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犯罪嫌疑人‘温柔野狼’很快就被警方锁定了,他名叫严文平,男性,万州区武陵镇人,今年26岁,未婚,无正当职业。
警方很快的就找到了严文平的家,可是严文平的家中人去楼空,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看来严文平是畏罪潜逃了。
老吕站在严文平的家门口,叉着腰对我说道:“这小子,难道是在杀掉谭丽淑以后就逃跑了?”
严文平的家就在镇子上路边的一栋楼房内,那楼房有一处内阳台,我看见那内阳台上还挂着晾晒的衣裤。于是对老吕说道:“不对,严文平应该是这几天才潜逃的,看来他是知道谭丽淑的尸体被发现了以后,才做出逃跑决定的。因为逃跑得很匆忙,所以晾晒在阳台上的衣物没有取下来。”
老吕反驳道:“那如果说是在杀了谭丽淑以后,逃跑时没有取下的衣物呢?”
我笑了笑说道:“你看看那些衣裤,都是秋装,谭丽淑死的时候虽然已经立秋,但是气温并没有下降,与夏季无异,那个时候是不可能去穿春秋季节的衣裤的,当然也更加不可能去洗那些衣裤。”
老吕手托着下巴点了点头。
我继续说道:“既然严文平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所以我申请对严文平的家进行搜查。”
老吕说道:“你搜查的目的是什么?”
我说道:“在死者谭丽淑的体内是找到过精斑的,如果能在严文平的家中找到能提取其DNA的证物进行对比,那么就能坐实严文平和谭丽淑的关系。”
老吕还是皱着眉头,说道:“即使是坐实了关系,也不能证明杀人的就是严文平。”
我说道:“案子的进度要一步一步的剥茧抽丝,或许一些关键的信息就在我们不懈的调查中得以体现呢?”
老吕用粗糙的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甩了甩头说道:“欧阳,你说的没错,侦破工作的确不能太过于的追求其可能性,而是要去寻求更多的证据,将这些证据一一的呈现在眼前,定然会推论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我看着老吕笑了笑。
侦破的工作继续进行,而这侦破的工作分成了三个方面。
第一是追查严文平的行踪,第二是搜查严文平的家,第三是调查严文平的社会关系。
我先说一说对严文平社会关系网的调查。
通过对严文平的父母和亲戚朋友的走访,了解到严文平这个人是一个花花公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帅气,经常通过QQ视频聊天去接触一些年轻的女性。
据他的一个朋友反应,严文平在最近又结交了一个女孩,好像还没有到20岁,是在武陵镇的一家超市当收银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两个人分了手,而那个女孩似乎受到了打击,连工作也辞去了,整日将自己关在家中。以前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变得沉默寡言,像是得了抑郁症一般。
严文平的朋友提供的这个信息给我触动很大,因为我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从活泼变得抑郁的女孩,就是受到了严文平莫大的伤害。至于是什么伤害,那就必须找到这个女孩才能明白。
我和老吕找到了女孩曾经工作过的超市,从超市了解到了女孩的联系电话和地址。
我拨通了这个电话,可是处于关机的状态。于是我和老吕决定亲自登门拜访。
女孩名叫袁渝美,今年19岁,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就在家乡的一个小超市里找了份工作。
袁渝美的家住在武陵镇石桥社区,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她的家。
她的家住在一栋乡镇社区的楼房内,可是当我们敲门的时候,屋内却是没有人回应的。
此时邻居开门了,是一位60来岁的老婆婆。这位老婆婆看见老吕一身警服威严的样子,先是一怔,然后颤颤巍巍的问道:“你们找老袁有事吗?”
我走到老吕身边,微笑着对老婆婆说道:“哦,不是,我们是找袁渝美。”
老婆婆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凑到我的跟前,低声说道:“你是精神病院过来的?”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老婆婆古怪的神情问道:“您为何会这么说?”
老婆婆看了看袁家的大门,拉着我的手臂低声说道:“你不知道,渝美最近大半个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辞职后就几乎不出家门,有时大晚上的还能听见她大哭和砸东西的声音,那哭声可怕极了,像是恶鬼附身一般。不过我可是相信科学的,我觉得这小女孩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脑子里犯病了,多半是精神病。”
我问道:“照您这么说,袁渝美还在家中。”
老婆婆说道:“在,当然在,不过谁敲门她都不会应的。她的父母见她成天这样也是憔悴了好多,本想带她去医院看看的,可是她说什么也不去,还说去医院就死给她爸妈看。哎,不知道这袁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老吕此时皱眉对老婆婆说道:“你确定袁渝美在家?”
