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菱拖着肥硕的体型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咖啡桌前坐下,我感觉她在坐下的一瞬间,将椅子也压得塌陷了一般。
牧秋白此时的琴声早已没那么激昂,他改换了一种特别温柔优雅的曲目,当然,我依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曲目。可是我也没有向牧秋水求教,因为我对牧秋水此时已经没有了多少好感。
我心中思索,这两兄妹不会是在这艘满是富豪的游轮上,以自己的姿色和才华骗吃骗喝的吧?显然我的想法有些偏见。
一曲优美动听的钢琴曲结束后,牧秋白缓缓的站起身子,取下帽子向台下很有风度的鞠了一躬。在我看来,他的这个动作很有些做作。
不过在某些人的眼里,他的这个动作却是那么的优雅和富有绅士风度。
陈春菱咧嘴笑着。我姑且用笑靥如花来形容她,只不过我这个如花并不是形容她像花儿一样美丽,而是一部喜剧电影里面出现的角色名字。
陈春菱笑着,拍着手,就像是一只发春的母猪,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其实她的笑声并没有那么的令人作呕,显然是我对她的成见太深了。看来我与一般的男人审美观没什么区别,又丑又怪癖的女人,总是令我们反感。
不过那位伟大的钢琴家牧秋白可并不反感这样的女人,他缓缓的走到了陈春菱的身边,并亲吻了他的手。这种西方的礼仪在一艘满是东方人的游轮上,显得不伦不类。
陈春菱笑得更加的欢快了,我都看见她的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叫上唐振国离开了咖啡舱。我们走的时候陆飞齐几乎没有注意到我们的离开,因为他的那双闪着邪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牧秋水,而牧秋水,不但没有反感,反而露出一种欲拒还迎的奇怪笑容。
我觉得我不应该来这艘船上。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我和唐振国来到了我们的船舱。我们的船舱是在游轮的顶层,也就是第五层。独立的单人房间很是宽敞明亮。
我的船舱号是A05,唐振国的船舱在我的对面,船舱号是A06。我观察了这层船舱,一共就十间船舱,从A00-A10,其中A04这个船舱号是因为中国人对‘4’的忌讳,所以没有这个船舱号,从A03直接跳到了A05。
我走进船舱,船舱内完全就是以总统套房的规格设计的,特别是墙壁上有一个硕大的船舵,精美而极具特色。整个船舱有一种复古怀旧的感觉,沉稳而不失奢华,显然这样的设计是为了迎合那些富豪对生活品质的追求。
侍者将船舱的房卡交到了我们的手上,唐振国进屋看了一眼,然后就关上了门,来到了我的船舱。
“行李箱放在我的房间里的。”唐振国走到我的房间里也看了一圈。
我笑了笑说道:“这里的服务十分的到位,行李箱当然早就被服务员拿到了房间,但是我知道,你还是对服务员有些不满。”
唐振国有些纳闷的问道:“我有什么不满的?”
我走到窗边,看着滚滚长江水说道:“你刚才进到你的房间里转悠了一下,然后又到我的房间里转悠,转悠完了之后脸上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你不会无缘无故的露出失望的表情,我想你是觉得在这么高档的船舱内,为什么没有准备美酒是不是?”
