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位小姐……”他顿了一会儿，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旋即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却又很直接的说：“她需要进行一场开颅手术。”
“等等，你在说什么！”唐景昀打断了他，墨色的瞳仁骤然锁紧了，他深沉的眼底，掠过一层寒凉冷冽的锋芒。
“什么开颅手术？”
那名医生只觉得匪夷所思，“先生，难道你对这位小姐的病情……还一无所知？”
宋倾倾的病已经拖到了晚期，病情也恶化的很严重，就算做手术，也没有一半的成功率，医生原本以为，唐景昀早就知道宋倾倾的病了，可现在看他的反应，却一点都不像。
怕病人的家属一时接受不了，医生斟酌性的开口：“是这样的……这位小姐脑袋遭受过重创，脑子里淤积了很大一块无法被人体吸收的血块，压迫了脑部的神经，所以必须通过手术将血块取出来。”
医生的话，尽量云淡风轻，没有多少沉重。
然……
唐景昀听到这些时，仍旧受到了重重一击！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有几秒，是静止的，脑子里，也是一片无法思考的空白。
重创？
开颅手术？
这两个字缠绕在他脑子里，让他所有的思绪瞬间都乱了。
他竟然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支撑不住了，他缓缓的，再一次在长椅上坐下来。
他阖上眸子。
一阵冗长却又令人难受窒息的寂静在肆意蔓延着。
“做了手术就没事了，是吗？”他薄唇绷紧着，没有一丝弧度，清冷浅薄的声音，听上去一点都不真实。
他睁开眼睛，那双深色瞳仁里，敛藏不住的，是前所未有的冷。
医生隔了一小会，才如实告诉她：“对不起，先生，你是病人的家属，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实情。”
唐景昀是何等心思缜密的人，医生的这一番话，无疑给了他当头棒喝。
纵然强大如他，可将他的强大放在宋倾倾身上，却全然没用！
不然，三年前，他也不会因为和她离婚，而险些患上抑郁症了。
医生平静的声音若有似无的传入他的耳中：“手术风险很大，成功的概率我只能给到三成，如果不做手术的话，这位小姐，将面临彻底失忆或者瘫痪，生活不能自理……做了手术，若是有后遗症的出现，那么我刚才说的那些，也都是不可避免的……”
这些话，宋倾倾从医生那里听了无数遍了。
可于唐景昀来说，这却是……第一次。
直到很多年后，唐景昀仍然无法忘怀他当年第一次听到这番话的感觉。
剜心，刺骨，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
窗外的阳光很明媚，暖暖的，带着满满的热度撒射进房间。
一如既往，宋倾倾从一片头痛欲裂中醒来。
她闭着眼，抬手狠狠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可疼痛仍旧丝毫得不到缓解。
她有些烦躁的睁开双眼，脑袋盯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望了很久很久……
她在想，她现在在哪。
周围都是陌生的环境，她是怎么睡到这个房间，睡到这张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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