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当初上任工业局离京开始算,至现在已经一年半,王雱这才再次踏入家门。
难免又要把以前的程序、那些迷信活动搞一边,说是洗去风尘。
下午的现在,一个梳了羊角辫的小姑娘背着书包跑跑跳跳的回来,尽管比以前长大了不少,二丫的手里还是拿着招牌似的棒棒糖。
是的二丫早上学了,就读于煤场子弟小学,没去儒学书院。
这次见面,二丫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没有一头扑进怀里抱着王雱的腰。
说起来快啊,遥想当年在舒州时候,那年王雱十岁,二丫四岁而已。
现在王雱进十八岁了,小萝莉也长成了大萝莉,上二年级了,很快要升三年级。汗,因为她比较萌,所以念书比较晚。
“唉,二丫你躲娘这里干嘛,你哥哥出征回来,快去找他叙话。”郑二娘一脸黑线,小文安有些脸红的缩在娘这里扭捏,竟是不好意思过去。
三弟王旁仍旧是个小屁孩,且被吴琼老妈判定为“弱智”,因为现在他五岁多了仍旧不会说话,奇了怪。
王旁说话很早的,但他唯一会说的一句话是当年那句“大雱跑路跑不掉”。
这不此番王雱进家,三弟他抱着一只鸡,屁颠屁颠的过来又说“大雱跑路跑不掉”。
卧槽本来想去北京的,但大魔王此番又没能跑掉,于是就恼火了,又给他小子后脑勺一掌。
“哇!”小旁把鸡扔了,捂着脑壳大哭起来,朝着郑二娘跑过去叫道:“娘,娘亲,大哥他打我!”
原本想收拾王雱的吴琼老妈,不禁一口茶水喷出来,惊奇的道:“旁儿……说话了?”
就此一来,全部家丁也都围拢了过来,郑二娘高兴的哭了起来,拉着王旁道:“旁儿终于说话了,终于说话了……老天开眼,护佑王家。”
家丁们连连对大少爷一番马屁,惊为天人。五岁多都不会说话的三少爷,竟是被大少爷一巴掌打开窍了?
“厉害了我的哥。”二丫也一跳一跳的拍手叫好,觉得自家的小哑巴终于说话了。
“呜呜,娘,大哥他打我。”三弟正在持续哭泣中。
少顷,只见老奶奶胸前挂着擦口水的手帕、撑着拐杖在堂屋门口道:“旁儿又怎么了,你们谁去看看他?”
“哎呀没事没事,您孙子好着呢,他终于学会说话了,不容易啊,若非我家雱哥一神掌,结果就难说了。”吴琼老妈去扶着老奶奶过来。
“什么,毛驴小宝说话了?”老奶奶歪戴着帽子的惊悚样。
“不是毛驴,是您孙子王旁。”吴琼老妈道。
“王雱不是考起状元了吗?怎么还不会说话?他到底几岁了?成亲了没有?”老奶奶又道。
鉴于她自来是个老糊涂蛋,吴琼老妈和她说也说不清楚,只得抓壮丁把王雱二丫以及老三抓来,一起给老奶奶请安后,又把老奶奶强势送回屋去了。
物是驴非。
当年的毛驴小宝也不在活跃,依照年纪算的话小宝现在九岁了,这对于一头驴,算是步入了中老年。
现在毛驴做妈了,懒洋洋的带着头小驴,且脾气非常坏,一般家丁谁要去伺候它的小驴就会被踢,只有二丫郑二娘有限的人能接近小宝。
这不是毛驴小宝戾气重,因为它乃是一头爱喝酒的酒鬼驴。所谓的酒鬼最容易出现在中老年阶段。所以这一时期的小宝,大多数时候喝高了就脑子不太清醒。
王雱仅仅一眼就看得出:小宝它活不太久了,喝酒喝废了。
“怎么说你才好呢,这就是享乐和任性的代价。”王雱难免有些伤感的情绪,摸着驴的脑壳道:“就算不是人,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代价的,但你们就是不信我说的,总是喜欢挥霍无度,透支福泽和身体。”
顿了顿又道:“但不管怎么说,小宝你做过叛徒、也功劳无数,仍旧是头好驴,战斗驴,密探驴。所以现在能喝就继续喝吧,我会多买点好酒来给你。”
“唵呜。”毛驴小宝叫了一声。
“我知道我知道。”王雱点头。
“唵呜。”毛驴小宝又叫一声。
王雱道:“行行,我发誓不把你的宝宝弄去做密探驴或战斗驴。”
“唵呜。”毛驴小宝又叫。
“好吧,我不让你的宝宝喝酒,会找点磨让它拉,这才是驴的本质。任何事务脱离本质后,都离死不远,这我知道的。”王雱摸摸它的脑壳,做出了承诺。
毛驴小宝就此消停了,它的临终托孤算是完成了。
这些就是此番回家后的叙旧,完了以后大雱还是觉得有些伤感,于是去泡木桶浴爽爽……
老规矩,泡在舒服的木桶里仰着头,脸上盖着湿巾深呼吸。
不久后感觉有两只无比温柔的手给大雱捏肩膀。王雱对此女仆的手法很是满意,便伸手摸摸她的腹部,又顺着往上。
啪——
快要攻陷山头之际被后脑勺一掌,听白玉棠的声音呵斥道:“你简直改不掉吃屎的脾气,人都看不清楚就乱摸?”
