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哪个没胆子,就怕我进去了你们四个还都在这里两腿发软地看着呢。”吕子良本没有兴趣进去,可是被班吉一激,倒是起了雄心壮志。
这几个都是不信邪的人,相互一挤对,没胆子也就有了胆子。
他们并没有从酒楼的大门走出去,而是从楼上纵身跳了下来,然后各自亮出兵器向对面冲了过去。
四个活佛手上持的都是降妖的法器,降魔杵,法铎等物,吕子良亮出的是他的随身宝剑。
五个人往里冲的一瞬间,却见里面忽然有一个黑影蹿出来。
班吉大骇,降魔杵向前一挺,大叫道:“何等妖魔鬼怪,你家佛爷来降魔了!”
况且并不知道城里发生了这件怪事,他关闭城门,并非是想要为难这些江湖豪客,而是防止城外大营的边军冲进来鼓噪闹事。
晚上孙虎把恒通钱庄的老板从一个妓院抓了出来,带到况且的面前。
“大人,小的只是给存入银柜的银子开了张银票,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啊?”钱庄老板吓得都快抽抽了,哆哆嗦嗦道。
况且笑道:“老板,你不用惊慌,你没有犯法,我们只是了解一下情况,不是问罪的。”
“哦,是这样啊。”老板听了这话心里才安稳些,还是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孙虎。
这家伙真不愧是锦衣卫,比土匪狠多了,那架势简直像是要生吞活剥了他,好像他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这张银票你应该有印象吧,是开给谁的?”况且拿出那张二十万两的银票问道。
钱庄开出银票并不记名,除非客人有特殊要求,不过二十万两的银票绝不是小数字,相信一个钱庄,一年也开不出几张来。
这东西就跟百万英镑的钞票一样,当年整个大英帝国的银行也不过开出三张百万英镑的钞票,大明帝国开出二十万两银票的机会也不会多。
其实钱庄开具银票跟大英帝国印发英镑的纸币原理是一样的,也包括后来以黄金做抵押的美元,都是需要有银子或者黄金这些实物货币做抵押的。
你柜上进入了一万两银子,你才能开出一万两银子的银票,银行也是一样,你金库里有多少黄金,才能开出多少英镑的钞票。
只不过明朝还是以实物货币为主,钱庄的规模终究没能发展到英国的帝国银行那种规模,不过原理和机制是一样的。
假如大明帝国没有过早的灭亡,钱庄这种已经发展到极致的经营模式必将转向更为合理的银行模式,国家经济也必然会逐步走向资本主义,这是可以遇见的历史进程。
可惜历史没有假如,历史有着它自己的发展轨迹。
那位老板看了看银票,他当然记得,更记得当时他兴奋得差点跳起来,有二十万两银子进来,这得赚多少钱啊?
钱庄赚钱跟银行一样,有客人把银子存进来,他们收下银子,开出银票,然后在银票上注明利息,你取银子的同时利息也付给你。
不过付给客人的利息要低,钱庄则是把银子转身贷给那些急需用银子的商人,有时候甚至会贷款给朝廷,这不是开玩笑,朝廷没有银子发军饷时,一样得向钱庄贷款。钱庄赚的就是借贷过程中产生的利息差,这不就是现代银行的雏形吗?
“这是给鞑靼小王子把汉那吉开出的银票。”老板不加思索即刻说道。
“什么?把汉那吉王子殿下?”况且差点跳起来。
“大人我没犯法吧?”这位老板见况且情绪激动,吓得马上又要尿了。
“没有,不关你的事,客人存银子你们开银票,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不犯法。”况且道。
他还是讲道理的,晋商跟关外做生意是朝廷默许的,民间贸易,只要不跨过通敌卖国这条线就行,他也不会干涉人家正当做生意的权利。
“你确定这是王子殿下存入的银子?”况且又问了一句。
“当然,钦差大人,小人万万不敢胡说的。”
“是王子殿下亲自存入的?不能吧,就我所知,王子殿下可是没进过大同城。”况且冷冷说道。
“是他的一个手下带着银子存入的,还带着王子的信件,说是兑换二十万两银子作为在内地的开销。”
况且点点头,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挥挥手让孙虎把钱庄老板送回去。
“不会吧,小王子殿下怎么会跟李志鹏有勾结?这里一定有误会。”纪昌苦笑道。
小王子刚跟况且结了安达,这热乎劲儿还没过去,就公然与李志鹏有了勾结?如果真的如此,况且就陷入非常不利的境地了。小王子能勾结李志鹏反明,哪又如何不能因为这层安达的关系煽动况且反明?
