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族宵小,也敢造次!”盈盈也察觉到了这些魔气凝聚而成的骷髅,却未紧张或是恐惧,反而面露一丝轻蔑,冷哼一声。
那三个魔气汇聚而成的巨大骷髅已然高举手臂,将手中鬼头刀举过了头顶。
接着二话不说,刀口对准盈盈头顶,奋力劈下。
空中乌云翻涌更快,雷声轰隆间,乌云内电闪不断,天地间肃杀更甚。
鬼头刀带着开天辟地之势,迅速落下;吓得远处观望的沐显儿惊呼一声:“小心。”。
当她话才出口,盈盈身形便是一晃,随之鬼影闪动下,骷髅们手中的鬼头刀已然巨啸着,带起一阵剧烈的劲风,轰然落地。
“轰!”,撼天动地的轰鸣巨响下,地面颤抖不停,发出连连的痛苦*;盆地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土都在颤动不息。
盈盈之前所在之地的地面,顷刻间四分五裂开来,碎木横飞间,大大小小的石块土块从地面脱离,纷纷激射而起又随之碎裂开来,化成片片尘埃后形成一道灰雾,掩去了盈盈的身影。
一直紧盯着前方的沐显儿面色有些苍白,见状更是紧张了;下意识的将十指交叉相扣,双手紧握在一起,使劲一捏。
“没事的沐大人,这点攻击算什么?与主公的神术威力相比差远了,根本伤不了我家师父。”素素淡然一笑,脸上尽是不以为意之色。
他话音方落,灰雾之中忽然亮起一道青光,紧接着青光大作,一瞬间就冲散了那浓浓的灰雾。
青光之中,盈盈迎风而立,把手中长杖横在胸前。耀眼而又灿烂的青光,正是从杖身上散发而出。
那些骷髅见她安然无恙,猛然一愣;此时盈盈已手持长杖一跃而起。只是转瞬间,她已欺身而进正中间那个骷髅头部,手中长杖往前猛然一戳,杖顶带着凛冽的青光,轻而易举的刺入了骷髅眉心。
那骷髅顿显痛苦面色,昂首望天之际,浑身上下如被烈焰烧灼一般,猛地一震后扭动起来。同时张嘴发出一声痛苦的*后,口鼻七孔之中各自喷薄出一道青光,直上云霄。
随之,整个身躯散架开来,化为一堆黑气随风而散。
正是被盈盈以长杖注入了自身魂气,在骷髅体内形成一道焚心之火,从内部瓦解了它们。
其他两个骷髅和沐显儿他们,又是一惊;可他们惊愕未定,盈盈已使出了鬼魅神功,对另外两个骷髅也杖戳眉心后,将其逐一消灭。
不到一息功夫,所有的黑气尽数散去,岩柱上空的乌云也随之飘散,雷电更是不见了踪影。而那岩柱上,则凭空显现出一个斗大的黑色符篆来。
盈盈缓缓落地时,那个失去了护神的符篆也如那些骷髅一般,化为一道黑气随风飘散,转眼不见了踪影。
盈盈再也感知不到这岩柱内的魔气后,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之前那座丘陵也在转瞬间变了个样。山丘上不再只有岩石,或是草木,而映入眼帘的是被森森白骨掩盖住的山体,漫山遍野四处可见各式各样的骨骼。
那座丘陵,完全就似是用白骨堆成的一般。
那场景既壮观,而又诡异无比。
“难道,难道,这、这些都是被古神们,屠杀了的魔神吗?”沐显儿巍巍颤颤站起身来,眺望远方那白骨丘陵把眉头一蹙......
归墟海沟,是一条东西狭窄,南北细长的海沟,横在了玄炎洲和云梦洲之间。东西最宽处也不过十几里,而最窄之处,不过才三四里地。
如此狭窄之处,大船更是行动不便,但萧石竹此次进攻,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走寻常路,他调集了大批大型战船进入海沟,由南至北兵临鬼哭滩。
而他出动的水师,正是由共工氏族帮忙新组建的瞑海水师。
这支舰队光是战船型号就有七八种,主力舰全是巨大的福船,护卫舰又全是吃水约七八尺的海沧船。而先锋船也是两头尖翘,不辨首尾,机动性强,且进退如飞的鹰船。
就连萧石竹的新旗舰九幽号,也是壮观无比。
九幽号高大如楼,底尖上阔,船首昂起张开,尾部高耸。不但甲板可以跑马,连船舱中骑兵也是可来去自如。它昂起的船头有着伏羲挥剑直指前方的雕塑,两旁备有两门毒火神炮。两侧又各有天雷炮十门、虎蹲炮五门,迅雷铳六十支。
除此之外还有火龙出水各一百支,*弩十张。如此强大的武装,足以与酆都大帝的北阴水师抗衡。
远在罗浮山上的杜子仁得知此事,先还笑话萧石竹不通兵法,居然在如此狭小的海沟里,排开这么多的大型战船,使得战船失去了机动性的优势。
紧接着他得知萧石竹收服了舟幽灵,令其和鲛人配合,在海沟里来回巡逻,保证无论大小,快慢敌船都没法靠近萧石竹的船队;且在靠近鬼哭滩前,萧石竹就用羽民和讙头民先发动了一场针对驻扎在当*鬼的悄无声息夜袭,不杀雷鬼只是把他们的翅膀都刺穿,屁股上都打伤,使其无法飞翔,也无从口吐雷电后,杜子仁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萧石竹正是占着自己有鲛人和舟幽灵的护航,加上他船上还有由羽民和讙头民,以及空骑兵组成的飞天军,可以有效的进行海空配合打击,才敢大摇大摆的派出大船,进入这海沟。
而如今九幽国军已经兵临鬼哭滩十日了,敌军的雷鬼们又飞不起来,能口喷雷电也不过只能喷出百丈,伤不着九幽国军。
