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昭是牧景麾下第一谋臣,没有之一,就算是戏志才,也只能排到第二,毕竟戏志才大部分都只是会负责军事上谋划,而胡昭,基本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管军政,他都有权利决定。
胡昭的想法,对牧景来说,是很好的参照板。
“除了你我两个人之外,昭明阁第三席,戏志才!”
胡昭道。
“这个不用争议!”牧景点头。
“第四席,刘劲!”胡昭道:“刘劲虽然有些小家子气,但是他执掌南书房多年,性格谨慎,行事缜密,而且是牧氏老臣了,不管资历还是能力,都应该入阁参政!”
“嗯!”
牧景再一次点头。
明侯府三驾马车,胡昭,戏志才,刘劲,这么多年,都是他们并肩齐驱,才能让明侯府越发的壮大,所以戏志才和刘劲两个名单,是一早就定好的。
这个根本不用商量。
“第五席,黄忠!”胡昭道:“黄汉升乃是明侯府第一猛将,当然,如果紧紧如此,还不足让他入阁参政,毕竟参政,更多是大局观和心性的能力,但是黄汉升在军中威望甚重,他是很多将士的信仰支柱,很多时候,他就能代表军方大部分军卒的利益,让他入阁参政,会给很多将士带来一股安心!”
这一点胡昭考虑了很久,黄忠入阁参政,意味着文武政权会有争斗,这是一个读书人至高的时代,哪怕通天之力的武将,强如吕布,也未必能让读书人信服,这就会造成文臣看不起武将,武将不屑文臣的现象来。
一旦让黄忠参政,那么在明侯府的文臣系统之中,肯定会牵动一些风波。
“论能力,黄汉升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论功劳,他当之无愧!”牧景道:“不过在读书人的世界里面,他还是不入流的,你说,打完关中这场战役,我让他去鸿都门学深造几年,提高提高他在士林之中的地位,怎么样?”
“以他的地位,他的身份,鸿都门学之中,除了蔡祭酒之外,谁敢教他?”
胡昭摇摇头:“即使一些当世大儒,也未必有这个胆量,明侯府的第一武将,这可不仅仅是一个名字,代表的是明侯府麾下无数的将士!”
“我亲自教!”牧景冷笑:“别忘了,我才是鸿都门学第一任祭酒,说起来蔡老头还是我的继承人!”
“主公这话,有本事就当着蔡祭酒的面前说!”
胡昭斜睨了他一眼,讽刺的说道。
当初牧景为了哄骗蔡邕当鸿都门学的祭酒,用了多少心思,他要是敢说这句话,蔡邕不揍死他才怪。
别看牧景为了明侯府能放逐蔡邕。
可在私事上来说,当今天下,唯一一个能让使劲的揍牧景,而牧景不得还手,也不敢还手的人,只有蔡邕了。
“他现在还在南中吃土,我就说了,我还怕他做啥!”
牧景得意洋洋的道:“反正他也听不到!”
“那可说不定!”
“老胡,咱两啥关系,你还敢告密,小心我给你穿小鞋!”牧景威胁的说道。
“摊上你这种公私不分的主公,我这是多倒霉啊!”
胡昭叹息的说道。
当年就不该心软,不该出山,这一出山,几乎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整天折腾,从关中打到益州,奔波流离不说,偏偏这年轻的要命的主公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这都是命啊!”牧景一本正经的说道。
“说正经事!”胡昭转过脸,不看他一副小人姿态:“黄忠入阁参政是没问题的,如果能提高他在士林之中的声望,那就更好了!”
“第六席呢?”牧景问。
“第六席?”胡昭沉思了一下,道:“秦衡父!”