“哈哈哈哈,这你也能看出来。没错,你知道我肚子里的酒虫早就按耐不住了。”唐振国抠着脑袋笑道。
“走吧,去酒吧!”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话说这还没有到午餐的时间,这唐振国的酒虫就已经蠢蠢欲动了。不过我能够理解,他来这‘长江神龙号’的目的就是要大喝七天七夜。
酒吧与咖啡舱都是在游轮的第三层,而且酒吧与咖啡舱是相邻的。
进入游轮酒吧,这里还很是安静,在吧台上除了大胡子的酒保,还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我能看见这位老者喝酒的动作很是沉稳,而且面色红润,显然是早已沉浸在美酒中有多时了。
我和唐振国也坐到了吧台上,老者扭头看了我们一眼,并露出带着皱纹的笑容,举杯向我们致意。看来这位老人的酒品很不错。
我和唐振国以微笑回应,之后唐振国就迫不及待的要求这位大胡子酒保给他来了一大瓶啤酒。
其实酒架上的好酒名酒很多,而且可以随意的畅饮,但是我们的硬汉唐振国就喜欢啤酒。
当然,唐振国手中的啤酒也不再是我们以前喝的山城啤酒了,而是一瓶德国产的碧特博格啤酒。
德国销量第一的碧特博格啤酒是世界顶尖品牌,诞生于1817年。在世界五大洲40多个国家和几乎所有大都市中,都飘溢着碧特博格的独特酒香。百里挑一的原料,晶莹纯正的泉水,先进可靠的技术,这三大优势完美的统一,确保了碧特博格四季飘香,风格独特。
唐振国提起啤酒瓶就大大的灌了几口,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十分的满足,显然他肚子里的酒虫是彻底的被这瓶碧特博格啤酒征服了。
“哇!这啤酒好爽口,完美。欧阳,你必须得尝一尝。”唐振国如获至宝的说道。
在唐振国的建议下,我也要了一瓶碧特博格啤酒,这酒香味也在瞬间的征服了我。
“两位小兄弟,看来也是爱酒之人啊,哈哈哈哈。”旁边的老者看我们喝得很欢乐,向我们搭话说道。
我笑了笑说:“我只是陪好酒之人来此消磨时光的。”
老者听了我的话,居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小兄弟,你这句话我可不认同,怎么能够说喝酒是消磨时光呢?喝酒是一种享受,对生活的享受。”
我仍是保持微笑,因为我知道,我又遇见了一位好酒之徒了。能在一大早就独自进入酒吧,并喝着烈酒的老人,看来喝酒早已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了。其实我知道,有很多老人一日三餐都离不开酒,即使是吃碗面条吃碗白米饭,也要喝上一杯。
唐振国显然是听见了老人的话,他是十分同意老人的话的,连忙说道:“老人家说得对,喝酒就是享受人生,享受生活。老人家,你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我这个好酒之人很是敬佩您,我叫唐振国,这位是欧阳揭,不知道您老如何称呼啊?”
老者哈哈一笑,抿了一口杯中酒说道:“钟天岳。”
这个名字让我惊讶,我谨慎的问道:“您是钟氏国际控股集团的董事长,钟天岳?”
钟天岳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举起酒杯向我们敬了一下。
他的这个举动显然是默认了。据我了解,钟氏国际控股集团就是靠酒业发家的,如今该集团虽然已经扩展到农业、林业以及海洋渔业,但是酒业仍旧是他们的主要经营目标,并且他们在全球收购了大批的著名酒庄,很多国家元首在宴请宾客时,都会向钟氏集团购买酒类。
“失敬失敬。”说完我将啤酒喝了一大口。
钟天岳说道:“呵呵,别把我这个老头子当作是什么集团董事长,就当作是一位酒友,朋友间的畅饮,才能喝出酒最好的味道。”
“当然!”我和唐振国异口同声,向这位平易近人嗜酒如命的老者举杯致敬。
之后我们三人便畅聊起来。
钟天岳喝了一会儿,心情并没有越来越好,反而是越来越糟了。
唐振国看出了钟天岳喝酒的感觉,典型的属于喝闷酒,因为这种喝法唐振国是亲身经历过的,所以感同身受。
他关切的问道:“老人家,您好像心事重重的,有什么心事?方便跟我们说一说吗?或许我们能帮您出出主意。”
钟天岳看了唐振国一眼,笑道:“小兄弟,你的观察力挺好啊。的确,心中有事喝酒也显得没有味道。不过我这些事都是些私事,可不方便跟你说啊。但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啊。”
唐振国举杯说道:“您是懂酒的人,肯定懂得借酒消愁愁更愁啊。什么事都往好处想,自然就想开了。正如电视里面说的,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您说是不是?”
