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他的身份不再是大燕的三皇子,而是朝廷的阶下囚。
官兵救下慕容复不过是想让朝廷处置而已,慕容复是活了下来,但还不如死了呢?
阶下囚的生活,可不是他能受得了的。
对他来说简直是屈辱侮辱耻辱,从什么都有变成什么都没有,就连自杀对他来说都是种奢望。
慕容复被打穿了琵琶骨,这算是天牢之中最残忍的刑罚了。
即使现在慕容复被救了下来,那也是个废人了。
自从慕容复醒来之后,很多人都去看他,什么杜昂杜云葛洪的,一个都跑不了,怎么那么不让人意外呢?
等这些人都去过之后,白肖才动身去了天牢。
天牢之人,自然不敢惹白肖这个立过大功炙手可热的人了。
别说白肖对慕容复不好,他可是拿了一坛子御酒,在地下埋了两百余年,是大齐定国之初埋下去的,这算是白肖在这长安之战中唯一的一点收获吧!
既然注定要喝汤,白肖当然要擦亮眼睛,选择什么是肉汤什么是素汤了。
“三皇子,我来看你来了。”
“又一个看笑话的,你们能不能有点新的花样啊!”
白肖把酒倒进酒碗里,“有啊!这坛子陈酿就是我的新花样,事先说好别吐了,我都舍不得喝,来我给你递到嘴边。”
天牢里的狱卒只要保证慕容复不死就行,可不会好生伺候,慕容复早就渴了,又怎么会吐呢?
“酒不错,有心了。”
“我还以为你会骂我呢?”
慕容复露出了惨笑,这几天的遭遇让他看明白了很多事,“我曾经问过我二哥,他恨你吗?他的回答是不恨,因为不管你做了什么?总比我们这些当兄弟的强。”
“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真的想骂你了,可是扪心问了一下自己我恨你吗?我的心告诉我不恨,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对立的,又怎么谈得上恨呢?我痛恨的是葛洪,他造成了眼下的一切。”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白肖看的出来,此时慕容复说的都是真的。
白肖:“以后你每天都会有好酒喝,我已经交待下去了。”
“不需要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有缘再见吧!”白肖离开了。
出了天牢,不知道为什么白肖很是感同身受,也许是因为白肖跟慕容家的人牵扯太深了吧!
走着路呢?白肖的脑袋就挨了一下,幸好是石子不是砖头。
“是谁?偷袭我。”
白肖打眼就看见了一个乞丐,可是一个普通的乞丐,又怎么敢招惹兵卒啊!白肖这后面可都是兵卒啊!
白肖走了过去,但这个乞丐也起身走了,如果真的想溜就跑了,这算是带路吧!
罗俊:“大人,还是不要跟上去了,太危险了。”
“放心如果是特别偏僻的地方,我就不去了。”
白肖的好奇心是有,但不会那么大,更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好在这个乞丐很快就停了下来,这个地方只能算是一个小巷子还不算偏僻,另外一个乞丐蹲在那里,“主上。”
白肖脱口而出,真的是叫习惯了。
“我都这样了,你还能认出我。”
“主上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抓了你领功。”
慕容赐:“你还叫我主上,怎么会抓我呢?”
真是吃一堑长一智,慕容家这哥俩吃了大亏之后,都变聪明了吗?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离开长安城了。”
现在整个长安城像个铁桶一般,所有人都在抓捕慕容赐,这个时候想离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主上,我最后叫你一声主上,你既然选择躲了起来,那么就先躲几个月再说吧!”
“等风平浪静之后,你就可以东山再起了。”
慕容赐的根基在草原,所以慕容赐的根基未损。
“如果我大哥死了,我自然是不着急,可问题是他没死。”
慕容赐的大哥,那不就是慕容喻吗?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不会是留祸根了吧!”
慕容赐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天啊!这真够乱的,那么这样一来留给慕容赐的时间就真的不多了。
大燕现在急需一个燕王,其实是谁都可以,只要姓慕容就行了。
“我会替你想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不要怪我。”
“七天后,我会去找你。”慕容赐是翻墙走的,墙后还有一些兵器碰撞的声音,看来慕容赐也不是毫无防备吗?
齐央:“大哥,你真要帮他。”
“大燕不会那么容易亡的,与其让慕容喻成为燕王,还不如让慕容赐成为燕王,至少知根知底啊!”
“那就只能找林光远了,他现在可是军中有名的大将。”
要找林光远,那就必须城外。
现在的城外可不是很太平,还有一些燕军兵马在活动,如果不是遇到了慕容赐,白肖还真不想出去。
城中还有一摊子事呢?尤其是楚莲那里,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齐央你留下来,保护莲儿的安全。”
“大哥,莲妃比你大。”
“那不重要,再大也是我的莲儿。”
在齐央看来,白肖只是一厢情愿吧!楚莲可未必会承认他,妖妃果然魅惑人心啊!
白肖到达城外的营地,林光远对白肖当然是热烈的欢迎了,“白公子,你没事就好了,当初我可是很担心你的。”
“担心我你不进城,还让我来找你。”
“我到是想进城了,大将军到是让啊!”
林光远言语中有些埋怨之意,不过也不奇怪,进了城也就代表着破城的功劳会分一份了,不进城就什么都没有了,战功谁又会嫌少呢?
白肖:“你就知足吧!杀了燕王少说一个二品大员,破了长安城朝廷肯定论功行赏,还在乎这点蝇头小利。”
“这个我也明白,我是禁军出身,自然被大将军所不喜,二品大员我是不敢想啊!能混个三品就不错了。”
功劳再大,朝中无人,想当大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林光远在禁军枪棒教头的这个位置上蹉跎了那么多年,这点道理他还是懂得。
他这话可是对白肖说的,看来林光远有意攀附白家了,“不是还有我吗?有我在保证你是二品镇北将军。”
白肖开出的这个筹码可不低啊!镇北将军那绝对是镇守北方的大将。
位置仅次于四征将军,别看四征将军名头大,但有名无实,还不如镇北将军呢?一征一镇这里面学问大得很。
“谢白公子。”
“你我之间共患难不用说这个谢字,要真想谢我,先帮我一个忙。”
林光远也爽快,“但说无妨。”
“想办法让一些人离开长安城。”
长安城四门大开,如果身份没什么问题,那想走就走,“难道是燕人?”
“没错。”
“白公子,你可不要自误啊!”林光远真是为了白肖着想。
白肖:“你想哪去了?这些燕人算是我的同袍,当初是我欺骗了他们现在是还的时候了,他们不想投靠朝廷,我只能先把他们送出去。”
沙场之上同袍之谊,林光远又怎么会不懂呢?
“你是怕杜昂会秋后算账,处置军中的那些燕人。”
先不说那些主动投靠的,就说那些俘虏的,也是数不胜数,军中有燕人并不奇怪。
“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更何况本身就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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