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那碧纱橱上,真的有个女人,身上穿着轻纱的古装,长长的头发乌黑柔顺,头上梳着古代的发髻,背着身子对着我,看样子,身材似乎特别好。
“云郎,你回来了?”
女人似乎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满心惊喜的从床上站了起来。
见她从床上站起来,我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正寻思着把颜小雪和铁嘴阳也都一起叫进来,却发现我之前进来的那座地洞,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座屋子的装饰很考究,地板都是用黄漆的木板铺成的,在那女人身边,有着一座卧蟾的青铜香炉,香炉里燃烧着袅袅的流烟,烟气四溢,闻在人的鼻子里,有着一种无比诱惑的味道。
“云郎,你在外面辛苦了,赶紧进来,妾身伺候你更衣。”
女人殷勤的对我说着话,却并没有转过脸,看她的样子,显然是在犹豫着什么。
“你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什么云郎。”
我手中紧握着战刀,有些惊慌的站在门外,这座铁丘坟,都已经被封闭这么多年了,里面不可能再有活人,这女人的身上,必然是有古怪的。
想明白这些,我索性退到了墙边,手里握紧了战刀的刀柄,双眼眨都不眨的盯着女人,心里暗想就算她是鬼,我手里有小刀,恐怕也能够在她手中支撑一会。
“云郎,你在胡说些什么,难道不知道人家心里只有你吗。”
女人把垂在身前的长发握在手里,声音哀怨低婉。
“我不是什么云郎,你真的认错人了。”
我手中紧握战刀,一字一句的对女人说着。
“云郎,我当年侍奉这贼王,也是被逼无奈,你不知道,这贼王逼迫我说,要是我不从他,他就会杀死我全家,你也知道,他兵权在握,我只能屈从于他......”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奈。
“妾身虽然已经被他所污,但是在妾的心里,却只有你云郎,我们已经暗渡了这么久,你难道还看不清楚妾身对你的心吗。”
“贱婢,居然敢背着本王偷汉,本王岂能容忍于你,看剑!”
一声断喝,猛然从门外响起,随着声音,我发现在这房间的门外,闪过了无数人影和火光。
火光摇曳,把屋外的情形显示的格外清楚,无数身穿古代军兵铠甲的人,在外面大声的喊叫着,随即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簇拥着一名头上带着通天冠的中年人进来。
中年人长的相当文雅,也很英俊,唯一让人感觉厌烦的,就是一双三角眼里散发着浓烈的杀气,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中年人的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在他身边,一名身穿铠甲的青年被五花大绑,头上的兜鍪盔已经被打掉,长长的头发披散了下来。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本王对你如此宠爱,你却背着本王与本王的侍卫勾搭成奸,本王今天再也容不得你了!”
中年人怒吼着,手中高举着宝剑冲进了屋里,直接把那女人一把推倒在了地上,手中高高举起宝剑,却始终没有办法落下去。
“把这家伙给本王碎尸万段,就当着这贱人的面,也好让她彻底死心。”
中年人沉吟许久,这才对身后的那群侍卫命令道。
在他的命令下,那群侍卫拿起手里的刀剑,对着那侍卫便是一通猛砍,血肉横飞,吓得我紧紧捂着嘴不敢说话。
不过我眼前的这些家伙也都是够奇怪的,明明我这个大活人就在那,可他们却似乎就是对我视而不见,只是把那侍卫砍死,便恭敬的聚拢到了中年人身后。
“阿弥陀佛,殿下,俗话说得好,上天有好生之德,您又何必斩尽杀绝,为什么不能做熄竹去璎的事呢。”
一个汉语说的特别生涩的声音在中年人身后响起,随着声音,一名身穿土黄色直裰的身影出现在了中年人的身后。
那是一名长着大胡子的番僧,和我们现在的和尚不同,他并没有剃光头,头发茬子坚硬无比,脖子上带着用一些小兽头骨制成的数珠。
看着那番僧出现,我心中不由一动,本能感觉这老家伙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旋即就想了起来,这老家伙,不就是我之前在见过的那位吗。
不,不止是在塔船里,就连之前我和蛊域娘在耶律弥勒坟墓中见到的那位,也都和眼前这位很像,这让我心中更加疑惑,这番僧,难不成真的和网上说的那样,修炼什么瑜伽功夫已经到了可以假死的地步,所以,才能够屡次骗过所有人的眼睛吗。
“区区一个侍卫而已,本王杀他,就和碾死一只臭虫没有任何区别,鸠摩大师不必放在心上。”
中年人的声音听起来云淡风轻,或许在他眼里,杀死那叫做云郎的侍卫,真的和碾死一只臭虫没有任何区别。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从来讲究的都是众生平等,别说是人,纵然是蝼蚁,他们的生命都不可擅杀,王爷,你既然决意皈依我佛,自然要遵行我佛的教诲才是......”
