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曲阳,位于太行山东麓,以山曲之阳得名。
杜昂把战场设在这里,足见其用兵老辣,周围都是山区密林,极大限制了并州狼骑的锋锐。
而又助长了自身的优势,哪怕己方兵力雄厚,杜昂也没有丝毫的疏忽大意。
如果不说杜昂的为人,光论带兵而言,杜昂的确当得起名将二字。
白肖带兵来到这里的时候,双方已经血战多日了,互有死伤。
葛洪不愧是燕王慕容卓重视之人,极善用兵在以寡敌众不占天时地利的情况下,硬是维持了不败不胜之局。
白肖一出现,慕容喻就跳出来兴师问罪。
还大皇子呢?一点都没有王者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肚量,未免显得太小心眼了。
“阴雨密布山路湿滑,只是晚到了几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下没下雨,白肖还真不知道。
慕容喻:“军法如山,白肖你别怪我。”
“大皇子,真的要斤斤计较吗?”
慕容赐霎时走了进来,“大哥,如果没什么事?我人就带走了。”
这次慕容赐也是带人来的,只要慕容喻敢一意孤行,慕容赐可不会不管的。
一直坐在一旁的葛洪终于开口了,“大敌当前,擅杀军中将领还是不妥的,大皇子还是要白肖戴罪立功补过吧!”
别看慕容喻是主将,但是在军中真正说的算的却是葛洪。
葛洪的话慕容喻也不能不听,“先生说的有理,白肖你就去前军报到吧!”
前军顾名思义,全军的最前面,历来都是精锐聚集之地,有那么一句话前军败则全军溃。
前军就代表着士气,军中一旦没有了士气,就是兵败如山倒。
所以前军的死伤是最大的,慕容喻让白肖去前军,也未必没有借刀杀人的意思,就算白肖侥幸活了下来,慕容喻也好找理由发难,什么临阵不前影响士气啊!随便一个理由都可以要了白肖的命。
“喏。”
大帐之内,到处都是人,齐央也不好开口,可是一离开齐央就忍不住了,“大哥,你怎么能接令呢?”
“就刚才那种情况能不接吗?”
“当然可以了,二皇子就在身边,他不会不管的,要不然我们回来干什么?”
“大不了,我学二皇子伤重退下来不就行了。”
慕容赐的伤是装出来,但他是皇子没人敢管,可白肖就不一样,除非是真的伤重了,否则是不可能从前军退出来的。
齐央:“伤重和死就是一线之隔,大哥你能把握好吗?”
这还真把白肖问住了,白肖自问自己没那个本事,伤兵营是什么情况白肖还是知道一点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伤兵营从来是不治重伤员的,就算有人医治,军中也没有什么好的药材,伤重致死者比比皆是。
二皇子靠不靠得住是一回事,但白肖不能把自己的性命交于他人之手啊!
“那就在前军活下来不就行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能这样了,但刀剑无眼,大哥你又不是领兵之将,多加小心吧!”
白肖:“等等,听你这话音是不跟我去前军了。”
“当然了,我这体格去前军那不是去送死吗?还得连累大哥,我还是留在大师兄身边吧讨厌是讨厌了点,但可保无忧啊!”
齐央跟着葛洪,还有另外一层深意,如果慕容喻想对白肖不利,齐央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还可以通过葛洪,让慕容喻罢手用心良苦啊!
齐央不跟着也好,前军那个地方还真不是一个文人能去的,“滚滚,别碍我的眼。”
白肖带着手下的部曲去前军报到了,每天到前军的人多了,根本就不稀奇。
前军将领鲍磊连头都没抬,就把白肖打发走了。
整个前军上下都透着一种彪悍,所以寻衅滋事打架斗殴随处可见,只要打赢了你说什么都对,如果打不赢你就是占着理也不对。
白肖就这千余人,自然不能分开了,后来的连营帐都没有,哪有空往哪挤就行,要不然你就抢,只要不出人命就行抢到了就是你的,这就是前军的规矩。
那么白肖就不客气了,选了一个相对最干净的营帐走了进去,军中都是糙汉子,白天出去能活下来就是万幸,根本就不能指望他们讲究卫生。
哪哪都是臭脚丫子味,白肖进去的这个营帐味少了点,当然也是因为人少了点。
三四个人住二十人的营帐,一看就是军中的刺头。
“都滚出去。”
“小白脸,你活腻了吧!”什么是军中刺头,就是不管你什么来头就是不尿你,白肖是穿着盔甲但在他们眼中就是小白脸。
白肖转身走了出去,后面就哄堂大笑。
笑吧笑吧,一会就笑不出来了。
白肖看着眼前三十多个近卫,那都是从千余人中选出来的,各个以一当十,“进去,把他们给我打出屎来。”
“喏。”
罗俊:“大人,还是让属下去吧!要不然传出去不好听啊!”