可是钱庄掌柜的说法也是符合情理的,小王子进入内地的确需要购买不少东西,兑换一张内地通行的银票并不稀罕,况且同意带着若干可以在塞外通行的银票,以便在塞外购买各种所需物品。
“给小王子发信,询问这张银票的去向。”况且坐下来,写了一封信,派人马上送到关外小王子的住处,而且要求马上回信。
这张银票应该是那位阎舵主交给李志鹏的,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把汉那吉王子跟李志鹏有过任何联系。这是况且的第一判断,他认为小王子不是个奸诈之人。
可是银票既然是把汉那吉开出的,如何到了阎舵主的手上?难道小王子把汉那吉跟白莲教的关系不一般?
他跟小王子接触虽然不多,却也能感觉出这是一位光风霁月的人物,哪怕是作为敌手,也不用怀疑他搞什么鬼蜮伎俩,想必俺答王也是这种人物。
各种阴谋诡计,鬼蜮伎俩一般而言统统出自赵全教主和他的白莲教的手下,汉人对付汉人才会如此的不择手段,如此的没有底线。
“立即提审李志鹏!”况且站起身下了决心。
纪昌唱一声喏,当即去做准备。
“李志鹏,还认得这张银票吧?”地下室里,况且把那种银票递给李志鹏看。
李志鹏看后却是面无表情,半天才会了一句;“不认识,没见过。”
“没见过,这是从你家里抄出来的,你敢说不认识。是不是不上刑就不肯说实话?!”旁边的纪昌把桌子一拍,大声怒道。
李志鹏也大怒地看着纪昌:“本总兵是为朝廷立过功的,今天只是落到你们锦衣卫手上了,任凭你们怎么折磨吧。你们给我头上安的罪名都是诬陷。”
况且笑了:“李总兵,刚才谁主动要特赦来着?不是我吧。你什么罪都没有,要特赦做什么啊?还有啊,你要是认为我们锦衣卫办案不公,我随时可以把你的案子转给刑部,看刑部的大人如何收拾你。”
李志鹏语塞,的确他先前已经主动要求特赦,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现在不过是查找实证的问题。
最后就算没有其他实证,单凭这张来历不明的二十万两银子的银票,给他安一个私通鞑靼的罪名绝对没人替他喊冤。
“银票我没见过,不是我的。”李志鹏半天才嗫嚅道。
“那好,你说不是你的,那可能是你家里什么人通敌卖国了?看来我得狠下心把你的家人一个个过刀,然后才能查明白这件事了。”况且咬牙道。
“不要……”李志鹏失声道。
他猛地站起来,却又坐下了。
况且说的人人过刀那就是在旷野挖个大坑,然后一个个开始砍头,砍完一个扔进去一个,最后一遭埋了。
这是唐朝时抄家灭门的标准模式,宋朝时已经不这样了。
明朝抄家灭门是男丁成年以上一律斩首,未成年的男丁没入宫中阉割后做宦官,女人年老的没入宫中干活,专事洗衣服刷马桶通阴沟之类的下贱活计,年轻的和未成年的一律送入教坊做妓女。
明代有官办妓院,总掌柜就是皇上,妓院的利润是专款,专门给宫里的嫔妃做脂粉钱。也不知朱元璋和朱棣是怎么想的,拿妓女们出卖皮肉赚的钱用来擦在自己嫔妃的脸上,怎么说都有些恶心吧。
不过这样做毕竟还给人留条活路,况且说的“一个个过刀”那就是真的斩尽杀绝了。
况且只是吓唬他,他真的干不出这种事来。可是李志鹏不知道,锦衣卫啥事干不出来啊。
李志鹏心里认为况且就是那种相貌儒雅,心地如蛇蝎的衣冠禽兽,这种人最可怕了,尤其他还执掌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简直就是活阎王再世,无法无天,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钦差大人,我说,银票是那个姓阎的给我的,我只是收下了,没答应他任何事。”
为了家人的生命,李志鹏只好低头了,不过还是在极力撇清自己。
“那位阎舵主已经查明是白莲教的头目,他要求你做什么?”况且心中大喜,看来不用上刑,吓唬也是有同样功效的,可能效果更好。
他最苦恼的就是李志鹏的拒不开口,只要他肯开口,那就好办了。
“他……他让我在秋季俺答王来进攻时主动撤出边关长城。”李志鹏咬咬牙,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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