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彦在跟成睿通完电话后,清醒了不少,仔细一回想自己与成睿的通话内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情绪一直被成睿主导着。他发现,成睿很有技巧并且成功地把自己搞懵,绝路,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绝路,任谁也会失去理智。杜彦在放下电话后能够想到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换成其他人,恐怕大都会继续沉陷下去吧。
理清楚头绪的杜彦很快便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在他一旁焦急等待着的陆志秋,两人经过一合计,觉得这成睿有两点不可信,一是成睿在说话的时候,刚开始着重强调“通缉犯”和“家人”,好让自己等人相信他所说的蛇头问题。虽然杜彦他们没接触过蛇头,但对于蛇头的大概情况他们还是了解的,曾经不知一次从各种途径听说了有些蛇头连抢劫、强奸甚至杀人、抛尸的事都做,怎么会全部都拒载通缉犯呢?刚开始杜彦没听出来,是因为他觉得成睿没必要特地让蛇头拒载自己。现在回想一下,杜彦不得不觉得这小子的阴险,调动情绪,借刀杀人,还把两人都逼上绝路,果然够狠。第二点更奇怪,且不说一个小小的市长有没有那么强悍的能量,去撼动成老爷子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吧,单说为了那么一丁点小事,他也犯不着折腾出那么大动静来,搞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而且,一个不成功了,极有可能会因此而得罪人了。他没必要去这么做。
综合以上,杜彦和陆志秋得出了结论,成睿所说的有可能是事实。蛇头不愿载通缉犯,是万宁市市长陈兆军把自己等人逼成这副窘况。但更多地可能,是成睿想利用他们,陈兆军只不过是成睿恨的人,却要借用自己等人的手去帮他除掉。
经过一番商谈,他们决定利用这两天时间通过一切途径去打听关于陈兆军与成睿地关系。没办法,他们没有途径去打听到切实的关于蛇头不搭载通缉犯的消息,他们只能确定一切的事件是否真是由陈兆军所引起的。只要能证明这一点。他们相信成睿,前往万宁。如果这一点有误,那么他们俩就算自杀也不帮成睿这个阴狠小人。甚至。他们有机会的话,还会想办法除掉成睿,是他的利用之心,才让自己等人连最后活命的机会都没有地。
两天时间过去了,不得不说,在国内,杜彦和陆志秋还是有不少打听渠道的,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他们就把成睿和陈兆军地事实打听得差不多了。他们发现,这里面虽然不像成睿说得那样。但多少都有些事实,至少成老爷子的倒台,就是因为陈兆军引起的。而蛇头不愿意载通缉犯一事,从这些事实可以得出结论,成睿一定是想利用他们而让他们不能上船的。
了解这些情况之后。杜彦和陆志秋两人说愤怒也愤怒,说郁闷也郁闷,更多的是无奈和恼火,总之情绪是极为混乱。知道自己分明有机会出去,却因为自己等人还有一点利用价值而被舍弃。他们可以选择不妥协。那结果可以想象。最后恐怕连家人都要受到牵连。
不过,矛盾归矛盾。杜彦和陆志秋两人还算理智。他们的分析很快便有了结果,摆在他们的有两条路,一条是妥协,自己两人被利用一把,以命换命,保家人平安。另一条是不妥协,坚决不受利用,也让自己彻底走投无路,全家都陷进去。
这些结果并不难选择,杜彦和陆志秋两人并没有经过怎么商量便得出了结果,他们只能选择妥协!
成睿其实心里也很清楚,要想蒙住这两只人精没那么容易。不过他有恃无恐,就是因为杜彦他们两人够精明,现在他们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就只有被自己利用的份。果然,成睿的算盘打准了,这天晚上,杜彦地电话打了过来。
“成睿!”一拿起电话,杜彦的声音便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是在利用我们给你卖命!”
成睿虽然知道蒙不住杜彦他们两人,但显然没想到,杜彦竟然说得那么直接。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成睿调整了一下,用比较轻松的语气说道:“好吧!杜叔!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是想利用你!只不过是因为你们最合适被利用罢了!”
电话这边沉默了一会,杜彦说道:“对!没错!我们是最适合被利用的人!我们知道,我们是通缉犯,就算逃到了国外,也一样会被抓!而被抓回来的结果,也一样没命!而且,我们有求于你,既然都横竖都是死,那还不如再被你利用一把地好!没错吧?成公子?”杜彦的语气有点冷。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杜彦和陆志秋两人才咬牙接受了被利用的事实。
成睿轻声一笑:“杜叔!我很佩服你们!不过要说完全是我利用你们,倒不如说你们也有这个意思!难道,你们就不恨那个把我们搞得那么惨的陈兆军吗?”
