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扎维儿骑上百里追风,一路快马加鞭,从出发的那一刻,身后就没见过对手郑鹏,简直就是一骑绝尘。
开始时快马加鞭,从朱雀门出发,一口气跑了近三十里,感到马儿有些乏力,这才放缓速度。
往返有一千多里,这得合适安排马力,对一个从小就跟马一起长大,经常和马一起睡的扎维尔来说,对马了如指掌,从马的气息就可以判断一匹马的状态。
不用急,这是一场稳赢的比赛,就当是一场免费的旅程。
扎维尔也不急着回去,跟着可汗进京面圣,这可是一趟美差,从出发开始,一路的吃喝花销都由大唐官员负责,一路好吃好喝伺候,大伙都希望能在长安多呆一些日子呢。
至于比试?
这是比试吗,分明是一个喝多的人说的胡话,扎维儿一点也不担心。
心态很放松,跑了一个时辰,扎维儿还停下马,到路边的驿站,让人好好喂一下马,自己点了酒菜,酒足饭饱才起程。
为了让马好好休息,扎维儿还小睡一会。
一点压力也没有,那条笔直的官道一眼看去,只有一些普通客旅,根本就没看到郑鹏的身影。
第一次感到比赛这么简单。
辰时出发,中间休息了二次,一直骑到酉时三刻,太阳快落山,扎维尔才在一间名为飞来峰的驿站休息。
算算路程,很不错,百里追风这几天休整得很好,虽说中途休息了二次,可依然跑了一百七十多里。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成绩,要知道,普通马骑着人的话,能跑一百里就不错了,很多人出门多带马换着骑,就是这个原因。
驿站三十里一驿,可不是开着玩的。
扎维尔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能保持速,也能让马得到休整。
也不是不能跑,再跑就得伤马,扎维尔可舍不得,再说这是可汗的座骑,为了胜利才肯让出来,要是弄伤了,苏禄可汗真会把自己撕了的。
亲自喂了马匹后,扎维尔点了二个小菜,还有一壶酒,准备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明天继续上路。
一想到兰朵郡主承诺,只要赢了,将赏自己十金,那可是一百贯啊,这可是一大笔钱,到时就可以买很多自己喜欢的东西。
对了,用这笔钱去大唐的平康坊,体验一下烟花柳巷也好。
刚刚上好酒菜,还没来得及用餐,旁边突然有人一屁股坐下,二话不说,抢过扎维尔手中的筷子,大口地夹菜吃。
要是普通人这样做,扎维尔肯定暴跳如雷,一拳把他放倒,可看清来人后,神色马上变得恭敬起来:“巴维队长,你怎么来了,不是跟着保护郡主吗?”
来人正是扎维尔的顶头上司,也是苏禄可汗亲卫队的队长:巴维。
不是跟着保护兰朵郡主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巴维连挟几块肉丢进嘴里,有些不满地说:“扎维尔,亏你还说自己的骑术一流,骑上百里追风,一天就走这点路?”
“都快一百八十里了,再跑,就要伤马,还有一千多里呢。”扎维尔小声地分辩道。
“明日早起,记住,不要太爱惜马,尽量跑快些,郡主又和郑副使加大赌注了。”
“哦,加大了多少?”
“现在的赌注是一千金。”
扎维尔闻言吓了一跳,吐吐舌头说:“郡主还真厉害,对了,姓郑的答应三百金,那是醉酒后逞强说的,现在他还敢加大赌注?大唐的人,真的这么富足?”
一千金,相当于一万贯,扎维儿最阔的时候也就几贯钱,闻言都吓着了。
“千别不要说他笨”巴维一脸郑重地说:“郑鹏弄了一个叫脚踏车的东西,非常神奇,不用人推,不用马拉,一个人用脚踩就能前进,快的时候,一个时辰能走六十里,你知郑副使落后你多远?”
“很近?”扎维尔一脸紧张地问道。
“近,现在他就在黄风岭驿站休息,离这里大约是六十里。”
扎维尔吃惊地说:“不会吧,一天能走一百多里?”
“那还是他那辆脚踏车有个轮子断裂,需要维修一下,要不然,胜负难料。”
“队...长,你,你没开玩笑吧?”扎维儿一对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巴维一脸严肃地说:“这种大事,你觉得我会开玩笑吗?”
“怎么可能,一个时辰,不是只能走五六十里吗?他怎么这么快?”
“这事我也想不明白,再好的马儿,跑一二个时辰也会累,可是那个郑副使,好像不会累似的,一直骑着前行,郡主就是急了,怕你轻敌,特地让我来通知你。”
扎维尔马上站起来说:“不行,我去给马儿好好松一下筋骨,明天得好好跑才是。”
含元殿内,李隆基正在批改奏折,突然间,高力士小跑着进来,边跑边高兴地说:“陛下,八百里喜报,喜报。”
“哦,什么喜事?”李隆基闻言来了兴致,把朱笔搁下。
能让高力士这么兴奋的,肯定是大喜事。
高力士扬了扬手里的急报,高兴地说:“郑乐正的脚踏车表现神勇,虽说晚了二刻钟才出发,中途还大修了一次脚踏车,酉时在黄风岭驿站休整时,仅落后扎维尔有六十里。”
“什么,一天能走一百多里?就凭那玩意?”李隆基吃惊地说。
“听说那脚踏车虽说走得慢,可是不知疲劳,只要人不累,可以一直骑下去,半途不用休息、喂食,探子回报,郑乐正骑行时很轻松,骑了将近一个时辰,速度也没明显下降,对了,郑乐正和兰朵郡主,把赌注加到一千金了呢。”
李隆基闻言眼前一亮,站起来,背着手在走了二圈,一脸高兴地说:“这样看来,郑鹏那小子,在出发前那样做作,不是狂妄,而是一种自信的表现。”
“是啊,老奴差点想去对准他的屁股踢几脚,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还真是擅长给人惊喜。”高力士想起郑鹏装逼那一幕,语音里还些怒意。
平白吓出几身冷汗,这滋味还真不好受。
李隆基哈哈一笑:“苏禄那个田舍奴,在朕面前玩小把戏,要是郑鹏真能用一堆木头打败他那匹百里追风,看他还神气不。”
高力士附和笑了笑,然后小声地说:“老奴要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哦,喜从何来?是挽回颜面吗?”李隆基开口道。
“非也,大唐与突骑施是盟友,可以说手足情深,这一场比试,最多就是一些小小的口角,不影响时局,也不伤大雅,再说比试一日未结束,一日都存在变数,现在恭喜早了些,老奴要说的喜,比这个大多了。”
“哦,还有喜?什么喜?”
高力士恭恭敬敬地说:“郑乐正采用新式脚踏车,一天轻松走了过百里,陛下想想,要是在大唐的驿站推广,让一些不是加急的信件,用这种车传递,这样就不用养那么多驿马,别说一年,就是一天,省下的料钱有多少?”
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李隆基闻言眼一亮,刚刚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又兴奋起来:养一匹驿马的成本可不低,除了要吃草料,还要喂细粮,每个月的花费差不多可以养一个士兵,三十里一驿,整个大唐的驿马数以万计。
要是能用不用喂养的脚踏车代替马,就算能顶替十分之一,每年省下的钱是数以千万计。
也就是说,这场比试,无论谁输谁赢,光是脚踏车这一项,大唐就是大赢家。
李隆基哈哈一笑:“天佑大唐,这个郑鹏,就是上苍派给朕的福星,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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