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化功大-法这功夫,在江湖上可谓臭名昭著,武林中人可以说是谈之色变,不过也不得不说,这门功夫,很有几分玄机,乃是丁春秋从逍遥派的镇派绝学北冥神功残篇中推演出的一门武学,精妙之处就在于以毒化功。
几十年来,丁春秋的化功大-法已然修炼到一个极为精深的地步,此时和苏星河双掌相对,立时就产生了极为可怕的效果。
苏星河霍然色变,只觉得自家功力源源不绝地倾泻而出,短短片刻,就让他损耗了三四成的功力,一身精气缓缓衰竭,头昏眼花,双腿发软。
相反,丁春秋却是自问胜券在握,哈哈狂笑起来,反而越发猛烈地催动化功大-法,体内剧毒的功力滔滔不绝,不断消磨苏星河的功力。
“哈哈,苏星河,虽然你得了天山六阳掌的传承,又哪里会是老夫的对手,今日就让你好好尝尝化功大-法的厉害!”
丁春秋面露狂色,只觉得几十年的闷气今日一下子爆发出来,心中好不舒畅。
旁观众人也是纷纷惊呼出声,看着苏星河的目光满是怜悯之色,只因这些年来,凡是遇上丁春秋的化功大-法之人,一个个下场都极为悲惨,都是被化尽了一身内力,落得精气衰竭而亡的下场,此时苏星河的情形和那些惨死在丁春秋手下的武林中人别无二致,下场自然不用多说。
“表哥,你还不出手帮一下苏老先生?那丁春秋的化功大-法可是歹毒的很,怕是不用多少时间,苏老先生的一身功力就要被化尽了。“
王语嫣站在慕容复身边,见到如此情形,面露不忍之色,悄声说道。
“呵呵,表妹,你又何必着急,你外公他老人家此时就在暗中看着,自然不会让苏星河出事的,相信他很快就要动手了。”
慕容复淡笑一声,一点都不担心,他已经感受到了无崖子的气息,显然这个逍遥派掌门已经坐不住了,有他亲自出手,丁春秋此人的下场,基本已经是注定了。
果然,下一刻,情势便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逆徒,你还敢下此毒手?”
一声清朗的大喝,苏星河身子一震,后退了几步,已经和丁春秋分散开来,二人本来紧紧相连的双手,也脱离开了,苏星河面色虽然有几分苍白,可脸上却露出笑容。
而丁春秋却是身躯狠狠一震,转头四下看去,眼神惊疑不定,眼底深处一抹惶恐之色浮现出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无崖子,你这个老鬼早就死了,难道还想吓住老夫不成!”
仔细看了一遍,丁春秋却是没有丝毫发现,于是色厉内荏地怒吼一声,眼中杀机疯狂,就要继续向苏星河杀去。
“冥顽不灵,好一个逆徒!”
轰隆一声巨响,聋哑谷中的木屋猛然洞开,一个白衣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场中,灵动诡异,没有丝毫征兆,在场许多人惊讶万分,有的人都在揉动眼睛,仿佛出现了幻觉。
这是一个丰神俊朗的中年人,一头银发,莹润有光泽,气度风采令人惊叹,宛然神仙中人,自有一股逍遥之态,站在场中,就给人一种乘风而去的错觉,仿佛他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不少眼光厉害之人,立时就心中震惊起来,这般气度,他们自然看得出来,眼前这神秘人的武学境界已然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功夫越高,越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可怕,比起段延庆,鸠摩智,还有少林玄难等人就面色凝重如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突然出现之人,心脏碰碰跳动,一时根本难以平静下来。
最为惊骇的还是丁春秋自己,他此时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之人,是那么得熟悉而又陌生,心底深处,一股寒气汹涌升腾起来。
“不可能,你早就已经死了,怎么会再次出现,到底是人是鬼?”
震撼之下,丁春秋彻底失去了冷静,当场尖叫起来,那神情就仿佛看见了鬼一般。在丁春秋心中,无崖子早就死了,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被他打落万丈深渊,哪怕是武功再高,只要不成神仙,就绝对是死路一条,可现在无崖子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这已经超出了常理,如何能让他平静下来。
“逆徒,你没有想到吧,当日你欺师灭祖,竟然没能杀了老夫?”无崖子淡笑一声,却是面无表情,越发令人感觉到害怕,“今日你自投罗网,也是天意使然,你还有什么可说?”
