊月二十五,都说年关难过,还有五天,过年之前苗大哥一定能赶得到。来得及,一定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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