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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的心情很不错,尤其是在见到当初那个面黄肌肉的小女孩儿,带着激动和羞涩扑进自己怀中时,他只觉得,好人有好报,未必只是传说,至少自己就收获了许多嘛。
“小家伙,这段时间过得开不开心?”
周成笑眯眯的抚着女孩儿黑亮发丝。
她年纪不大,却是继承了少妇的貌美,一对纯真大眼,犹若漫天繁星,清澈而明亮,“开心,轻彤现在不仅不仅能吃饱饭,还能穿漂亮的衣裳,阿娘说了,这都是侯爷的恩德,便是为奴为婢,也要报答,只是……轻彤不知道什么是奴婢呢!大哥哥你可以告诉吗?”
“轻彤不可放肆!”
少妇脸色大变,连忙走进厅堂,跪伏在地,“侯爷恕罪,小女不懂规矩,民妇这就是将她带走,好生管教……”
“起来,别动不动就下跪,我这荣耀侯府,没有那么多规矩。”
周成虚扶起少妇,旋即将女孩儿抱起,笑呵呵道:“小家伙叫轻彤?名字真好听。记住大哥哥的话,人生来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别,为奴为婢之说。嗯,如果你真想要报答我,就好好读书,乖乖长大,等你有能力时,去帮助更多的人,让温暖和爱,如同星火般传满人间……”
周成并不知道,自己随口灌下的心灵鸡汤,在若干年后,造就了一个流芳千古的传说。他只知道,在话音落下时,自己瞬间收获了无数崇拜而感激的目光,当然,也有鄙夷的,就像是第二倾城那小妞,她看自己的眼神儿,便很有种在打量传销贩子的感觉。
“师尊……”
就在这时,木鱼三人也回来了。相见之下,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热闹。
周成大手一挥,所有人就被集中到后花园内,摆酒,开宴,觥筹交错,人声鼎沸荣耀侯府,直到月上中梢方才落下帷幕。
酩酊大醉的周成,被沉香沉恬搀扶进房间后,便一头栽到在床上,不多时,呼呼大睡进入梦乡。沉香沉恬对视一眼,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约莫半刻钟左右,洛阳东街,某个僻静角落内。
一辆马车掀开车帘,露出张倾城绝色的面容,“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如非必须,不要想见!周成此人,心细如发,狡诈异常,任何蛛丝马迹都有可能引来他怀疑,你们深夜将我唤出,若是让他发觉,岂不坏了大事?”
“师姐的交代,我二人自是记得,只不过……”
沉香轻吸口气,柳眉微皱道:“今日侯爷回府后的表现,实在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宇文明秀隐遁不知所踪,他应该焦急才是,即便不来寻找师姐,多半也会心神不宁,可他,回府以后竟像是没事人般,先是与那些难民谈天说地,而后拽着归来的木鱼三人设宴饮酒,乱哄哄的闹到半夜,方才醉酒而睡。”
沉恬接过话茬,沉吟道:“如此举动,似乎有些反常,我二人拿不定主意,故而才前来询问师姐。”
“今日方才归来?还平静的似是忘记宇文明秀?”
聂无双眯着眼睛,手指无意识的捻着青丝,“的确不像他的性格……”
“难道侯爷已有所察觉?”
“那个家伙的心思,恐怕只有鬼才能猜到。”
聂无双深吸口气,摇头道:“就这样吧,你二人先且回去,以后只要不是他主动要求,事成之前,就不要在联系于我。”
“喏!”沉香沉恬微微颔首,很快便转身消失在街角。而这边,聂无双也揉着眉心放下车帘。哒哒的马蹄声音,伴随着车轮滚动,步入无尽黑暗。
风吹长街,寂静无声。
约莫半柱香后,三道身影先后落下,正是离去的聂无双和沉香沉恬。
“奇怪,莫非是我猜错了?”
聂无双皱眉打量四周,眼中隐隐闪烁疑惑。
“师姐怕是多心了。侯爷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时间,断出事情端倪,更何况就算有所怀疑,也不可能派人来跟踪我等。要知道,他身边最强者,除了那个半步宗师的太监外,就只剩下一个第二倾城。而以这两人的实力,瞒过我等还有可能,想在师姐眼皮底下潜行跟踪,却是未免有些天方夜谭了。”
“若是如此,自然最好不过。”
聂无双收回目光,沉吟道:“毕竟我们已经选择了他,这次只是特殊情况,所以,切不可因之而使其生出误解……”
当三人离去后,一道黑影贴着不远处的树干滑落而下。这是个身穿夜行衣,体态很是消瘦的老者,他留着八字胡,眼成三角状,看着很是猥琐苟且,“啧,北邙的门徒,果然不简单啊。如果不是老子有够机智,今天恐怕还真要栽个跟头。”
月色迷蒙。
此时,荣耀侯府,东厢主卧内。
先前醉到不省人事的周成,正神色清明的坐桌前,在她对面,是横躺在绳索上的第二倾城。
“就只说了这么多?”