“哼!”杜彦重重地哼了一声,轻蔑地笑了一声道:“尽管陈兆军是导火索,我也没必要去恨他。成公子,其实我最恨的人,是你和你老爷子!只不过,我们有相互利用地关系存在,而跟陈兆军只有官和犯地关系。同等可比,如果让我干掉你可以保我们家人的话,我会选择被陈兆军利用!”
成睿并没被激怒,依旧笑道:“只可惜,在他眼里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杜叔!废话就不多说了,你赶紧拿主意吧!”
“我还能怎么样?算是我跟陆志秋两人命不好吧,为你们成家卖了一辈子地命。到头来还要无奈妥协,真正地为你们成家送命!成睿!我没其他地要求,我只希望能够知道我们家人平平安安地抵达国外。我就心满意足了!”杜彦说道。
“我说老杜!”成睿笑着换了个称呼,说道:“你说你是不是在了解事实之后,脑子就不好用了?你分明知道我要利用你们,却说这个话,你不觉得矛盾吗?难道我就不担心,你们家人安全抵达之后,你们直接去自首吗?这样,我就拿你们谁都没辙了不是?”
“成公子!首先。你在我们面前有信誉危机,我没有任何理由选择相信你!而我们都是直汉子,没有你和你老爷子两人那么没信用!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说到做到。其次,我还希望我的家人能够在那边能够有个安身之所,暂时稳定一下呢!我把我们的钱都给你了,只求一下他们地平安,难道这还不够?”杜彦回答道。
“老杜!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不得不说一下了!首先,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你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把钱都给我了?谁又知道你们会不会在知道你们家人安全抵达之后就跑去自首,让我白费工夫?其次,你家人上船之后。安全抵达那是必然的事,我犯不着再干什么其他的事情,那只会给自己惹麻烦!难道我有说错吗?杜彦?”成睿用上了和杜彦一样的语气。
“成睿!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良心这东西,如果还有那么一丁点,咱就凭良心说句话!”杜彦说着。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和陆志秋,两个人为你们成家卖了一辈子的命,现在走到人生的最后一程。却还要拿命来让你们利用!难道。就这样了,我们还没有知道我家人安全抵达的权利?成睿。反正我们的结果都是必死,我们也犯不着再玩其他花样了吧?难道不是吗?成公子?”
听完杜彦地话后,成睿沉默了好久,才又开口,语气又换了:“杜叔!好吧!等他们安全抵达了之后再动手,等他们到了之后,让他们给你电话报平安!您也别生气,这次事情是我太自私了点!等他们过来,我会让他们好好生活下去的。”
“嗯!你也放心,听到他们到达的消息之后,我们马上动手。而剩下地一半钱,在他们到达之后也会由我儿子交给你的!”杜彦说完这句之后,便把电话挂了。
电话这头的成睿拿着听筒一动不动地思考了好久,才又放下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我是成睿!”成睿在电话接通之后便问道:“计划可能要有所变动!”
“成公子,只要您愿意加钱,想怎么玩您说就是了!”电话听筒回答道。
“他们说要确认人到岸之后才行!这一点挺麻烦的,别说你们的船开不过来,就算开得到这边,也不能留下一群知情人活着!”成睿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成公子你是想多活几年,谁知道那两个家伙的家人是不是傻子,会不会因为那两个家伙被冤枉而指证你是幕后主使?别说别的什么的了,我们的船根本只能开出去几海里,根本没办法跑到其它国境,结果还是要绕回去,又回去了,他们不指证你才怪呢!总之,他们的家人是必须要死!不过,你刚刚说地确认人到岸之后才行,是什么意思?”电话那头回答道。
“他们一定要确定他们家人到达了这边岸上之后才会动手!我估计他是想让他们家人在到岸之后打电话吧!怎么样?你们能找一个比较像这边环境的地方吗?如果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我加一半钱!”成睿咬了咬牙说道。
“我说成公子,且不说那样的环境好不好找,就算能找着,我们也不能在岸上杀人啊!不过,成公子,加一倍,我会替你解决得很好!”
成睿听后沉默了一会,才又答道:“行!你狠!一倍就一倍,人上船后马上付账!说吧!怎么样?”
