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经理,我想找您商量一点事···”
“老岳来了?快请坐!”
杨经理矜持一下,才把自己的屁股从转椅上抬起来,并露出热情的笑脸。
岳剑涛迟疑一下,才慢慢地走到杨经理的办公桌前,并小心翼翼地坐下去。
杨经理对岳剑涛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你的老婆情况还好吧?”
岳剑涛眉宇间挤出几分愁云:“她的情况很不好,自从住院后,病情还在恶化中,假如再找不到合适的肾脏,恐怕挺不了一个月了。”
杨经理的脸色微变,随即耸了耸肩膀:“这是没法子的事情。但愿她能好运。”
岳剑涛迟疑一次,才试探地表示:“我想请几天假,为她寻找合适的肾脏。”
杨经理一闪而过的同情顿时转化为了诧异:“你去寻找肾&源?怎么个找法?”
“啊···我妻子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可惜已经没有联系了。我想出去寻找她,因为她才是最适合我妻子的捐献者。”
“哦,那你现在有她的线索吗?”
岳剑涛黯然摇摇头:“没有。”
“难道你想大海捞针?”
“这···”
杨经理不得不提醒他:“你别忘记了自己职业的特殊性。公司用人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们航空公司不会因为你就暂时停运一个航班吧?”
岳剑涛心里一沉,不由颓丧地垂下了头。
杨经理随即警告的口吻:“你如果执意要这样做,那就等于自动放弃这份工作。假如那样的话,你的女人治疗恐怕就没有保障了,就算她遇到合适的肾脏,恐怕也换不起。”
岳剑涛很凄凉地闭上了眼睛,苦苦地冥思。
“老岳,你可要把利害关系想好了呦。”
岳剑涛睁开眼睛:“我可以请两天假吗?”
“这倒是可以。我们公司也不能把你的自由彻底束缚掉。不过,难道仅仅两天时间里,你就能找到那个女孩吗?”
“这···我不敢保证。但可以趁机休息一下。”
杨经理诧异地盯着他:“哦,难道你很累吗?”
岳剑涛表情凝重地点点头:“是的,我很累,尤其是在精神上。我最近总是做同样的恶梦。”
杨经理露出好奇的眼神:“什么样的恶梦?”
“我···梦到我在执行飞行任务时,总是遭遇飞行事故。”
杨经理思忖一下:“哦,那你休息两天,就能让自己不做恶梦吗?”
“这···我也说不好。”
杨经理矜持一会,突然爆发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哈,难道你不晓得梦都是反的吗?你的情况不是精神上的负累,而是心理有问题了。”
岳剑涛的脸色一真青一阵红:“就算如此,也该允许我休假呀。因为我的状态可关系航班上数百名乘客的人身安全呀。”
杨经理寻思一会,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在咱们黄江市有一个很有名的心理医生。你可以抽空去他那里咨询一下。假如他说你需要休息,那公司再考虑你的休假问题。”
岳剑涛一愣:“我在哪能找到他?”
杨经理思索一下,便向他示意:“请等一下。”
岳剑涛稳坐‘钓鱼台’,眼看着他的上司从各个抽屉里搜索···
再说阿芳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用自己的手机拨一个号:“杨哥起来了吗?”
那个凶悍男人的声音立马传过来:“阿芳有事吗?”
“哦,有位客人手头不方便,请您过来关照一下。”
凶悍男人的声音顿时严厉:“那好,我立即过去为他数数皮子!”
王传民一听,惊骇得一屁股坐在床上:“阿芳你···”
阿芳嫣然一笑:“你放心,我会向杨哥解释的。”
嘭嘭嘭!
阿芳的话音刚落,并听到门外一阵砸地般的脚步声瞬间由远而近,仿佛就是一头愤怒的公牛。
屋里的王传民的脸色陡变,向阿芳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阿芳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开门出去。
杨哥的严厉的声音立即发出来:“阿芳,那个男人呢?”
“嘘,您轻一点,别惊动了其他人。我告诉您是这么一回事···”
由于阿芳把声音突然压下去,这让王传国再也听不到什么了。不过,他心里逐渐安稳了下来,因为门外那头公牛的戾气好像消停下来了。
又过了一会,阿芳推开了房门,向屋里一探脑袋:“王哥可以出来了。”
王传民心里是七上八下,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
当他一面对杨哥,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对方不仅比自己高半头,也同时粗了一圈,就像一个铁塔一样威风凛凛。
他的心里不由唏嘘,不怪追自己的那些马仔们一见到他,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
杨哥冷眼横了他一下,然后向他一摆手:“王先生请吧?”