老婆婆怯生生的看着老吕点了点头。
老吕说道:“你能联系到这家的主人吗?”
老婆婆又点了点头。
老吕说:“你给袁渝美的父亲打一个电话,就说警察找他有事,叫他赶紧回来一趟。”
老婆婆说道:“好的好的,这老袁就在不远处开了一家电器维修铺子。我马上给他打电话,他很快就能回来的。”
老婆婆跟老袁通了电话后,没过十分钟,老袁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看他喘气的样子,应该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这老袁年纪应该在50岁左右,一张国字脸,有些秃顶,穿着一身蓝色的帆布衣服,的确有些维修师傅的架势。
老吕问道:“你就是袁渝美的父亲?”
老袁点头说道:“是是是,警察同志,你找我家小美有什么事情吗?”
老吕说道:“是的,关于一件案子的事情。”
老袁的脸一下就变得煞白,紧张的说道:“我家小美可是老实的孩子,她怎么可能在外面犯罪呢?而且她这大半个月都没有出门了啊!”老袁一边说一边擦着额头的汗珠,很是紧张自己的孩子。
我看着老袁说道:“袁师傅,你不要担心。我们没有说袁渝美在外面犯了法,我们反倒是认为她是一名受害者。”
老袁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纳闷的问道:“受害者?”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老袁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猛然抬头,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焦虑的说道:“难怪最近小美整个人的性格都变了,而且晚上还哭个不停,问她她也不说个为什么。原来是她在外面受到了伤害。哎,我这个当爹的真是愚蠢,愚蠢之极啊。”
我安慰道:“袁师傅,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请你打开门,我们要和小美当面谈谈。”
老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吕,点了点头。
老袁很快的就将房门打开了。房屋虽然不大,但是很是整洁。在客厅的墙壁上,还有一幅女孩的艺术照。照片上的女孩青春靓丽、笑靥如花。我知道,这照片中的女孩子就是袁渝美。
“渝美,渝美,开开门。”老袁有些焦虑的敲着一间卧室的房门。可是卧室内没有半点应声。
“渝美,开开门啊,警察来了,你有什么冤屈就跟警察说,他们会为你主持正义的。”老袁说着说着就哽咽了,眼泪大颗大颗的从苍老的双眼中掉落出来。
我趴在门上,细细的听里面是否有动静。我能隐隐约约的听见有女孩的抽泣声,说明袁渝美是在屋内的。
不过老袁无论如何叫门,袁渝美就是没有半点的回应。
老吕有些焦虑了,皱眉说道:“袁渝美不会在屋内出了什么事情吧?”
老袁一听,更加的恐慌和着急,用力的拍着门,大声喊道:“小美啊,小美啊,你可别想不开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和你妈怎么活啊!”老袁哭喊着,情绪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连忙说道:“小美在里面,她还在哭,没事的,没事的。”
随即我又大声吼道:“小美,你就这么忍心让你父亲在门外哭得死去活来吗?他是你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你,最疼爱你,最值得你信任的男人,难道你就这么忍心用自己的痛苦去伤害他吗?你再不开门,我可就踹门了。”
就在我这句话说完了大约五秒钟后,门终于打开了。
披头散发、双眼通红、一脸憔悴的袁渝美,用极其冷漠的眼光扫了我们一眼。又坐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老袁抹了抹眼睛,迫不及待的走进屋内,对袁渝美说道:“小美,你到底是怎么了,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你告诉爸爸,爸爸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
袁渝美依旧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这个焦虑的父亲。
我和老吕走到屋内,看着这父女两,然后说道:“袁师傅,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们有些事情要和你女儿单独谈一下。”
老袁怨愤的说道:“说什么事情,难道我这个当父亲的还在一旁听不得了?”
