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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干爹累了，不能再缠着干爹了。”陶霞道。
“哦，那干爹什么时候再来看婷婷？”婷婷虽然不愿意，却也没有强求。
“空了就看婷婷。”
“干爹一定要常常来看婷婷。
“好。”
卓然起身，走向门口，陶霞跟在他身后。
出了酒店大门，卓然道:“进去吧，不用再送了。”
陶霞回头看了眼正在打闹的三个孩子，看向面前卓然笔直挺拔的身影，轻舔了舔微干的唇，“卓然。”
卓然淡淡开口，“怎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毕申，你会喜欢上我吗？”毕申给她留下的伤害，固然永远不会消失，但渐渐地已经随着毕申的死而淡去。
“不会，你知道我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卓然回头看着婷婷，婷婷长得很她父亲，想到死去的兄弟，眸子沉了下去。
陶霞也回头看女儿，是让人羡慕的无忧无虑的年纪，“她，很可爱，如果不是有那病，以后长大了，应该是个能让人快活的姑娘。”
卓然默了一阵，突然开口，“陶霞。”
陶霞看向他冰雕一样的俊颜，“嗯？”
“无论婷婷的病治不治得好，找个能让你幸福的男人嫁了吧。<>”
陶霞愣了，他性子冷硬，平时少言寡语，这是第一次听他说这样的话。
但这话却让她心里发苦，苦笑了笑，“我这种今天不知道明天是生是死的女人，哪里还能奢望那些。”
卓然回头，看向她的眼晴，“婷婷的治疗，我不会放弃，无论多少钱，都不是问题，你没必要再出去接活了。”
接活就是杀人！
陶霞深吸了口气，笑了一下，婷婷的心脏病是先生性的，已经看过了无数医生，却没有个人把婷婷治好，她已经不太奢望，“等墨家的仇报了，你想做些什么？”
注视着卓然清冷的眼，这双眼看似冷冰无情，但她能感觉到这无情后的寂寞。
她真的很想靠上他宽阔的胸脯，用自己来温暖他冰冷的心。
可是，这个男人，是唯一她不敢碰，也不能碰的男人，因为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但，她仍然希望他能笑，能开心。
卓然轻抿了薄唇，望向远方夜暮，“我也不知道，或许还有一些事可以做做。好了，我该走了。”
陶霞看着卓然步下台阶，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
顾小冉上了二楼。
走到自己卧室门口，停了一下，没有进门，继续往前，走向墨卿的房间。
房门虚掩。
显然墨卿在房间里，而且给她留了门。<>
顾小冉轻轻推开房门。
房间里开着柔和的灯光。
墨卿倚坐在床边上，低头看着搁在腿上的笔记本。
黑色的锦缎睡袍垂在床边。
等她靠近了，才缓缓抬头，对她微微一笑，狭长好看的眸子在灯光越加深幽，映着灯光，却又全是说诱人的风情。
顾小冉站在床边，伸手抚上他削瘦的脸庞。
给俞菲看那些相片的时候，她心里同样不好过。
因为当时受害的不仅仅是卓然的姐姐，还有墨卿的母亲和姐姐，以及墨家上百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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