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为一个生活在这个社会中的人,首要的任务就是确保自己和家人能够在这个社会中生存下去,那么如何做到这一点?”,赫尔斯曼先生笑了笑,“工作!”
他的声音逐渐大了一些,“只有有效的工作才能够确保拥有足够的生存必需品维持现在的生活,但是工作岗位是有限的,不可能每个人都会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有人拿的钱多一点,那么自然就会有人拿的钱少一些。目前西部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本国公民和外来人口在就业问题上的资源分配问题。大量的资本家、企业家都乐忠于把不太重要的岗位给外来人口,因为这些人没有工会背景,他们所需要的薪水更少,承担的工作更多,这能够降低他们的开支,节约了成本。”
“恰恰任何一个企业,最多的永远都是那些不重要的工作岗位,高体力消耗量的重复工作,不需要任何的文化和技术,甚至都不需要有脑子。没有任何技术性的门槛阻拦,本地人的工作就业机会越来越少。同时,因为外来人口愿意降低薪水换取工作的机会,这也拉动了一些企业在薪酬结构上的变化,他们现在给每个岗位开出的薪酬和前几年几乎持平,没有过什么大的变化。”
“现在这些问题还没有凸现出来,主要的原因在于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各行各业都需要大量的员工,社会市场自然的将这些工源进行了分配,然后流入各个企业中,但也有一些人正无事可做,处于失业的状态中。这些矛盾一旦凸显出来,整个社会都必然会产生一场巨大的风暴,特别是工人阶级,有工人工会的组织,他们所产生的破坏力要远远高于外来人口所产生的破坏力。”
“第二个问题,生活习惯、人文文化以及宗教信仰之间的不同让外来移民短时间里很难融入本地的生活中,比如说有些国家的人因为信仰不吃羊肉,或者不吃牛肉,他们得不到本地人的认可,也不认可本地人,就无法融入社会环境中。太多不同的文化矛盾所形成的节点正在构造一面无形的墙壁,这面墙壁将大多数外来人口孤立化,把他们排除在社会秩序之外的地方。”
“短时间里这些人还在为生计奔波,只要他们一旦有了足够的物质基础,接下来会因为各种相反的习惯和信仰,产生剧烈的冲突!”
赫尔斯曼的语气非常的“锋利”,“当你在食用一块牛排的时候一群人举着抗议的牌子在你附近转圈,告诉你吃了牛肉会下地狱。当一位女士穿着裙子裸露着胳膊走在大街上时,迎面而来的一群外来人口纷纷朝她吐口水说她是不知廉耻的女表子……”,赫尔斯曼摇了摇头,“太多的东西都会引发社会的矛盾,最后演变成为冲突。”
“我们和联邦并不一样,从一开始,联邦就在不断的引入外来人口填补内部的空虚,在多年的经营下,一个融合了多方文化习惯和宗教信仰的大融合性社会诞生。每个人都能够准确的找到自己的位置,他们知道如何去对待以及面对这个社会,所以我们看不见有类似的冲突爆发。但是在历史上,联邦也爆发过不止一次的针对性社会群体事件,都带来了极为严重的后果,这些都是帝国没有经历过,但正在经历的事情。”
“我们要做的,当然不是像过去那样制定足够好的政策来解决这些问题,毕竟我们不再为皇室工作,马格斯也看不上我们!”,房间里散发出一阵轻声的笑声,赫尔斯曼抿着嘴笑着,不让自己的表情过于夸张,虽然他很想,“我们现在的工作是正确的引导这些问题从沉默走向爆发,然后把爆发的冲突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再去解决问题,这就是我们接下来最主要的工作之一。”
“我需要你们制定一整套的方案,如何催化这个过程,如何确保我们将成为最终的受益者,以及保证我们不仅能够得到本地人的认可,还能够拿到那上百万的移民选票。”
说到这里赫尔斯曼停顿了片刻,开始整理自己面前桌子上的一些文件,他需要给这些人一个听明白和理解的过程。
大约等了三五分钟之后,他把收拾好的文件放在一起,再次抬起头看向了参会者,“第二件事,我们需要找到我们的竞争对手,然后弄清楚这些敌人有没有可以受到攻击的缺陷漏洞,同时我们也需要制定一些方案,来防御保护来自敌人的攻击。”,他看向了那两位贵族,“收集这些情报的事情就麻烦两位了,我希望能够尽快得到这些完善的消息,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都需要!”
