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体力差和帮不上多少忙,也因为每次和游商交易都是先把女人和孩子推出去交易,所以部落里女人孩子的地位一向很低,而生病的人和老人更是部落最先遗弃的,除了那些地位高的,比如长老之类的人。
二石并不怨恨部落,也愿意为部落牺牲,但内心总觉得灰暗而无望,春季食物多的时候,她们可能被当作货物交易掉,来换取部落更需要的东西,冬季快活不下去的时候,她们也是先被放弃的那群人,所以二石对未来从来没有什么希望,活一天过一天罢了。
可陆轻轻无意中表现出来的对他们这些弱者的看重,却让她心头一震。
二石还不能准确描绘出那“一震”的感觉,但昨天第一锅黑藤团团先发到她手上,而不是那些壮年的男人手上时,她几乎有点想哭。
与生俱来的敏锐让她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抓住这个机会向陆轻轻推荐自己。
她下意识地想在陆轻轻面前好好表现。
陆轻轻不知道这个表面敦厚的女人内心的剧烈起伏,带上二石,她有自己的考量。
她毕竟人小体弱,还是个女孩子,虽然目前看来大城挺可靠,但出门在外,单独和几个壮汉在一起,她心里也有些没底。
女性嘛,天生还是更相信同性,所以二石一站出来,她就把她拉来给自己当同伴了。
安排好了人,就要准备路上要带的东西。
“水是不用了,路上有积雪;食物的话,就带上三天量的冻妖芋片,黑藤团团也要带上,不仅要带够我们自己吃的,还要有多出来让大鹏部落见识一下。”
陆轻轻心中有了警惕,就不会轻易造出新事物的词汇了,正好她也没正经给魔芋豆腐和蕨根糍粑命名,索性就用妖芋片和黑藤团团代替了。
脑袋里冒出这么多关于食物的知识还可以用食神的传承糊弄过去,但创造那么多现代词汇就很可疑了。
万一这个世界有像她一样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人……
谨慎一点总是好的,至少不能让人一听这名称就起疑。
雪橇鞋和雪橇车也用木鞋、木车代替了。
“每人背一副木鞋,下坡或者平坦的地方能用上,穿在脚上的草鞋要编得更厚实些,把木车改一改,做得小巧一点,围上围栏,我们把要带的东西放在里面拉,大家可以轻松一点。还有身上的兽皮太少了,御寒效果太差。”
说到这个陆轻轻也是无奈,部落里能用上的兽皮都用上了,每个人还都缺胳膊露腿的,也就是这些土著基因强大,体质强悍,不然早一个个都冻成冰棍了。
陆轻轻看看自己,灰不溜秋的兽皮,斜着从右边肩膀包下来,前后垂下来的部份用一根细藤条绕了好几圈缠在腰上,下身就是一圈兽皮,围住重点位置,连膝盖都没遮住。
而里头,母亲三枝无师自通地用一条柔软一点的兽皮给她前后围了下,两头在腰间同样用细藤绑住,宛若一条丁字内、裤,这才让她免于下体时刻处在凉飕飕的境地。
陆轻轻想想以这幅行头去爬雪山过草地就简直绝望。
她这还是好的呢,看看大城全身上下就一条皮裙。据说这是因为迁徙回青鹿原的路上遭受了其他部落以及野兽的袭击,大块的帐篷兽皮都遗失了,不然怎么也不至于人人都穿得如此凄惨。
陆轻轻和角商量了一下,就和族人们征集兽皮,如今溶洞里已经温暖太多了,族人们也比较愿意挪点兽皮出来,大不了接下来这段时间谁出门谁穿衣服,呆在里面的就裸着吧。
所以百多号人凑一凑,也凑出不少兽皮,陆轻轻让三枝等妇女将其做成衣裤。
这倒也不难,用石刀戳几个洞出来,再用绵韧的细藤穿过洞口进行兽皮与兽皮之间的拼接。
陆轻轻的要求是能够包住臀的长背心、分别裹住上臂和前臂的“袖套”、分别裹住大腿和小腿的“腿套”,裸露在外的肘部、膝盖、肩膀腋窝已经脖子,就用绵软写的兽皮缠一缠,勉强保护一下——不过这后者可是陆轻轻的特殊待遇,大城他们包括二石都是不要的,因为不利于行动。
最重要的是帽子,陆轻轻可不想被风吹裂头皮,翻来拣去翻出一张扇形的兽皮,也顾不上这块兽皮之前是让人穿在哪里的,围成一个锥形,往头上一戴,两边个钻个洞,系上藤条,藤条绑在下巴,这顶锥型帽就算凑合完成了。
陆轻轻或演示或解说,把这活派下去,自己缩在自己的雪屋里思考着该带的武器。
光石刀石斧也太草率了吧,杀伤力太弱了,更毫无远程攻击可言,虽然大城有一把弓,但还是不够。
面前不远处火堆静静燃烧,融融的温度往陆轻轻面上扑,她困意上涌,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应该是半夜了,部落里的人基本都睡了,鼾声四起,陆轻轻有个瞬间有种自己置身于猪圈中的错觉。
等她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不厚道,但睡意也被吵没了。
在一片鼾声中,她听到了压抑的低低的呜咽声,还有隐忍的呻吟。
陆轻轻起身看去,是那个断了腿的奔和她的女人。
陆轻轻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走过去。
“少酋长!”奔的女人忙抹抹眼泪惶恐地说,以为自己吵醒了陆轻轻。
陆轻轻顺手拿了几条柴枝,来到奔的雪屋前,把柴枝添到快熄灭的火堆里,拨了拨,那火焰慢慢地又燃起来。
她问:“奔怎么样了?”其实也不用问,她看奔的脸色惨淡,一脸痛苦,就知道不好受。
但她也没办法啊,这里的人都是这样,受伤了只能靠自己熬,熬过去活熬不过去就死,更别说大冬天的,止血的草药都找不到。
奔是条汉子,也是够能忍,满头湿汗,还喘着气对陆轻轻说:“还、还行,扛得住。”
陆轻轻碰了碰奔的额头,凉凉的,没发烧,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又看了看他的断肢处,干涸血糊,白骨森森,一看就没做过任何处理,也是无可奈何。
忽然她浑身微微一震,侧身往自己右腰侧看了眼,眼中露出一丝诧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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