钟天岳笑了笑说道:“对,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来,干杯。”
我没想到唐振国居然会去宽慰一个老人,而且是一个地位凌驾于我们之上的老人。我也没想到这位大企业家会如此的平易近人,正如他说的那样,喝酒的时候,以朋友的方式对饮,那会让酒香更加的浓郁。
看来他们都是懂酒的人,我在这方面自愧不如。
正当我们喝得开心,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闯进了我的耳朵:“爸,您怎么又在喝酒了,快别喝了,医生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戒酒戒酒,您怎么就是不听呢?我这次特地从加拿大赶回来,就是要替大哥和二哥监督您的。走,别喝了。”
说话的女人是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她看来是钟天岳的女儿。不过我从她的语气和表情上可以看出来,她对这个父亲的感情不会太好,因为她在与钟天岳说话时,脸上显现出的不是担心,而是一种厌烦。
钟天岳没有回头看这个女人,而是一口将杯中酒喝光,然后对着酒保轻声说道:“待会儿把这剩下的半瓶酒拿到我的房间来,我的房间是在游轮第五层的A03。”
巧了,钟天岳的房间居然在我的旁边,我连忙轻声说道:“我在A05,等会儿我给您送来。”
钟天岳先是很惊讶,然后望着我笑着点头,之后拍了拍我的肩头,站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钟天岳左腿有些跛,我和唐振国连忙起身来扶他,他很倔强的甩开我们说道:“没事,一点小扭伤而已,犯不着你们劳师动众的。”
我和唐振国只好作罢,但是奇怪的是,他的女儿至始至终都是把手叉在胸前,无动于衷的样子。说严重点,还有点冷眼旁观,巴不得这老头子一个站不稳跌倒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头,还是去扶钟天岳,并说道:“我可没把您当做老头子,做什么敬老爱幼的好人好事。您是我们的酒友,那就是朋友,朋友帮朋友,您可不能不给面子拒绝。否则下次喝酒我们可就不会再陪您了。”
我这话说完,唐振国也瞪着眼睛点头表示赞同。
钟天岳先是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纵声大笑,边笑边说:“喝酒喝出你们这两个朋友,值。那好,扶我到电梯,你们回来再喝,我也不能坏了你们的酒兴。”他一边说,一边向吧台挤眉弄眼,那显然是在提醒我不要把那半瓶酒给忘记了。
我终于认识了一位比唐振国还要贪杯的人。
我和唐振国扶着一瘸一拐的钟天岳走出了酒吧,他的女儿不但没上来搀扶,好像对我和唐振国还颇有意见,那小眼神感觉要剜死人一般。
将钟天岳送进了电梯,他的女儿终于还是上前去搀扶了一把,不过却让钟天岳给拒绝了。就像是孩子玩得正高兴,妈妈忽然喊他回家吃饭,因此显得不高兴而不让妈妈碰一下的样子。
没想到钟天岳这一代商业奇才,却像个老顽童一般。
我为什么说他像老顽童,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好酒和在女儿面前耍脾气的表现,而是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瘸腿是装出来的。
或许他这样一瘸一拐的骗骗别人可以,但是骗我那是显然行不通的。
至于他为什么要装作瘸腿,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并没有揭穿他,因为装瘸腿又没犯罪,而且他这样做,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的。
当我们再次回到酒吧的时候,游轮上的广播响起,声音柔美的播音员正在向大家问好,当然更重要的是通知午餐时间。
于是我拿起吧台上那半瓶酒,与唐振国就向餐厅走去。
在去餐厅的路上,很多人向我投来异样和嘲讽的目光。我知道他们是在想什么,他们肯定认为我这个穷鬼在酒吧里喝到了喝不完兜着走的地步。当然,我并不在乎这些人的眼光。
来到餐厅,这里已经聚集了好几桌用餐的人了,但是在这有着室内花园鱼池的豪华餐厅中,那寥寥的几桌人根本就显得不那么拥挤。
我和唐振国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侍者拿来菜谱,没想到菜谱上全是西餐。
为什么一艘东方的游轮上全是西餐呢?难道大富翁们都喜好吃西餐?我虽然觉得这点不太人性化,但是也没过多的挑剔,于是点了一份牛排。而唐振国则是点了一大份意大利炒面。
在我们等餐的时候,陈春菱挽着牧秋白,有说有笑的走进了餐厅。紧随其后的是陆飞齐和牧秋水,他们也是携手走进了餐厅,那样子与热恋中的情侣没有什么区别。
我发现几个男士也在观察陆飞齐和牧秋水,而且眼带愠色。估计是这些男人的嫉妒心在作祟。的确,一个其貌不扬的陆飞齐,居然和美若天仙的牧秋水在一起,这当然会令游轮上的年轻才俊们难以理解,甚至是记恨在心。
此时侍者推着餐车,将香喷喷的牛排和意大利面送了过来。
借此机会我向侍者问道:“那位牧秋水女士是你们船上的钢琴师吗?”
侍者有礼貌的说道:“是的,先生。”
我又问道:“她在船上工作了多长时间了?”
