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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风暖虽然是女儿身,但自小与师傅和师兄游历江湖,常年不是穿着道袍就是穿着叫花子的衣服,从不将自己正儿八经地当做女儿家,对水粉自然是一窍不通。
她听瑟瑟说是方华斋的玉人香,对她求教地问,“很名贵的一种水粉吗?擦在何处?”
瑟瑟好笑又无奈地说,“我说姑娘哎,您可真是……让我怎么说您好呢?白白浪费了一张好面容。方华斋是京中做得最好的胭脂水粉铺子,宫里的太后,皇后,一众妃嫔等,都对其所产的胭脂水粉甚是喜爱。玉人香是方华斋顶顶名贵上乘的水粉,据说是采集数十种名贵花草研磨而来,千金一盒,可以擦在面上,擦在身上,稍微用一点儿,就能幽香处处,闻香知美人。”
苏风暖恍然,“果然很贵。”话落,她问,“这么说,只要有钱,就能买得到了?”
瑟瑟摇头,“不是呢,若只是有钱就能买得到,就不叫真正的名贵了。玉人香是顶级好的东西,去年方华斋才新出来,也只产出十盒而已。我是因为托了世子的福,买到了一盒。”
苏风暖看着她,“托了叶裳的福?但他似乎不知道啊!早先还说要回来问问你。”
瑟瑟笑起来,对她说,“您不喜欢,世子也不爱这些,自然就更不在意了。去年您没回京时,我听说方华斋新推出了玉人香,便趁着世子去听曲时,与他提了,只说方华斋最新推出的一盒香粉,求世子帮我买一盒,他当时没甚在意这等小事儿,便应了,让千寒去帮我订了一盒。方华斋怎么敢不卖世子的面子?便卖给了我一盒。世子大约早就将这件事儿给忘了。”
苏风暖笑着说,“还有这事儿?就是这个玉人香?你一直在用?”
瑟瑟点头,“这个香可真好,一盒可以用上一年,只用拇指扣那么一点儿,就能让周身都带着香味。”
苏风暖点头,“你这香味确实很好闻,味道也很特别,当之无愧玉人香的名字。”话落,她问,“你可知京中都什么人买到了这个香粉?”
瑟瑟摇头,“不知,据说当时出来,宫里的太后、皇后、月贵妃因为没及时得到消息,都没得到这香粉,都被方华斋的老主户给买走了。能买得起方华斋香粉的人,非富即贵。我是托了世子的福。”
苏风暖颔首,问,“你可知道方华斋是什么人开的?”
瑟瑟摇头,“方华斋是京中老字号了,百年店铺,传了一代又一代,不知这一代的东家是谁,从没见过。”话落,他道,“不过,京中无人敢为难方华斋,想必是哪个贵裔府邸,或者皇亲勋贵在背后撑腰。”
苏风暖道,“看来要让叶裳派人查查了。”
瑟瑟道,“世子若查,没有查不出来的。”话落,她纳闷地问,“姑娘,怎么了?方华斋有问题?”
苏风暖道,“不见得是方华斋有问题,是这个玉人香有问题。”话落,她将叶裳前往京郊那座废墟的别院地下密室里被叶裳闻到香味之事说了。
瑟瑟惊异地说,“也就是说,有擦了这种玉人香的人,昨夜潜入了那里做了什么?”
苏风暖颔首,“正是。”
瑟瑟道,“这个玉人香,我十分喜欢,自从千寒帮我定下,买了回来,我这一年来,一直擦此香。世子若是没闻错,那就是这种香了。”
苏风暖道,“我稍后要进宫去为二皇子换药,你代替千寒守好府中,千寒陪我进宫。待晚上回来,我问问叶裳他关于方华斋的事儿。”
瑟瑟点头,“世子自小生活在京中,混迹多年,应该知道方华斋幕后是何人的,玉人香不同于别的香,如此稀少,若是要查,世子出手的话,应该也不是太难。”
苏风暖颔首,收拾了一番,吩咐管家备车,前往皇宫。
千寒陪着苏风暖一起去了皇宫。
马车顺利地来到宫门口,苏风暖下了马车,便见孟太医等在宫门口,似乎等了有一会儿了,见她来到,连忙上前,笑呵呵地说,“苏小姐,二皇子伤势太重,老夫无能,实在不敢轻易动手给他换药包扎,皇上昨日便派人给我传了话,让老夫跟你好好地学学,也免得日日劳烦你进宫,能跟你学,正合我意。”
苏风暖一笑,对他问,“劳你等许久了吧?”
