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一个女人认为你错了,那你就是错了,这个认知跟是非正邪无关,而跟她是否认可你是对的人有关。至少在她心中认为你是个对的人以前会一直觉得你是错的。而如果她觉得你是对的那个人,则情况恰恰相反,无论你做了什么都是对的。所以当一个女人某方面做得不好时,不要急着用道理说服她,而要先看看自己哪里不对了。
白新月泡在温度适宜的浴盆里,头上敷着冰袋,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没有用药,而是用的小野哥的血。她闭着眼,享受着水温柔的抚摸,唇角撇起一丝捉狭的笑意来。
李牧野坐在沙发上数钱,额头处肿了个包,肩头的肌肉上贴了块创伤膏,好心救人,却被人先狠狠咬了一口,又用烟灰缸砸了一下,这事儿上哪说理去?
浴室里很长时间没动静了。
“还在生气呢?”李牧野问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贱嗖嗖的没趣。
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里边的小人儿表示自己还活着。
“我真不是要占你便宜,我女儿三岁了,比你也只小了七岁而已,我是真把你当孩子看的。”李牧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个孩子解释这么多,就是觉得有必要说几句,又道:“你伤口处理的不彻底,所以才持续高烧不退,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了吧?”
哗啦啦的水声算作是一个回应,却不知道她是否接受了这个解释。
李牧野继续说道:“你不肯用任何药物,我又没别的办法,就想起自己的血曾经帮助过一个跟你情况类似的人,所以就给你用上了,真不是故意弄的你浑身是血。”
浴室的门开了,小姑娘围在浴袍里,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着李牧野。
“闺女,我以后就这么称呼你吧。”李牧野讪笑着套近乎:“之前在警局咱们不是以父女相称过了吗?这就是缘分啊。”
白新月抿嘴莞尔了一瞬,又迅速板起脸来,指了指嘴巴,又指了指肚皮,双手一摊露出个委屈的表情。
“你肚子疼?”李牧野猜测道。
白新月摇头,又用手把小肚子往里用力按了按。
“哦,你饿了!”李牧野不必她回答,已经确定了答案。道:“去里边把我给你新买的衣服穿上,爸爸带你去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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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不肯走路,仍然让李牧野背着,爷俩走在傍晚时分的皇后大街上,看着路两旁鳞次栉比的买卖铺户,嗅着香气寻找合意的美食。
奥克兰城内食肆林立,各国珍馐美食,共冶一炉。每处均提供繁多菜式,任君选择,令人食指大动。新西兰尤以肥美新鲜、全无污染的深海海鲜最驰名,如乾贝、鲍鱼、三文鱼、生蚝等。奥克兰是太平洋圈首屈一指的美食名城,新餐馆和酒吧不断涌现,主要以海鲜和肉食见长,既有欧式和地中海式风味,也有亚洲风味。
李牧野最终选择了一家中式餐馆,点了几个南粤名菜,荔脯秋芋角,鸳鸯膏蟹,生菜龙虾,翡翠虾仁,水晶咕咾肉,潮州牛丸汤,清蒸老鼠斑。小野哥是饕餮大行家,几道菜一上来微微嗅了嗅便赞道:地道!刚拿起筷子准备动手,被白新月抓起筷子挡住,只见她先拿起自己的盘子,挑爱吃的满满夹了一盘子,然后才比划比划小手示意李牧野开饭。
“小东西,人不大,说头还不少。”李牧野早就饿了,端起饭碗,风卷残云般吃起来。
白新月一脸嫌弃的端着自己的餐盘坐的远远的,慢条斯理吃的很斯文。
“你甭在那离我远远的嫌弃我,现在是有条件,等到了条件艰苦的时候,给你吃狗屎都得看我心情。”
白新月直接丢了一块咕咾肉过来以示抗议。李牧野却直接用嘴巴接住,一边大嚼一边夸真香。
你们东北男人是不是个个都这么贱嗖嗖的?白新月很认真的看着李牧野,忽然在桌上用手指写道。
“你们白云堂的女人是不是不分大小,个个都这么尖酸变态?”
你不是爸爸吗?哪有爸爸这么说自己闺女的?
“我这爸爸就是个临时工,需要顶包抗雷的时候才是爸爸,平常就是个登徒子大坏蛋。”李牧野揉着脑袋说。
白新月难得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态,在桌上写道:姑姑说男人脱女人裤子,无论任何情况下,不管有多少神圣光辉的理由,都至少藏了一个该揍的龌龊念头,没有好男人,只有克制力好的男人。
她的字很漂亮,李牧野已经想不起自己在她这个年纪时把字能写成什么样子,倒是还记得娜娜在上大学时那几笔惨不忍睹的字。
“你这字写得真不错。”
我没上过学,读书写字都是在白云堂里学的。白新月埋头吃饭,动作微微停了一下,然后在桌上写道。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找高月龙和你亲爸爸?”李牧野问了个比较急迫的问题。
不知道高爷爷会去哪里,那个人就更神出鬼没了。
“我虽然答应了孙大娘保护你,把你交还给白云堂,但总该有个期限或者明确的目的地吧?”
