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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着空山晚秋,嘴角掠过一丝若有若无坏坏的笑意。
没错,我之所以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非要和空山晚秋同组下监区送女犯人,就是为了搞明白妹纸干嘛非要踩我的脚面,并且还蹭来蹭去的,显得那么暧昧。
其实被美女如此方式‘萎谢’一下,我想十个中有九个半个男人都会感到非常荣幸,并且沾沾自喜,我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这却是有个前提的---对方是自己的老婆或者女友。
像我和空山晚秋,我和她很熟吗?这样在哥们脚面上没完没了蹭来蹭去,究竟几个意思?
现在,空山晚秋竟然质问起我来了,既如此,我索性和她摊牌,直言不讳问问对方,干嘛这样踩我的脚,难道她晚秋队长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嘛!
“你…江科,江枫~~~”
空山晚秋脸上少见地闪过一丝羞态,娇嗔道,“你说什么呢你!”
“我说什么?”我问了一句,“我说得还不明白么?难道踩我脚的人不是你吗?那请你回答我,为什么我说脚踩到狗屎上了,你晚秋队长会有那样的反应?第一时间就去看自己的脚底板儿?”
“我…”
空山晚秋哑口无言,半晌终于道,“你,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少说两句不行吗?”
“我也不想多说啊…”我耸耸肩膀,摊开双手,“你直接回答我为什么要踩我脚,还蹭来蹭去不就得了,你当我江枫有那么多闲工夫向你问这问那?”
“你!!!”
空山晚秋怒气冲冲,向我逼进一步,“江科,你要是还这样空口白牙羞辱我,那可别怪我空山晚秋不客气!”
我呈无奈状,“晚秋队长,简直了,这世上还有天理吗?明明你踩我脚,挑逗我,现在却变成我江枫羞辱你…哎,我说,就算西京女监是你空山晚秋的一亩三分地儿,你也不带这样安排狗血剧情的吧…您了把我当什么了?傻逼小开还是土豪金?”
“江枫!”
我的话让空山晚秋除去喊我名字之外,实在说不出任何别的字眼。
我便眼睁睁看着她,继而在午后的炙热的阳光里,点燃一支香烟,并无聊地数着一明一暗的烟头,以及缭绕着我们的青雾。
喊完我的名字,空山晚秋半晌没有说话,直到前面那些管教和女囚已经离开我们差不多二十多米远,我才悠悠问了一句,“你是准备在这里自己耗着,还是和我一起追上去先完成工作再说?”
看她依然没有说话的意思,我狠狠抽了一口烟,一圈一圈吐着,又补了一句,“晚秋队长,请你想好一个理由,一个告诉我为什么踩我脚面的理由!不然…”
“不然怎样?”
我定定看着她,“不然,你在我心中原本伟岸光辉的形象会一落千丈,而我江枫也会觉得,你空山晚秋是个被深闺重院深锁的怨妇,以至于不得不靠着找个男人揩油,才能勉强将身体里动荡着的那一缕春意排遣掉!”
我的话有些不客气,甚至显得十分恶俗、过分,但我却明白,自己之所以会这样毫不留情地数落她空山晚秋,并非我无法接受她踩我脚面的事实,而是,我没有义务惯着她那种明明踩了别人却要装作没那回事儿,甚至还要反过来指责我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从我江枫的意识里,能够在我没有犯错的情况下随便指责我的只有两类女人,一,我妈我姐,二,我深爱的恋人!
而她空山晚秋明显不属于任何一类。
说完这句话,我将烟蒂狠狠踩灭,然后不再看已经被我斥责得双眼含泪的晚秋队长,迈着大步向前面带队的管教和十几名女囚追了过去…
我身后,空山晚秋恨恨地跺着脚,呆立半晌,终于一阵疾跑跟来…
事实上,我们之间这番对话并没有取得任何明确的结果,也许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至少我们明白了彼此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
我想搞明白她为什么赤着玉足踩在我的脚面上,而她应该更想弄清楚我非要和她一起送犯人下甲字监区的目的何在。
…
由于之前已经打过内部电话,交接手续办得非常快,我看着甲字监区的管教队长,一个身份类似于秦队和王英,中等身材的精干女人将十几名女囚一个个送到监室里,我握住对方双手表示感谢。
同时,这些人中,只要属于我挑选出进行队列训练的二十名女囚中的一员,我都会亲自陪着她们进到监室,并且当着其他女囚的面,当着每一个错愕而又惊讶地合不上嘴盯着我看的女犯人,仔细叮嘱新改要认真改造,早日争取到表扬、记功、减刑的机会…
于是,西京女监甲字监区的好几个监室今天午后都在重复着足以令女囚们长久回味的一组镜头---一名高大阳光且称得上英俊潇洒的男狱警,出入于女犯人监室,亲自送某些新改正式进入枯燥单一的劳动改造生涯…
后来,我曾听西京女监的同事说起,自从我江枫在甲字监区转了一圈后,不知道事后那个上大值的队长怎么和女囚们解释的,反正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那些女囚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劳动起来不知疲倦,这些天所挣下的劳动分竟然超过往常同期一半还要多…
虽然那名西京女监甲字监区的管教队长一再强调是我江枫的功绩,我却汗颜而不敢随便接受,因为我真的搞不清楚,为什么女囚们劳动改造的积极性和我有干系!?
不过,我最终还是在临回t市之前,在西京女监领导热烈邀请下,盛情难却再次来到甲字监区,并对这里的女囚上了一次实地思想重塑教育课…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伴着这名作风硬朗并且行动十分利飒的管教队长,我和空山晚秋以及几名女管教默然走在甲字监区女犯监舍大楼里。
一道道铁门冷冰冰地将每一间监室与监舍大楼的走廊彻底隔断,也隔绝了女囚和外面的世界联络的念想。
好久没有再次下监区上大值,没有置身于女囚劳动生活的地方,我竟然心中升起几分慨然。
这一刻,我似乎觉得已经完全融入自己的女监管教角色里,并且愿意以这种方式渡过我几十年的职业生涯。
待我老去的时候,也许我可以神情平稳语气不澜地告诉我的那些晚辈,“你爹、你爷爷,曾经当了一辈子改造别人的狱警,我有着一段无与伦比的另类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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