“聂无双的警觉性很高。”
第二倾城优雅抬起右腿,压在左膝之上。
天知道这手功夫是怎么练出来的,躺在麻绳上,居然还能将造型摆的如此清丽脱俗,以至于周成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继而忍不住贱兮兮道:“其实,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比穿衣服时好看百倍。”
“你见过我不着寸缕的样子?”
如果是半年前,面对如此下作调戏,第二倾城必会勃然大怒,想也不想就将某人揍成狗血临头。但现在,也不知是那本“九阴真经”,真对她产生了极大影响,还是早已习惯周成的说话方式……
总之,闻言以后,她神色相当平静,连听起来颇有暧昧言语,都说得自然而然,全然不带任何羞涩。
“这个,我倒是想看,可惜你不给机会啊。”
“呵呵!”
第二倾城冷笑合眼,“你有时间说这些无聊话,倒不如好好想想,下一步该当如何谋划。这些天来,东都内的武林高手已是越来越多,以至于右武卫不得不分出部分精力,维护城内秩序。”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倒也罢了,最麻烦的其实还是瓦岗叛军。据我所知,巩县已经破了,若不出意外,李密势必会挥军北上,再取回落仓。到那时,整个东都都将暴露在叛军兵锋之下,其间再无缓冲地带……”
“所以呢?”
周成打个哈欠。
“欲饶外必先安内。快些结束青莲图谋,你才好腾出手来,专心对付李密。”
第二倾城幽幽道。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周成砸吧下嘴,“瓦岗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去岁荣阳一战,连张须陀那等名将都饮恨沙场,我冲上去和人家怼,岂不是自寻死路?”
“覆巢之下无完卵,东都若是丢了,你就算粉碎青莲阴谋,让宇文明秀在无后顾之忧,也绝没有机会和她双宿双飞。”
“啧啧,这话听得味不对啊。”
周成起身走到绳索边,好奇的看着闭目养神的第二倾城,“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怂恿我了?”
“急事论事而已。倒是你……如此形势之下,还能这般淡定,莫非是留有后手不成?”
“后手没有,但本侯爷观星象后推了一卦,卦象显示,瓦岗此战必然无功而返。所以东都丢不了,我又何必紧张?”
周成胸有成竹道。
他对历史在不了解,却也知道,瓦岗的第一次洛阳之战,并没有拿下东都。当然了,如果全信历史,也不可能。周成之所以信心十足,有一半原因,还在于推论之上。
首先,自己太原之行,已将李阀坑的老惨,对方想要如历史那般在今夏起兵,几乎已没有可能。而失去了来自太原的威胁后,大隋在洛阳和长安地区,也就免除了两面作战的尴尬。
其次,东都之内,还有右武卫数万大军,虽然在数目上不及瓦岗,可若据城而守,凭借右武卫的战力,而洛阳的储备防御,瓦岗想要破城,却也没有那么容易。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东都乃是大隋京畿,杨广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一旦其如历史上那般,调动各路兵马回防东都,李密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只能乖乖退兵。
只可惜,周成的想法,聂无双并不知晓,听到对方话后,她嘴角一抽,便再也忍不住睁开眼睛,“推卦?你还能再草率点吗?”
“观星推卦,仆测未来之术,若是尔等凡人用之,自然是草率,但本侯爷是谁?出自白玉京,得承神仙道,未来于我而言,不过是遮掩着云雾的山景,不愿欣赏时,大可雾里看花,愿意欣赏时,随手招来阵清风,便可看个通透……”
“呸!”
第二倾城轻啐道:“你若真有那本事,早就掐指一算找出幕后主使了,还至于让我师叔,多番跟踪窃听?”
“哎,你懂什么,推测天机,那可是折寿之举,能不用自然要尽量不用。”
周成轻咳一声,果断转移话题道:“明秀呢?她现在落脚何处,可曾有与他人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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