王传民赶紧点头哈腰地赔笑:“杨哥辛苦了。”
阿芳一看他扭扭捏捏的样子,不由抬手推了他一把:“你咋像个娘们似的?还不快让杨哥送你出去?”
“哎哎哎。”
王传民就像一个没有尾巴的哈巴狗,回头对阿芳也唯唯诺诺地点头。
杨哥鼻孔一哼,便转身走到了前头。
王传民便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
当他俩走出小胡同,并没有遭遇任何人拦阻。
王传民终于把心放在了肚子了,估计那帮家伙被跟前这位‘瘟神’给吓破胆子了,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谢谢杨哥,您请回吧。”
王传民一走出胡同口,面对车水马龙的街道时,心里完全放松了,便冲杨哥客气地哈腰。
不料,杨哥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抬手招呼出租车。
王传民有些紧张了:“杨哥不要了。我的家离得不远。”
“哼,你愿意架步走,老子还没这闲工夫呢。”
王传民脸色一变:“难道您也要跟我走?”
“多新鲜呀,你欠了阿芳那么多的钱,我难道不该去认认门吗?”
说话间,一辆出租车急停在他俩的跟前。
杨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王先生请吧?”
王传民一看人家的吃定他了,不由无奈地摇摇头,但他不得不屈服。
再说杨经理终于翻到了一张明信片,并递给了岳剑涛:“这上面有这位心理医生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你还是过去找他做一下心理咨询吧。”
岳剑涛接过来一看,明信片最显要的位置上印有‘李海峰’三个大字。上款是公司的名称,下款是公司地址,还有手机号码。
“谢谢了。这个地址好像距离公司不太远。我想现在就过去看一看。”
杨经理含笑一摆手:“随你。”
岳剑涛离开了公司,并没有舍得打出租车,而是徒步急走了几百米,到达一个公交站牌后,才停下来喘息着等待公交车。
当他看到开过来一辆17路公交车时,便跟随其他乘客一起上了那辆车。
17路公交车又行驶了几站后,岳剑涛便在接下来的一个站点下车了。
这里是一个开放的社区,因为社区没有围墙和大门,而且一楼都是营业的门店。日杂、五金,百货等应有尽有。
当他又徒步走了二百多米后,终于在其中一个门店前停了下来。门店上面的兰底牌匾上赫然镶嵌着‘康达心理诊所’六个金灿灿的大字。
岳剑清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些胆怯了,迟迟不敢推门进去。因为他感觉自己是一个不光彩的患者,就像一个精神病人面对精神病院一样。
他惶惶不安地在门外踱步,时间长了,脸上也渗出一层虚汗。
再说王传民指使出租车也停到了一个社区。这是一个封闭的小区,‘建群小区’的字样悬挂在小区门框上。
当王传民在小区门口下车后,便向杨哥一指:“我就住在这里。”
杨哥有些难以置信:“你真的住这里吗?”
“我没有骗您。您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去家里坐坐。”
杨哥“哼”了一声,“我当然要进去认认门了。”
王传民于是领着他走进了4号楼2单元楼道里,并在5层楼的3号房门前停了下来,并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并先后打开了防盗门和房门。
“杨哥请进吧。”
王传民一打开房门,便回身毕恭毕敬请对方先进去。
杨哥带着疑惑的眼神走了进去,当他环视一下外屋的客厅之后,突然对王传民一沉脸:“这是你家吗?”
王传民赶紧回答:“当然是我家了。”
“哦,这是你租的房子吧?”
王传民连连摇头:“不是不是,这是我家的房子。”
“哼,你既然能买得起这么好的房子,难道就没那几个零钱付给阿芳吗?”
王传民一副苦笑:“这里的房子都是天价,谁能买得起呢?这是拆迁后,开发商赔偿我家的房子。”
杨哥恍然大悟:“你是本地的农民。”
王传民干笑几声:“算是吧。不过土地已经被开发了。我们也农转非了。”
“哦,原来你家是本地的暴发户,获得多少赔偿?”
“我家获得了四套楼房和五百万的赔偿金。”
杨哥一听王传民轻描淡写地一说,眼睛顿时直了:“什么?你家这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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