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啊,”妙泽似乎也发现其中玄妙,“这尊佛像似乎笑有不同呢。”
金夕装作不明之状,“何以见得?”
妙泽指指巨佛的脸部,“一会儿憧憬而笑,一会儿羞涩而笑,每每看上去均有不同。”不知道她自己憧憬了什么,因为什么而害羞,总之看佛如见己。
“可笑!”
金夕当即呵斥,绝不暴露自己。
冰婉儿意味深长说道,“我瞧着,佛好像不是在笑,既然是佛,便存度化之心,嬉闹巅嗔均不可为,看似在笑天下人,却是心苦而淡,难以言表。”
她在用心去读佛。
殿内红墙上方也是雕画着“立佛殿”三个字,仿佛在提醒来者,想办法要坐地石佛站立起来,自可大功告成。
“若是空心在,也许能悟出几分禅机。”金夕由于唐伶的原因,心中总是挂念着空心。
冰婉儿笑问,“难不成我们还不如唐伶?”
金夕:“此话又怎讲?”
冰婉儿做出虔诚的表情,“他独坐通佛殿一百六十载,悟出大善可通佛的道理,我们何不也静坐这里领悟玄机,也许坐佛真的会笑着告诉我们,怎样才可以立起。”
“有道理!”
金夕绝不输给唐伶。
说做就做,金夕率先打坐在佛前,凝神感念佛心。
脑海中不断浮现着笑佛的身姿,尤其那笑容,总是呈在眼前,不禁压抑不突然大笑,“哈哈哈!”
睁眼。
见两个女子莫名其妙地盯着他。
“没什么!”
金夕意犹未尽地指指笑佛,胡乱搪塞道。
冰婉儿嘱咐道,“若是能够感念佛意,首先就要舍却心中笑意,你若是笑,它便随你笑,绝不会开口的。”
金夕一本正经言道,“我也不是在笑,而是意在度化,心苦而淡。”
学笑佛。
百分百的扯谎。
“吹!”妙泽不慎又学书生雪传子。
金夕恼羞成怒,指指妙泽叫道,“你躲远点!身上散发着异气,也许坐佛不愿意闻嗅,永远不会告诫我们。”
“我才不呢,”妙泽比他还一本正经,“若是禅佛连香息都闻不得,哪还来得平淡之心?”
金夕无言以对,索性再度狠狠闭上眼睛。
念佛。
也许坐佛是在笑天下男子,金夕无论怎样规避那种笑影,笑佛的姿态始终盘旋在意念中,时而大笑,时而窃笑,时而喜笑,时而苦笑。
笑甚?!
金夕在心底狂呼。
摆布不得,丢却不得。
他越发焦躁,忽然想到,你笑天下人,我为何不能笑你,谁说笑不可以领悟禅机,索性再笑:
“哈哈……”
又感觉不对,再次睁眼,两个女子完全被征服的样子定睛瞧着他,彻底无奈。
金夕无法自圆其说,干脆笑着说道:“我着实憋不住,这佛老是勾引我笑。”
冰婉儿这次撑大了眼睛,慢悠悠转向笑佛,示意那只是石佛,毫无所动的石佛。
妙泽跟着礼貌点头。
“开九莲阵!”
金夕觉得这两个女子冥顽不化,沉下脸令道。
九莲阵起。将笑佛也包含其中。
八道莲花状的白息徐徐游动成圆,一团更为壮丽的白莲在三人坐下升起,犹如盘坐莲花,意欲摒弃掉金夕心中杂念,与佛化一。
九莲阵能够净化心念。
的确管用。
“嘿嘿!”不久,金夕又是不由自主地笑出声,只是没有那般强大。
那笑,也是来自心。
无法控制,无法压抑,仿佛坐佛非要与金夕比试比试,笑个你死我活。
冰婉儿万般费解地撤掉九莲阵,“真的不可抗拒吗?”
金夕不乐意,“难道佛不准人笑吗?”
妙泽问,“难道你没有任何伤心之事吗?哪怕用那些稍稍压制一下,你笑,我则无法集中意念。”
金夕试探过,想到母亲无法永生,这应是最大的伤心事,可是那也控制不住。
“没有!”
金夕表现出异常地开心。
不过听闻两女无法定下心神,势必会影响到感动佛念,那样的话也势必耽搁获得天武,走出佛境,斩杀黑明辛,也无法放心刘冷和程杰赶来七界,遂对两位女子说道:
“不如这样,先让我笑个够如何?”
他总是想笑。
尤其是睁眼瞧见眼前的笑佛。
“疯子。”妙泽小声嘀咕。
冰婉儿想了想,“也好,如果能敞开心扉大笑,也许一样能够感动佛祖。”
哈哈!
