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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李鸿铭面对骆沛山的时候,总觉得对方眼神很冷。。0。
在一次两次三次之后,李鸿铭可以肯定,自己的感觉并非错觉,骆靖颖的事情,是骆家对不起他,他这段时间足够的宽容,没找骆家的麻烦,没对骆沛山冷眼以对,如次,能让骆沛山如次表情的,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在骆靖博的事情上,骆家已经知道是他的手笔?
说起来这事儿完全是巧合,一初入京城的穷书生最初看到骆靖博的教习画册,一脸不敢置信的崩溃模样,恰好被他的人看到,觉得这里面或许有什么文章可以做,就将人带到了他跟前,事实上,在这事儿上,他压根就不相信,直接动用了私刑,一穷书生,哪里经得起这个,轻易的全部招了了。
即便如次,这事儿还是存在可疑的地方,于是,毫不客气的利用了一把。
一开始,还掌控着一个度,毕竟他的目的不是真的毁了骆靖博,无外乎是要么要挟骆沛山,要么以恩人的姿态出现,轻易的帮骆靖博摆脱这件事情,然而,他却被其他的事情给绊住了手脚,回过头来,这事儿已经完了,而且他都不知道是谁懂的手。
这种完全不可控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到底是谁在与他作对?
睿亲王在面对骆沛山的时候,倒是一如既往,好像都不知道有这事儿,不管骆家是不是认定了与他有关,他是坚决不会承认,总之装无辜到底。
睿亲王很清楚,以骆靖博现在的名望,必然是骆沛山重点培养对象,日后骆家的中流砥柱,现在有人企图毁了他,在某种程度上,无疑是在毁骆家的跟脚,如次,那就等同是灭门之仇了,对于始作俑者,骆家如何不恼恨。
没有拿到实际证据,骆沛山也没有跟他掰扯,事实上,李鸿铭的态度,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作为一个上位者岂能连这点脸皮都没有?同是官场老油子,骆沛山表示理解甚至赞同,但出在自家身上,那就绝对不能原谅。
所以对于三孙女婿的计划,他老人家表示,会做得更加的彻底。
虽然李鸿渊很多事情都没让他参与,只让他做好分内的事情,不偏不倚,但因为靖婉,深得李鸿渊信任,告诉他的事情,比其他的人多得多,如此,坐在吏部尚书这个占尽天时地利的位置上,完全不作为,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他在用自己的力量,不着痕迹的清除着其他人的势力,清除了一分,孙女婿就能轻松一分。
三孙女婿要对某人,不,不对,应该是某些人的钱袋子下手,他可是已经在挑选接替的人手了,放心,一定会让诸君满意。
而这几日,骆家正在忙骆靖明的亲事,这事儿有变动,除了孙辈中最年长的三兄弟,骆家也就只有两位大家长知道,什么都没做,只是静待事情的发展。
而结果就是,果真如同李鸿渊所言,鸿胪寺卿主动提出了换人,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述说是他对不起骆大人,还请骆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计较云云。
虽然早就知道这结果,骆沛山的演技也是杠杠的,非常在线,先是适时地表示出了不满,然后看在对方诚恳道歉的份上,大度的表示了原谅,毕竟两家议亲,外人基本上不知道,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再则,鸿胪寺卿的那个嫡女只是比庶女小一两个月,及笄礼都已经过了,庶姐的婚事之后,也该轮到她了,只是这速度稍微的提前了一点而已。
“只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当然,老夫并非刻意为难,赵大人如果觉得不方便说也没关系,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临阵换人,肯定有其原因,家丑不可外扬,大家都明白。”骆沛山笑得儒雅,一副都一样的,咱们理解,咱们都懂。
只是这位鸿胪寺卿赵大人却有些冒冷汗,这部明摆着告诉你,他已经知道你家出了丑事儿,说清楚了,或许就没事了,不说清除,说不得就要“胡思乱想”了,到时候连累到你家嫁过来的嫡女,总带着异样的眼光看待她,就不好了,是不是?
