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蛋?
不晓得为何,陶夭从这三个字里听出了一丝甜意。
她微微沉思了一下,试探着问:“你准备告诉他真相吗?”
“苏瑾年?”
“嗯。”
谢灵儿轻轻地呵了一声,不回答。
糊涂成那样,简直天下少有。不过他那一晚明显神志不清,力气又大,也不晓得是纯粹酒醉还是有着什么其他的缘故。
话说回来,他那个妈妈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葩。
告诉他能怎样?
在一起吗?
谁实话,她一时间无法给出答案。
谢灵儿抬眸看向陶夭。陶夭其实比她还小两岁,可此刻美丽的凤眼里带着一丝担忧和探寻,倒并没有其他什么情绪了。
她应该放下了,那,苏瑾年呢?
心思百转,谢灵儿轻声问:“你刚说他要结婚?什么时候?”
“据说下个月。”
“据说?”
陶夭点点头:“嗯,他妈说的。”
已经知道了真相,谢灵儿对苏瑾年那个妈没什么好感,听到这眉头便轻轻地蹙了起来,冷笑着讥讽说:“一个往自己儿子床上送女人的母亲,一个听未来婆婆话乖巧爬床的媳妇,这两人可真是绝配。苏瑾年未来的日子想想就精彩,能拍成现代都市狗血伦理剧了。”
陶夭沉默了几秒,淡淡地笑了一下。
谢灵儿看着她神色,突然问:“你和苏瑾年,不会是因为他妈的缘故,闹崩了吧。”
“不全是。”
“得,猜对咯。”
事到如今,陶夭也没什么可瞒的。尤其她的确想让谢灵儿有个心理准备,想了想,便将自己第一次去周家见周宛平的状况和盘托出。她耸耸肩笑道:“他妈为人心眼很多。”
“我去,老女人这么会给自己加戏?”谢灵儿不可思议地看了陶夭一眼,喟叹说,“你竟然能忍下去,你忍者神龟啊,奇葩。”
陶夭:“……”
她愣了一瞬,又无言了。
谢灵儿自顾自说:“这要搁一般女生,那就三步走。哭哭啼啼跑出来,大吵大闹要分手,不情不愿去原谅。你说你被欺负还跟没事人一样,那一般人肯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啊,难怪苏瑾年半信半疑了。”
她这话说的陶夭一愣。
细想一下,是有那么点道理的。
要是她在周宛平发难的时候委屈崩溃直接跑出周家,那苏瑾年无论如何会追出来,很大程度上也会相信她。
可那样一来,她就不一定和程牧了。
所以,都是命运。
她思绪神游,谢灵儿却顿时想到了自己。说别人忍者神龟,她不也一样,莫名其妙地受了一桩委屈,凭什么啊?就算她不和苏瑾年在一起,也应该让他晓得他对不起自己,一腔抱歉给别的心机婊,这算怎么回事儿?
还有他那个妈,凭什么让她如愿以偿?
“你不预备说出真相?”边上,陶夭突然出声问。
谢灵儿看她一眼,突然恶趣味地勾起了唇角,漫不经心地说:“要说的。可不是现在?”
“啊?”陶夭一愣,“他们下个月结婚。”
“那就结婚前说咯。”谢灵儿满不在乎地转身正对着镜子坐好,她随手拿起桌上的粉扑,一边给自己补妆一边不咸不淡地道,“那两个女人忙活这么一通,总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了是吧。想想啊,到了那一天,苏、云两家所有亲戚都受邀而来。周宛平穿着高贵端庄的礼服在宾客里谈笑风生,云弯弯小姐呢,就穿着圣洁美丽的婚纱,手拿捧花,万众簇拥,憧憬着嫁给咱们红遍华夏的流量小生苏先生,可惜……”说到这,她一手拿着粉扑,转头朝陶夭眨眨眼,“准新郎突然消失了。”
陶夭:“……”
谢灵儿描述的太有画面感,她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鸡飞狗跳的混乱场面,既觉得头疼,又觉得畅快。
别说,不告而别苏瑾年绝对能做出来。
可这样一来,苏、云两家不得闹得不可开交,周宛平那好强的性子,会气成什么样简直难以想象了。
陶夭定定神,忍不住问:“你确定要这样?”
