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前世的时候,那金牌去哪儿了?显然,对于李鸿渊来说,也只能成为谜团。
然则,九五之尊是他李鸿渊,就算那玩意儿出现了,也不会有什么作用,该杀的,他一定会杀,而其余的,完全就要看他自身的意愿,他想留着就留着,不想留着谁求情都没用,何况只是一死物。别说他不敬祖宗,用一个死了不知多少年的人来压他,到底多天真的人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可是前世的时候,还真有这样的人,拿着祖宗律令来告诉他,这个不该,那个不该,然后,他是怎么做的?他也没对“进言”的人如何,似乎只是不让他干什么,他就专门干什么,一直到再没有人敢轻易妄言为止。
李鸿渊,他就是个不尊祖宗礼法的暴君!
不过,如果这免死金牌在婉婉手上,大概就要另当别论了,好好的运作一番,就将成为她的另一底牌,在现下的局势,一块不被上位者千方百计的想要收回的免死金牌,哪怕只余下最后一次机会,也绝对是香饽饽,让人趋之若鹜,有他在背后坐镇,任何人都休想强取豪夺,想要金牌,怎么能不付出点血的代价。只是此刻远不是让人知道免死金牌在谁手中的好时机,当然,与此同时,李鸿渊也不会让靖婉乃至骆家有用的它的机会,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么他也可以去……直接弑君杀父,颠覆皇权了,那么做,痛快是痛快了,……
就算到了行宫避暑,朝中又留下了足以处理大部分政务的人员,但是,乐成帝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是有很多,每日都有人快马加鞭的将一些誊抄的折子送来,虽然相比较在京城而言,这还不到一半,但这一半,基本上都是正经事儿的折子,诸如请安之的少之又少,没办法,谁让他对儿子不怎么信任——就算那个儿子手上没什么势力,所谓监国,更多的只是一种象征意义——大权非要抓在手中才能安心,更不能因为离京两个多月就对天下事断节,不过,他自己依旧在苦逼的奋斗,对跟随来的臣子,却比较宽容,在没有重要事情的情况下,只需要在下晌去点点卯,或者在乐成帝面前刷刷脸,因此,在这段时间,臣子们多数时候都会很清闲,当然,因为离行宫近,遇到紧急情况,必须随叫随到。
要说在这承德避暑行宫,因为气候宜人,令许多的花木生长也相当的不错。
在空闲时间,骆沛山倒也是忍不住的又开始摆弄,如此绝好的机会,自然也会拉着靖婉一起。虽然这种事情在京城的时候也挺多的,但到底机会较少。
于是,靖婉跟着骆沛山出了门。
对于行宫,倚行宫而建的别院,以及方圆十里的范围内,对于有名花异种的地方,骆沛山都如数家珍,除了专人栽种的,野生的花木其实才是重点。
在行宫以西,大概三四里的地方,有一条不算大的山谷,却有着一条并不多宏伟壮观,却因为所处的地理位置极佳,很长一段时间都能反射太眼光的瀑布,看上去格外的迷人,这样的一条小瀑布,或许都算不上瀑布,却让靖婉在下面的石潭边站着仰望了好久,周围各种花木丛生,并不见得与多繁茂,但无一不生机勃勃,包括崖壁,那几棵小松树,都努力的伸展着枝条,因为水气的冲击,以及风的吹拂,宛若跳动的精灵。
美!