说起来这位赵大人也就四十多岁,正三品,比起正一品的骆沛山,差距也不是一点半点,不仅是下官,还是晚辈,这次更是他理亏。
他跟第五太卿是平级,但是与骆沛山的关系在之前可是半点搭不上。
原本吧,用一个庶女就能与骆家搭上关系,这买卖再划算不过了,即便是开始的,用嫡女联姻他都觉得不会赔,只是到底要考虑这脸面问题,结果到最后,反而是自家出了幺蛾子,早知道还不如一开始就用嫡女,正所谓主动与被迫,完全是两码事。
思忖之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话,万一骆家人一个兴起,决定追到底,谎言被拆穿的时候,会更加的不堪,毕竟,这件事,自家闹得有点凶,他不能保证绝对不露口风,“骆大人,说起来是下官教女无方啊,那孽女自幼中意舅家表哥,不同意这份婚事,前些天竟然做出了苟且之事,只是下官并不知道这事儿,事发的时候,当真是恨不得直接打死她,下官真真是羞得无地自容,无颜面对你啊。”
骆沛山颔首,心道,还真是某人一贯的作风,下手就不留后路。
已经是破了身的姑娘,鸿胪寺卿也没那胆子将人嫁过来,毕竟,若是洞房的时候造假被发现,那就是两家结死仇了,别的人都还好一点,得罪吏部尚书,你家的后辈,亲朋好友家的孩子还混不混了?
只要他骆沛山在一日,你家的人就永远别想出头,依照骆沛山现在的精神头,不出意外怎么都还有好些年,官场升迁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错过了机会,或许就再无出头之日,没有哪家经得起数年的空耗。
如次,还不如将事情讲清楚,再给庶女找一个染疾的借口,对外也就圆过去了。还能给外人一个他为人仁义的好名声,自然是大家都好。只是
“骆大人你且放心,下官那嫡女,知书达理,品性上佳,也绝对没有心仪之人这种事,成婚之后,必定能与夫君琴瑟和鸣,做一对佳偶。”
如果嫡女受了庶女的牵连,他回去非得打死那孽女。
“赵大人多虑了,老夫既然应了婚事,自然就不会让后孙媳为难的道理,我那孙儿的品性你也大可放心,绝对不会做出恶意的猜测,更不会胡乱迁怒。”
“骆家人调教有方,骆家男儿个个都是好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能嫁入骆家,那也是小女的福气。”鸿胪寺卿恭维道。
婚事敲定了,之后两人相谈甚欢。
如次,该有的议程就可以开始走了。
说起来,骆靖明已经十八,比他小的骆靖博都已经当爹了,女方也已经及笄,倒是不用在拖一两年,于是将婚期定在今年的九月。
比起当初骆靖博娶孙宜嘉,在这各种礼上,也不差什么,骆家拿出了足够的诚意。
只是听说纳采的当日,赵家“很热闹”,那庶女险些就闹到了前头,说嫡妹跟嫡母贱人一双,算计她,夺她姻缘,她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她们。
可以想象,背黑锅的人是何等脸色,还万分庆幸骆家给面子,婚事照旧。
而作为骆家的知情人,两位大家长倒是坦然得很,兄弟三个可就有那么点心虚了。
“那赵姑娘心恋别人是真,靖明你对着这样的媳妇儿,心里能痛快?再则,晋亲王说换人,你还能阻止他不换?既如此,该干嘛就干嘛,其他的又何需去在意好计较。”
骆老夫人一句话,打消了兄弟几人多余的念头,他们这样的人,又如何能一辈子干净纯白,不做任何违心的事情?