“东曹主事,秦颂?”牧景闻言,微微眯眼。
秦颂是当年朝廷九卿部臣,官至少府丞,六百石秩俸官吏,最早投靠牧山,在朝堂之上,形成牧党一脉的功臣之一,后来牧山战死,他举家随牧景南下。
途中结发妻子病亡,儿子随牧军参战而战死沙场。
但是对于牧氏,他依旧不离不弃。
当初建立明侯府,十三曹之首,东曹主事,秦颂自荐担当,执掌东曹多年,他为人低调,做事情也低调,在明侯府,名气不盛。
但是东曹事无巨细,从不让人担心,这就是他的能力。
东曹目前负责的事情很多,是明侯府很重要的一个曹衙,官吏的身份认证,官吏的任命,官吏的考核,官吏的调动……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东曹负责的。
说句不好听了,即使在外面,牧守一方,一郡太守,最后还是要讨好东曹,东曹每年都会派出考核官吏的小组,一旦考核不过关,或者官吏的民风有问题,那就会直接上报昭明阁,轻则申斥,重则立刻下令回来叙职。
这东曹的权柄,绝对是各曹各司最重要的权柄,没有之一。
“秦衡父很多时候,名声都不响亮,他不结党营私,甚至为了标示自己在这个位置上的公正,他连朋友都没几个,家中仅存一子,但是为了避人口舌,还直接送去了军队里面,不受自己节制的范围之内!”
胡昭说道:“很少人能做到他这般的决绝,为了明侯府,他很少冒头,但是对于自己的工作,他一直都是做的最好的,特别是在考察官吏的这方面,他功不可没,要不然,我们明侯府本来底蕴就少,这些年来南征北战,不断的夺取地域,怎么能顺利的清理这些地方管理呢!”
“治理一个地方,首先就要看治理这个地方的官吏品性和能力如何,地方官吏,乃是地方父母,什么样子的父母,就能调教出什么样的儿女!”
牧景斟酌了一下:“对于地方官吏的考察,其实是最重要的,不管是撤职,调职,还是升职,都影响巨大,秦颂有这样的能力,虽声望不足,但是我也认同你的建议,让他入阁参政!”
“其实他黄忠一样,都没有足够的声望支持他入阁参政,但是他和黄忠又是不同的,黄忠缺乏的是读书人的支持,而他,略显得太过于低调,做人低调一点没错,但是要是成为一个手握实权的官吏,需要威望,压得住下面的人!”
戏志才道:“挑选他入阁,我认为是好事,但是接下来,我还会亲自和他谈谈,看能不能让他最近表现的高调一点,扩大他的声望,想要成为昭明阁的参政大臣,最少也要让人信服才行!”
“嗯!”
牧景点头,然后道:“你心中还有谁能入阁参政的?”
“暂时来说,想不出其他人了!”胡昭说道:“昭明阁已是我明侯府的中枢,相当于朝堂,我明侯府人才辈出,不管是军政,独当一方的人大由所在,但是……”
他摇摇头:“能直接参与中枢政务的人,并不多!”
“我赞同你提议的人,但是我还得加一席!”
“谁!”
“第七席,南中都督!”
“蔡老?”
“不管是身份,名望,能力,他都有足够的资格,成为我昭明阁的参政大臣!”牧景道:“我让他去南中,很多人说我是放逐,我也不否认,他的确不合适留下来,但是我认为,去南中,更多的是能让他洗涤一下心性!”
“我倒是不反对,也很赞成,他当年就是朝堂大贤,入阁参政,于他而言,比我们所有人都合适,但是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不会接受这个身份!”
“会!”牧景道。
“这么自信?”胡昭有些怀疑。
“一旦他身上肩负上了南中四郡百姓的利益,他就会选择妥协!”牧景道:“昭明阁设立参政大臣的位置,他很清楚这代表多大的权柄,这权柄,更是代表无数人的利益,走位南中都督,他如果想要为南中人说话,他就要入阁参政,才有这样的资格!”
“他才到南中多久,他会为了那些南中人,而向你,向明侯府而妥协?”
“有些人一旦心有所动,那么改变不在时间长短,当他看到南中那些人的生活,他天生的心性就会躁动起来了,为了朝廷,还是为了百姓,他心中有一杆称,我相信他分得清楚轻重!”
或许这才是牧景让他去南中的目的。
南中人的生活,比之益州北部,比之中原人,绝对是苦不堪言的,为了那些贫苦百姓谋取利益,蔡邕这种自命清高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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