“我们那船虽然不怎么样,虽然也过不去。但好歹也是注册了巴拿马国籍的,而海事卫星电话还是装了地!而且,电话号码是7位数地。那号码怪得很,他们是看不出来的!”电话那头得意洋洋地说道。
成睿皱了皱眉,海事卫星电话,他还真没听说过,而且:“听你地意思,是在海上打这个电话?他们说的是到岸之后啊!”
“话是从人嘴里说出来的,成公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糊涂了?”电话那头调笑道。
听完这句话后。成睿豁然开朗,哈哈一笑:“哈哈!好!很好!不过,你一定要干得漂亮一点!免得露出什么破绽了!”
“没问题!只要有钱!我们地信誉是绝对可以保证地!”
“干得漂亮一点。少不了你好处的!我跟你说,那里头有一个或两个小崽子身上一定有很大一笔钱,如果你能撬出来,估计够你花上好一段时间了!”成睿知道,杜彦和陆志秋地全部资产肯定会用某种形式让他们自己的儿子保管,既然成不了自己地,那倒不如成全别人,让他们帮忙把活干漂亮一点。
“得了!这个还需要你提醒?否则,你觉得你给的那点钱能让我心动啊?不过,你能这么说。就够意思了!成公子!我们是专业的,信誉绝对有保证,你就放足了心吧!”
在做出了决定之后,杜彦和陆志秋两人跟家人好好地聚了一番,知道天色黑下来。他们才秘密地包了一辆车往XX口岸赶去。
把该交代地都交代完,目送妻子儿女们登船离去之后,他们才又回到藏身之所,给成睿打了个电话,说第二天马上转一半酬金给他。让他确保自己妻子儿女地安全。并一再声明在妻子儿女安全到达之后,绝对会动手。剩下的钱也会一分不落地转给他。
经过一番焦急的等待,几天的时间过去了,杜彦接到了成睿的电话。
“杜叔!您的妻子儿女已经安全抵达了,我等一下会让他们打电话给你!我能做到的就是这一步,我可以保证他们在这边的安全!但是,我需要的事情,你们得帮我办好来!您也知道,国家惩治贪污**的力度,对于你们来说,已经没有第二种选择了!帮我办好这件事,我会好好地照顾你们地家小的,至少我不会通知移民局来!”成睿的这一番话态度很明确,如果杜彦他们不照办,他就会通知移民局。成睿是有合法身份的,而杜彦他们的家小却是非法移民,还带着个嫌犯地身份,如果成睿通知移民局,根本不需要考虑,一定会被遣送回国,那么后果将可以想象。
杜彦这边听后苦笑不已,其实他们并没有奢望成睿会帮助自己的家小搞到合法身份,只希望在那边安定之后,再利用自己留给他们的钱想办法弄个合法身份。只是杜彦他们没想到,这个成睿竟然在最后关头还要威胁自己一把,让自己没有其他的路可走:“成公子!你也太小瞧人了吧?我们是那么不讲信誉的人吗?反正我们横竖都是死,怎么死还不是一样?这辈子,我们也算是活够了,只希望我们地家人能够继续活下去而已。你放心吧!只要我听到他们地声音,确定他们真的安全抵达之后,就一定会先给你几千,接着就会前往万宁动手地。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够帮助他们一下!”
“嗯!行!这次我说句真心话,如果你们干得漂亮,我就一定会想办法给你家小一个合法身份的!你应该知道,为了报这个仇,我愿意付出一切!好了!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好,我就说到这了!我这就让他们给你打电话!”成睿说完便把电话挂了杜彦这边也挂上了电话,与陆志秋两人对视了一眼。刚刚电话接的是免提,陆志秋也听到了成睿电话的内容。在相视一眼之后,两人都默默地闭上了双眼。现在,他们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听听家人的声音,跟他们最后说上几句话。
小屋里一片寂静,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屋里的两个人都沉默着,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话,等待着。骤然。一阵急促地电话铃声将杜彦他们惊得浑身一震,两人再次对视一眼,杜彦才缓缓地接听了电话。
“喂?老杜吗?”这是杜彦妻子的声音。
“你们安全抵达了吗?”杜彦很想多听一下妻子的声音,又不想再多说什么,心情处于极度矛盾中。
“嗯!我们到了!”杜彦妻子声音有些颤抖。
“到了就好!”杜彦发现,自己有很多话说,但是到嘴,却完全变样了。
两人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杜彦才又说道:“把电话传一下,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妻子才回答道:“好地!”又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了杜彦那二十多岁女儿的声音,从颤抖及哽咽的音调可以判断,她肯定刚刚哭过:“爸!我好想你啊!”
