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英英把容刘氏带到了院门口,她站到了容刘氏的身后,小声道:“你要是发出声音,可就等于是把自己给弄进大牢里去了,你还没有经历过女牢是什么样的吧,等进去就知道了!”
容刘氏哆嗦了一下,她可不想进大牢,而女牢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也没有兴趣知道,所以女官差让她不出声,她就不出声呗,倒也不用再三的嘱咐。她把陈英英以为成了女官差。
这时候,院子里的女道士们都看到了容刘氏,她们全都惊讶起来,尤其是昨天去得道院打听消息的两个女道士,她们被傅贵宝给骗了,还以为容刘氏真的死了呢,没想以还活着,而且还活着挺好的,她们跪着,人家站着,还没被绑着!
贞宁心中大急,心想:“看姓刘的样子,她是把我们都给卖了啊,要不然官差怎么可能不绑她!”
她本来就不信容刘氏会自尽,容刘氏那么贪生怕死,又那么虚荣,怎么可能说自尽就自尽,她要是那么知道廉耻,那岂有和令狐长秀在一起玩耍胡搞的可能,给她点钱,她什么都敢做的。
可越知道容刘氏是什么样的人,贞宁就越害怕,她真的很怕容刘氏什么都说出来,出卖了她们不要紧,如果把令狐长秀给出卖了,那就糟糕了,听令狐长秀说很多人想要扳倒他的兄长,取而代之,所以他很怕有什么把柄被抓住,现在这个案子,不就是一个大大的把柄么!
可惜,贞宁和女道士们的嘴都被堵上了,要不然她们非得出声,痛骂容刘氏不可,就算不能痛骂,也要威胁几句,如果容刘氏敢胡说八道,那以后就要她死得很难看,就和她的丈夫一样死的难看!
陈英英在容刘氏的后面说道:“你指吧,哪个是无罪的,一个一个的指给我看!”
容刘氏立即指向了贞宁,她还是挺够义气的,说谁无罪,她第一个就说贞宁是无罪的,她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好姐妹了,陈英英在后面嗯了声,看着贞宁,连连点头!
可容刘氏这一指贞宁,差点儿把贞宁给吓死,容刘氏这个贱人,她指自己干嘛,她想要干什么,她一定是出卖了自己,告诉自己就是积豆观里的观主,官府只要拷打我,就能得出他们想要的供词来!
容刘氏指完了贞宁,心中愉快,她觉得自己救了贞宁一命,这个观主向来出手大方,自己救了她一命,以后大家再在一起玩耍,那贞宁应该该她更多的好处吧!
想到这里,容刘氏还冲着贞宁微微一笑,她这是好意,那意思是贞宁,我救了你一命,你还不好好地感谢我!
贞宁此时正吓得头皮发麻,忽见容刘氏竟然冲她“满怀嘲讽”地笑了笑,她只感天旋地转,心中的愤恨无法形容,这个姓刘的贱人为什么要冲她如此地笑,笑容里面全是恶意,她这个该死的贱人,当初真该把她和她丈夫一起给扔到河里去!
容刘氏“拯救”了贞宁之后,又指向另一个女道士,这个女道士平常和她的关系不错,算得上是朋友,现在她有了“生杀大权”,所以她便赶紧指向了那个女道士,算是把自己的朋友也给“拯救”了。
她这么又二指,把那个女道士也差点儿给吓晕过去,她不知道容刘氏为什么指她,两个人平常的关系挺好的啊,怎么为什么出了事之后,她是第二个被出卖的呢?
容刘氏随后又指了几个女道士,都是平常和她关系不错的,她都指给了陈英英,陈英英不是说了么,凡是她指过的,都是无罪的,没指过的都是有罪的,所以她只管指平时和自己关系好的那几个,至于没什么交情的女道士,那她就不管了,让她们自求多福吧!
陈英英上前一步,有手指点了点刚才那几个被容刘氏指过的女道士,一二三四地指完之后,对容刘氏说道:“就是她们几个,没错吧?”
容刘氏不敢出声,她只能重重地点几下头,表示对的,就是她们几个!
陈英英推了容刘氏一把,把她又给带去了前院,两个人到了前院之后,容刘氏道:“女差爷,民妇可以回家了吧?”
陈英英却对等在这里的成自在打了个眼色,成自在立即上前,从怀里取出一块破布,塞进了容刘氏的嘴里,然后用一根绳子把容刘氏给绑了起来!
容刘氏大惊,她不明白为什么要绑她,难道自己刚才指的不对?如果不满意她刚才指的,只需吩咐一声,她再重新指便行了,就算一个都不指,说那些女道士都有罪也行啊,可为什么要绑自己,这明显是不想放她回家了!
陈英英对她笑道:“等我们审过之后,确定就是你说的那几个人无罪,那我们再放你,要是有一个你没指对,那你就是同谋,回家就别想了,还是去女牢里吃牢饭吧!”
容刘氏又急又气,就算她再怎么脑子不好使,却也知道她被骗了,但这时却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被成自在绑了起来,然后扔进了一座厢房,让一个衙役看住她!
