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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不见,没想公子说话,还是这般口无遮拦。”
清幽声音从后传来。
周成先是一怔,继而长出口气,恼怒转身道:“靠!吓死我了,来也不出声,你这是想搞哪样?”
“公子不是常说,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么?”
盈盈月光下,映在女子浅色裙裳,使得她钟天地之灵秀的美貌,越发超然脱俗。没错,来人正是聂无双。将方清洗过的湿巾递给周成,她目光平静道:“既然行的正,坐得直,又何必惊吓如斯。”
周成翻个白眼。
这小妞自从被自己揭穿后,就越来越没个侍女样了。
一言不合就顶嘴,我靠!
周成狠狠抹把脸,转眼看向床上的长孙瑶,“她是怎么回事?”
“我来时,此女正在公子房内,因不知其是为何人,故而以定身之术将她制住。”聂无双风轻云淡道:“如今看来,也多亏无双未下狠手,否则伤到公子情人,真不知该如何交代。”
周成砸吧下嘴,直接忽略掉聂无双隐含嘲讽,两眼放着光,便将关注重点放在在了前一句话上,“定身术,就是那种biubiu点两下,便可封印穴道,让人不能动弹,予取予求的武功?我就说嘛,江湖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这种功夫,那什么,无双,抽空教教我呗。”
“你学不会的。”
“为啥?”
聂无双摇摇头,上前两步,在长孙瑶身上推按数下,后者登时长吸口气,目光恼怒的起身,“因为定身术,需以极精纯的内力,截断他人周身流转的血气,方可使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而这一点,没有宗师修为绝难办到。”
“擦,点个穴而已,还得练到宗师?”
周成睁大眼睛,某个猥琐念头瞬间如泡沫般破灭。
“不然你以为呢?”
长孙瑶拽了拽被撕破的衣衫,见春光难掩后,俏脸越发阴沉,冷冷扫眼聂无双,便将目光停留在周成身上,“她是何人?”
“这个……说起来还真有点复杂……”
“有何复杂,不过侍女而已,跟在公子身边讨口饭吃。”
聂无双淡淡道。
“一个侍女,能有宗师修为?”长孙瑶冷笑。
“公子是大隋第一智者,为朝廷依重,功在春秋,想追随其左右,自然要有些本事。”聂无双弹弹手指。
“这话说的没错。”周成咧开嘴,笑得满面春风。
“你闭嘴!”
长孙瑶瞪眼周成,堂堂青莲北地尊者,居然在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女身上吃了大亏,她心情能痛快才是怪事,起身下榻,目光便恨恨道:“今日之辱,来日定当百倍奉还。”
“若未破元阴之身,以你根骨,倒也有些可能,但如今……呵呵,你再就算过十个来日,也绝不是我对手。”
聂无双说话很耿直,也许这就是宗师的自信,但她的自信,无疑将长孙瑶刺激到了,当即狠狠一脚踹在周成小腿。
周成:“……”
她气你,你打我干啥?
特么的功夫低就没人权啊。
龇牙咧嘴的揉着小腿,瞥眼长孙瑶阴沉的俏脸,周成却是很明智的没在抱怨,轻咳一声,便转移话题道:“那个,小洵近来如何?”
“依你吩咐,若即若离,不咸不淡。”
谈到正是,长孙瑶就算心情不爽,也只得压下性子回应道。
“李阀可有人暗中调查?”
“自然是有,不过小洵的身份,我早已做到天衣无缝,换成谁来,都绝难查出异常。”
“很好!”
周成轻吁口气,手指叩着桌面,“算算时间,英雄救美的好戏也该上演了啊。”
“你的意思是……”
“宁错杀,不放过!在这个节骨眼上,李阀不会容忍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步利设左右,哪怕这个女人身家清白,他们也会想法将之除掉。”
周成眯了眯眼,“告诉小洵,让她找个机会暂时支开步利设,看看能不能将杀手勾出来,当然,暗中保护的人不能少,时间也要把握妥当,别演砸了戏码,把自己给搭进去。”
等长孙瑶冷着脸走后,周成才转眼看向依坐在桌边,晃着双脚的聂无双,“你,说话就不能委婉点?都是自己人,先前动手也就算了,完事儿还接着打嘴炮,有意思不?”
