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魏续便向樊稠问道:“怎么样?樊将军是不是已经想好了?”
只见樊稠脸上赔笑:“那之前说归降的条件?”
“当然算数!”
“那好!等并州大军到了之后,本将军就打开城门,迎接并州大军入城!”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随后,魏续和樊稠又商量了一些具体事宜便告辞离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魏续便回到了军营大帐。
“子由这次劝降樊稠顺利吗?”吕布问向魏续。
“回禀主公,这次劝降樊稠虽然不顺利,但樊稠最终还是答应归顺主公了!”
于是,魏续就将劝降樊稠的具体情况说了出来。
大家听魏续说樊稠在那里讨价还价,更是相信樊稠是确实要归降吕布的。
能够劝降樊稠,大家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这时,吕布冷声说道:“咱们明天明面上照样攻打直城门,但主要精兵却要养精蓄锐,待明天晚上再一举攻破长安城、斩杀华雄狗贼,还望各位齐心协力,立下不朽功勋!”
众将校见吕布胸有成竹,胜券在握,无不欣喜振奋,齐齐大声回应:“末将必效死而战,力破长安城!”
吕布见众将校无不摩拳擦掌,战意昂然,心中非常高兴,对接下来的战事更是信心百倍。
———
攻城战的第四天晚上,吕布令全军生灶做饭,等吃饱之后,连夜将大军开往洛城门。
在并州军用膳的时候,华雄便接到了斥侯的报告,说吕布大军明明之前已经用过膳了,但现在还在军营做饭。
华雄面现惊讶:“做饭?之前都用过膳了还做什么饭!”
黎明稍作思虑,便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吕布这是要填饱肚子后,连夜攻城啊!”
听到黎明这样说,段煨等将校心中佩服不已:“军师毕竟是军师,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就能洞察敌方的动向!”
“并州军如果连夜攻城的话,他们应该是首先往洛城门吧?”华雄看着黎明问道。
“不错,他们已经和樊稠达成‘一致’意见!”黎明向华雄点了点头。
“那咱们现在就率领大军赶往洛城门支援吗?”
“暂时还不用,吕布虽然最有可能去洛城门,但他也有可能再次声东击西,一边派出少部分人马到洛城门,一边派出大部分人马趁夜偷袭其他城门,为了以防万一,咱们首先要确定吕布大军是不是真的要去洛城门,这样才好做出相应的布置!”
“吕布大军填饱肚子再来攻城,那咱们的将士是不是也要赶紧吃点东西呢?”守城将领冯芳想到了这个问题,便提了出来。
黎明想了想,便是摇了一下头:“冯将军的想法不错,但是,咱们通过斥侯打探到他们在用膳,他们也可能通过斥侯打探到咱们在用膳,这样不是明显的告诉吕布咱们已经做好准备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吕布就可能会改变计划,咱们布的局也就没作用了!”
冯芳听完,脸上满是信服之色:“军师说得对,是末将考虑不周全!”
这时,华雄却时大声说道:“生命远比一餐饭重要,所以,多吃或者少吃一餐饭没有多大关系,待这场战争打完之后,本将军再好好的犒劳全军将士!”
接着,华雄便令各将校返回各城门,整合队伍,随时待命。
———
晚上一更时分,吕布便令大军集合,准备前进。
张辽看着集合在一起的大军,眼睛没来由地跳了起来。
“难道有什么变故?”张辽脸色暗了下来,因为每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张辽的眼睛都会不自然地跳动。
张辽走到吕布面前,脸色颇有些忧虑地说道:“主公,那华雄狗贼狡诈多变,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魏续见状,朗声说道:“不管华雄狗贼怎么狡诈多变,但他绝对想不到咱们已经劝降樊稠,眼下攻破长安城就在此一举,如果张将军再瞻前顾后,反而会延误战机!”
张辽略一思虑便是说道:“就算华雄狗贼不知道咱们劝降了樊稠,但现在咱们大军出动,随时都可能被他们的斥侯打探到,如果华雄狗贼提前到了洛城门,那樊稠就可能没有机会帮咱们打开城门了!”
吕布觉得张辽说的颇有道理:“那文远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做?”
