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李守一的汽车已经开进了‘五林小区’。在大门那儿,他微微扫了一眼。
如今已经是物是人非,过往的汽车根本无人加以过问。李守一叹息了一声,汽车径直开到了自家楼下。
本来的打算,是想看一眼那两幢楼房。只是因为背后有一辆面包车和两辆摩托车跟着,李守一不想过早暴露目标,就让祝强将汽车在那两幢楼房跟前转了一圈。
说起来,也不用拐弯,正好就在李家所住楼房的旁边。
从外表来看,楼房的位置不错,主体工程也到了收尾阶段。如果有合适的工程队接手,估计到了十月份,也就能交付使用。
下车之后,李守一和阮律师一起上了楼。一边走,一边和碰到的邻居打着招呼。
就在他上楼的时候,已经断情分手的昔日女友田芷若,也开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在大酒店那儿,田芷若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下午,也跨过了人生的重要一步。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女人了。
走进家门之后,田芷若看到院子里人进人出,一片热闹景象。她心中明白,这都是前来参加自己20岁生日晚宴的亲戚。
想到自己这个当事人一直都在外面玩耍,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伸了一下舌头,主动和迎面碰上的亲戚打着招呼。
进了客厅之后,没有看到父母亲,田芷若用手拍了拍心口,暗自庆幸逃过了一番唠叨。她不作停留,立即就往二楼自己房间里钻。
“芷若,你回来啦。”刚刚踏上楼梯,就听到一个妇女的说话声音。在她背后,站着一个身材丰腴,精干、典雅的中年妇女。
她,就是田芷若的母亲郑梅。与女儿相比,她除了多一分成熟,散发着阵阵魅力之外,高高的鼻梁,皮肤细腻丰润,气质更显高贵。
“妈妈——”田芷若无法回避,只好转过身子,打了一声招呼。
郑梅有些溺爱的责备了一句:“芷若诶,你也20岁的人啦。家中这么多的客人,你怎么能玩到现在才回家呢?”
“妈妈,我陪同学玩了一会,也没有误了晚宴嘛。”田芷若走下楼梯,拉着妈妈的手撒起娇来。
今天是女儿的生日,郑眉也只是说说而已。她用手拍拍女儿的肩头说:“好啦,好啦,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去给外婆、外公问个好。”
“好、好、好 ,我这就去,总行了吧。”说话的时候,田芷若朝着一楼的房间走去。
刚走了没有几步,一个矮小苍老,面部布满皱纹的男人,正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就是田芷若的父亲田益壮,也是教育局的办公室主任。有消息传说,很快就要成为副局长了。
无论是说相貌,还是谈气质,田益壮不管是与妻子相比,还是与女儿相比,都是天壤之别,根本就不象一家人。
看到女儿走过来,田益壮乐呵呵的说:“芷若,你可回来啦。你外婆刚才还在念叨你的哩。”
因为去年打电话,伙同别人欺骗自己,从而千万李守一被人陷害的事,田芷若对这个父亲一点也没有好感。
她‘嗯’了一声,就往房间走去。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田益壮突然惊讶道:“芷若,你这是谁送的钻石项链,价格不菲哩!”
“不要你管。”田芷若冲撞了一句,直接就往房间走。一边跑,一边暗中叫苦。刚才回家走得急了一些,怎么就没有提前把项链给摘下来哩。
“芷若,给我站住!”背后,传来了郑梅的声音。虽说不是很高,却充满了威严。
田芷若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子。口中喊了一声:“妈妈——”
“给我转过身来。”郑梅的声音之中,已经出现了火*药味。
听到这样的语气,田芷若只好乖乖的将身体转了过来,和郑梅站了一个面对面。郑梅也不说话,只是把目光紧紧的盯在女儿脖子上的那串钻石项链上。
这串项链,颗颗晶莹剔透,圆润精致,戴在女儿脖子上熠熠生辉,晶光闪耀。常在社交场上行走的郑梅,一看就能知道这串项链价值不菲。
“说!这是谁送的?”郑梅的眉头,已经拧到了一处。
“是,是同学送的。”平时说话总是伶牙利齿的田芷若,此时显得有些嗫喏起来。
郑梅的嘴唇哆嗦了起来。这么一串价值十几万的项链,哪能会随便送人。想到女儿在这种大事上,竟然擅自作主,都没有提前告知一声,她的心也颤抖了起来。
“说,是哪个同学送的,为什么要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郑梅的提问,一个接着一个的说了出来。
