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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殊手执黑子,颇为悠闲的看着对面的燕老爷子,“爷爷,已经五分钟了。 ”
“闭嘴,别打扰我思考。”燕老爷子单手托腮看着棋盘,过了许久,忽然将棋盘一推,“不玩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燕殊干笑两声,“开始的时候,不是您,让我不要让着您么?”
“所以你就真的不让着我了!”
“你这不是无理取闹么!”燕殊显得颇为无奈,爷爷这几年是和那群孩子在一起待久了么,倒是显得越发孩子气了。
燕老爷子随手将棋盘打乱,眼不见心不烦,端起茶杯,打开杯盖,茶水的清香四溢。
“我听风辞随西去了关家?”
“嗯。”
“那孩子……”燕老爷子叹了口气,“你和戮禾这些年不是不联系了么?”
“很少联系,毕竟身份不同,多有避忌。”燕殊顺手拾掇着棋盘山的散子。
“起来,我也有很长时间未曾见过他了。”燕老爷子靠在摇椅上,“他现在还好么?”
“掌管着偌大的关家,有什么不好的,就是越发乖张跋扈而已。”
“他那性子,这些年已经收敛许多了。”
“这倒也是。”
“风辞那丫头又和他搅和在一起了?”
“爷爷,你这用词?人家是旧情复燃。”
“那董家那老头子估计得气疯。”
“怎么觉得您有些幸灾祸的感觉?”
“滚一边去!”燕老爷子冷哼。
燕殊下楼的时候,海鲜已经在烧了,味道极其浓郁,燕殊还未开口,就看见自家儿子一脸揶揄的盯着自己,那眼神怎么越看越不对劲啊。
“你在看什么!”
“关叔叔,你当年和麻麻并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你强迫了麻麻,粑粑,你居然骗我!”
“你相信他不信我?”
“我问过大伯了。”燕西指了指端坐在一侧的燕持。
燕殊拧眉,“你怎么今天回来怎么早。”
“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直到吃晚饭,叶繁夏也未回来,幸亏她没回来,不然这偌大的餐桌,根本坐不下她和燕持。
海鲜还未上桌,燕持已经将各种餐具摆放得无比整齐,燕白似乎随了燕殊,完全不拘节,正拿着勺子和燕西嬉闹,燕北则有样学样的跟着燕持摆放起来。
这摆好了偏还不满意,拿着餐巾慢条斯理的才是,他的勺子简直是光可鉴人。
“吃饭呢,能不能别这么多讲究。”燕殊无语。
“我这是对人生有追求,对自己有要求,不像你。”燕持做完自己的,还帮着燕北折腾,等他俩折腾完了,燕西都已经啃完一只螃蟹了。
“螃蟹不能多吃!”姜熹看着燕西吃得满嘴都是,很是无奈。
老爷子心血管不好,海鲜并未吃一口,吃了一些养生开胃的粥,“熹熹,你明天是要去秦家?”
“嗯,正好周末,羽放假。”姜熹拿着手帕给燕西擦嘴。
“他最近情况如何?”
“和笙通过电话,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他们不太放心,我也只好去走一遭。”
“那样也安心。”
姜熹点头应承。
燕笙歌纯粹是最近一直被秦序羽的事情困扰,创作一直没有灵感,就约了叶繁夏出来逛街寻找灵感眼看着天色渐黑,就准备分开各自回家。
只是燕笙歌眼睛毒辣,忽然瞥见了白露。
“那个是白露么!”燕笙歌指着一个蒙头掩面,急匆匆出了一家茶社的女人。
“身形很像,不过现在风声这么紧,她出来做什么?”