这时候,院子里已经有两个女道士呜呜哭了起来,这两个女道士都是刚刚被容刘氏指过的,她们都感到非常的冤枉,当初打杀容树志时,她们明明都没有在场啊,而且她们平常也和容刘氏不错,为什么容刘氏非要陷害她们呢!
贞宁更是满脸的死灰,她知道完了,那个容刘氏肯定是什么都说了!
陈英英回到了后院,她径自上楼,在经过贞宁她们身边时,哼了声,但没有说话,越过他们,噔噔上了二楼,把下面的事情告诉了李日知。
李日知看着彭季笑道:“彭世伯,现在可以审讯那些女道士了,先不要叫那个观主贞宁,随便叫一个上来,估计三言两语,就能把案子的经过问出来了!”
彭季刚刚吃完早餐,他笑道:“还真是和贤侄你说的一样,吃了饭,就可以开审了,而且一审就能得到供词,好,就依贤侄,先带上来了一个女道士吧,让本官审审她!”
李日知立即下去,随后一指,衙役们就上前,把他指的这个女道士给提拎起来,带上了楼。其实,这个女道士并没有被容刘氏指过,她属于在容刘氏心中,可以是有罪的那种女道士。
但实际上,李日知出的主意,对于女道士来讲,指谁,还有不指谁,是并没有区别的,反正提拎到楼上来,都是一样的审讯。
这女道士被带上楼后,心中惊骇无法形容,刚才容刘氏明明没有指她啊,为什么还要把她给抓上来?
衙役把这女道士嘴里的布块取出,女道士立即恶心似地干呕了几声,衙役给了她一杯里,喂她喝了,她这才好了一些,满脸惊惧地看着屋子里的人。
李日知说道:“其实,该知道的,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但是按着大唐律法规定,嗯,你看过我大唐的律法书籍吗?”
女道士茫然地摇了摇头,别说大唐的律法书籍了,她虽然是女道士,但实际上道家的典藏书籍,她都没有看过,一本都没有看过,就更别提别的书了。不读经也可以把女道士这个职业干得很好,那干嘛还要读经呢?
李日知见她摇头,便道:“你没看过不要紧,我来给你解释一下,你和外面那些人,每个人都是要有口供的,到时官府会比较你们的口供,看你们谁撒谎了,如果有人撒谎,那么是要罪加一等的,但要是配合官府办案,那却是也可以减轻惩罚,你仍是可以在此地当女道士!”
见女道士有不明白的表情,李日知便又道:“因为真话肯定都是一样的,但假话便会都不一样了,官府现在知道真话是什么,所以你便开始说吧,听清楚没,说假话要罪加一等。”
彭季在上首坐着,并不说话,他听了李日知的话,心中暗道:“这简直就是骗小孩儿的话语,这个女道士也不算是幼小了,她能上这个当么?”
有时候,最简单的问话,往往能最直接的得到答案,如果李日知上来就这么诈这个女道士,十有七八是诈不出真话的,但昨天晚上女道士一夜未睡,担惊受怕,刚才又把容刘氏推来,如此那般的表演一番,这时候的女道士就算没有崩溃,但也对人生产生怀疑了!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只有三种人能熬得过去,一种是心志坚定的,一种是见多识广的,最后一种是受过训练的,而象女道士这种养尊处优,又没怎么出过观门的女子,被几句话问下来后,直接就能崩!
果然,这个女道士崩了,被李日知吓唬完之后,竟然泪流满面,她道:“贫道全都说,贫道说实话,整件事情,都和贫道没有关系啊!”
李日知嗯了声,点头道:“我们相信你说的这句是实话,但具体怎么个和你没有关系法,你还是要仔细说明白的呀,要不然我们也没法说你没罪啊,也没法把你放了,就象是放容刘氏那样,你说是不是?”
李日知看了眼彭季,就见彭季手摸胡须,冲他挑着眉毛点了点头,两人心中都是欢喜,看来只要审问之前的功课做好,想得到口供,那还是很简单的嘛!
女道士崩了之后,那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了,不大会儿的功夫,便把案子的经过都招了出来,其实挺简单的,无外乎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罢了。
容刘氏听说积豆观求子很灵验,所以便跑到这里来求子,被令狐长秀看到了,于是上前勾搭,容刘氏本身也是意志不坚定之人,见令狐长秀长相俊美,又是个有钱人,便和令狐长秀有来有往了,至于怎么个有来有往法儿,具体细节也只有他们当事人知道了。
令狐长秀不缺女人,他对容刘氏只是图个新鲜,又不差钱,所以给了容刘氏很多的钱财,钱财多到引起了容树志的怀疑,被丈夫怀疑了,容刘氏便跟令狐长秀说了,想和令狐长秀做长久夫妻!
这对于令狐长秀来讲就是没必要了,他是不可能娶容刘氏的,于是又给了她一笔钱,希望就此了结他俩的关系,可容刘氏不干,甚至跑到观里居住,令狐长秀当然非常的反感,甩不掉了,而后又引来了容树志,麻烦更大了!
这种麻烦,几乎是很难解决的,尤其是容树志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那就更难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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