老吕用低沉而不怒自威的声音说道:“警察办案,请你配合一下。”
老袁看了看威严的老吕,虽然有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缓缓的走出了卧室的房门。
我将卧室的窗帘和窗户打开,因为袁渝美将自己关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已经让房间内有一股难闻的酸臭味道了。
之后老吕对站在卧室门口的老袁说道:“你暂时在外面等一会,我们了解情况后就离开。”老吕说完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我将电脑桌边上的靠背椅子拖到了床边,面对着发愣的袁渝美坐下,老吕站在一旁,双手抄在胸前,静静的看着袁渝美。
袁渝美的头发很是油腻,看来已经是多时没有洗头了,她本来很是清秀的脸庞上,却因为面部的脱水和泪痕的缘故,导致面部干涸脱皮。那黑眼圈可以看出她有些日子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我轻声说道:“小美,虽然我们素不相识,但是你能不能相信我,我会给你受到的冤屈找回公道。”
袁渝美微微低着头,没有看我,应该是没敢看我,但是我能看见她微微的皱着眉头,而且眼泪瞬间就掉了出来。
我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湿纸巾,撕开了包装袋,缓缓的递给袁渝美。
她接过纸巾,轻轻的擦拭着她的双眼。可是她依旧是沉默,一言不发。
我说道:“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会遇到不顺、不公,甚至是难以磨灭的可怕事情。但是人只要还活着,就应该向前看。要努力改变自己,把这些不顺不公的事情都勇敢的迈过去。特别是对那些对我们做出了伤害,并且有违法律的人,我们一定要让他们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不是报复,这是法律赋予我们每一个人的权力,你要用这种权力去保护自己,不能让那些胡作非为的家伙逍遥法外,而自己只是躲在阴暗的角落,自怨自艾。”
我的这番话,让袁渝美狠狠的捏着自己的衣角,若是那衣服有血有肉,那必定是被她捏得血肉模糊。
我看见她的面部肌肉狠狠的收缩了一下,这是在用力的咬牙。咬牙,说明她已经在心里有了一个勇敢的决定。
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我,眼中虽然还是噙着泪水,但是却坚定了很多,那种冷漠已经荡然无存。
“叔叔,谢谢你。”
我笑了笑。
这时老吕说道:“小美,请告诉我们关于严文平的事情。”
老吕的这句话说得太突然,我起初担心袁渝美会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不过我小看了女人的坚强,她又是狠狠的咬了咬牙,一双淡红的双唇抿得发白。她用力的抹去眼泪,将长发撩到脑后,厉声说道:“警察叔叔,我要告严文平,他强奸了我。”
我皱了皱眉,用同情且坚定的眼神看着袁渝美,这是我最好的回应。
袁渝美一直用哽咽的声音,将她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就在两个月前,大约是谭丽淑死后一周的时间。袁渝美通过QQ认识了严文华。
在网络上,严文华表现得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是一个时尚而且阳光的大男孩。加上严文华英俊的外貌,初出社会的袁渝美,很快就被这个英俊且能说会道的男子,彻底的吸引了。
起初的半个月里,两人只是在QQ上视频聊天,很快的,两人就发展成了男女朋友,并且因为都是当地人,两人见面了。也就在第一次见面中,懵懂的袁渝美就把自己的处子之身交给了严文平。
在起初的几周里,严文平对袁渝美是百般的呵护,袁渝美以为自己找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伴侣,于是把自己所有的爱都交给了严文平。
加上严文平在镇子上有房子,于是袁渝美就和严文平有了半同居的状态。
袁渝美的心目中,爱情是美满的,她希望给这个爱情找到一个更加稳固的港湾,于是她向严文平提出了婚约,并且希望严文平去见一见自己的父母。
可是这个要求提出来以后,严文平总是以工作忙为理由推脱了。
就在半个月前,袁渝美再次的向严文平提出见家长的事情。这次严文平没有推脱,而是爽快的答应了。
不过严文平说既然要见女方的家长,那就得买些好礼。听说袁渝美的父亲爱喝酒,他就说他知道在村里有一家老酒厂里,有上好的酒。于是严文平就骑着摩托车,带着袁渝美前往酒厂购买好酒。
可就是这次买酒之路,就成为了袁渝美的痛苦之路。
严文平带着袁渝美进入了深山老林,这里荒无人烟,并没有什么酒厂。