“去看看。”
“你别多管闲事。”
“这应该是去车库的,我们就是顺路而已。”燕笙歌拉着叶繁夏就跟了上去。
白露可是一夜未睡,从昨晚开始,就有一些相熟的媒体记者给她发了信息,和她了照片的事情,也十分婉转的明了价钱问题。
可是人数过多,白露和经纪公司就是想要全部拦下,也是不可能,等第二天,消息就满天飞了。
这不,刚刚又有人有了新的照片,找她要了五百万,最后她以四百万的价格从那人手中拿走了照片。
她捏着沉甸甸的牛皮纸袋,指尖战栗,秦振理完全找不到人,秦家有秦承宇的人把守着,她靠近不得,她几乎不做他想,也知道是秦承宇做的好事。
她只是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会做得如此决绝。
和那个草包秦圣哲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怎么会蛰伏隐忍这么久。
“好了,别跟了,她都出了商场了,去开车吧。”叶繁夏推了推燕笙歌。
燕笙歌耸了耸肩,“那你在这里等我吧。”
“嗯。”叶繁夏垂首看了看腕表,已经七点半了。
走商场正门过于惹眼,所以白露从地下车库的侧门离开了,这边通往一个僻静的街道,人不多。
叶繁夏低头揉了揉腿肚,再抬头的时候,就听见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她本不在意,前面的街道就是闹市区,有人走这边也很寻常,只是白露的声音忽然撞进了她的视线中叶繁夏眸子一紧,她正弯腰,所以白露从她身边跑过也并未多注意。
她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是遇到记者了?
现在的记者无孔不入,白露现在算是一线,跟拍的人不少。
只是叶繁夏却瞧见统一穿着一个样式皮鞋的男人从她身边飞快的略过,后面紧跟着一个男人。
叶繁夏微微蹲下身子,余光打量着那个男人。
这……
这不是秦承宇!
秦承宇一直在国外一家跨国企业担任要职,燕持曾经找人查过他的资料,还是叶繁夏经手的,这个男人样貌不俗,这些年的发展势头也很猛,叶繁夏自然记得清楚。
白露和秦承宇“追杀”?
等到他们进了一个巷子,叶繁夏才直起腰跟了上去。
白露还穿着高跟,哪里跑得过后面的几个彪形大汉,没走两步,就被抓住了。
“松开我!你们要干嘛!”
“你们知道我是谁么,这里是大街上,你们怎么敢明目张胆的对我做这种事,放开我!”
“救命啊……唔——”白露话音未落,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秦承宇背着光向她走来,整个人的轮廓都是暗色的,“再叫得更大声一些,你还真不怕把人招来么!”
白露狠狠瞪着秦承宇,口罩墨镜在刚刚的争执中已经掉落,一张脸完全暴露在秦承宇的目光中。
“继续喊啊,怎么不叫了!”秦承宇示意她身后的人松开手。
白露将身侧的两个壮汉推开,整理被拉开的领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害得我还不够么!”
“倒是挺聪明的。”秦承宇深吸一口气,“可惜啊,你这聪明劲儿,没用对地方。”
“你又是什么好人,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白露死死盯着秦承宇,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这个男人冷酷淡漠得很,神色口气都没有任何波动,着实难以从他身上看出任何的东西。
“这么长时间,你从秦家已经捞到了不少好处,我之前警告过你,你就是不听,所以这事儿你也不能怪我。”秦承宇语气透着一丝嘲弄。
白露这种女人他是从未放在心上的。
她若真是个聪明女人,就该知道知难而退,可她偏是不听劝,那就别怪他出手狠辣。
“我现在已经被你弄成这个样子,你还想如何!”
“彻底离开我父亲。”
“不可能!”白露现在名声狼藉,若是连最后的救命稻草都失去了,她岂不是要完了。
“你知道为何你迟迟联系不到我的父亲么!”
“定然是你在背后做了手脚。”
“我从未对他进行过任何的约束,他只是不想见你而已,你不过是个高级一点的妓女罢了,别把自己端得那么高。”
秦承宇这话得着实刻薄,白露气结,直接走过去,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秦承宇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唔——松开!”白露咬紧牙关。
“你一直将你这悲惨的人生归结在母亲或者二弟身上,你可知道罪魁祸首是谁!”秦承宇目光灼然,似乎在蕴蓄着什么风暴。
“我不想听!”
“为什么二弟对你们的孩子视而不见?”秦承宇轻笑,“那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他巴不得那孩子死掉才好,白露,你连和谁上床都不懂么!”
白露愕然,“你在什么!”
“我,以前你在秦家,整日和你缠绵的人可不是二弟,秦玉书和秦玉函是他的孩子,他一直都很呵护,为何到了你这里就变成了这般模样,他是风流浪荡,却也没到可以让人随便戴绿帽子的程度,你还不明白么!”
