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围的下人们也清清楚楚瞧见卷在一起的书简,外面用纸张包裹封闭,书写着“遗诏”两个大字,骑缝之处连续盖压着数个皇玺印章。
皇上的遗诏!
噗通……
下人们纷纷跪落下来,口中疾呼:皇上万岁……
凌欢怎么也想不到遗诏会由雪顿叼入雍亲王府,在她心目中,无论将来的继位者是谁,但是绝不会与自己的王爷有关,可这道遗诏关乎着整个朝廷,整个大清天下,遂缓缓起身,刚要吩咐下人救治雪顿,可是她双眸瞪圆,又是滚出一串珠泪。
雪顿终于完成使命,身子摇摇晃晃跌倒下去,眼睛仍旧盯紧自己的主子。
“雪顿,雪顿!”
凌欢大声疾呼。
雪顿的身体侧卧在地面上,丝毫动弹不得,听见主子的喊叫再次撑大眼睛,几颗泪珠滚落而出,随后挣扎着抬起脑袋,在地面上磕碰几下。
不知是在叩谢主子的养育之恩,还是嘱托主子告谢大主子金夕,或者感谢所有关心它爱护它的主子们。
最终,雪顿停止了呼吸。
───九重真界的一处山谷内,战斗如火如荼。
数十人在围攻最终极的猛兽天犬,充斥着弟子们的呐喊和天犬的吠呼。
九界之内不再有普怪,只有两种终极怪物,兽为天犬,鸟为毕方,攻击强大,而且防御极高,虽然能够登入九界都是满境弟子,可是搏斗起来仍需很多人群攻。
天犬掉落晋体仙丹和八宫至尚最后一道招数地天术,毕方掉落九阶灵石和尚武,用以晋升武器成为终阶,提高修者的资质,除此之外不再有丹药和宝物。
其中的晋体仙丹微乎其微,百人攻打鸟兽需要几个时辰方能取胜,而获得仙丹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所以可望而不可求。
猛兽天犬正如其名,像一条巨犬,浑身赤红,像是一团跳跃的火焰,短小而光滑的绒毛紧紧贴着肌肤外面,显得强壮有力,两只狼眸闪动着凌厉的光泽,额头直立双耳,唇下吐露长舌,口中不断汪汪吠叫。
庞大的身躯不断调转方向,时而跃起,时而落下,落地之时便激发出沉重的动荡,四周大地震荡,声音刺耳,同时激发出暴戾的真气,向四面八方喷射延伸。
所有的攻击者在这时必须要全力防御,否则极有可能被击飞出去。
只有等到天犬蹿起身体瞬间,众人方能发出一轮攻击。
轰!
浩瀚的行气和莲气从四周滚向天犬,它身体微微震动,压低脖颈狠张双眸,似在消化着袭来的气息。
“嗷呜……”
突然,它仰天长嘶。
周围的弟子们吓一跳,“这是怎么啦?天犬从未这样叫过啊!”
“莫非这只天犬有什么特别,会不会掉落晋体仙丹?”
“弄不好会是两颗呢!”
“我琢磨着,可能是一次掉落百颗仙丹,每人一颗,哈哈……”
众人迷惑而猜测,大多充满希望,盼望着不一样的天犬掉落不一样的宝物。
再落。
天犬再次震荡出戾气。
攻击的弟子们习惯地结束攻击,将巨大的莲气或者行气护在身外,等候着抵抗过终兽的这次还击,再发真气群攻天犬。
轰!
整个真界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怪兽攻击爆发。
那道戾气似乎卷来整个世界的奥气,不再有阴阳,不再有任何五行,在抵达攻击者体外炸裂开来,瞬间撕碎弟子们体外的气层,狂冲人们体脉,彻底碾碎百人的防御。
嘭嘭……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弟子们再无心情琢磨那声嚎叫来自何由,身体被狂大的戾气吹飞,毫无控制的可能,像落叶遇到风暴,飘忽而渺小。
人体飞速飘离。
那道戾气仍未停歇,继续向四周扩展,所到之处枯木岩石尽数粉碎,方圆数十丈被夷为平地,也是在风暴的边缘,人们纷纷跌落下来。
“汪……”
天犬一声长啸,瞬间恢复元气,再次飒爽英姿停留原地。
周围惨痛的哀叫此起彼伏。
比浑身经脉尽断更为可怕的是,攻击者的莲结或者五行草遭到莫名的冲击,虽然没有损毁,但是无法再调用真气,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恢复如初。
与此同时,整个九界攻打天犬的弟子们全部遭遇到这一劫,形状完全相同。
至此,谁也不敢在挑逗天犬,唯恐它一记暴击将自己的丹结击碎,从而永远也站不起来。
天犬,随着凡界雪狼犬雪顿的死亡被搁浅。
───畅春园寝宫内的大臣们谁也没有想过遗诏丢失怎么办,眼见殿内的局势极难驾驭,逐渐妥协下来,万一哪位皇子当上皇帝,怪罪下来将是万古不复。
八阿哥立在那里审视一遭,终于再无人发声。
皇家就是如此,无论多么可怕的帝位更迭,只要能够保住自己的前途和性命,也算是上好的出路了,因为皇上毕竟只有一个。
八阿哥缓缓抬手指向殿门处的太监,马上要就下旨。
“等一等!”