未等人起身,金夕的笑声已经开放,他不再压抑,心中有笑意,便肆无忌惮大笑起来。他觉得所有事情都那么开心,哪怕是无尽的伤楚,此刻都变得微不足道,甚至觉得能够活着,就已经心满意足。
哈哈哈……
立佛殿荡漾起浑厚的笑音。
金夕已经前仰后合,果真像个疯癫的痴者,在坐佛身旁笑得开怀;又仿佛笑佛的确在挑逗他,不住地瘙痒弄麻,好个快活。
“你见过金夕这样笑过吗?”妙泽发问。
冰婉儿摇摇头,“不过看样子真的很开心呐。”
“哈哈,我也想笑!”
冰婉儿早已忍俊不禁,“那就笑吧,笑佛不会怪罪的。”
石佛前,笑声骤停!
金夕忙不迭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低头向笑佛手背望去,“婉儿,快来瞧瞧!”
两个女子冲将过去,同时凝目看向石佛手背。
两尺见方的石手背部,赫然出现一行字,左侧为“我本无心”,右侧为“心在太极”。
我本无心,心在太极!
“啥意思?”金夕面对自己笑出的八个字,再也没心思发笑。
妙泽举目瞧瞧殿顶,“也许这道佛境中没有太极之位,石佛是向往而发吧?”
“不,”冰婉儿说道,“佛心之中自有天地,岂能没有太极,我本无心,应该说的是佛之笑,绝非我们想象的那种笑,实乃无心而笑,笑对天下人,以笑而感化天下;至于太极,绝非天地万方之极处,此境已被唐伶证实事关天武,那么太极……”
“阴阳剑!”
金夕脱口而出,想到天武,自然想到太极天兵仪阳剑和仪阴剑。
“不错!”
冰婉儿应道。
“什么是阴阳剑?”妙泽好奇而发。
冰婉儿解释道:“真界武器分为五个等级,随着阶品的提升伤害也越来越高,越来越霸烈,最低级就是普武,怪物掉落的普通武器,初始颜色是下阶之色,为大多数弟子拥有;第二种就是尚武,本界掉落的尚品武器,直接为本界之色;其后就是神兵,只有天神或者九界兽王才能掉落,需要重新锻炼等阶,不过少之又少;第四就是天武,闪烁着两种颜色,分别为本界和上界兵色,一旦刺穿防御,可以击灭对手于无形;最高层级的就是天兵,太极而分,成为仪阳剑和仪阴剑,同时摇曳着兵器的八种颜色,色彩斑斓,不但轻易击灭对方,而且可以劈山裂河,所向披靡,只不过天下无人持有。”
妙泽听得出神,“我要天兵!”
金夕质问:“作甚?”
妙泽也不知道要天兵做什么,含糊不清答道,“报仇!”忽然想起自己的父亲死在金夕手里,赶忙补充道,“帮你报仇!”
一个最初想杀死对方为父复仇的女子,却变为帮助对方报仇。
金夕没有再呵斥。
他很感激。
又道:“这是佛境,里面尽是佛念,为何要与杀人的兵器相联呢?”
一经关乎到天武和天兵,金夕变得有些紧张,尤其是天兵,是必须要得到的,他已经意识到天兵可能影响到御龙,就在甘州龙山,因为没有天兵而择山藏龙,那些余脉无法处置。
冰婉儿这次也不知晓缘由,按理说佛家是远离武器的。
尤其是峨眉佛风,纯尚而悠久。
“许是佛心的缘故,天武才会击杀一人而失去光泽,成为最低阶的普武,佛不准杀生,更不准肆意杀生。”
冰婉儿只好凭念而言。
金夕却不这么想,他几乎以崇拜的眼神瞧着八字中的太极二字,“如果真的关乎天兵,也许是在帮衬藏龙,那样的话才叫大佛。”
他是猜的。
笑佛似在说,猜的对!
仍笑。
说到天兵,金夕想起了无极谷中的图案,少阳洞外是四阳卦爻与囊中的神兵,目前只有四把,图中是五把武器;太阳洞外是囊中的八象图,还有一例铁物,依程杰的话说就是一根棍棍,如果说是合成之法,究竟怎样操练,哪个是仪阳剑,浑然不知。
这佛,必须要让它站起来!
金夕看到了无尚之宝,显得极为兴奋。
“怎样才能立佛?”
他急切问道。
冰婉儿依旧笑答,“看来这笑佛是需要笑来感念的,不妨继续再笑,或许会出现更多的玄机。”
金夕却是再也无能为力,为笑而笑,谁人也无法笑得那么张扬,不禁说道:“若是程杰在就好了。”
那张大嘴,笑点极低,想怎么笑就怎么笑。
“你去笑!”
金夕指向妙泽。
妙泽呼一下闪到冰婉儿身后,“我可笑不出来!”
冰婉儿说道:“无心而笑,笑而无声,这才是此殿的笑佛,只要做到心中有笑,却又无由,不必去做出样子,也不必刻意而为,果真做到这一点,才能心念净空,空至唯留大笑,不但感化自己,而且度化他人。”
“那,当真不是痴者!”
金夕有感而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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