白露脸色煞白,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
“你在胡什么!”
“不然父亲怎么会第一时间找到你,一直对你照顾有加,你走到这一步,都是父亲一手造成的,现在有一个绝佳断绝关系的机会,你以为他会轻易放过么!”
“不可能,振理不会这么对我的!”白露根本不信。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到底都是做的无用功。”
“那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还不是你们家害的!”白露身子战栗。
“若不是你贪心,又怎么会和圣哲搞到一起,被得那么清纯无辜,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秦振理人呢,他在哪里!”白露不是傻子。
秦承宇的话,加上之前发生的种种,似乎有些东西是可以联系到一起的,她一定要找秦振理问个清楚。
“晚上九点的飞机。”秦承宇低头看了看腕表,“不知道现在去机场还能不能赶上。”
白露直接推开挡在面前的秦承宇,飞快的跑出去,目光忽然触及站在巷子口叶繁夏,目光定格,又飞快的上了一辆出租车。
秦承宇信步往外面走,白露的举动显然明了,有人在偷听。
若是记者的话,那就需要好好“解决”了。
叶繁夏本来已经转身离开,燕笙歌开车出来,却久久不见叶繁夏的身影,便寻了过来。
“叶子,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好找。”燕笙歌拉着叶繁夏的手,目光却定格在她身后的秦承宇身上。
他们之间隔了约莫百米的距离,灯光昏黄,他的脸却异常清晰。
秦承宇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见燕笙歌。
她身侧的女人是燕持的老婆,虽然未曾接触过,不过听性子寡淡,端看样貌也是素净冷清,眸子凄厉,神色不变,也不知听了多少。
燕笙歌一身黑裙,长发拢起,娇艳绝美。
他和燕笙歌接触并不多,印象中的燕三姐,嚣张跋扈,拐杖恣意,依仗着燕家,加之有两个妹控哥哥,过得顺风顺水,她的名字听过无数次,以前觉着不过是大家族娇惯坏了的大姐,却不曾想会给秦家带来如此变动。
以前秦振理曾经打过让他娶了燕笙歌的主意,他只觉着燕笙歌的乖张是出了名的,他对这种女人没有任何好感,不过还是迫于压力从国外赶回来。
没想到秦圣哲在见了燕笙歌之后,整个人简直魔怔了,一心要娶她,甚至开始戒烟戒酒,准备重新做人。
当时秦振理觉着,只要两个儿子有一个娶了燕笙歌,这事儿就算是成了。
秦承宇早就明白,燕家那种家族,和秦家自然是门当户对,不过他和秦圣哲的身份,燕家是瞧不上的,果然,燕家两兄弟,借着这个事情,在一次宴会上数落了秦圣哲,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燕笙歌。
眉目如画,娇艳欲滴,灼灼其华。
美得惊心动魄。
不过话锋犀利,对待对手毫不留情。
秦承宇当时对她的印象就是:美艳,乖张,跋扈,聪明。
这样的女人自然很多人都喜欢,秦承宇是个有野心的人,若是能够得到燕家支持,自然是如鱼得水。
只是没等他出手,燕笙歌就迅速的和秦浥尘在一起,新闻铺天盖地,秦圣哲当时都要崩溃了,喜欢的女人忽然变成了自己的弟妹,秦圣哲哪里肯接受,三不五时去找燕笙歌,倒是吃了燕家兄弟不少暗亏。
他和燕笙歌还是以后的家庭聚会,接触过几次,不过这个女人对自己一直抱有敌意。
美艳的丹凤眼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就如同此刻一样,两个人隔了数百米,秦承宇还是能够感觉到她对自己深深地敌意。
“叶子,你怎么样?没事吧?”燕笙歌伸手检查叶繁夏的身子。
“没事,我能出什么事啊。”叶繁夏淡笑。
“那就好。”
秦承宇已经大步走了过来,“弟妹,好久不见。”
“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我和浥尘过。”秦承宇嘴角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十分官方。
“是么,浥尘还没和我过。”
叶繁夏虽然话不多,心思却十分通透,燕笙歌不是那种会把情绪过于外露的人,但是对秦承宇的敌意,明显得很。
“可能他平时太忙了吧。”
“不过一般无关紧要的人,他也不会和我提及。”燕笙歌抿嘴一笑,“那我们就先走了。”
秦承宇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饶有趣味的摩挲着下巴。
“大少,她未免过于嚣张了!”