“乖女儿!”杜彦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眼眶不由地溢出了泪水:“记住爸的话,要好好地活下去!照顾好你妈!”
“爸……”女儿在叫唤了一声之后,便没声了。好一会,才又传来妻子的声音:“老杜,你还记得我们相……”说到这,电话不知道怎么地断线了。
“喂?喂?说话!”杜彦在电话里连续叫唤了好几声,回答他的却是忙音。这时候。杜彦和陆志秋紧张了起来,连忙拿起电话准备按照那个号码拨打回去。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
“刚刚电话突然断掉了,没事了!”杜彦妻子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明显带着哭腔。
“你这个号码怎么这么怪?而且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哭?”杜彦多了个心眼,疑惑地问道。
“我们随便找了个电话给你打过去的,电话号码很怪吗?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哭地,是我们的女儿,她有点……”妻子说到这没再说下去。轻声抽泣着。
杜彦皱了皱眉头。相信了她的话。杜彦由于一直生活在内陆地区,并不知道有海事卫星电话这么一回事。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要打这个电话必须到岸才行。而国内地电话号码没有这么怪的:“我知道,女儿是舍不得我!你……算了,让我们儿子听一下电话吧!”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杜彦和陆志秋分别跟自己家人讲了整整一个小时的电话。这期间,电话莫名其妙地挂断了好几次,而电话那头的哭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杜彦和陆志秋这边也同样是泪流满面,轻泣不已。
最后,杜彦受不了,交代了好几声,本想让他们这些天多打电话给自己的,但却始终说不出口,支吾了半天,交代了一番其它的东西,之后便把电话挂了。
两个大老爷们就这么在小屋里,放声痛哭着。
在杜彦他们挂完电话之后,远在他方的成睿也紧接着便接到了这个号码拨打过来的电话。
“怎么样?”成睿接起电话便问道。
“搞定!不过可费了我不少工夫啊!”电话那头回答道。
“喂!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听着很吃力!”成睿听着电话传出来吵杂的声音,很不舒服地问道。
“哦!我出去说!”电话那头伴随着吵杂无比地声音回答了一句,接着便是那吵杂的声音渐渐远去地传出来。
“你就不知道让他们小声点吗?”成睿郁闷地嘀咕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那边安静了不少,有个无奈的声音传了出来:“嗨!你不知道,他们刚刚老是想透露出去,搞得我掐断好几次电话好好地教训一番才行!现在他们正接受着教育呢!”
“没出什么问题吧?”成睿小心地问道。
“怎么能出问题?要不要告诉我们这几天是怎么调教他们的?我跟你说,这里面有俩娘们还真漂亮!那身材,玲珑有致,那模样……”电话那头说在兴头上,却被成睿打断了。
“行了!没问题就好!之后的事就不关我地事了!随便你们怎么解决好了!钱我一分没少!”成睿不耐烦地打断道。
“喂!他们讲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啊。这海事卫星电话可贵了,你总得给我报销吧?”电话那头笑道。
“去!估计他们身上有不少钱吧!还来撬我的?行了行了,不多说了。你们做得漂亮点,别让人抓着什么就行了!”
“嘿!你还真别说,他们在国外还真存有不少洗白了地钱!至于怎么做,你不用教我,我自然知道怎么处理!”
“好了!别给我带来麻烦就行!对了,别忘了安排一条船帮忙把那两个家伙带到海南!就这样?”