我心中一凛,心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几天在壁画上看过的内容,顿时一一对上了眼前这两位的身份,那位中年人,应该就是戚王了,而那番僧,估计就是黑白双猿的主人,能够使用控兽旗的那位。
“臭和尚,你给本王闭嘴,你说本王残忍,可是,你用那控兽旗操控百兽,在战场上造下的杀孽难道就少了?”
戚王的声音听起来气急败坏,宝剑的剑尖直接指到了番僧的脸上。
“善哉,善哉,正所谓大破大立,贫僧与王爷之间,原本前世有着一段极长的夙愿,为了了结这段夙愿,贫僧这才来襄助王爷,想要以战场的杀伐来让王爷体悟人生本源,进而皈依我佛,但是现在看来,倒是贫僧错了.......”
番僧双手合十,声音听起来无比恭敬,但是其中,却分明有着一种被人欺骗之后的愤怒。
“鸠摩大师,你现在宣扬的那套,本王根本接受不了,不过,本王倒是宁愿相信你给本王讲的那个故事,自己就是佛祖驾前的大鹏金翅鸟,不过,既然本王在前世受了那么多的清苦,本王今世,就必须要享尽人间富贵才行,大师,你是襄助我做大事的,至于这些小事,你没必要挂怀。”
戚王手中高举着宝剑,虽然在耐心的劝慰着番僧,但是,我却能够清楚感受到他的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
“等到事成之后,本王自然会为大师您在全国修建庙宇的,都说南朝四百八十寺,只要本王有功成的一天,在这寺院的建设上,又岂会输给那个萧衍?”
“哼,你现在双手上沾满鲜血,等到那时候再去佛前忏悔,又有什么用,诚然,我不否认阿育王能够在死前幡然醒悟,但是,他那是要有多少世的善缘,才能修来死前那一次的幡然悔悟,王爷,您不知自积福德,执迷不悟,贫僧也没有办法劝你,这就告辞便是!”
番僧说完,对着戚王行了个稽首礼,头也不回的朝着后面走了开去。
“大师您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眼见番僧离开,戚王急了,握着宝剑追了上去,双臂张开拦住了番僧的去路。
“王爷,贫僧和你之间的缘分已尽,对于你的劫难,贫僧自认佛慧浅薄,已经没有办法再渡化王爷,所以,贫僧这就走了。”
番僧的声音无比坚决,看样子,是已经决定要和戚王分道扬镳了。
“大师,本王也是个信缘分的人,您要离开,本王决不强求,但是,还请大师把您手中的控兽旗留下,本王当前的荣华富贵与战场上的功业,全都是拜这旗所赐,在这生死存亡之秋,本王不希望这旗子旁落,以免生灵涂炭,还请大师体谅本王的苦心。”
戚王的脸色相当难看,我在心里暗骂,这货还真是够不要脸的,明明就是觉得这番僧已经对自己没用,而且还唠叨,准备让他滚蛋,却还能振振有词的要他把那控兽旗留下,做人无耻到这地步,这货还真是把人类的底线重新刷新了。
“王爷,那控兽旗本是大凶之物,贫僧把他借给你,已经有违天和,如今王爷靠着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天威,也建立了足够的功业,难道还不知道要收敛,真要等到身首异处的时候,才肯幡然悔悟吗。”
番僧正义凛然的转脸看着戚王,声音异常坚决,双手合十,傲然的迈着方步向门外走去。
“鸠摩罗,你给本王站住,你要是敢走出这天香别院,别怪本王手中的宝剑无情。”
戚王同样急了,手中的宝剑傲然指着番僧的身后。
“阿弥陀佛,人之杀人,亦是杀己!”
番僧念叨了一番神叨叨的话,双手合十,身体居然凭空消失无踪。
“你傻了云郎,我也不活了,今日,我便杀了你这贪爆无耻的奸王!”
一直都在房间中的女人摘下头上的金钗,怒吼着冲向了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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