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
专治跌打损伤的汤药的味道。
她无意识的动作,自然被覃宝山捕捉到了,那张刚毅俊挺的脸庞迅速泛起微微的红,呼吸略显急促地站在那里,被汗水浸透的薄薄衣料下,那宽厚而健壮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
连眼睛都找不到地儿放了!
这般局促的他,颇有几分大野狼吃掉小红帽的意味呢!
只不过,这大灰狼变成了她,而小红帽嘛…
夏梓晴强忍着笑,撑着身子坐起身。
“你…”
疼痛的嗓子嘶哑得完全发不出声。
“我是…不是,我是说我刚才…不是…我我…”
覃宝山下意识否认着,却又感觉否认不对,紧张得不住摆手,看到她探究的眼神,不由尴尬得满脸涨红。
沉了沉思绪,他有些窘迫的咳嗽了两声,赶忙端起碗。
“你之前发烧了,我叫了福伯来替你号了脉,抓了药煎好,又唤不醒你,只得…只得这行这等权宜之举,冒犯了你。你、你…”
他吱吱唔唔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之前他见夏梓晴已经睡着了,便出了房间。不料等待他的,却是家里人的轮番轰炸。大哥、二哥轮番上场,好好的一顿晚饭,就在压抑的氛围中结束了。
他身心俱疲回了房间,不料床头的女人发起了高烧,还一直在说胡话。
担心她的伤势,顾不得早已天黑,他硬是敲开福伯的门,背着他来替她问诊。
等福伯把了脉,起身净了手:“她失血过多,引起气血虚弱。好在她的身子骨从小调养得好,尽量多卧床休息。额头上的伤仔细养着,只要三天内没有异常,就无大碍了。只是…”
福伯的脸色有些迟疑。
“福伯,您老是从小看着三伢子长大的,三伢子也是您的晚辈,有事您尽管直说。”覃宝山赶忙说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福伯忍了又忍,又看了眼外面黑寂的夜,压低了嗓音:“她身体虚,应该是饥荒闹得。要想她的伤口好得快,这药钱怕是便宜不了。你看,要不要捡些便宜点的药材?”
老覃家是个情况,都一个村住着,他自然心知肚明。
覃宝山却拒绝了他的好意。
“无妨,福伯,您尽管开方子就是了。”
他说得轻松,可等他去抓药时,看着那早已空了的褡裢,心都颤了几颤。一筹莫展时,他想到了自己那件棉袄…
等好容易抓回了药,偷偷摸摸摸进厨房熬好,却怎么也没办法让昏睡的她张嘴喝药。无奈之下,他只得采取最笨的办法,嘴对嘴慢慢把药哺喂进去。
不想,喂药的中途她却突然醒了。
覃宝山既尴尬又羞赧,心中百感交集,硬着头皮吱唔着。
她接过碗,汤药特有的苦涩气息弥漫。
嗅了嗅,熟悉的气息让她明白,这是一幅专治内伤的汤药,倒是正合她用。当下也不客气,一仰头,闷声不吭一口把汤药喝干,这才把碗递还给了他。
“谢谢。”
她轻声道谢,喉咙的涩疼让她止不住咳嗽。
这一声谢,是她谢他研医赠药之恩,还是谢他全力维护之谊,抑或是谢他当日救了原主的善意之举,夏梓晴也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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