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简和吕勤身上都有伤,必须要在岭门县休养几天,要不然根本就走不了。
樊泷再怎么说都是县令,白肖也没必要在他的地盘上跟他过不去,那不是找不自在吗?所以白肖这几天格外小心。
这不是怕,而是嫌麻烦。
可是樊泷还是找上门来了,白肖也不能把他拒之门外,“樊县令,你还有完没完了,就那点事用得着翻来覆去的吗?”
“那件事早就过去了,但是另外一件事来了。”
白肖:“那是你的事跟我有关系吗?”
“有关系,刺史府来人了,在县衙里兴师问罪呢?”
“你不会是想让我跟你一起承担吧!我就知道你找我准没有好事。”可是这件事白肖还真的推脱不掉,白简认罪那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而白肖这个当主人的为其证明清白,却是私下里的事,这一明一暗对白肖都是不利的。
“樊泷,刺史府的人你见到了吗?”.
“你觉得我要是见到了,还能出来了吗?”
这樊泷的心眼还真多啊!白肖真是不屑与之为伍,但此时又在同一条船上,“走吧!还在愣着,如果你怕了,我可以让你走在我后面。”
白肖就不该说这句话,结果樊泷还真走在白肖的后面,慢了半个身位。
刺史府就来了一个人,却坐在了大堂之上,真是太没规矩了。
“下官白肖,拜见大人。”
“下官樊泷,拜见大人。”
孟聪在上面看着批复的案牍,“凶手是县吏蒋文生,最后畏罪自杀,却没有前因后果杀人动机,就草草结案了你们就这么做事的吗?”
樊泷:“人犯自杀突然,无法追寻前因后果,但此事的确铁证如山。”
还好樊泷不是一个猪队友,要不然白肖身在别县还真不好张口,“不知大人身处何职?”
“不才别驾从事。”
别驾从事虽然是刺史的佐官,但是位高权重,何为别驾也就是说在跟刺史出行之时,可以单独坐在另一辆马车上。
这绝对是一州之内的大人物,就算不是日理万机也算是公务繁忙了,却为了一个郭巷来到了这小小的岭门县,郭巷有那么重要吗?
一听说来的是别驾从事,樊泷连忙换了一个态度,“不知大人亲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白肖真想骂人了,樊泷这么做置他于何地,刚才白肖那句话问的,可是有挑衅之嫌,只能硬气到底了,“县衙乃县令办公之地,不管身居何位,也不能坐在主位之上,这是礼法。”
孟聪:“到是本官疏忽了,樊县令上来坐吧!”
“下官不敢。”
“让你坐你就坐,本官还不想让人说是以权压人,搬把椅子上来就行了。”
白肖也不吃亏,“两把,我也要坐,我又不是犯人。”
樊泷突然觉得找白肖出来分担罪责,真是大错特错,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他在上面坐的可是惴惴不安。
孟聪:“你们就没有什么其他发现吗?”
就知道孟聪不是为了郭巷而来,这也太明显了吧!白肖真的不想继续牵扯了,刺史府的事离他真的是太远了,“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那语气就像是有人欠他钱一样。
孟聪听惯了巴结讽刺,自然接受不了冷言冷语,“那你来干什么?”
听这意思,孟聪是没想找自己麻烦啊!那就太好不过了,白肖就知道该怎么说了,“还不是樊县令带我来的,他说帮我引荐一个大人物。”
“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你也见到了,下去吧!”
白肖迫不及待的就走了,而且还自己搬着椅子,走之前还不忘对樊泷摆摆手,意思是你自求多福吧!小爷不陪你了。
本来以吕勤和白简的伤是不好走动的,可是此时不走,白肖就怕走不了了,于是就雇了一辆马车。
用的还是吕勤剩余的钱,现在只能吃大户了。
通往郡城,那就是一条笔直的官道,一路上畅通无阻,车夫刚把马车的速度驾起来,马车里就传出了一个声音,“慢点慢点。”
白肖:“吕勤白简,你们两个忍忍,就你们这样的什么时候才可以到郡城啊!”