看到母亲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平时有些娇纵脾气的田芷若,有些赌气的说:“是伍得标送的,他向我求婚了。”
在她的想象之下,一下子把事情说清楚,也省得母亲啰嗦个不停。没有想得到,郑梅却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她冲上前来,一把揪下女儿脖子上的项链,歇斯底里的大叫道:“不行,绝对不行。”
看到平时总是典雅大方的母亲,突然变得象一个无知的市井妇女一般大叫大嚷,田芷若也吃了一惊。
尽管如此,她还是倔强的回答道:“我答应了他的求婚。怎么啦,我20岁了,难道还不能自主选择自己的丈夫嘛。”
“你……你……”平时也算是能言善辩的郑梅,此时却也急得说不出话来。
看到母亲无话可说,田芷若也就大着胆子说:“妈妈,把项链还给我!”说话的同时,就往郑梅手中的项链伸过手去。
“哎哟喂,这大喜的日子,你们这母子俩唱的是哪一出戏哟。”一个老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田益壮,出面解释说:“岳母,芷若答应了人家的求婚,郑梅不开心哩。”
“哦,是哪家的孩子,说给外婆听听。都这么大的人啦,也应该要找婆家了嘛。”外婆走到了几人旁边。
没等女儿开口,田益壮帮助介绍道:“岳母,是伍县长的儿子。小伙子叫伍得标,和芷若是高中同学。人家苦恋芷若好几年了,今天才得到了正果。”
“田益壮,你知道这个事?”郑梅反应了过来,走到丈夫面前,瞪圆眼睛问道。
见到妻子把火烧到了自己的头上,田益壮有些支支吾吾的说:“我,我,这个嘛,我是知道一些。”
“说!是什么时间知道的?”郑梅的声音有些生冷起来。
听到这样的语气,田益壮知道这是暴风骤雨即将到来的前兆,连忙承认道:“是一年前知道的。他的数学老师古老师给我打了电话,我才知道这回事的。”
他只说知道,没敢承认自己也给女儿打了电话,等于是成了陷害李守一帮凶这么一回事。
看到父亲被逼得说出了实话,田芷若不以为然的说:“现在都什么年代啦,你们还搞包办婚姻那一套吗?”
说话时,她用力一拉,将母亲手中的钻石项链给夺了过来。由于用力过猛,将串连钻石的丝绳拉断,钻石滚了一地。
田芷若一急,连忙蹲下*身子想去捡钻石。也许是蹲的动作幅度太大,她‘哎呀’哼了一声。
听到女儿的声音,再看到女儿身体不舒服的样子,郑梅心中一急,连忙拉过女儿的手来,朝着女儿眉宇之间打量起来。
“你,你破了身子?”郑眉急道。
事到如今,田芷若也不再隐瞒,点了一下头说:“妈妈,是的,就是今天下午。”
“是谁?”郑梅失声叫了起来。其实,这问的是一句废话。女儿都已经说了,是和伍得标定了婚约。除了伍得标,还能是谁?
田芷若想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紧张的原因,还是如实作了回答:“就是向我求婚的伍得标呗。”
“天那,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哟!”郑梅一下子跪到了地上,不停地用额头撞*击着地上的大理石。
这时,外婆也有些糊涂起来。不就是女儿的婚事嘛,怎么会如此伤心呢?
她刚才没有听得清楚,这时又问道:“芷若,告诉外婆,是哪家的孩子看上了你。你妈妈的事情,我来说话。”
“外婆,是伍县长的儿子,和我是同学,也在黄海那边读书。”听到外婆肯帮忙,田芷若算是松了一口气。
母亲的性格很倔强,只有外婆的话,才能听得进去。
“什么!你再说一遍给外婆听听。”外婆的声音,一下子变成了尖叫。
田芷若吓了一大跳,看到外婆瞪大的眼睛,只好重复说:“外婆,我的男朋友是伍县长的儿子,叫伍得标。”
“你们已经上过了床?”外婆追问道。到了这时个,田芷若也知道没有退路可走,只能是点了点头。
“老天爷哇,我们郑家到底是作了什么孽,要让你如此整治我家哩——”外婆大叫一声,身体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看到外婆一倒,本来都在安慰和搀扶郑梅的亲戚,又连忙涌了过来搀扶老人。时间不长,有人宣告道:“没用了,老人家已经没有呼吸了。”
这时,旁边又传来‘噗通’一声,郑梅摔倒在地上。这一下子,田家算是真的忙上了大事。
唯一的区别,就是把原来为女儿庆贺生日的忙碌,改成了办丧事。还有一拨人,忙着把郑梅送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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