“丫头喜欢这里?”骆沛山见她看得出神,倒是也没急着叫她离开。
“嗯,喜欢,很喜欢。”靖婉点头。
“若无意外,会在这里两个多月,丫头要是喜欢,可以天天过来看。”
靖婉无语,再美的景致,也没有天天看的道理。
骆沛山却像是没看到她的表情一般,摸着胡须,深有感触的说道:“这美景呢,心境不同,感悟肯定不同,身边相陪的人不同,这感悟肯定又不同,丫头倒是可以隔三差五的还不同的人陪你,相信便是日日看相同的景象,也会是不同的美丽,肯定不会无聊。”
靖婉再次的无语,祖父你说文学大师,秒秒钟转哲学大师,真心没必要。“祖父这么说,倒是可以带祖母了看看,今天换一身装扮,明日再还一身,肯定也有新奇的体验。”倒是可惜,衣服的试样也就那些,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才不像她前世那般五花八门,不过,一想到祖父母穿着那样的“奇装异服”,那画面太……不美,赶紧把脑补的东西丢出去。
“丫头这建议倒是不错呢,似得带你祖母多出来走走。”
靖婉又看了他一眼,话说,士大夫的克制守礼呢?一把年纪了,带着小姑娘那叫风花雪月心不老,带一老太太,那叫,好吧,叫做鹣鲽情深,恩爱夫妻,相携白头。靖婉总觉得,自己在无意中,被自家祖父秀了一脸恩爱,塞了一嘴狗粮。
在靖婉看来,这老夫妻之间,早就失去了激情,但是那相濡以沫,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彼此明白的默契,或许不会让人看得脸红心跳,但是,绝对会叫人甜到心里。祖父跟祖母之间,在年轻的时候也有人插足,也有滋生隔阂的时候,但是,到年老,能走到今日这般地步,而不是很多人那般形同陌路,老爷如同走走过场的到后院转一圈,回头就搂着小姑娘来证明自己其实是老当益壮,而其夫人,吃斋念佛,心如止水,六根清净,也是非常的少见了。
可惜,自己前世死的时候,没喝孟婆汤,带着一身的“坏毛病”,婚姻有人插足,就断没有“与子偕老”的可能,所以说,有时候,当真是“无知是福”?好吧,这种“无知”,这种“福”,靖婉到不想要。小小的伤春悲秋了一把,又小小的嫉妒了祖父祖母一把,然后,统统抛到脑后,“祖父,走啦。”
“走那么快做什么,慢点慢点,一个姑娘家,矜持些。”骆沛山在后面慌忙喊道。
靖婉心情好,精神足,这会儿,想矜持都矜持不下来,她也就难得的放纵自己啦,反正都自己的人,都无所谓啦,因此,靖婉沿着石潭形成的溪流蹿得更快了些,这转眼间,就被密密麻麻的树木给遮住了身影。
骆沛山甚至有些目瞪口呆,话说,这蹿得跟小猴儿似的,真的是他那个涵养好,气度假,言行沉稳大气的乖孙?只是看在她身边跟来的两个丫鬟,也在溪边的大小是石头上几个纵身,也跟着很快消失了,骆沛山才回了神,哎呦,拍拍自己的老心脏,赶快让两个护院好手跟上去。这些地方虽然早就清理过,不会有什么凶禽猛兽,但也不乏意外啊。
“祖父,快点来啊。”
听那声音,好像已经更远了。
一向不让人操心的孙女,一下子变得让骆沛山分外的头疼。难不成真的应了那句:不犯事的人,犯起事来都大事儿?他这乖孙向来文静,这一步文静了,就直接转变成泼猴?至少是提前与他打个招呼,让他有所心理准备啊。
骆沛山要跟上去,自然就走得急,看得他的小厮胆战心惊,忙搀扶着,被说是骆沛山那胳膊腿儿的不能在石头上乱蹦,就算他的小厮也不怎么做得到啊。
颤颤微微的从旁边绕过去,一路上还要拨开挡路的树枝,等到骆沛山出现在靖婉视线中时,骆沛山的头发都有些散了,形象颇为狼狈,这样的骆沛山,靖婉同样是第一次见,于是,毫不客气的看着骆沛山笑。
骆沛山连忙整整仪容,“恼怒”道:“坏丫头,这都谁害的?”
靖婉将手上的果子又洗了洗,沿着几块石头跳过来,看得骆沛山老心脏又是一阵猛跳,一个劲儿的叫她慢点慢点。靖婉将手中的一个青皮果子递过去,“祖父不用担心啦,我有分寸的。”一边说着,拿着另一个果子啃了一口,“味道不错哦,祖父快尝尝。”又咔嚓咔嚓的啃了两口。
骆沛山不赞同的皱眉,“这野外的果子怎么能乱吃?”
“没事的,我这可是从猴子嘴下抢的食,我看它们可喜欢吃了,人吃了肯定没事。”靖婉笑得有点狡黠。
“胡闹,你一个大家闺秀,竟然跟畜生抢吃的,简直是……唔……”
靖婉一把将果子塞他嘴里,果子本来就不算大,这一塞,有一半都进去了。“啰嗦。”嘻笑一声。
嘴巴塞着东西张着的样子有点蠢,骆沛山连忙取下来,“你这丫头,越发的不像话了。”
靖婉却不搭理他,已经转身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回头调侃他,“我听祖母说,祖父你年轻的时候,干的缺德事儿可不少,不带祖父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啊。”
骆沛山老脸一红,要说他干的缺德混账事儿,哪都是在娶妻之前,他那发妻又是怎么知道的,现在还被孙女知道。不过,刚才牙齿将果子咬破了皮儿,味道似乎不错,于是顺道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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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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