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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太后、皇后、苏夫人、丞相夫人等一众人从暖棚里出来,都不停地夸赞海棠开得好。
苏风暖拉了孙晴雪的手,对她说,“走,孙姐姐,我带你去看看,你若是喜欢,就移去你丞相府一株。”
孙晴雪笑着被苏风暖拉着进了暖棚。
其余的夫人小姐们也都跟着进了暖棚。
叶裳和许云初并未进去,而是等在外面。
皇帝看了二人一眼,道,“你们不是陪朕来赏海棠花吗?怎么干站着?不进去看看?”
叶裳笑着说,“我们是陪皇上您来,今日只是陪客,若是想赏这海棠花,什么时候都能来赏。”
皇帝笑着指指他,“不错,朕倒是忘了,你都快将苏府当成自己家了。”
叶裳笑着道,“自然。”
苏夫人笑着说,“皇上,去会客厅喝一杯茶吧。”
皇帝问,“苏澈呢?”
苏夫人笑着说,“他在后院,没听到有人高喊,估摸着还不知道皇上您来。为了不打扰夫人小姐们赏花,他没出来。”
皇帝道,“朕不去喝茶了,去找他。你带着太后、皇后和各位夫人去会客厅喝茶吧。”
苏夫人闻言笑着说,“那我让管家给您带路。”
皇帝点点头。
苏夫人看向管家,管家连忙给皇帝带路。叶裳和许云初对看一眼,也跟着皇帝一起去了。
暖棚内,苏风暖拉着孙晴雪赏海棠花,一众夫人小姐们都啧啧称赞,说着大冬天里,海棠原来也能开得这样好,询问苏风暖这海棠树下的炭火是否一直放置着,苏风暖连连点头,说有人日夜照看。
孙晴雪赏了片刻花,对苏风暖说,“可惜沈妹妹已经故去,她最喜欢赏花了。这海棠在冬天盛开,若是她在,一定叽叽咋咋赞个不停。”
苏风暖看着她说,“孙姐姐说的是沈妍?”
孙晴雪点头,“是沈妍,苏妹妹忘了她吗?在太后办的赏花宴时,你们见过的。”
苏风暖颔首,“是见过,十分活泼,性格极好,我记得她说她喜欢喝酒。”
孙晴雪道,“赏花,喝酒,作画,杂耍,她都爱好,可惜,年纪轻轻,就那么香消玉殒了。我求过父亲,想让父亲保下她,但父亲说,瑞悦大长公主用免死金牌保下了沈芝兰,皇上已经格外开恩了,若是他出面去保沈妍,他怕引祸上身。毕竟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是通敌卖国之罪。叶世子连沈三公子都没保,他更不能去保沈妍了。”
苏风暖伸手拍拍她的手,以示安稳。
孙晴雪道,“我想去天牢探望她,但哥哥不通融,他接手了小国舅查此案,更不希望我去沾染那污秽之地。所以,我竟连她最后一面也没看到。”
苏风暖道,“我很费解,大长公主为何保下了沈芝兰?不保景阳侯府的公子?”
孙晴雪道,“她自小失母,长在大长公主身边,祖孙情分深厚,别人不及,兴许就是这个原因。”话落,她低声说,“我听我哥哥说,皇上有意提了若是大长公主保沈三公子,他看在叶世子的面上,也能容情。但大长公主却摇头没保,说这免死金牌是先帝给她的,她自然要保最爱的孙女。”
苏风暖欷歔。
孙晴雪叹了口气道,“沈妍妹妹没福气,若她得大长公主厚爱,保下的人就是她了。”
苏风暖道,“如今沈芝兰在红粉楼。”
孙晴雪点点头,“我今日还见她了。”
“嗯?”苏风暖看着她,“孙姐姐在哪里见了她?”
孙晴雪道,“今日是初五,她回景阳侯府拜祭,在路上遇到了她,我想着昔日的交情,下车与她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耽搁来晚了,否则早来片刻了。”
苏风暖道,“我与孙姐姐差不多来府,竟然没遇到她。”
孙晴雪道,“走的街道不同,你是从前街而来,我是从后街而来。”
苏风暖笑着说,“也是。”话落,道,“景阳侯府早被抄家封了,她如何拜祭?”
