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抵达皇宫,一切当会安然;如果仍在中途,只要跟随保护龙息前行,防止有人窥探或者加害即可。
山脉弯弯曲曲,不知几千。
如此之遥,恐怕还要几年方能探到尽头,金夕不禁问道:“吕嫣,你尚未成家?”
吕嫣轻捋长长乌发,止住秋风吹袭的凌乱,毫不掩饰答道:“是的。”
金夕指向前方,劝告道:“沿着燕山山脉,可以一路探究龙息,只是不知需要多久,不如你就此离去吧,将来我们在京城会和。”
“赶我走?“
吕嫣莫名其妙问道。
“是的,”金夕不加隐瞒,“此去数千里,可能需要三两年,你还年轻,不能把大好时光浪费在山中。”
吕嫣明白金夕的意思,反问道:“难道你成家了吗?”
“是的!”
金夕答道,他已经默认冰婉儿为妻子;况且还有妙泽,还有仇丁媚。
吕嫣没有问及金夕的家事,思忖半刻说道:“不,我必须寻到龙头,确保天下无恙才能心安,否则无颜面对爹爹和祖父。”
金夕见她立场坚定,放弃劝说。
两人开始沿着燕山山脉南行,始终不离龙息走向。
行出不足三里,突然发生状况。
“汪汪!”
雪顿狠叫两声,立即在原地挖掘起来,由于山土坚硬,两只前爪勾刨下去没有什么变化,急得嘴中咛咛嘶鸣,扬头紧盯金夕,似乎在求救。
“这能有什么!”
金夕勒令雪顿停止,身处十万大山,四野毫无生机,哪能有什么东西迈入地下。
他在雪顿不断鸣叫的催促下挖掘起来,层层黑土被剥离,两尺下去,金夕手中的长剑碰触道物件,击出喷溅的火星。
啊?
吕嫣轻叫出声,发现土中果然有东西,也随着摘下佩剑帮衬起来。
很快,地下露出一样东西,两人面面相觑同时惊呆。
铁板!
眼前只露出半寸厚的边壁,应当是竖放插入地下。
这绝非山中能够生出的东西。
两人沿着铁板向两侧继续挖掘开土,待到两侧边缘全部裸露方才停止,金夕拿住边沿,稍稍发动行气将整块铁板捏了出来。
“畜生!”
金夕破口大骂。
整块铁板纵宽两尺有余,全部埋入地下,横长三尺,正是龙息的宽度,这绝非巧合,而且绝不会有人闲来无事跑入山巅,将一张铁板深埋土下。
吕嫣惊得面色煞白,紧张兮兮问道:“被人发现了?”
金夕迈过地面上的沟壑举步前行,发现龙息仍然存在,这就说明有人想用铁板折断龙息没有成功,或者寻探至此故意嵌入铁器试探能否有效。
无论是什么,足以证明有人在这之前寻到了龙息。
比金夕早。
金夕大发雷霆,冲着吕嫣喝道:“好在龙息没有折断,这是不是你祖父或者你爹干的?”
“汪!”雪顿被吼叫声吓出一叫,身体后挫仰望金夕。
吕嫣肯定答道:“绝不是!”
这种回答更让金夕崩溃,如果不是吕留良和吕赞,那就是另外的人,在金夕之前领悟了探龙之法,只是当时不知如何阻断龙息,但是不知其人还在不在,有没有留下传给别人,知不知道利用三虎镇压龙息,如果龙息尚未抵达京城,有人悟出如何用金虎压制龙息,恐怕所有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他几乎以命令的口气逼道:
“我希望是他们!”
因为,死人不必再去担心。
吕嫣仍然摇头,“祖父如果做出此举,仍然没有阻断大清的话,绝不会苟且偷生;家父更不会如此,他宁可自尽也不再反清复明,说明无意反抗朝廷,而且领悟出三虎之说,焉能用铁板去阻龙息?”
金夕举目南望,丝毫看不见京城的影子,不知道前方有无祸端,刚要再责骂几句,发现吕嫣身体已经微微颤抖,转而问道:
“你害怕?”
吕嫣紧张点点头,“怕!”她又反问道,“你不怕吗?”
金夕这次没有说谎,“我也怕!”
皇宫之外,最担忧害怕的就是金夕,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恢复金气根,也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如果大清龙脉哪一天突然折断,他没有机会去九界藏龙,那将意味着董父的嘱托御龙大业在最后一龙夭折,凡界恐怕会灰飞烟灭,重开天轮。
“此事非同小可,需要速去禀告四王爷……”吕嫣音声颤抖。
金夕的幻想破灭,他以为除了自己无人能够参透玄机,哪怕是吕氏后人都没有言传身教,眼下最为担心的就是龙息仍在前行,尚未入主皇宫,再靠两人一犬恐怕无法成事,遂答道:
“好,你速去盛京!”
“你呢?”