“人家有资本。”秦承宇轻笑。
燕笙歌到了车上,严肃而又正经的看着叶繁夏:“你怎么会和他搅和到一起的。”
“什么搅和到一起啊,我在这边等你,看见白露急匆匆的跑回头,然后就看见了秦承宇追了出来,我就跟上去看了看。”
“他不会把白露给……”燕笙歌抹了抹脖子。
“怎么可能,现在是什么社会啊,他哪儿敢,就是挑拨离间而已。”
“怎么回事,你和我!”
燕笙歌发动车子,透过反光镜还能看见秦承宇等人的身影,燕笙歌眼中透着浓浓的憎恶。
叶繁夏将自己听见的和燕笙歌了一番,才侧头看向燕笙歌,“我觉着这个秦大少是准备借刀杀人。”
“可不是嘛,不过秦振理和白露的事情是真的?”
“我觉得不假,当年白露被撞险些流产,包括后来住院,生产,诸多事宜,秦振理都比秦圣哲上心,想来不是空穴来风。”叶繁夏单手支着下巴。
“听着都让我觉得恶心。”燕笙歌轻哼,“秦承宇这般了,任何一个女人都觉得无法接受吧。”
“肯定觉得受了欺骗,白露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这冲去了机场,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若是秦振理伤了死了,白露必然就要进去,而且他们见面必定起争执,秦振理好面子,这么折腾下来,秦振理估计对她也没有多少感情了,断了对她的那点念想,这一招用的倒是很妙。”燕笙歌双手握紧方向盘。
“看样子这位秦大少是真的很不简单啊。”叶繁夏颇为担忧的看着燕笙歌,“他最近在京都就是个倒霉催的公子哥,许多人都觉得他甚至可怜,对他多有怜悯,我看他是准备博取大众同情。”
“那是肯定的,被弟弟戴了绿帽子,而且这么多年,现在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谁不可怜呢!”这一招他曾经也是用过的。
“按照现在的事情的发展,秦家那些碍眼的人,基本被清除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个秦承宇,我总觉得秦家迅速崩塌,有点怪异……”
“挡了别人的道,自然要清除干净。”燕笙歌对某人的狠辣手段,可是心知肚明。
叶繁夏想了一会儿,才释然的一笑,“秦承宇下一个目标该不会是浥尘和你吧。”
“那就让他来试试看喽。”前方红灯,燕笙歌停好车子。
而此刻中心广场的led显示屏正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致命女星白露在机场对秦振理大打出手,将其误伤,还伤了秦家两位公子,现在他们已经被紧急送往医院,白露在机场当场被捕,已经送往了警局,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是机场最近的医院,秦家大少爷秦承宇已经赶来,对于此事不知他作何感想。”
画面中的秦承宇被众人包围,神色寡淡,他缓缓开口。
“我知道白姐和我们家一直有些误会,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居然还对圣哲的事情耿耿于怀,甚至不惜伤了两个孩子,我只想给两个孩子最大的保护,希望大家给我们一点时间。”
看起来真像个和善可亲的慈父,而且直接略过了秦振理与白露的苟且关系。
“那您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按照法律程序走,我不想孩子再受二次伤害。”秦承宇完,就在保镖的护送下进入了医院。
“这秦大少明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还如此爱护,倒是个好男人。”
“哎,可怜啊,不过也没办法,都是自己的亲人,这秦大少长得这么俊朗,听还在一个跨国公司担任要职,指不定有多少姑娘前仆后继的扑过去。”
燕笙歌嘲弄的一笑。
好男人?
她若是好男人,那全天下的男人就都死绝了。
题外话
晚上写完太迟,错过了更新时间,就想着一早起来再上传审核吧,结果电脑开机一直显示正在启动桌面系统……然后等了好几分钟,出来就黑屏了,重启了三次,还是木有效果,一大早抱着电脑奔往修电脑的地方,也是没谁了,(><)
我都想好了是不是应该要发推迟更新的公告了,结果就好了,o(nn)o哈哈
用了快六年了,你要坚持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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