九幽国军则占着自己的火炮射程很远,而杜子仁的火炮全是落后的火石炮,也就能打几十丈而已,便大摇大摆在在距离鬼哭滩不过一里的海面上,一字排开。
但萧石竹并没有急着下令进攻,而是每天时不时的炮轰一下敌军关隘。有时候是早晨中午吃饭时,有时候是下半夜或是天才黑时。
他经常是打上几发天雷炮,或是让飞天军飞到关隘上,放几支火龙出水。击伤个把敌人,炸毁几间塔楼的同时,顺带把才休息下的南蛮军吵醒后,他们就偃旗息鼓了。
当然偶尔有时候萧石竹更是缺德,他连炮弹都舍不得到,就让羽民好讙头民们,要么趁夜飞去敌营去放把火,烧烧粮仓玩玩;要么带着一些锣鼓和唢呐等物,飞到敌军军营上空,来上一曲乱弹琴。
十天下来,驻扎在鬼哭滩上的三十万南蛮军,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苦不堪言。想要战船出击吧,南蛮水师在九幽国战船面前就是个摆设,没有坚船利炮的他们,向来都是挨打的份。还没靠近萧石竹的战船,就已经被轰成了木屑。
本驻守在滩头的五十多条战船,十天内被全部消灭得一干二净。
若是不理这些不登陆,就守在海上的九幽国军吧,对方又变着花样的对他们实施扰民行动。因此南蛮军是从上至下,各个都没能吃好睡好,黑眼圈是一个比一个重。
南蛮军是想要下海出击也没船了,海岸上炮击又打不到。雷鬼又全部都被偷袭了,十天半个月是飞不上天了。
南蛮军当日年前时,对面的萧石竹,小日子过的不错;有事没事的就拿着鱼竿,坐在甲板上钓鱼起来。让岸上的南蛮军看了,各个都好气哦。
这日阳光明媚,海风习习萧石竹又在甲板上开始了钓鱼。
可还没掉多会儿,一脸不耐烦的萧茯苓就冲了过来,一把抢过他手中鱼竿,大声问到:“父王,我们什么时候打上岸去?”。
从她脸上的神色,不难看出这小翁主已坐不住了。
萧石竹被抢了鱼竿,也没生气,只是呵呵笑笑,答非所问的道:“茯苓啊,父王考考你啊。你说这鬼哭滩上,有多少南蛮军?”。
“这有什么难的?”萧茯苓微微一愣,收起不耐烦的神色,略有得意的道:“我早知道了,上面不就是三十万敌军吗?”。但随之,她眉宇间又浮现淡淡的轻蔑,就连眼神,也瞬间变得无所畏惧起来。
好似岸上的敌人在她看来,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眼神不错。”萧石竹紧紧地注视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沉默了片刻后,笑道:“但打战得靠脑子。硬拼,那就成了败家玩意儿了。”。
此言一出,萧茯苓又是一愣后,挠挠自己脸颊轻声问到:“可我军不是很骁勇善战吗?娘和月娘可给我讲过,当年您带着五千兵马独闯黑龙郡。若是趁夜来一场迅雷不及掩耳的突袭......”。
“今非昔比啊。”萧石竹不等他说完,就抬手打断她,给女儿耐心的讲解分析着:“黑龙郡地小,且被墨家弄得民不聊生不说,还无酆都大帝的支持和援助。而杜子仁不一样,这几千年来,他可都是有酆都大帝给予的各种援助。实力雄厚,如一株根深蒂固,枝繁叶茂的大树。要不是他施行鬼奴制度,我还真不想动他。也斗不过他的。”。
“乖女儿,你记住了,打战要因地制宜,也要随机应变;不能把你从国师那里学来的兵法,生搬硬套。”萧石竹对她把手一招,待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后,宽大的手掌落在她头顶上,轻揉几下后,说到:“兵贵神速固然重要,但用兵之道更要有奇。而奇,就在一个变字上。”。
“奇?”似懂非懂的萧茯苓偏头望着父亲,眨了眨眼,很是疑惑的问到:“变?”。
“对,奇;兵法之奇,层出不穷的怪招,千变万化的奇招。”萧石竹面露和蔼的笑容,在她耳边悄声说到:“就像你往日在宫里恶作剧一样,随心所欲,无章法可寻。”。
萧茯苓和其他的女鬼娃不一样,总是听到打战治军等事,就好奇得很。此时她已听得入神,脸上只有专注。就连耳发丝被海风发乱了,也没察觉。
最终还是萧石竹抬手,帮她轻轻捋顺,又别到耳后。
“悄悄告诉你。”见她来了兴趣,接着萧石竹便趁热打铁,在她耳边,故作神秘的道:“你老爸我今晚就准备进攻,一举夺下这鬼哭滩。”。
“真的?”萧茯苓这才一个激灵缓过神来,赶忙起来,瞪大双眼看着萧石竹,眼中尽是期许和兴奋之色。
“闹了他们这么多天了。”萧石竹面带肯定之色,把头微微一点,以坚定口吻对她说到:“今晚再不行动,都对不起这几天变着花样的闹腾。”。
“原来父王您这几天,占着天时地利人和,不停的轮班袭扰对方,就是要他们疲惫不堪啊。”萧茯苓一点就通,顿时如醍醐灌顶。
她满脸喜悦,兴奋的大声嚷嚷着,准确无误的道出了萧石竹的计划:“今晚我们不闹腾了,大部分敌军一定会睡得跟死猪一样。”。
“孺子可教也!”萧石竹面带欣慰,对她微笑着伸手,道:“这就是兵法之奇,那现在可以把鱼竿还给父王,让我好好享受一下钓鱼的乐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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