“末将认为,通过樊稠打开城门让咱们进去,确实是现在最好的攻城办法,咱们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是,为了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咱们预先派出一队骑兵,将通往洛城门沿途的所有人都抓起来,这样,就不会有华雄狗贼的斥侯能够打探到咱们大军动向的消息了,现在是晚上,在路上的人本就很少,将沿途的人抓起来是很容易的事,费不了多少功夫。
随后,吕布按张辽的建议,派人清除大军需经路途的所有人员,并令魏续率先赶往洛城门,和樊稠共同指挥打开城门的有关事宜。
长安城内议事大厅,华雄等人都在心急如焚的等待斥侯传来消息,可现在都快二更天了,却还没有斥侯反馈消息。
华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便问黎明:“军师,咱们派往吕布军营到洛城门沿途的斥侯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啊?咱们可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坐以待毙!”
黎明脑念电转:“主公说得没错,他们可能真的出了问题,现在咱们确实要行动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做得周全一些才好!”
“军师觉得怎么做才周全?”
“吕布最可能去的地方是洛城门,咱们的大军就开到洛城门布置,其他各城门只留下少量守军,另外,派出斥侯,在除了通往洛城门以外的其他城门外道路沿途打探,万一吕布真的是攻击其他城门,咱们也好及时应对。”
接着,华雄按黎明的建议进行安排,并调用了各路人马到洛城门设伏。
时间很快到了二更时分,吕布派出的骑兵已经完全清除了通往洛城门沿途的守军斥侯。
于是,吕布留下两千兵马守护军营大帐,其余三万兵马便人衔枚、马裹蹄,悄无声息地往长安城洛城门挺进。
三更过后,天空灰蒙蒙一片,阴沉得有些可怕。
洛城门外,无数黑影正徐徐地向城墙靠近,只听到城下突然响起几声“狗叫”,与之相呼应的,城头上响起几声“鸟鸣”,听到城头上的“鸟鸣”声,城下又响起了几声有节奏的“狗叫”声。
接到城外和城头上暗号吻合的报告后,樊稠便令守城将士将城门打开。
随后便见城头上火把缭乱,喊声四起,洛城门外门轰然打开,吊桥迅速落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张辽的眼睛又跳了起来,甚至比之前跳得更加厉害。
如此强烈的感觉出现,张辽看向吕布,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刚转过头,却见吕布脸露喜色,双脚猛拍马腹,如同一道飓风一般策马抢先进入了洛城门瓮城。
吕布身后的骑兵见吕布已经进入瓮城,便如狂风中的浪潮一般,向着瓮城涌去。
待吕布冲进瓮城一会儿后,张辽还在城门外犹豫不决。
高顺见张辽迟迟未进瓮城,便策马上前:“文远,怎么不进去呀?”
张辽眉头紧皱:“伯平,我始终感觉有些不对劲!”
“文远,你是不是太过敏感了?快进去吧,主公都已经进去这么久了,你就不怕主公怪罪吗?”
张辽略微想了一下,牙齿一咬,便策马往前冲去。
吕布到达内城城门时,见内城城门没有打开,便大声喝道:“快快打开内城城门!”
城头上的守城校尉听了,立即下令守城将士打开内城城门。
内城城门刚一打开,吕布便策马冲入,他率领的骑兵也紧随其后,以排山倒海之势冲进了长安城内。
一段时间后,吕布率领的五千骑兵就全部进入长安城并不断向前深入,张辽率领的一万五千人马前部已经通过了内城城门,而高顺率领的一万人马则是前部进入了瓮城,后部还在城门之外。
张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率领并州军继续通过内城城门向长安城内挺进,突然间,眼睛又猛烈地跳动着。
“撤!”感觉到危险就在眼前,张辽果断下令。
“咂!”
“咂!”
“咂!”
张辽刚说完一个‘撤’字,洛城门内门的门闸便迅速从顶上往下掉落。
魏续看着内门门闸落下,便大声喝问:“樊稠,这内门是怎么回事?”
只是,原本还在和魏续谄媚赔笑的樊稠陡然变色,赫然露出凶神恶煞般的狰狞面容。
魏续见了,暗叫不好,似乎猜出了什么,不自觉间便想拨腿而逃。
可魏续还未转过身,早有准备的樊稠袖中滑出一把银光闪亮的匕首,左手扶住魏续的左肩,右手匕首猛地插进魏续的心窝处。
魏续想要呼喊,可话还未出口,旁边的数个守城将士便将手中长枪刺入他的身体。
魏续前前后后被刺了十余枪,倒在地上,当场死绝,临死前,眼睛大大地瞪着,显然是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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