人群中站立起弘历,虽然眼睛瞪得溜圆,但是小身板还是有些稍稍颤抖。
大福晋脸色吓白,急忙伸手欲扯回小阿哥,但是弘历已经出口,为时已晚;胤禛再也无法沉默祈安,听到儿子的声音猛然立身而起,回头怒视弘历,沉声喝道:
“胡闹,跪下去!”
八阿哥断然不会担心弘历,故作笑脸问道:“怎么,小侄儿难道有什么万全之策吗?”
殿内很多人纷纷窃笑,也有人不住叹息,开始担忧弘历甚至雍亲王府的将来。
弘历胆怯地瞧瞧胤禛的脸色,小声答道:“皇祖父曾经多次嘱咐皇孙儿,若是有什么大事要多多问询阿玛,可是,阿玛还没答应呢。”
他指的是胤禛尚未明确表态。
胤禛大怒,“放肆,阿玛方才已经应复,为你的皇祖父祈安就是。”
弘历不依不饶,鼓足勇气回道:“为皇祖父祈念是一回事,谁做皇上是另一回事,既然皇祖父那么相信阿玛,阿玛为什么一言不发?”
“你?!”
胤禛张口结舌。
他自己不怕,可是怕有人继续施出恶手加害自己的儿子,加害整个亲王府,那里有珍爱的大福晋和凌欢,还有数个子女。
大阿哥趁势附和,“是啊,四弟身为王爷,一言九鼎,时值我大清伟业交替,还是斟酌一二才是。”
殿内再度出现骚动。
忽然,殿外传来太监急切的声音,“诸位阿哥,大人,雍亲王府的凌欢格格求见。”
“什么?”
胤禛还没有处置完儿子的唐突,又遭大阿哥的逼问,未等想到合适的答辞,门外又传来爱妃的到访,偏偏又是弘历的额娘,顿时陷入难堪,依照皇朝规矩,诸位皇子的格格身份以下的妃子根本没有资格进入皇上寝宫,何况是刚刚崩逝的皇上还在,不禁厉声吼道:
“僭越,大大的僭越,要她立刻离开!”
殿内不禁传出几声女子的讥笑,分明是认为府内的娘子等心急了,不顾脸面前来查探。
大福晋完全失去方寸,作为王府的主子,丈夫在前面左右为难,最为喜爱的小阿哥又跑上去添乱,如今格格又跑来,这等情形顿时将她拉入万丈深渊,可是又动弹不得,发言不得,额头上冒出汗珠。
殿外的太监听出是胤禛的生硬,再报:“四王爷,凌欢格格说是带来了皇上的遗诏……”
轰!
殿内大乱。
无数跪地的人们不由自主冲起身子,马上又发现失礼,赶紧再次跪拜下来,纷纷注目殿门;一众老臣面面向觎,半晌方才清醒过来,纵使凌欢是个疯子,也不可能拿这种借口闯入寝宫。
“宣,宣……”
“宣,快宣!”
“请,马上请进来!”
步军统领带领众臣纷纷呼道。
吱呀!
厚重的殿门徐徐开启,众目睽睽之下,面带泪痕的凌欢缓缓步入,突然发现殿内只有少数人站立,其余人全部跪在大殿中央,脚下略显迟疑。
“快,快呈来!”
步军统领已经瞧见凌欢的书筒,急忙喊道。
胤禛目瞪口呆,直愣愣瞧着暗光下袅袅而来的自己的泪美人,完全不知这是哪一出戏;所有人迷惑万千,吃惊地望向凌欢,怎么也不相信被厉匪劫走了遗诏会在一介小格格手中,而那些盗贼转眼间就将数十大内侍卫杀死。
走进来只是个绝美女子,看上去毫无修为。
“额娘,”弘历微声呼道,忽然瞧见了母亲手中的书筒,“对,没错,这就是皇祖父用的书筒!”
───枯林外,雪地上,怒火在涂炭。
金夕发现池鄂倒在地上毫无反应,心内再生抽搐,抖动长剑穿梭在刀光剑痕中,他发觉小胡子将军很难一时击败,双眼始终盯紧他,身体却远离他的攻击区域,开始在兵将人群中为池鄂和阿柴讨回公道。
咔咔!
嗤嗤……
他像厉风般吹在人群中间,无论是剑锋还是行气,霸烈剥夺悍匪们的命脉,每一个人倒下去,必将断掉一条胳膊,后心必将出现血洞。
瞬间,半空中飘飞出断肢,传发出凄厉的惨叫。
一刻过去,小胡子身周只剩下两名彪悍的手下,其余人全部被杀死。
地面上惨状不忍目睹,每个死尸的后背汩汩淌血,同时都是失去一条右臂,死因皆如池鄂,形状皆像阿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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