王雱把盖脸上的湿巾拿下来道:“你冤枉我了,我知道是你,一点动静都没有,没任何脚步声,当然只有你能做到啦。总不会展昭和老廖来给我这裸男温柔的按摩吧?”
这么一说大雱自己也惊悚了起来,以往还真要看清楚了。
大白偏着脑壳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这才不多说了。
接下来继续给丈夫按摩。但王雱老不安分,试图把白玉棠拖入桶里去。然而大白宁死不从,表示除非正式嫁入王家,否则绝不失身。
王雱之前在上清宫上了老赵的当,吃了不少玮哥,现在可咋整呢。
最终,老奸巨猾的大雱便凑在大白姐的耳边,口中念念有词的嘀咕了一阵子。
初听时候她除了脸红,还大怒,又给他后脑勺一掌道:“你整天哪来如此多的坏水,打死我,我也不含着那东西。”
“肤浅了不是,那又不算失身。卢方总不可能猥琐到连这也交代过你吧?”王雱嘿嘿笑道。
大白又一想,似乎有些道理,于是就被忽悠了,开始以潜水员的姿态进入了桶里。
“咦……嗯嗯……嘿……”
王雱继续用湿巾盖着脸,暗暗觉得好笑……
赵宗实觉得白玉棠太漂亮了,每次见她,都能发现她比上次要好看些。
此番小赵进入王家后院,发现白玉棠神色古怪、且鬼鬼祟祟的在猛漱口、猛刷牙,也不知道闹哪样。
“白都头在啊,有礼了,在下特来拜访小王相公。”赵宗实抱拳见礼道:“你怎么……这时候刷牙漱口哩?”
白玉棠神色古怪的摇摇头,转身离开的时候道:“那混球在里面,对了他是个骗子,你别听他的鬼主意,别听他的任何建议。”
这大美女就此点不好,任何时候都是冷冷淡淡的,非常骄傲。
进入屋子后,赵宗实发现大雱容光焕发,一副干了坏事的满足样?
小赵非常确定,汴京那些有权又有钱的人,搞定了樊楼某难缠大腕后,大抵就是这幅嘚瑟样。
赵宗实对此羡慕嫉妒恨,觉得自己非常悲催,几乎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要被皇后娘娘召见进去听训,还要被老师吕公著训斥,总说要勤于学业,修身养性,戒除色心啥啥啥的,真是听也不好,不听更不好。
大雱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管他是什么心思,懒洋洋的道:“小赵哥哥找我有事吗?”
赵宗实这才道:“无其他事,得知你凯旋归来又身有疾病,特来探望。”
“怎么只是你一个人,平时你不是喜欢和杨大傻一起、带着一车枣子来看我吗,所以枣子呢?”王雱好奇的道。
“好叫小王大人得知,杨怀玉当值,被调遣出京,去南方配合老狗他们的一些侦查。”赵宗实如实道。
王雱有些皱眉觉,但也不能多说什么,总不能因为危险就把穆桂英的儿子叫回来吧。要做到这事当然不难,但影响会很不好。
“不管了,他不在就不在吧,今个我请客,咱们樊楼去耍耍。赵大哥你怕是憋坏了吧,别听她们的,该开车要开,此番看中哪个女子就哪个,我给你亲自安排。作为将来的大枭雄怎能没见过世面对吧,今个兄弟我给你主持破1处大业。”王雱搂着他的肩膀进行蛊惑。
赵宗实忘记了白玉棠的提醒,却也尴尬的摇手:“不苦不苦,哥哥并不觉得苦,也不敢自诩将来的枭雄。‘母后’和老师都教导说天将降大任者,必要能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王雱一脸黑线的打断:“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是吧?”
赵宗实险些昏倒。他……这纨绔子弟竟能背出来,而没用他那著名的“啦啦啦”代替?
小赵对大雱的学识顿时惊为天人,又好奇的问:“大雱,你觉得这些话有道理吗?”
“听真话吗?”王雱道。
赵宗实急忙点头。
王雱便嘿嘿笑道:“客观的说,我对这些理论很绝望,但它真有些道理的。我家毛驴就是例子。”
赵宗实不禁一阵郁闷,内心里被压制久了,很想听离经叛道冲破阻隔的勇士大雱说“这是屁话”,那才方便上车不是吗?
“哎呀你不要把身体实际需要往圣人理论扯,你就说嘛,我发车你上不上?”王雱最后又道。
妈的拼了。
小赵觉得圣人理论的确需要膜拜一下然后传承下去,只不过大隐于市,一些大德高僧的最高境界修行、也表现为了酒肉穿肠过什么的。
于是怀着兴奋的心情,果断跟着大雱去樊楼,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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