“行!我也享受去了!你报你的仇去吧!哈哈!”电话那头笑完,便把电话挂了。
几天之后,杜彦和陆志秋抵达了万宁。情绪也恢复了许多。他们现在就一个目标,做好人生中最后一件事,让自己地家小能够在国外活下去。他们也考虑过不是不是应该不受利用前往自首。不过他们心里很清楚,根据自己地累累罪行,自首之后也绝对是毫无生路。因此,还不如多为自己的妻女多谋点福利来得实在。他们哪想得到,成睿为了复仇,压根给他们联系地就不是偷渡船,而是贼船。而自己,真正属于被别人卖了还要替别人数钱。
又经过了几天,好一番周折之后,杜彦和陆志秋两人终于抵达了万宁。在市政府周围找了个隐蔽之处藏身起来,等待最佳时机,然后一举成功。其实,对于陈兆军,他们要说没有恨意是不可能的。毕竟。一切的事都是陈兆军这个家伙所引起来地,他们只能将所有的恨意全都转嫁到陈兆军身上。这么一段时间来,两人都没再给自己家小打过电话,不过在打电话给成睿的时候,他们多少都能听到他们家小地消息。他们并不想再听到他们妻儿的声音。生离死别的感觉不好受。有时候实在思念了。也会遭到成睿的拒绝。成睿的理由很合理,他们做这些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能受到任何影响。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杜彦和陆志秋两人每天都重复着一样的工作。易装外出,暗中观察,伺机行动。这么一段时间下来,两人都发现,要想完成刺杀陈兆军,比去刺杀省长省委书记还难,这陈兆军的安全防卫等级实在是太高了。要么,陈兆军就一直待在办公室,出门就坐车,而且任何办事的地方,都防卫严密,不是警察就是保安,就连普通人,想进去都困难,别说自己两个通缉犯了。而陈兆军的住所,他们也探查过,也一样是防卫严密,苍蝇想飞进去都困难。他们又不敢贸然地以普通市民地身份去探访陈兆军,特别是在他们打听到了进去要通过安检的时候,就更不敢打这个念头了。别说带不进去武器,就以自己两人这副模样,一出现在负责安全检查的人员身边,恐怕就会被抓。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杜彦和陆志秋两人是疲惫不堪。他们不止一次向成睿抱怨,却受到了成睿更为严厉的威胁:“你要明白我对他仇恨的重视程度,如果你们完成不了任务,我就豁出去了,杀掉你们地家小,然后再偷渡回去亲自动手!当然,如果你们干得漂亮,我还是想继续好好活下去的!你们自己选择吧!”成睿的这些话让他们不得不打起精神,继续对市政府进行着观察。
又过了几天,杜彦和陆志秋疲惫得不行了,终于出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机会。
陈兆军今天起了个大早,根据行程计划上的安排,他今天要去炼油厂,在下午地时候要在那里召开一次职工大会(有几个小时地路程)。在经过了那么一段时间的基础建设和招商引资之后,炼油厂基本建设完毕,而化工方面地各个上下游企业也基本上招满。作为公司的董事,见一下工人,提高一下士气是有必要的。作为万宁市市长,给投资商们勾画一幅美好的蓝图也是应该地。而现在,他需要为那些职工以及投资商们建构一个美好的蓝图。
杜彦和陆志秋两人是如同往日一般。搭乘出租车远远地跟着,一直跟到炼油厂,才知道要召开这次大会的。说起这个跟踪。他们两个之前有一次差点被发现。使得原本就小心翼翼地他们更小心了,跟是跟,但他们在一般不繁华的路段,不敢出现在他们视野中。也就是说,自己也看不到陈兆军的车。不过,好在万宁的路段并不复杂,而且市长外出一般都是有目的地的。比如这次,他们是往北大的方向开。就缓缓地开到北大,然后再打听,再换车跟就行了。
等杜彦他们到达炼油厂附近的时候。职工大会刚好到了入场时间。他们兴奋地发现,这次大会跟之前地很不同,虽然也有安保人员进行检查,但由于人数过多,现场混乱不堪。而且,一般身穿工作服的工人都不会被检查到,只是偶尔检查几个表情或者着装可疑的工人。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杜彦及陆志秋两人即刻行动起来,装成是一般投资商地模样,不快不慢地朝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的职工宿舍走去。他们心里虽然着急。但是从这个炼油厂以及礼堂的规模可以看出,这次参与职工大会的人数非常多,而且现在又是午休刚过,刚刚开场准备就位等待的时候,所以他们还有一点时间。
非常幸运。由于今天投资商也不少,而且又是紧张的准备时间,所以并没人对杜彦他们两人走到职工宿舍外而感到疑惑。就连他们大步地踏入职工宿舍大楼,也只不过是吸引来一帮急匆匆上下跑动着的职工眼神而已,而且大多数因为赶路。看一眼而已。
杜彦和陆志秋两人寻找了一层最少人跑动的楼层。一间一间宿舍审视过去。一方面,他们要寻找一间有闲置工作服的宿舍;一方面。他们未免打草惊蛇,必须要寻找一间没有职工的宿舍。另一方面,他们必须确定这间宿舍地门没锁。最后,他们要求服装必须要合乎他们的体型。如果符合以上全部,那么此次行动必须取消。
杜彦和陆志秋的运气虽然不错,但也让他们很是焦急了一番,才找到一间符合自己意愿的宿舍,这间宿舍在的工作服就挂在窗户上,而且看上去还算合适他们地体型。最重要的是,这间宿舍的门是大开的。很可能是因为这里面的职工太着急或者是串门、上厕所去了吧。不管什么原因,他们地动作必须非常迅速才行。否则,这间宿舍地主人回来了,就有可能提前暴露自己了。
