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起来,这还真的不是姜元羲的手笔。
她还记得五哥找上她,要辅佐她,效忠她的时候,就问她要了一笔金子,说要建造情报。
而当时五哥拿着那笔金子就弄个三个铺子出来,其中雁门关开了一个文房四宝的铺子,上谷开了一个酒楼,渔阳开了一个绸缎铺子。
当时她觉得奇怪,但想着五哥应当有其道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就没反对。
结果几年之后,渔阳守护粮仓的守军里头,被塞进了自己人,直接就里应外合开了城门放他们进城。
而这次能提前得到消息,也是雁门关的那个文房四宝的铺子,这铺子就在军营边上,还是个两层小楼,若是普通百姓自然不会时刻关注军营,只会担心逆贼什么时候打进来。
但谁让铺子是五哥的人呢?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军营的动静,副将要调动四千多人夜袭,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铺子的人不知道守军要夜袭,但早就得到了姜伯庸的命令,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汇报。
于是赶紧趁夜飞鸽传书,姜元羲得到消息,以防万一,这才下令全军埋伏,不想还真的是埋伏到了守军。
面对其他几个亮晶晶的眼神,姜元羲失笑,“是雁门关里头有个我的嫁妆铺子,刚好看到了军中的动静,就传讯给我,我想着谨慎点总没好处的,事情就是这样了。”
郑浩良一脸“你怕不是在逗我”的神情,这么轻轻巧巧的,骗鬼呢。
姜元羲笑着朝姜伯庸扬了扬下颌,“五哥也知道那儿有我的嫁妆铺子。”
姜伯庸纹风不动的点点头,郑浩良只好半信半疑。
“接下来我们还是讨论一下夺下雁门关之后,该怎么应付朝廷的大军吧。”
姜元羲收起了笑,正色道。
雁门关一旦被夺,朝廷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恐怕还会把他们当做洪水猛兽,比白眉军更可怕的存在。
“我得到消息,此次领军出战的人,是李家的大郎。”姜伯庸神色满是郑重。
郑浩良咋呼:“是那位陇西李家的李仲闻?”
见五哥点头,姜元羲顿时微微蹙了蹙眉,她跟姜伯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明明他们原定的计划可不是这样,他们让安插在陈晋身边的寒门新贵提醒陈晋,李家抢了渔阳粮仓的事,企图引起陈晋对李家的忌惮,但现在看来,陈晋不仅没有忌惮李家,还重用了李仲闻。
姜元羲和姜伯庸之间的眉目官司,落在胡不归和曲成文眼中,这两人面上不显,心中若有所思。
郑浩良还在咋呼着,“在都城之时,这位仲郎君就是个备受瞩目的人,就连祖父都曾说此人不简单,年纪轻轻就投身军中,跟其他世家子完全不同的选择,也不知道此人的领军作战能力如何,不过五万王师,这有点棘手啊。”
郑浩良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因为打赢了这一场仗就自得意满,方才差点断手的恐惧还历历在目呢,对李仲闻也十分谨慎起来,身边有个姜元羲在,时刻都在提醒他,人不可貌相,绝对不能因为李仲闻年纪轻就小觑。
在场众人没有谁比姜伯庸更清楚李仲闻的能耐了,他吐了一口浊气,直视姜元羲,“五娘,夺下雁门关后,有两法可以应付朝廷王师。”
“何两法?”姜元羲饶有兴致的问道。
“一法,我们假装跟陈晋低头,朝廷如此紧张雁门关,无非是怕我们起了谋逆之心,会长驱直入都城。既然这样,我们就主动送人质给陈晋,安他的心,让他以为我们不敢动手。”
姜元羲神色如常,“第二法呢?”
“第二法,我们现在就大规模的招募乡勇组建更多的军队,如今八城在手,人手是不缺的。我们凭借雁门关的险隘,先抵挡着王师,只要熬到冬天,败的一定是王师,冬天打仗本就艰难,不管是过冬的衣物还是粮草,朝廷都担不起。
等开了春,又遇上春耕,朝廷上的大人们都是人精,只要在我们身上占不了便宜,一定会暂时按捺住,以待后手,就如同白眉军那样。”
姜伯庸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如此一来,就给我们争取到了一年的时间。”
姜元羲却问道:“那谁去做人质?”
人质分量轻了,没有任何作用,而能让朝廷放心他们不敢动手的人,只有一个——姜太傅。
姜伯庸顿时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嗯,那就按照第二法来吧。”
送人质这法子确实走不通,一旦祖父真的去了都城做人质,投鼠忌器,他们还真的不敢动手了。
姜元羲却另有想法,“招募乡勇之事也不能操之过急,大哥和崔四哥就算在后头帮着我们打理那七座城,在我们和王师没分出胜负之前,那些郡守们都不会安分下来。”
换言之,只要他们没能展现自己的实力,这些官员们就不会俯首臣服。
只有灭了他们想要寄望于朝廷王师的希望,他们才会认清局势。
胡不归和曲成文一直在旁听着,这会儿总算是出声了。
“五娘的担心很有道理。”曲成文先肯定了她的话,“要让那七座城的乡勇参军,我们首先要让郡守们上了我们的贼船,这些郡守们在郡城里经营多年,早有自己的威信,像舞阴的百姓,肯定是宁愿听从他们谢郡守的话,也不会信我们这些外来者,有这些郡守们的协助,我们能更快的收伏这七城的百姓。如此一来,郡守们的臣服,就显得至关重要了,所以我也主张跟王师打,并且还要打赢。”
胡不归也点头应和,这两人是几十年前就闻名天下的名将,对他们的意见没人敢忽视,姜伯庸虚心的接受了意见。
郑浩良就只有听着的份了,而邵兕虎一直沉默寡言,倒是胡不归和曲成文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慨叹。
彭高是难得将星又如何,姜元羲却是个更难得统帅,一点都不像从未上过战场。
她这身本事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难道当真是有天生统帅这种人?
等商量好事情后,其他人离去,姜伯庸留了下来,“五娘,事情与我们谋划的有出入,问题出在一个人身上。”
姜元羲挑了下眉,“谁?”
“顾三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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