“没错。”谢灵儿这两个字说的斩钉截铁,很有力道。
陶夭揉揉眉心:“那接下来,这事情要怎么收场?如果苏瑾年想要娶你呢,该如何?”
她不得不多想一点,她能感觉到,谢灵儿对苏瑾年有几分喜欢在。而这事情一旦戳破,谢灵儿受的委屈可比云弯弯严重多了,按着苏瑾年的性子,要负责任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她的顾虑却完全不是谢灵儿的顾虑。
谢灵儿拿了桌上的睫毛膏对着镜子刷睫毛,她从镜子里看见陶夭带着一丝纠结的神情,轻轻地叹着气说:“我干嘛要担心那些,这件事我是受害者好不好?我要想的就两点,那就是苏瑾年赔礼道歉的时候我要不要接受,周宛平来我谢家负荆请罪的时候,我要不要原谅。其他的,该谁操心谁操心,我反正也不急着嫁人。”
“好吧,真有道理。”陶夭心里那丝愧疚感淡了许多。
谢灵儿和当初那个她不一样,甚至和云弯弯也不一样,云弯弯和她根本没法比。
她是豪门千金,天之骄女,又有那么宠女如命言听计从的父母,纵然一辈子不嫁,那也能活得潇洒自在。再者,她对苏瑾年并没有多深的感情,折腾他父母或者说折腾他,在她这里也压根不会有心理压力。
话说到这,就没她什么事了。
陶夭从椅子上起身,淡笑着说:“你补妆吧,我先出去了。”
话落,她又突然想到孙悦的事情,垂眸朝谢灵儿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孙悦不能立刻滚蛋。她这戏份还没拍完呢,我先听导演和奕哥他们怎么说,可以修改一下戏份让她尽快领便当。”
谢灵儿呵呵笑:“这就将自己当成老板娘了?精打细算的。”
“我就当你同意了。”
谢灵儿声音骤然冷淡些许,忍耐着说:“以后娱乐圈有我没她,给我表哥吹枕边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陶夭愣一下,语调随意地说:“用不着。”
“嗯?”
“这事情不用惊动他,知会一下葛副总就行了。”
她这话说的理所当然,谢灵儿都没忍住转头看了她一下,半晌,慢悠悠地说:“看不出来啊,你真有当老板娘的潜质,用人挺溜嘛。”葛明清那种墙头草,那绝对雷厉风行地收拾了孙悦。
无所谓了,别在她眼前晃就行。
谢灵儿收回思绪,眼见陶夭已经走到了门口,她看着她背影,突然问:“你和苏瑾年上过床吗?”
陶夭身子一僵,没转头,就那么站着回答她:“没有。”
“也是。”谢灵儿若有所思,想了想,在她出去前又反问,“他和余婧应该也没有吧?和我是第一次?”
“我想,是。”陶夭知无不言。
谢灵儿点点头,再没问什么话了。
在她起了念头要告诉苏瑾年真相的时候,隐约感觉,自己内心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她特别喜欢他的眼睛,她也一直觉得,拥有那样温柔带笑眼睛的人,心地不会太差。
现在这社会,她原本并不强求自己未来丈夫是处男。
可他是,这最起码说明他能洁身自好。心里有过陶夭又怎么样,反正两个人再无可能了。
以后,他是她的男人了。
余婧也罢陶夭也好,都是过去式。
那些过去让他慢慢退去男生的青涩幼稚,多了一丝成熟和克制,他因为这些过去迅速地长大,明白一些事情,看清楚一些人,以后在感情上,才不会犯错。
即将到来的所谓婚礼,就当她给他的第一个考验吧。
------题外话------
哭唧唧表示,下午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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