“别老什么事都自己做,那么要手下干什么?传出去是不好听,但是能让人害怕,能群殴就不要单挑。”
三十多个近卫精锐打三四个刺头,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里面叫了几声,就没声了。
郑屠从里面走了出来,“大人,那几个人晕了,但是没拉屎要不要继续打。”
“不用了,清理一下就行了,还有把里面能扔的东西都给我扔出来,一样都不能留。”
别人用过的东西,白肖不用。
千余人怎么也要五六十个营帐,接下来都是如法炮制照葫芦画瓢,白肖一下子在前军名声大噪,既然不能低调那就要高调。
尤其在军中这个地方,本质就是欺软怕硬的,要想让人服你怕你跟随你,你就要表现的比别人厉害。
快到黄昏的时候,被白肖打的人就聚在一起了,在管犪带领下就找上门来了。
白肖选的地方那可是很靠边,谁都知道前军危险,那些什么夜袭的强攻的都直指前军,越在里面越安全。
没想到这还有人出头,离老远白肖就看见一个大光头,皮肤古铜豹眼浓眉,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一看就知道是员猛将。
好一个威猛的汉子,从皮相上看白肖这边还真没有比得上的。
罗俊不管风吹日晒越长越白跟大姑娘似得,吕勤骨瘦如材面色蜡黄不知道还以为他快死了,唯一一个在体格上能跟管犪比拟的就是郑屠,但郑屠双目无神总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气势上就输了。
管犪一直被白肖盯着,后背都发凉,“小白脸,你看什么看?”
“怎么还不让看啊!那别出来。”
“找打。”
白肖还真想看看这管犪有什么本事,别银枪蜡烛头中看不中用,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吕勤,上去试试。”白肖当然要派手下最厉害的人了,罗俊也行但就是有点嫩。
“喏。”
管犪看着吕勤这样,“能不能换个人啊!你这没人了,我把他打死了我也麻烦。”
吕勤从帐中拿出了自己的兵器两把大铁锤,吕勤是看见管犪别在后面的双斧,才想要玩兵器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那两把大铁锤的分量可不轻啊!
管犪也把双斧拿了出来,那大斧头太夸张了,斧面跟盾牌似得,斧尖比一般的斧头长了很多,这一看就是家传兵器。
管犪的祖上,那也是赫赫有名的。
“别后悔。”
管犪长得又高又大,本来得天独厚那斧头都是往下劈的,二人对轰了一下,那声音震耳欲聋,那力量听都听出来了。
吕勤竟然退了半步,果然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这个管犪的力量比吕勤都大。
“罗俊,盯着点,看吕勤不行了就出手,别让吃亏。”
“这…”只能说罗俊从根底上就是个好孩子,就算跟着白肖误入歧途了,也不至于那么无耻。
白肖:“你就当压阵还不行吗?”
“喏。”这把罗俊不情愿的,语气都变了。
不管双锤还是双斧,其实有很多相似的东西,如果真有论高低,还是双锤更胜一筹,毕竟双锤难练。
两人比试那跟打铁似得,到处都是火星子。
也是吕勤倒霉,一个火星子就溅到眼睛里面了,那全都是眼泪啊!要不是罗俊及时相救,吕勤刚才就危险了。
管犪:“又一个高手,那就一起来吧!”管犪也是一个好战之人,话说回来了那些个猛人哪个不好战。
天色不早了,白肖哪有功夫看戏啊!还没有吃晚饭呢?
“都别看着了,上揍他们。”
管犪是厉害那就一个人,后面那些都是白肖这边白天打出去的,有几个好手啊!一下子都跑了。
白肖这边没一会就把管犪围在中间了,“下回替人出头,事先要擦亮眼睛,看看值不值得帮。”
“有胆子单打独斗。”
“谁跟你单打独斗啊!你以为小孩过家家呢?要是在战场上,这会你就死了,还叫什么嚣啊!”
从后面又来了一伙人,领头的是前军副将乔幢,“来人把白肖带下去,打二十鞭子。”
不问青红皂白就先打人,而且就打白肖一个,白肖可没动手啊!
“我招惹过你吗?”
“我的弟弟是乔殇,以后我慢慢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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