所幸,杜彦和陆志秋找来的两套工作服还算合身,至少在精神面貌上,他们是肯定不会输给其他工人地。只不过,由于这身衣服还在晾晒中,有些部位还没干透。当然,这些小问题并不妨碍他们的工作。换好衣服,两人走出宿舍楼。由于这个炼油厂的工人颇多,年龄在他们这个层次的也不少,因此在他们换上工作服之后,就更不引人注目了。本来,能到这一步,杜彦和陆志秋算是很成功的了。不过,不到最后一步,他们不敢掉以轻心,至少,现在能不能混进去都还是个问题。关于混进去,开过不少次这种会议的他们也算是有点经验了。他们知道,一般到临近开会的最后那十几分钟,进入会场的工人人潮会达到一个高峰。而那时候,就是最适合他们混进去的时机了。只不过他们很矛盾,像这种大会的场地太大,要想在前面寻找一个好位子并不容易,如果太晚进去,恐怕只能占到离主席台很远的位子。这么远的距离,以他们退伍出来那么多年的枪法,根本不可能打得中。
不过,两个人的优势在这里显现出来了。经过简单的商议,杜彦决定武器由自己带着,先由陆志秋进去占个好位子,自己再在入场高峰期的时候混进去。就这样,陆志秋瞄准了一个即将进入会堂的小团体,控制着节奏刚好插到了他们的前面,相对轻松地蒙混进场。
见成功陆志秋进去之后,杜彦在外面晃悠了好一会,汇聚到礼堂门口的职工也越来越多了起来。站在门口的安保人员开始接应不暇,只能粗略扫视,看看有没有可疑人而已。杜彦在好几番给自己打气之后,不动声色地混进了最大一拨职工群体中。杜彦面带轻松的表情,跟随着队伍一步一步地朝大门走去的时候,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跟陆志秋已经商量好,如果有被发现的可能,就不顾一切的跑,至少不要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冲着陈兆军去的。这样,陆志秋还有其他的机会,只不过是单兵作战罢了。尽管已经有了打算,但是到了这个紧要关头,任谁都会心虚。
站在门口的安保人员由于太多人,他们只能用目光进行一番粗略的检查。或许,他们其中有见过通缉犯相片的人,但是这么人潮人涌中,他们哪有那个机会去回忆,还没看清楚,就进去了。
杜彦在成功进入到会场之后,才发现自己冷汗都快冒出来了,心脏很不争气地噗通噗通跳着,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知道跟随着其他人往前走去。这种状况一直到跟随着队伍走出去好远,才稍微好一点,杜彦那几近屏息的必须,也喘过气来。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往前排寻找起陆志秋来。
不得不说,这个礼堂还真不小,熙熙攘攘地将近千人竟然都能容纳进去。杜彦在焦急地寻找了一会之后,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吓得他差点把枪都拔出来了。好在,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杜!里面闷得很,咱们出去抽根烟去!这会估计还得十几分钟才能开!走走!”说话的正是陆志秋,正哈哈地拉了拉他。、
杜彦一听,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便赶紧点头道:“好好!走!出去抽烟,待会再进来!”
说完,两人笑哈哈地说着话,朝门外走去。
好在,门口的安保只检查进去的人,对于出来的人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而且,这进进出出的人不少,两人又有说有笑的,很轻松便出了礼堂。
走到一个相对静寂无人的角落之后,杜彦赶紧拉着陆志秋问道:“你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我们才混进去,怎么又出来了?”
“刚刚我转了一圈,我发现,按照咱们制服的颜色,恐怕要坐到最后一排了!而且,我发现里面的工人都分区分片坐的。即使我们有那么好的枪法,打中了都没有伤害性。再说,这分区分片哪,咱们两个往下一坐,恐怕就出问题了!而我正准备出去呢,你就进来了,把我给吓了一跳!”陆志秋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杜彦眉头皱了一下,问道。
“没办法!只能像往常那样,在外面找个偏僻的角落候着咯!只求陈兆军不是立刻上车离开就行了!另外,希望我们偷的这两身衣服不会引起衣服主人的发狂就行。”陆志秋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这次至少我们有一个比较好的优势,这身衣服在这里不会那么引人注目!”杜彦苦笑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个任务还要折腾他们两人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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