“知道了,少爷。”
“白大人,可算不是你挨板子了,要不是你让我宴请樊泷,我能伤上加伤。”
“吕勤,你竟敢埋怨我家少爷,我跟你拼了。”
“白简,我看你是找打。”
闹吧闹吧就知道闹,最后还不是半斤八两伤的都不轻,车夫担心的说了一句,“大人,你让车上那两位爷轻点,别把小人这车给拆了。”
西河郡城,可以说是依山傍水,任谁看见都不得不说是好地方,因为命案伤情白肖在路上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了。
所以安顿好白简和吕勤之后,就真奔太守府而去了,讨响也就是钱粮之事,当然要先找郡丞了。
最起码也要先得到郡丞的首肯,沙昭其实以前就注意过白肖,谁让白肖的任命是从洛阳下达的,这个可是连柳庄都不知道呢?所以并没有怠慢。
“白肖,听说你最近办了几件大案,真是不错。”
“大人过誉了。”
“说吧!你来有什么事?”
讨响本来就是顺理成章之事没什么不能说的,白肖自然有什么说什么?
以沙昭如今的位置不用对一个县令刻意示好,就算白肖真的有什么来头,“我写个条子,你交给主簿就行了。”
“谢大人。”
主簿才是真正管钱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一般都非常吝啬可以说一毛不拔,就算有沙昭的条子也没什么大用。
谁让主簿宋巍是柳庄的人,太守和郡丞之间相互不对付本来就是常态,谁让他们之间的权利重叠呢?
如果是柳庄的条子,宋巍肯定二话不说给钱,但沙昭的条子就不一样了,怎么也要刁难一下,“金山县,已经几十年没有人过来讨响了。”
“那不是因为金山县一直没有县令吗?现在下官来了,当然要负责了。”
“可是金山县这些年一直以来都是好好的,也没有听说闹过什么匪患,这县兵岂不是可有可无。”
这当过几十年官的人就是不一样,绕来绕去就绕回去了。
白肖:“大人,金山县一直以来都是由县中大户自发守护,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民,我们这些做父母官的,当然要替他们分担了。”
“此言差矣,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既然百姓有这个能力想法,我们这些当官的只要支持就行了。”
“主簿大人,你的意思是这钱不批。”
“郡里的钱也是由税赋所得,不是本官一人之私,本官的意思是郡里的钱不能乱用。”
白肖也知道讨响肯定没那么容易,不能你一来人家就给了,主簿又不是散财童子,“那下官,明日再来。”
罗俊一直在外边候着,“大人,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明天还得来。”
吕勤看着白肖空手而归,“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想要钱找主记。”
“主记不是处理纪录文案的吗?要钱不是找主簿吗?”
“你不是找过了,还不是没用,主记的确不管钱粮之事,但管钱粮记录也就是记账的,说服了他才更容易说服主簿。”
“怎么那么麻烦啊?”
吕勤:“也就是你要的钱不多,如果钱多你看看,那才是真正的麻烦,从上到下你要是不梳理清楚,想要钱门都没有。”
其实白肖今天没有吃闭门羹就不错了,这还多亏郡丞的那张条子呢?
白肖:“要说服主记,也不能用嘴说啊!”
“你又在打我钱的主意啊!你想都别想,我那点钱不够,不过我到是可以帮你说服主记,他还欠我一个人情。”
“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先去一趟,以潘通的性格是不喜欢见外人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吕勤的好友,有这样的性格,还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吕勤又是彻夜未归啊!都快到正午了才回来,“白大人,潘通在太守府门前等你。”
白肖连忙赶往太守府,的确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两鬓花白但却腰杆笔直,就是有点头重脚轻,伴随着淡淡的酒气想必昨晚真是没少喝啊!
“潘主记,下官白肖。”
“你就是白肖,那跟我进来吧!”
宋巍看到这架势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免对白肖高看一眼,先是有郡丞的条子,现在更是把主记都给弄过来了。
潘通在太守府里面,那可是出了名的难搞啊!那是连太守都敢顶撞的人。
宋巍:“潘老,什么事情劳烦你过来了。”
“别给我来这套,拿钱。”白肖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直接。
“钱我会让人去准备的,潘老您老先回去吧!”伸手不打笑脸人,宋巍都这么说了,潘通也不能一直等着。
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僵持下去就不好了,“白肖,老夫只能帮你到这了。”
潘通一走,白肖和宋巍同时送了一口气,有些事可不能说的太明白,尤其是官场之事,怎么到了潘通这里就变了。
宋巍:“白肖,你很有办法啊!”
此时的白肖也是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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