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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在床边坐下，抬手轻轻抚上俞菲没什么血色的唇。
她的唇不再像在刚醒来时那样干裂，虽然苍白，却柔软细嫩，十分诱人。
俞菲紧张地呼吸都要停止。
他很少亲近她，每次亲近她，都是男人的欲望，而且都是直奔主题，从来没有这样温柔地抚摸她……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却极喜欢被他这样轻柔抚摸的感觉，心里有几分欢喜，又有几分心慌意乱。
她一动不敢动，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怕动了，他就走开了。
卓然看着俞菲因紧张而不断轻颤的长睫毛，轻抿了薄唇——她还是怕他……
手从她唇上移开，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
俞菲更不敢动了。
卓然看着俞菲紧张的样子，微微地失落。
是啊……
他是道上叱咤风云的九爷，而她又在那样的情况下认识他，她又岂能不怕他。
可是她怕他怕成这样，怎么做他的女人？
卓然慢慢地收回手。
俞菲感觉到床垫慢慢弹起，睁开眼睛，见卓然正站了起来。
房间里只开着夜灯，光线很暗，他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袍，他皮肤很白，相貌清俊，就像寻常有钱人家的少爷，但他的身形笔挺，透着丝丝寒意，就像她平时看见的一样，如同清晨布满寒霜的青竹，清新却幽冷。
俞菲突然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仿佛他这一离开，就会离她远去，一骨碌地爬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别走。”
她的唇上依稀还有他手指留下的触感，淡淡的，却很温暖。
卓然低头对上俞菲恐慌的目光，他背着光，眸子暗沉的没有丝毫光亮。
“这是我的房间，我能去哪儿？”
“也不赶我走？”俞菲固执地不放开他的手，反而抓得更紧。
“嗯。”
俞菲松了口气，松了手。
她的小心，让卓然心里一痛，在她松手的瞬间，反手握住她的手。
卓然长年拿枪，即便是现在也没有停下练习射击，手掌上有一层薄薄的茧。
他紧攥着她的手，他掌心的薄茧刺得她有些痛，可是这痛让她感觉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欣慰。
“你在怕什么？”
“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不过，如果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我愿意等……”
他直直地盯着她，突然手上用力，把她拽了起来，搂进怀里。
熟悉而真切的感觉瞬间包围着她。
她抬头起来，看进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只有她的倒影，只有她……
俞菲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他的呼吸暖暖地拂在她脸上，他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俞菲，你是不是疯了？”
“我就是疯了，才会这样发疯一样地喜欢着你。”
“喜欢我什么，喜欢我不拿女人当回事，还是喜欢我视感情如粪土？”
“你不是这样的。”
“我就是这样的人，俞菲，你应该知道，是个女人都可以上我的床，我没有心。”
“可是你只和我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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