“我要继续追随龙息前行,待到王爷有旨后你再寻来。”
吕嫣不再与金夕争辩,马上离开山脉赶往盛京。
金夕不敢再有耽搁,依照龙息由赫图阿拉奔往盛京的历程推算,八载只前行四百里稍多;燕山分脉可以一路向南,可是分岭无数,龙息定会出现不断的偏移和折转,虽然不会偏离主线,同时可以依靠百里的束缚纠正方向,但是耗费的路程会增多,如此算来距离京城至少行走四千里,那就需要七十年左右,而大清离开盛京六十八年,龙息极有可能还在京城之外。
十几日过去,金夕又行数十里路。
“金夕!”
远方传来呼唤。
呼喝声来自阿柴。
雪顿闻声,马上狂冲而出,嘴中再次发出欣喜的咛叫,也许它认为跟随大主子太过枯燥乏味,远远地便扑向阿柴亲昵,不断诉说着无尽的委屈。
金夕惨淡发笑,迎上去把持住阿柴,见他只是一人前来,问道:“吕嫣呢?”
阿柴马上放下久别重逢的笑容,沉脸问道:“你不会不行吧?”
“什么不行?”金夕纳闷。
阿柴将目光定在金夕的胯下,一字一句答道:“我怎么瞧着,那吕嫣还是姑娘的身子呢?”
“混账东西,”金夕骂道,“你为什么老惦记人家的身子?”
阿柴反问:“你与吕姑娘文武双全,心意相投,为什么不能珠联璧合?”
金夕敲打阿柴的脑门,“你怎么瞧来的心意相投?我告诉你,我为的是探龙,她为的是了却心结,不得已走到一起;还有,我已经娶妻成家,以后不准再提这种事情。”
“那,嫂夫人呢?”阿柴第一次听见金夕谈及家室。
金夕顺势指指上空,可是又无法道明真界。
阿柴将金夕的手势领会错误,脸色顿沉,无限惋惜说道:“没想到是死了,还望金兄节哀,既然……”
“你才死了!”金夕应声反击。
阿柴莫名其妙地顺着金夕手指方向看向天空,终究没有领悟出象征着什么,便不再争辩夫人,而是拉起金夕的手,“走,王爷要见你!”
“四王爷?”
金夕诧异问道。
阿柴答道:“是啊,四王爷带着小姐刚刚来到盛京。”
金夕没想到胤禛能够亲自赶来,满脸疑惑。
阿柴一边走,一边叙述经过。
吕嫣的书信以四百里加急送至雍亲王府,当时胤禛并没有在京城,凌欢查阅缘由后派人火速通会胤禛,胤禛得知后也是马上回返京城,来不及停留便与格格一起北上来到盛京,共同商议龙脉大事。
金夕想起有人提前领悟了龙息术,问道:“皇宫可还安宁?”
阿柴摇摇头,尽管山脉中无人,还是悄声答道:“一点也不安宁,前些日子,太子再度被皇上废掉,眼下仍无太子,皇宫已经乱成一团,我琢磨着,王爷向来不爱争乱,也可能趁此机会躲避嘈杂,图个心静。”
“又废?”
金夕问道。
四年前,太子首次被废,胤禛听从凌欢的说法提举复立,从而得到皇上康熙的赞赏,如今又一次被废,恐怕难以承受。
阿柴也是费解地摇着头,继续说道:“如今朝廷各说各理,有的意欲推崇八阿哥为太子,有的想推举十四阿哥,其他阿哥也各有门人暗中活动,甚至有人还想拥立太子复位,弄得不可开交。”
金夕不禁问道:“没有人想要推荐四王爷吗?”
“啊?”阿柴不禁惊讶出声,“没有,真的没有,就连我都没想到。”
金夕知道胤禛喜欢清净,从政也是独来独往,自称孤家寡人,闲人,极少结交朝廷大员,也没有自己的势力,所以很容易被人忽视,于是半带讥讽问道:
“跟着这样的主子,不后悔吗?”
阿柴拨浪鼓般摇头,“当然不后悔,小姐对王爷恩爱有加,我们当然跟随小姐,而且王爷对我和莺儿也很照顾,这样的主子万里挑一。”
金夕想起雪顿和语莺,只是因为没有跟随好主子,一个被霸占,一个含恨自杀,由于心念强大,凭生善为,最终转世在大清,因缘辗转之下入驻皇宫王府,总算有个极好的归宿,便怅然道:
“主子好,什么都好啊。”
阿柴笑嘻嘻道:“当然!”
两人回到盛京面见胤禛和凌欢。
当然也少不了雪顿的狂欢,它把持着真正的主子凌欢和三主子莺儿亲昵不停,仿佛它才是众星捧月的主人。
忧郁和阴霾一扫而净,众人瞧着雪狼犬的欢快无比,胤禛发现雪顿最终也没有跑到近前,装作生气说道:“雪顿为何不认四主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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