爸爸,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不想带着我了?小姑娘楚楚可怜的看过来。
那我见犹怜纯萌可爱的样子,李牧野的心都快化了,叹道:“算我倒霉好了,你就先跟着我吧,如果再遇到追兵,别怪我能力有限保护不了你。”
爸爸一定行的。她俏皮的眨了一下眼。
小小年纪就学会灌迷魂汤了,长大了岂非注定是个颠倒众生的妖孽?
李牧野道:“第一件大事就这么定了,你暂时跟着我,咱们接下来去北美,我会一直保护你到白云堂派来可靠的人把你接走为止,在此期间,咱们就父女相称,你不许再胡乱耍小性子,我也会尽量把你当成大姑娘来尊重。”
一言为定,谢谢你,爸爸,嘻嘻。
酒足饭饱,二人结账后起身离开,白新月主动过来拉住李牧野的手。
大手拉小手,李牧野竟莫名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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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的一生,最温暖安全的记忆莫过于被父亲背着的感觉,而最浪漫则当属被爱人公主般抱在怀中的一刻。
我亲爸爸从来没这么背过我。她在小野哥后背上写道。
李牧野专注于航班播报的声音,英文太烂,很怕错过了飞温哥华的航班。所以没理会她写的这行字。
一个中年女人走过来,问道:“请问您是中国人吗?”
李牧野侧过脸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是从国内来新西兰看女儿的。”中年女人答非所问道:“我女儿三十岁,在这边读博士,长得很漂亮的。”
“恭喜您了。”李牧野保持礼貌和警惕,道:“如果没别的事,我想自己待会儿,担心因为聊天错过航班。”
“这是您女儿吗?”中年女人锲而不舍,似乎是想要找个能说几句话的人,道:“长得真可爱,让我抱抱可以吗?”
“孩子大了,已经不适合被人抱了。”李牧野干脆的拒绝道:“您如果闲着没事想找人聊天,不妨去到其他人那里碰碰运气,我真的没什么时间。”
“哦!”中年女人流露出失望的神情,道:“对不起,打扰了,这年纪大了就容易惹人嫌,连亲生女儿都嫌你啰嗦,我不过说了她几句不该浪费,就跟我闹翻了。”
“这是您的家事,我没有兴趣知道。”李牧野的手里多了张扑克。戒指里的麻痹针也随时蓄势待发。
中年女人并不肯就此离去,嘴里还在念念叨叨:“年轻就是好啊,总有事情忙个没完,可甭管谁都会有老的一天,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岁数时就知道了,没人理被人嫌的滋味不好受啊,小伙子,你就行行好,让你这小女儿陪我说几句话吧。”
李牧野转过脸正面看着她,道:“您就是一个人吗?”
四目相对,中年女人眼中闪过一抹狞厉决然之色,道:“我一个还不够吗?”说着,探出来一只干枯如鸟爪的手来。
“不够。”李牧野握住了她的手,掌心微微刺痛的同时,戒指里的麻痹针也刺入了对方的手腕,不动声色道:“避免误会,说说你是什么人吧。”
中年女人微微变色,咬牙道:“臭小子,你给我来阴的。”又道:“快给我解药,你自己也中了毒。”
“咱们彼此彼此。”李牧野神色如常,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她,道:“我吃过虫王解毒丹,你这点道行还奈何不得我。”
“你少在我面前吹大气,虫王解毒丹是高老大的独门解毒药,向来十分珍惜,就算是白云堂内部也不是谁都有机会吃得到。”中年女人凶狠的盯着李牧野,道:“臭小子,你绑了白云堂的小公主,即便是走到天边去也别想太平了,最好把她交给我,再由我把她送到高老大那里去。”
“你说的高老大是不是高月龙?”李牧野问道:“这么说来,你也是白云堂的人了?”
“是的!”中年女人牙关紧咬,在半边身体麻痹的情况下,仍强自挺直了身子,道:“如果你是白云堂的朋友就快给我解开,我是基督城分坛的赵金兰,在这里等着接应孙大娘和小公主。”
“哦!”李牧野道:“原来你是自己人,这是个误会,我也是保护白小姑娘的人。”说着,果然替她解了毒。
中年女人道:“白云堂出了大事,群龙无首,都等着接回小公主来主持大局呢,快把她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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