“我不信,这一切都是假的,你这老鬼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活过来,就算是活过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丁春秋狂吼一声,眼珠血红,身上煞气重重,如一头凶兽般杀了过来。
他不曾有丝毫保留,出手就是自己最为精深的武学,化功大-法,一层层灰蒙蒙的气流蔓延而来,周围地面上的青草都在瞬间枯萎,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丁春秋已经是把自身毒功运转到了极致,那灰蒙蒙的气流当中,也不知蕴含多少阴狠的毒药,千奇百怪,纠缠往复,说是见血封喉都不为过,更可怕的是这一招当中,不仅是毒力凶猛,更是经过丁春秋的炼化,成了化功真力,可以腐蚀人体真气内力,可说是天下一等一的狠毒手段,威力非同小可。
无崖子眼中光芒流动,丁春秋的一切动作,都印照在他的眼中,似乎就连他这一身功夫最为核心之秘,都被彻底洞察,丁春秋只觉得虚空沉重,心中惶恐万分,这种感觉,玄之又玄,毫无由来,却令人不得不服。
这是武者的一种直觉,丁春秋作为武学宗师,自然清楚这等情况对自己来说是有多么不利,更是为无崖子深渊若海的境界而感到骇然。
“逆徒,这就是你创出了化功大-法吗,果然是难窥本派武学精要,旁门左道之术,不值一哂。”
无崖子冷笑一声,双手划出一道玄奥的弧线,似拳非拳,似掌非掌,精妙难言,呼的一阵清风忽来,在他的身前似乎出现在了一团漩涡,一股无形的吞噬之力突然出现,丁春秋的毒功,真力,仿佛乳燕归巢,纷纷不由自主地落入了这团漩涡当中,而且源源不绝,场面极为诡异。
丁春秋最是惊骇,他只觉得自己一身炉火纯青的化功真力此时完全不受控制,纷纷朝着无崖子身前的一片虚空塌陷进去,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感觉到体虚气弱,浑身发软,震惊骇然。
“这是北冥神功?他的北冥神功已经练到了这般境界?我的化功真力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这如何可能。”
丁春秋虽不曾学到逍遥派真正的神功绝学,可对于门派中的各路武学还是很有一番了解的,知道此事无崖子所使出的正是逍遥派的镇派绝学北冥神功。
无崖子看似只是轻轻一挥手,可丁春秋知道,那是他在北冥神功上的境界已然到了一个神而明之的地步,心念一动,便是北冥吞海之力,不论有形无形之力,都纷纷可以吞噬转化一空,如此境界之下,他的化功真力虽神妙万方,可也难以抵挡住。
可惜,这一切已然迟了,丁春秋心中一片黯然,只觉得自己在无崖子面前,就仿佛如一个羸弱的婴儿般,反抗之力微乎其微,举手投足之间,一身功夫就被破的干干净净,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打击。
事实也确实如此,丁春秋这些年来,虽然苦心孤诣,创出了许多星宿派的独门武功,化功大-法更是其中的精髓所在,可这一切在无崖子面前就仿佛空中楼阁一般,没有丝毫根底,只因他的一身武学都源自逍遥派,即使改头换面,却也难以超脱出逍遥派武学的窠臼,此时拿来对付无崖子,自然是事倍功半,威胁实在没有多少,只是心意一动,北冥神功运转,就足以打破丁春秋的所有幻想。
滔滔不绝的功力开始消散,丁春秋本来红润如婴儿般的面容开始枯槁下来,变得皱纹密布,双目无神,极为凄惨,噗的一声闷响,无崖子面前浮现出一团灰蒙蒙的小球,然后被他袍袖一拂,就消散一空,远远地送入一旁的密林当中,当下就有一大片草木枯萎腐朽,可见丁春秋一身内功之毒是何等可怕。
修炼了化功大-法之后,丁春秋一身的内家功力就已经蕴含可怕的剧毒,不说无崖子一身北冥神功全都来源于自身苦修,就算是他行那损人利己之事,也不会吸收这等剧毒的内力,否则不仅无益,而且还有大害,这一点无崖子自然清楚的很,所以他根本就不曾把丁春秋的一身功力吸入体内,而是随后丢弃一空,这样的手段,也只有把北冥神功修炼到凌空吞吸的境界才可以。
“你,你竟然废了我的武功,好狠!”
丁春秋眼神暗淡,感觉到无边的绝望在心中汹涌,他不甘心,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苦练武学,甚至多有开创,以一己之力开创出星宿派,可是到头来,就在短短瞬间,就一切成空,不得不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和打击。
失去了化功大-法,一身内力又被全数废去,丁春秋不论有什么手段,现在都是没有用了,就连他那出神入化的毒功,也只是因为化功大=法之故,才能够运转自如,现在更是不用想了。
可以说,丁春秋在一招之内,就被无崖子收拾的服服帖帖,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力。
以他先天宗师的武功,加上一身出神入化的毒术修为,不论对上任何一个先天宗师,哪怕是比他高上一个境界之人,也没有这么容易败下阵来,可惜无崖子太了解他了,对他的一身武功根底更是清清楚楚,天然就完全克制他,所以才有这般凄惨的后果。
苏星河稍微缓过气来,就看到无崖子已经把丁春秋一身武功废去,不由得老泪纵横,几步走了过来,当场跪在无崖子面前,大声说道:“恭喜师尊,今日终于除此师门败类。”
“星河,你起来吧,这些年来,苦了你了。”无崖子叹息一声,伸手一拂,一股柔和的力道就把苏星河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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