就在四下无人的老林子里,严文平停下了车。他告诉袁渝美,他根本不想也不会和她结婚,他说他们都还年轻,结婚还早得很。
袁渝美虽然是年轻人,但是思想还是很保守的,她的心中一直是希望把自己的身子先给未来的丈夫。可是面前这个男人,从之前的温文尔雅,一下变得如同地痞流氓。
袁渝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于是和严文华大吵大闹起来。
这时的严文华露出了罪恶的嘴脸。就在这荒无人烟的林子里,禽兽一般的严文华扒光了袁渝美的衣服,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与其强行发生了关系。并且用透明胶带将其手脚捆绑,并用手机拍下了袁渝美的裸照。
严文华用及其凶恶的语气威胁袁渝美,说是要和袁渝美分手,但是袁渝美必须给自己三千元的分手费,否则他就将袁渝美的裸照发到网上。
年轻的袁渝美彻底的懵了,在袁文华的淫威下,袁渝美答应了严文华的要求。
回到镇子里,袁渝美第一时间到银行取了三千元钱,交给了严文华。在交钱的时候,严文华逼着袁渝美吃下了避孕药。
从那以后,严文华就彻底的消失在袁渝美的生活中。可是袁渝美单纯脆弱的心,却被严文华彻底的摧毁。
袁渝美在讲述完她的故事后,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门外的父亲听见女儿大哭,冲进了卧室,父女两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我和老吕都沉默了。
回到刑侦队,老吕就接到了司法鉴定中心的报告。在严文华家中的床铺上,通过发现的头发提取了DNA。其数据表明,头发和死者谭丽淑体内的精斑,属于同一个人。
我看了这份鉴定报告以后,对老吕说道:“我们可以对严文华下通缉令了。因为现在一切证据表明,严文华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老吕说:“这个通缉令我只能以严文华强奸和敲诈勒索袁渝美的罪名发出。”
我说道:“不,完全可以再加上一条,那就是杀害谭丽淑的罪名。”
老吕说道:“可是确切的证据呢?仅仅是依靠精斑吗?”
我说道:“当然不仅仅如此。因为我能够猜想到,谭丽淑的经历应该和袁渝美相同。而且捆绑的方式都是塑料胶带进行了捆绑,那么可以说明,在严文华的摩托车上,或许就一直放着这么的一卷胶带。而严文华的作案动机,就是他通过QQ与年轻女性接触,通过谈男女朋友的幌子,去玩弄女性。在被揭露后,就以暴力手段逼迫其分手,并敲诈一笔钱财。我想谭丽淑的死,就是因为谭丽淑的性格比较刚烈,她不遵从严文华的意志,导致严文华及其的愤怒,最终激情杀人。”
老吕表示认同。
很快的,严文华的通缉令下来了,经过全国的通缉,终于在巫山将其抓获归案。
当我在审讯室看到严文华第一眼时,我就觉得他是个痞子,我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些个年轻的女孩子是如何认为这样的男人是长得英俊的。或许男人与女人的审美观的确有天壤之别。
严文华对于杀害谭丽淑一事是供认不讳。
他交代,在案发当天,严文华将谭丽淑约了出来,他骑着摩托车,带着谭丽淑去游山玩水,情到浓处的时候在林子里发生了关系,这也是谭丽淑第一次和严文华发生关系。
可就是这第一次,谭丽淑就决定把自己一生的幸福交给严文华,并要求严文华去她家吃晚饭。不过严文华本就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他之前是委婉的拒绝。但是性格刚强而且敏感的谭丽淑坚决要求严文华去见她的父母。
在谭丽淑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下,严文华终于是愤怒了。他直接是向谭丽淑摊牌,说他只是玩玩而已,根本没有想过成家之事。
这让谭丽淑也很愤怒,大骂严文华不是个东西,是渣男,是披着人皮的禽兽,说要到派出所告他强奸。
严文华哪里能忍受这样的辱骂和强加的罪名。暴怒下的严文华很快就制伏了谭丽淑,并用胶带将其双手捆绑。
严文华在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威胁谭丽淑,可是谭丽淑很是硬气,不屑的说,有本事就砸死我,不敢不是男人。
愤怒的严文华受不了这样的激将,罪恶的巨石砸向了谭丽淑的脑袋。
案件终于告破,严文平也必将受到法律的制裁。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多行不义必自毙。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流氓的结果也必然是悲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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