这种事对贵族来说那太简单了,很多在普通人看来的秘密在贵族的严重都不能算秘密,比如说大家都知道马格斯为皇帝拉过皮条之类的事情。他们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一些贵族也乐于分享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或是用于交换一些其他的情报。这才是帝国最顶级的情报圈,不够资格的人哪怕有再多钱和势力,都进不来的情报圈。
这就是新党和旧党的可怕之处,大选还没有正式开始,很多参选人的信息就会摆放在他们自己,以及敌人的案头,供人分析。如果没有这层身份,根本就拿不到这么多的资料,更不会有一个足够混蛋的来提供竞选服务!
这才是社会的核心组成!
布置了所有的任务之后,赫尔斯曼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感觉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过,想起了年轻的时候为皇室工作时的使命感。当然也有一点区别,以前是为了荣耀,现在是为了钱,鬼知道为什么那些普通人都经常能够中大奖,他这样一个尊贵的客人在奥迪斯市却输掉了裤衩,不管是为了有金钱用于享受,还是为了维持体面的生活,这都会成为接下来一个阶段里他最重要的事情。
“我们后天会对外宣布成立竞选办公室,以及你参与竞选的消息,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的记者来采访,我明天会提供给你一份演讲稿,以及一些提问回答的预案……”,杜林要参选的消息还只是在小范围内流传,并没有正式的公布出去,这也是需要时间去准备的,赫尔斯曼很认真的说道,“如果有记者提出了一些你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你一个字都不要说,会有人解决这些事情,明白了吗?包括‘不方便透露’之类的话都不能说!”
其实很多记者都是坏蛋,或者说总有一些天真的政客栽在这上面,他们明明一直在声称和自己没有关系或者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还会被牵扯进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中?原因很简单,他们回答了问题。
这看上去是一个矛盾的表达方式,但它又是真存在的,当记者提出问题的时候,无论怎么回答,肯定的或者否定的或者模糊不清的回答,其实都在肯定问题的本身。肯定了问题的本身,那么就意味着回答问题的人或多或少可能知道,甚至参与到了这个问题的事情中。记者胡乱的写几笔对他们来说不会是任何负担,最多最多也就是公开道歉表达自己的不安也就完了。
但是因为他们胡乱写的内容,却会让一些人深陷泥潭,人这个东西是经不起考验的,也经不起调查。在日常的生活中去看一个人,往往会忽略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但是当人们开始调查一个人的时候,连他抠鼻屎弹了出去都会让人产生发自内心的厌恶,因为这个时候这些观察者本身的立场就有问题,他们就是带着有罪的眼光去审视这个人,任何不是问题的问题,都会演变成大问题。
所以情愿被人称作对记者不礼貌,也不能因为一次愚蠢的回答毁掉了大量工作的成果。
这一点杜林早已了解,凯文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当然和竞选没有关系。当时他还没有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凯文就告诉他,如果他被抓了进去之后不要开口,哪怕被刑讯都不要开口。只要他不开口,任何人对他的指控与诬陷都不能构成重要的条件,这时候还能有很大的操作机会。但如果他说了,哪怕直说了一句不相关的话,所有操作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他“落案”了。
在没有开口回答之前,一个问题是否成立是打问号的,甚至可以说还没有成立。但是回答了之后,问题就变成了成立,接下来的事情就难以改变。
赫尔斯曼教会了杜林很多东西,细节上的东西,包括了如何回答一些看上去非常麻烦的问题,如何把问题丢给别人,以及如何回避问题。
用赫尔斯曼的话来说,政治允许犯错,但是在通往政治舞台的过程中,是绝对不能犯错的。
弱者犯错会失去机会,强者犯错?
那是可以被人原谅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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