“实话实说而已。公子要是觉得不满……”
聂无双打个哈欠,“那就等满意的时候再与我说话不迟。”
周成一口唾沫呛到嗓子眼,好不容易提起的气势,登时被接连咳嗽弄得烟消云散,“我突然发现,你还是装舞姬的时候最顺眼,虽然那样子挺虚伪,但好歹也能让我多活两年。”
聂无双撇撇嘴,“想多活两年,就少跟那个女人搅在一起,她练得内功很诡异,至阴至寒,至邪至恶,如果不是早早破了元阴身,用不了三个春秋,她就能在绝对武力上比肩大宗师……”
“不会吧,老傅的弈剑术心法蛮堂正啊?”
“弈剑术?高丽傅彩林?”
聂无双下意识挺直身姿,“你遇见他了?”
“何止是遇见,还非要收我为徒呢!唉,人太优秀,又有什么办法,一不小心就成了弈剑山首席大弟子,顺带还多出来个师妹,就是你看见的那个。嗯,等等,这好像不是重点吧?重点应该是,她成不成大宗师,和我早死晚死有何关系?”
聂无双眼神闪烁,也不知想些什么,直到周成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大腿上戳了戳,才终于回过神来,拍开对方咸猪手,没好气道:“我虽然没有见过弈剑术,但也可以肯定,她修炼的功法,绝对不是傅彩林所传。那是种……左道邪功,以元阴之身修炼,进境极快,可元阴之身破后,便会停滞不前,想要再有进境,就必须……”
“嗯,跟你说,你也未必能听明白,反正不想死,你就趁早别离她远点,免得她控制不住,将你当成炉鼎吸干。”
聂无双烦躁的挥挥手,这种神态,周成还是第一次见到。
直觉告诉他,这娘们儿肯定有想法了,但具体为何,他也不知怎么开口去问,只得暂时压下疑惑,道:“沉香沉恬恢复的如何?”
“无碍,不过还需静养。”
“嗯!”
周成手指轻叩桌面,“除沉香沉恬外,太原城内你还有没有可以动用之人?”
“五十左右,你想干什么?”聂无双挑了挑眉。
“烧军粮。”
周成眼神闪烁道:“我原本还在发愁如何行事,你来到正好。五十人,虽然不多,但烧掉李阀军粮,却也绰绰有余……呃,你这么看我干嘛?”
“五十人,去烧必然重兵把守的粮仓,你觉得有成事可能?”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明日你带着我的官印在城中找到宇文阀分号,然后……”周成压低声音,徐徐说道。
不知不觉,天色大明。
世子府的工匠坊,在神臂弓完成研制后,虽已陆续迁出,但仍旧有十余名工匠,留在这里做着善后事宜。周成起个大早,拽着两人要来些许材料后,便一头扎进别院鼓捣起来。
一个时辰后,一盏长半丈,宽三尺的孔明灯升上天空,没多久后,便摇摇晃晃的栽下。又一个时辰后,又一盏造型不同,但尺寸相差无几的孔明灯升天,这一次,它飞的距离明显远了不少,可惜,依旧难逃栽下的命运。
如此反复到夕阳西下,李建成终于忍不住找上门来。
“周兄,好端端的,为何突然想起放孔明灯了?”
“呵呵,这不是闲的无聊嘛。”
周成活动下有些发酸的膀子,眼神无辜的看着李建成,“怎么,世子府还有规矩,不让人放孔明灯?”
“这规矩到底是没有,只是……”
李建成嘴角微抽道:“咱放就放,能不能别在上面写字?”
挥挥手,示意几个下人,将残缺的孔明灯拖进院落,李建成指着灯体上,诸如“秀宁我爱你”“落款大隋荣耀侯周成”之类的字样,无奈道:“周兄对秀宁的心思,某是知道的。你所言条件,某也和父亲商议过,想来并无太大问题,但……不管怎么说,秀宁现在依旧是柴绍明媒正娶的妻子,河北柴氏的少夫人,周兄如此肆无忌惮,直抒胸意,我李阀很难做啊。”
“柴绍知道了?”
周成打个哈欠,懒洋洋道。
“那倒没有,柴绍如今身在外地,某又下了封口令,故而他并不知情。”
“那不就得了。”
周成吹了吹火折,“他都不知道,你们有啥难做。建成兄你忙你的,我继续放我的孔明灯,算算时间,李阀也快起兵了吧。到时见到秀宁,我总得给她备上份惊喜嘛。嗯,想想漫天孔明灯飞舞的画面,一定很浪漫对不对?”
对你妹!
李建成一想到上面写满各种示爱字样的孔明灯,在太原漫天飞舞的场面,他就忍不住打个冷颤,深吸口气,苦着脸色道:“周兄莫要如此,某知道你心有怨气,但大局为重啊。有事情咱们好好商量,哪个……先把火折放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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