孟太医摇头,“没等多久,我听闻你上午有要事儿要办,下午才进宫,用过午膳便早早来了。”
苏风暖笑着说,“走吧,我们进去。”
孟太医点头。
二人一起递了宫牌,进了宫。
二人进了宫后,没遇到什么熟人,只遇到了几个宫女太监,很快就来到了韶德殿。
一名贴身侍候林之孝的小太监正等在门口,见二人来到,连忙见礼,“苏小姐,孟太医,你们可算是来了,二皇子的伤口有些难受,正等着你们要来换药。”
苏风暖道,“去禀告一声吧。”
那名小太监道,“二皇子说了,你们来了,不必禀告,奴才带你们直接进去。”
苏风暖点点头。
小太监来到殿门口,还是对里面禀了一声,“二皇子,苏小姐和孟太医来了,奴才这就带他们进来。”
林之孝“嗯”了一声,声音有些低。
小太监挑开帘子,请二人入内。
苏风暖迈进门槛,穿过外殿,有婢女守在外面,对她屈膝见礼,随后,挑开珠帘,请她进入内殿,珠帘发出清脆的声响,苏风暖伴着珠翠声响走了进去,孟太医在她身后跟了进去。
林之孝坐在桌前,用椅子担着伤腿,身子靠在椅背坐着,似是刚用过午膳,一副倦倦的模样。见苏风暖进来,他目光平静,并没言语。
苏风暖径直走到林之孝面前,对他问,“是因为没换药难受?还是因为腿伤疼的难受?”
孟太医随后跟进来,他不能如苏风暖一样没有礼数,连忙拱手给林之孝见礼。
林之孝对孟太医摆摆手,对苏风暖平静地回话说,“都有。”
苏风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示意要给他把脉,他伸出手递给她。苏风暖按在他脉搏上,片刻后,蹙眉道,“发热了?你怎么会发热?染了寒气?”
林之孝咳嗽一声,说,“大约是夜里难免,开了窗子,着凉了。”
苏风暖撤回手,对他说,“我再给你开一副祛热的方子。”
林之孝点头,吩咐人准备笔墨纸砚。
苏风暖转身,坐在桌前,在宫女铺好宣纸后,她提笔,柔弱无骨地写了一张药方,写完后,对林之孝道,“先命人煎了服下,两个时辰一次,直到退热为止。早先的那个药方,按时服用。”
林之孝点点头,“多谢。”
苏风暖又为他解开包扎的纱布,为其换药。
孟太医在一旁仔细地瞅着,不敢错过一丝一毫。
苏风暖为了孟太医看得清楚仔细,尽量地放慢动作,比往常包扎慢了半盏茶。
包扎完,苏风暖道,“伤口看起来恢复得还算平稳,只要好好将养,便能按照预期恢复。”
林之孝点头。
苏风暖又看向孟太医,“你没问题的。”
孟太医连连点头,“明日老夫就照着你的手法为二皇子换药包扎。”
苏风暖颔首,洗净手,打算告辞。
林之孝见苏风暖要走,对她道,“苏小姐喝一杯茶再走吧,我正好也有两句话要跟你说。”
苏风暖看向他,见他没有轻浮神色,脸色平静,想着她如今恢复武功了,倒也不怕他,便点点头,重新坐下了身。
孟太医见此,只能自己先告退出了韶德殿。
林之孝挥手挥退了侍候的宫女太监,只剩下他和苏风暖时,他对苏风暖道,“今日一早,林家府宅有人给我送来消息,说林家主死了。”
苏风暖看着他,蹙眉问,“怎么回事儿?”
林之孝摇头,“我如今伤了腿,没办法去探查,但他身体一直很好,即便被我关着圈禁,但他养我一场,我未曾亏待过他,俱是好吃好喝供养。若无意外,他不会死。”
苏风暖问,“你禀告皇上了吗?”
林之孝摇头,“皇上虽然没因为月贵妃怪罪迁怒林家主,但心中对其也是极其厌怒,当初,我公然身份时,他都没宣召林家主来觐见,可见不愿意见他。如今他莫名死了,我冒然禀告皇上,也没好处。”
苏风暖觉得这话有理,对他道,“林客不是一直在林府吗?他可知林家主是怎么死的?”
林之孝道,“林客如今在我这韶德殿,你可还记得在国丈府,皇上说要见见林客?之后,他便进宫了。年前因为叶世子,他伤势一直未好,如今也在养伤。”
苏风暖道,“这么说,林府没什么人了?”
林之孝道,“林家的老人,除了林客,没有皇上旨意,我都没带进宫。昔日的护卫,都在林府。除了护卫,还有一直跟随林家主的一位忠仆,你见过的,曾经请你去林府见他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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