侍者想了想说道:“大约半年。”
我向侍者说了声谢谢,侍者很有深意的向我笑了笑,从他这个笑容中我读出,牧秋水在船上的名声肯定很响亮,至于是什么样的名声,我现在不想做过多的猜测。
侍者走后,唐振国一边吃面,一边饶有兴致的问我:“怎么?你对那个牧秋水有兴趣了。我跟你说,我虽然接触的女人不多,但是那个女人,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会装,太会装了。你看,才和那个什么天富集团的陆飞齐认识还没几个小时,就亲密得像是两口子了,显然是看中了陆飞齐口袋里的钱,把陆飞齐当冤大头了。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钱人愿意出钱玩这样的女人,他们也不在乎口袋里那几个钱,反正就图一乐。”
唐振国平时少言寡语的,今天话挺多的,看来是刚才那顿酒惹的祸。
我用叉子翘起一块被我切下的牛肉,笑了笑说道:“我的确对牧秋水有很大的兴趣。”
唐振国包着一口意大利面,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我指的兴趣绝非是男人对女人的兴趣。
“哟呵,这位大哥是同道中人啊。你想玩的话,我帮你介绍啊,哈哈。”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从声线上我能听出这人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而且肯定长了一副痞子脸。
没等我扭过头去,这人倒是主动的跑到了我们的餐桌前坐下,他用发油梳了一个时尚的背头,两边的鬓发剃得很浅,看上去的确是一副痞子像。
贴身的白领子蓝西服,让我感觉他像是马戏团的主持人,不过脖子上那个骷髅头的项链却很是别致。
他坐在我旁边,也细细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兄弟,你怕是玩不起哟。”
我戏虐的说道:“何以见得?”
他笑了笑说道:“你看你这身打扮,典型的平头老百姓嘛。诶,我就纳闷儿了,你怎么会上这艘‘长江神龙号’的?你是船上的工作人员吗?”
我平静的说道:“不是,我是来旅游的,住在A05。”
这小子一下就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然后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大哥,小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您是‘瑞阁’的元老啊,失敬失敬。小弟冯耀,家父是长恒集团董事长冯长恒,他老人家就住在您旁边的A07。不过大哥您这身低调奢华有内涵的打扮,还真容易让人误会啊。”
我就知道能住到‘长江神龙号’第五层的人绝不简单,看来陆天富给了我们两张这样的船票,那是给足了我们面子的。
但是我并没有暴露我的真实身份,因为我明白,从这小子身上,肯定能挖掘出牧秋水和牧秋白两姐弟的一些情况。或许这有点八卦,但是作为咨询侦探的我,在这闲暇的时候,总要找一些乐趣吧,探寻八卦,应该也算是侦破游戏中的一种。
于是我嘿嘿一笑,向冯耀问道:“你刚才说玩不起是什么意思?”
冯耀左右看了看,正好看到了侍者推着餐车向他之前的餐桌走了过来。
冯耀高举右手打了一个响指,侍者于是推着餐车走到了我们的餐桌前,将誉为‘西方三大珍味’的鱼子酱、鹅肝、松露一股脑的放在了餐桌上,同时还放上了一大份牛排和一瓶拉菲葡萄酒。
我看了这些西方的珍贵佳肴美酒,就知道面前这个冯耀肯定是个俗不可耐的富二代。
当然,这个俗不可耐的富二代也有些江湖气息,他一边为我和唐振国倒酒,一边说道:“小弟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这酒就当向二位陪个不是,您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当我之前的话是放屁就行。大哥您这身份地位,哪有玩不起女人的,您千万别惦记着我刚才的胡言乱语。”
“那我也得知道个价位,知根知底也好有个准备。”我拿起酒杯晃着里面的葡萄酒说道。
冯耀眼珠晃了几下,比出两根手指头。
唐振国喝了口酒把嘴里的意大利面给吞下去后,惊讶的问道:“两万?”
“大哥,瞧你说的,两百......万。”冯耀看着唐振国,有些嫌弃的说道。
唐振国知道我在探听消息,于是也故作正经的‘哦’了一声,又喝了口酒,那口酒显然是为了压压惊。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值。”
这话引起了冯耀的共鸣,他一拍大腿说道:“可不是嘛,我上个月就花了两百万玩了三天,现在想起来,真他妈的不值。”
这下我是明白了,这个牧秋水其实就是以钢琴师为幌子,在‘长江神龙号’上从事非法活动的高级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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