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是整座公寓楼最靠西的小套间,门外的走道自然成为尽头,也成为高菁的自留地,她完全有权利叫人离开。
“高老师,我不能走,因为我着急呀!”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李德刚的神态,确实很着急。
“眼看着下个月就要高考了,可我的文化课还没有着落,特别是英语成绩,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这不,我连重伤住院也顾不上,特地跑来这里向高老师请教英语,希望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到时候多考几分,才能弥补其它学科的不足!”
说得跟真的一样,哼!
如果真的伤重住院,还能活蹦乱跳,来我这里作怪吗?
什么79针,什么满脸绷带,根本就是假象!如果不是因为论文需要素材,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哼!我就忍你这一次!
只见高菁的胸脯猛然一鼓,随后吐出一口气,显然是郁闷的不行。
“你们三个都进来,每个人各做一份相同的卷子!”
朱李二人对视一眼,心中乐开了花,当即脱掉脚下的运动鞋,露出干净洁白的袜子,这才昂首挺胸,跨进房门。
看到脱鞋的一幕,黄真眉头一皱,心中十分纠结,问道:“高老师,我能不脱鞋吗?”
“不能!”
“那我在门外答题好了,反正也有灯光,应该能看到题目!”
“怎么?你有脚气吗?”
“没有。”
高菁若有所思,扔出一双拖鞋:“既然袜子脏了,就去楼下洗干净,然后赤脚进来。”
黄真扫视地上的女式拖鞋,兀自嘟囔争辩:“我的袜子很干净。”
没想到,声音很小的一声嘟囔,却被高菁捕捉到了。
“那还啰嗦什么?快点进来答题,我的时间很赶!”
黄真一咬牙,毅然脱掉鞋子,抬脚越过房门,以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心态,迈进高菁的房间。
一股清幽的香水味糅合着處子的体香,直入胸腹,沁人心脾,顿时觉得心旷神怡,浑身舒畅。
朱李二人坐在起居室的椅子上,连连吸气,满脸享受,时不时还能看到喉结的滚动……
“哈哈……”李德刚指着黄真的袜子,捧腹大笑,连珠喝骂,“叫花子,滚出去!你穿成这副模样,完全是街头的乞丐模样和农村的乡巴佬模样,根本不配与高老师和朱老师为伍!”
朱云龙紧随其后,大声附和:“我也是醉了!居然穿着一双露出脚趾头的破袜子,就连最起码的礼节也不懂,简直不害臊,简直不要太可耻,我是羞与为伍,羞与为伍呀!”
便是高菁也没想到,这年头居然还有穿着破袜子的学生,心头不免涌起不屑的情绪,嘴角多少露出鄙视的意味。
正想随口讽刺一句,又想起对方身上的特殊气味,这才抿住双唇,没有跟风嘲笑。
黄真觉得自己很冤枉。
就算家里再穷,也不可能买不起一双袜子,何况也不是穷的叮当响。
只是因为临时决定提前回校,以至于换洗的衣物还没有晾干,只好随便拿一双爷爷穿破的袜子。
没想到,居然被嘲笑了,而且还是李德刚率先挑起的风波。
无论如何,也要找回面子!
呃,对了。不止面子问题,还有很多问题。
三年的积怨,小叔的仇恨,未遂的车祸,生命的威胁,不如做个了断!
一念及此,黄真立刻行动。
他走向朱李二人所在的位置,一屁股坐在朱云龙身边,向前探出身体,弯起右臂,咚的一声,肘关节跺在红木茶桌上,摆出一幅“掰腕子、比力气”的架势。
这种简单而粗暴的力量比试,经常在高三一班与高三二班之间发生。
每当课间休息时,总有相互瞧不对眼的同学因为一个眼神或一句口角而发起挑战。
他们直接搬出课桌椅,在教室外的走廊里当场比斗。
由于涉及到面子问题和现金赌注,很容易把战火蔓延到整个班级,从而上升到各自班级的集体荣誉问题,就连许多女生也主动变成啦啦队,为本班男同学加油助威。
这时候黄真公然摆出架势,表面上挑战朱云龙,实际上剑指李德刚。
偏偏黄真一言不发,只是用手势表达不屑的手语,完全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欠揍模样。
比如,他弯起四指,捏成拳头,只剩下一根尾指,高高竖着,轻轻摇摆。
这不是明显的挑衅吗?
朱云龙果断不能忍,问道:“黄真同学是想和我掰腕子吗?”
黄真理也不理朱云龙,自顾自说事。
“我的双肩包装了许多课本,少说也有三十几斤重量,偏偏我今天又背了很长时间,走了很长一段路,以至于腰酸腿疼。”
“为了缓解手臂的酸痛,我总得找点事情做,以免耽误稍后的试卷答题。”
“我认为掰腕子就是不错的选择,因为它可以舒筋活血。”
“可惜的是,我身体瘦弱,恐怕达不到预期的恢复效果……”
话音未落,李德刚就跳出来,主动搭腔:“只要按老规矩办事,我可以陪你玩几把,保证舒筋活血!”