孙晴雪道,“景阳侯府就她一人了,家族坟冢距离京城颇有些路程,她不便前去,应该是在门口拜祭了一番吧。”
苏风暖道,“也是个有骨气的,昔日许灵依请她入国丈府,她偏偏没去。”
孙晴雪道,“她昔日心比天高,喜欢叶世子,如今落得卑贱如泥,孤苦无依,也是令人堪怜。”话落,又道,“不过据说红粉楼不同于其它青楼,楼中女子十分自由,可自己选择,对她来说,比去国丈府为奴为婢是个好去处。毕竟当初你未曾回京时,她们二人都喜欢叶世子,互相看不顺眼。”
苏风暖点点头,道,“叶裳这个祸害。”
孙晴雪闻言抿着嘴笑起来。
二人说了一番话,赏了海棠花,出了暖棚,前往会客厅。
来到会客厅,太后、皇后、苏夫人等在正在吃着瓜果甜点喝着茶水在闲谈。
苏风暖坐在苏夫人身边,陪同了片刻,管家便在门外小声说,“小姐,世子请您过去一趟。”
太后闻言笑着对着众人说,“你们瞧瞧,这叶世子一刻见不着人就要找。”
众人笑着说,“苏小姐好福气。”
苏风暖对太后的取笑习惯了,便笑着与众人告了个罪,起身出了会客厅。
管家见她出来,笑着说,“皇上和将军在下棋,叶世子和小国舅去了您的书房等着您。”
苏风暖点点头,向她的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叶裳和许云初二人果然在等候。
苏风暖进了书房,关上了房门,来到桌前,坐下身,对叶裳问,“你今日入府一趟,见了她们,可有收获。”
叶裳道,“孙晴雪身上擦的的确是玉人香,除了玉人香外,还有些颇杂水粉气味,仿佛是出自青楼,被沾染的,否则一个人不会将多种水粉擦在身上。”
许云初开口道,“不错,我特意对她提了还有别的花粉味道,不过看她的模样,不知是真没注意自己身上沾染的气味,还是装作不知。”
苏风暖道,“她今日来苏府时,途经后街,遇到了沈芝兰。”
“嗯?”叶裳挑眉。
苏风暖道,“沈芝兰一直待在红粉楼,她身上沾染着颇杂的气味,实属正常,据孙晴雪说,她站在与她说了一会儿话,沾染了她身上的香粉,倒也不奇怪。”
叶裳闻言伸手扯过苏风暖的袖子,放在鼻息处闻了闻,颔首道,“你与孙晴雪待久了,确实染了些脂粉味。”
苏风暖道,“这就是了,这个说法,也是说得过去的。她说因为今日是初五,沈芝兰无法去景阳侯府祖坟拜祭,便去了被封的景阳侯府,在门口拜祭了一番,她马车经过,正好遇到了她,便说了片刻的话。”
许云初道,“这么说,丁香之死,她和沈芝兰都有嫌疑了?”
苏风暖颔首,“可以这么猜。”话落,她道,“不过,回京后我与孙晴雪见面的次数颇多,曾经她弹琴,我起剑而舞,今日我与她携手赏海棠,没探出她有丝毫武功,难道她与我一般,武功已经返璞归真?”
许云初道,“你于武学一道是个天赋之才,天下怕是鲜有人能及,月贵妃都死在了你的手里,孙晴雪当真有武功且极其厉害不成?”
叶裳不语。
苏风暖看了叶裳一眼,又道,“丞相府一门清贵,素来忠于皇权,去年北周兴兵犯境,丞相举荐由你去请我父亲带兵出战,后来,北周吃了败仗,安稳一时,国之危顿解。而丞相是云山真人的弟子,孙泽玉破安国公景阳侯两府大案,干净利落,我总难相信是她有问题。”
叶裳闻言道,“许灵依还没开口吗?”
苏风暖恍然想起她还没与他说许灵依之事,对她将许灵依说出找她之人是刘文说了一遍。
叶裳听完扬了扬眉。
许云初惊异不已,“怎么会是晋王府长子?”
苏风暖看向许云初,“你觉得不是?”
许云初道,“当初,我父亲,晋王府长子,容安王,三人十分交好,犹如亲兄弟,我觉得他不会杀叶世子。”
苏风暖颔首,“我也觉得不是他,今日若非是他看我面相,提醒我折两株海棠送去给她小妾铃兰,我偷偷提前回了苏府一趟,破解了暖棚的蚀骨毒,否则蚀骨毒侵染整个暖棚的空气,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许云初道,“你若没及时破解的话,先进入暖棚的一批人必死无疑。”
苏风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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