骆靖明的婚事,不出意外,已成定局。
却有人在暗搓搓的准备挖康亲王的墙角,想要娶工部尚书的嫡女,可是却有人不愿意让他占了这个便宜,于是,关于他后宅混乱,宠信伎人舞女,贱妾祸害嫡子,使其病重,康亲王依旧站在自己的女人这边,作为康亲王侧妃前康亲王妃的妹妹,为了照顾姐姐的孩子,在其姐热孝中入的王府,怒而入宫,险些一头碰死在皇后的坤翊宫。因此惊动了乐成帝,于是,刚有起色的康亲王,又遭到乐成帝的训斥。
工部尚书也站了出来,委婉的表达了对女儿的爱重,间接的拒绝了与康亲王的婚事。
毕竟不是圣旨,工部尚书拒绝也无可厚非,皇后倒是可以下懿旨促成婚事,然而,因为启元对后宫的限制,皇后的懿旨,只要有正当的理由,臣子可以不接,工部尚书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说到底,就是康亲王自身的问题,怪不到他头上,如果皇后还执意的要下懿旨,到时候不但可能会被扫了面子,还将为康亲王竖一个仇敌。
如次,这桩婚事也只得作罢。
康亲王气得大发雷霆,砸了不少东西,而对于“始作俑者”的妖娆,他自然也没有好脸色。说到底,在这些男人眼里,女人帮他们再多,也不要指望他们会感激,尤其是妖娆这样的人,本质上就是一个玩物,多不过是价值更高一点,而一旦没了价值,她们连真正的玩物都不如。
妖娆心中暗恨,她是接触过康亲王的嫡子,但是她什么都没做,也没在康亲王后院搅风搅雨,毕竟这不是她的目的所在,她实在没兴趣跟那些女人争斗,没想到一时疏忽大意,若不是她还有用,康亲王另外推了一个人出去顶罪,就凭她一个侍妾名分都没有的舞女,暗害皇孙,十条命都不够陪的,以她现在的身份,死了也是白死。
吃一堑,长一智,妖娆自然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日后也不会再小瞧后宅的女人。
不过,不管她怎么想,这会儿都使出浑身解数,重新讨得康亲王欢心。
一出接一出的大戏,可谓是精彩纷呈。
而在这浑水中,恭亲王却受了几次赞扬,近来办的差使也给外漂亮,与其岳父左都督秦天鸣的关系也逐渐缓和,可谓意气风发。
与此同时,曾监国的七王爷竟然也无声无息的爬了起来,有了自己的班底,逐渐的崭露头角,无形中彰显着勃勃野心。
独占鳌头的人,似乎在渐渐的失势,或者是刻意的蛰伏?
成年的皇子还将继续增加,朝堂的局势必将越发的严峻。
靖婉与李鸿渊在庄子上倒是越发的悠哉,而且因为那小型的游乐场已经夜以继日的赶工完成,几个小的越发的乐不思蜀,不想回京。
自己女儿在靖婉这个义女那里,大长公主似乎特别的放心,羽瑶从来没有离开她这么长时间,她也没有差人去将人接回来,至于骆家的两个姑娘,骆家人更是不着急。
而庄子上的马场,有活阎王一句话,工部都得给他调派足够的工匠,这些从来只为皇家,为天下干活的能工巧匠,这时候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埋头干活。
当然,对于有经验的工匠而言,他们是很乐意接晋亲王的私活儿,给晋亲王干活,这工钱至少是其他地方的三倍,这钱也不是这么好拿的,尽善尽美,一定要晋亲王满意,满意了,有更多的赏钱,不满意了,他心情好,你大概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心情不好,你大概就要遭殃了。
不过据说这一次主要主事的人是王妃,虽然没见过人,但是,他们却明显的感觉到下面的这些管事更加的和蔼,出现了差错,被叮嘱一番,返工就完了。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不分好赖,晋亲王妃如此的和蔼,让他们反而更加的卖力,也因为靖婉放话说,他们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如果被采纳,还将有赏,于是,马场修建的速度比预期更快,部分经过工匠修改的地方也更加的完美,靖婉很开心。
晋亲王妃高兴,晋亲王跟着心情也不错,工钱涨涨涨。
工匠们笑得合不拢嘴,当真可谓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们该回京了。”李鸿渊说道。
靖婉深表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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