所谓老规矩,就是赌注大小。
每局打底十块钱,封顶一百块。
黄真见到鱼儿上钩,慨然允诺:“每局十块钱,我完全出得起!”
“谁跟你玩十块钱,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也是叫花子?要玩就玩一百块,这才是我的出场费!”
黄真装作心疼的样子,应道:“一百块也可以,但最多玩三局!”
朱云龙怦然心动,知道这是包赚不赔的买卖。他很想来点外快,立刻提出建议:“既然黄真同学想要舒筋活血,不如先和我玩几把十块钱的热热身?”
“也可以。”
条件谈妥,比赛开始。
朱黄二人蹲在茶桌边,两只手掌扣在一起,随着一声令下,各自发力,只想扳倒对方……
砰!
还不到一秒钟,朱云龙就把对手摁倒了。
朱云龙满脸懵逼,心中直犯嘀咕:我本来还想让着点,没想到你这么辣鸡!
他哪里知道,黄真不仅没有用力,而且反方向使劲,主动送上十块钱作为钓鱼的饵料。
李德刚嘴巴一动,吐出一句只有自己听得到的话:“这不是白送钱吗?练气功都把自己练成傻比了!”
高菁端着一杯茶水,自顾自喝着,见到黄真的窝囊样,嘴角轻轻一撇,似乎充满了不屑。
倒是黄真输得很光棍,立刻兑现赌注:“这十块钱属于朱老师了!”
嗖!
朱云龙一把抓过钞票,又觉得意犹未尽,连连催促:“再来,再来……”
黄真摸摸手背,叹道:“实力相差太大,我根本不是朱老师的对手,还是不来了!”
扑哧!
高菁忍俊不住,差点没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她觉得黄真一点眼光也没有,表现得很天真很幼稚也很愚蠢。
听到笑声,李德刚顿时觉得自己该出场了,一定要在心上人面前,表现自己神勇的威风!
至于每局一百的赌注,他一点也不在乎。
“来!我陪你玩三局!”
“来就来,但必须由我喊开始!”
“刚才也是你喊开始,还不是照样输?现在让你喊开始,也不可能赢!”李德刚信心十足。
黄真笑而不语,伸出右掌,摆好掰腕子的比拼架势,只等对手落网。
吧嗒!
李德刚不知是计,悍然赴死,一下子握住黄真的右掌。
不等开始信号,就在暗中发力,紧紧捏住对方的指骨和掌骨。
说实话,李德刚很想把骨头捏成粉末。
这没毛病。
脸上缝了79针,现在还疼的要老命,心中不记恨才是怪事。
偏偏黄真自投罗网,搞什么掰腕子,这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来”吗?
黄真没料到对方这么无耻,自己还没准备,他就偷偷发力,而且毫无保留,全力以赴,把自己的手掌捏成一团,瞬间传来一阵剧痛,急忙憋住一口气,死死撑住。
反击!
位于手掌的经脉中,一盏黑乎乎的霓虹灯突然化作一只狰狞的怪兽,冲出经脉,轰向目标。
那是银叶酸,来自银杏叶,内蕴毒素。多食剧毒,少食有益。
本来无害的元素清气,却在【神农氏初级制毒术】的作用下,面目全非,效果惊人。
李德刚顿时觉得整只手掌……麻痹!
就像触电一样,以一点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蔓延整只手掌。
人体的神经系统瞬间启动应急机制,李德刚的手掌立刻甩掉危险源。
下一秒。
手掌恢复正常,麻痹彻底消失,仿佛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然而,却带来一场意外。
无论如何,李德刚也没想到原本好好的情况居然发生惊悚的变化,以至于反应过度。
他甩掉了危险源,这很正常,但右脚也跟着滑动,半蹲的身体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引起连锁反应。
砰!
后脑勺撞在坚硬的红木沙发上。
嘶!
李德刚痛彻心扉,倒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乏力,爬也爬不起来。
黄真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又觉得机会难得,立刻趋前两步,装出关心的模样,右手搭在死对头的额头上,左手环抱李德刚的后背,似乎想把人扶起来。
似扶非扶,热心询问:“你摔得重不重?觉得哪里难受?”
语气中,充满了紧张和关怀。
紧张是真的,关怀是假的。
这一切落在朱云龙和高菁眼里,那就是同学间的团结和友爱,也是人性闪光点的体现,没有任何异常。
就连当事人李德刚也觉得很正常,顶多腹诽一句:姓黄的臭小子本心善良,实乃最恶心最高尚的纯善圣母。
但是……
黄真不承认自己是圣母。
右手尾指悄然一动,向下滑去,印在李德刚的眉心上。
一个小小的细节。
微不足道的细节。
无人察觉的细节。
却由于炼气士的愤怒,注定了李德刚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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